荒山腳下,小道之上,一場勢力懸殊的激戰正在上演。被圍住的大漢,此時已是氣息漸粗,豆大的汗珠,辟里啪啦的直往下掉。
中的哨棒雖是仍自舞動,但卻顯然已是強弩之末了。眾山賊眼見要將他拾掇下了,都是滿面獰笑,更是加緊圍住。
大漢虎目中不由閃過一絲絕望,猛然仰天大叫起來,那聲音如同受傷的野獸嚎叫,震人心魄。隨著那聲長叫,身子陡然加速,對著左面一人的朴刀,用手中哨棒一撩,隨即身子搶進。斗大的拳頭已是夾著一股惡風,一拳砸在那廝的面門上。
那人慘叫一聲,已是打著旋兒向外跌去。面門上便猶如,突然被人踩了一腳的爛柿子,紅的、黑的、白的一股腦兒的染成一片。跌倒地上,微一挺動,隨即不動。
那叫王英的頭領,眼見又喪了一個兄弟,不由的怒發如狂。呼喝聲中,眾賊亂槍攢刺,朴刀揮舞,登時讓大漢一陣手忙腳亂,喘息如牛。
王英滿面陰狠,覷準一個空擋,猛地搶身而進,手中那把單刀,已是瞬間斬之大漢胸間。大漢此時正自左右抵擋,空門大開,如何擋的住這蓄謀已久的一式。眼見已是性命不保,不由的一片絕望。
王英滿目閃光,嘿嘿獰笑。手中刀愈發刺得急了,眼見將要得手,突地只覺眼前白影閃動,接著五指劇痛,不由的手掌一鬆,那把單刀就此被人奪了去。心中駭然之際,但見一個白影飄忽,左右搖晃,似是全場俱皆被那白影圍著。
耳中只聽得鐺鐺,鏘鏘的聲音不絕,眾山賊已是紛紛向外撲跌,手中大多已是空無一物,卻是都被將兵刃磕飛了。待得場中塵埃落定,卻見被圍的大漢身邊,正自離著一個白衣少年。
此時,一手持刀,一手扶住大漢。滿面帶笑,掃視著眾人。那大漢刀下逃生,猶如做夢一般。只覺眼前白影紛雜,隨即被人一把抓住。待要掙扎,缺覺的那抓著的手,如同一道鐵箍一般,自己竟是半絲也動不得。待到眼睛恢復,才看清眼前景象,登時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那王英空著雙手,驚駭的望著那個白衣人,顫聲道「閣下何人?為何插手此事?我等可是有冒犯過尊駕?」
那少年呵呵一笑,微微搖頭,先鬆開旁邊大漢,問道「你傷得可重?還能支持嗎?」大漢一愣,隨即雙手扶棍,躬身道「多謝恩公相救,這點小傷,武松還堅持的住,不妨事的。」
少年微笑著點點頭,但旋即笑容便僵在臉上,急急轉頭問道「你說啥?你叫什麼名字?再說一遍!」
大漢一呆,不明他何以反應如此大,但既是恩公垂問,卻不能不答。只得又躬身道「小人叫武松。」
少年呆的一呆,驀地哈哈大笑,拍著武松的肩膀大笑道「武松!你叫武松!哈哈,好的很!妙得很!哈哈,真是太妙了!」言下大有歡喜之意。
武松固然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對面王英卻是氣的渾身發抖。這少年來的古怪,偏生一身功夫甚是強橫,自己這許多人,雖說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眼見這人身法,如鬼如魅,恐是再多些人,也不易取勝。
是以,雖見少年不理會自己,卻只得咬牙忍著,再次問道「對面這位好漢,我乃此山清風寨大當家王英,不知何處得罪了尊駕,為何硬要架這個梁子。還請好漢通名,分說清楚。若是我等的不是,自會按規矩賠罪。」
那少年停住笑聲,這才轉頭看來,斜眼睇著他,哂笑道「清風寨?王英?沒聽過。至於在下嘛,乃是嘉陵肖二是也。跟你們倒是沒什麼瓜葛,只是眼見你們打得火熱,忍不住手癢,便出手過過招而已。」
王英聽的滿頭黑線,嘿,看熱鬧的!過過招!媽的,太欺負人了!咱們在這做買賣,這廝卻是來尋開心的。肖二?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聽過,一時卻是想不起來。
方要說話,卻聽肖遙「咦」了一聲,問道「慢著慢著,你說你叫王英?你可是有個綽號叫做矮腳虎的?」
王英聽的一愣,搖頭道「在下並無綽號。肖少俠,你我既無冤仇,不知可否撇開此事,莫要多管?待得咱兄弟做完這趟買賣,定當擺酒相謝,如何?」
肖遙不答話,只是緊緊盯著王英,心中卻在琢磨。這個王英不管身材還是行徑,俱皆和那水滸上的矮腳虎一樣,難道竟不是那廝?不管了,有殺錯沒放過!想想後來扈三娘那麼個美人兒,竟是落到了這麼個齷齪的人手中,心裡就跟吃了個蒼蠅般難受。
雖說他也知道,水滸許多人物,不過是老施杜撰出來的,究竟有沒有扈三娘其人還不一定呢,但是就看著眼前這一幕,殺人**的勾當,就絕不會放過他。
此時聽著王英言語,不由嘿嘿一笑,搖搖頭道「對不住的很啊,王大寨主。在下既是起了興致,那不打痛快了就決不能停手。不然一旦搞得自己吃不下睡不香的,豈不是罪過?來來來,你們也休要多言,便一起上吧。等咱痛快了,自會停手就是。」
著,不再理會他們,卻回身輕輕拍拍旁邊的武松,笑道「你可是在家排行在二?也叫武二郎嗎?可是家裡還有個哥哥,在陽谷縣賣燒餅的?」
武松一呆,搖頭道「回恩公的話,武松是有個兄長,只是早已死去多年。也並沒在陽谷縣賣過燒餅,恩公何以如此問?」
肖遙一鄂,尷尬的身手摸摸鼻子,心中暗暗咒罵施耐庵騙人,嘴上卻慚笑道「沒事沒事,只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你且到一邊歇著,這裡自有我來打發就是。」
武松面色一正,抗聲道「恩公哪裡話來,武松雖書讀的少,卻也知曉一個義字。豈有讓恩公獨自應敵之說。自當追隨恩公,並肩退敵就是。」
肖遙心中暗讚,面上卻是一沉,道「怎麼?你竟是不肯聽我之命嗎?休說你此刻有傷在身,施展不開。便是這些個小毛賊,我又怎需你什麼並肩應敵?說出去,沒得讓人笑死。還不退下!」
武松一呆,眼見肖遙面沉似水,不敢再言,只得低低應了,向後退去。對面王英大怒,士可殺不可辱!這肖二端的強橫,不肯罷休不說,竟然如此目中無人,滿含調侃,此時竟還讓那殺了自己兄弟之人退出去。這事若是這麼了結了,自己以後也不用再在綠林中混了。
眼見武松正往外走去,當下大喝一聲「賊斯鳥休走!你殺我兄弟,就想一走了之不成?且留下命來!」說著,對左右施個眼色,已是縱身往武松撲來。
武松面上怒色閃過,回身待要說話,卻見肖遙早已腳下一動,已是突兀的攔在,最先奔來之人的面前。不看不管的已是一拳擊出,口中尚自道「慢來慢來,且先讓咱家快活了,再去找他不遲。」
口中說著話,那拳已是直直擊了過去。那人眼見肖遙一拳轟出,頓時帶起一股勁風,不由一驚,慌忙中不及躲閃,只得亦是一拳相迎,欲要將肖遙震開。
肖遙眼中忽的閃過一絲厲芒,不躲不閃的更加了一份力。但見空中兩隻拳頭迅即撞在一起。只是預料中的轟響卻沒響起,只是一聲令人牙齒發酸的喀吧聲響起。只見和肖遙對拳那人,面上忽的現出一絲怪異的表情,一隻手臂便如同沒了骨頭一般的軟軟垂下,隨即便是一聲淒厲的哀嚎響起。
撲過來的眾賊大驚,紛紛止步。王英一步躍了過來,伸手扶住那人,低頭查看那人胳膊後,不由的倒吸了口涼氣。那條胳膊此時,竟是自肩頭至手指,所有骨頭寸寸斷裂,一條手臂已是生生廢了。雙拳一對之下,便有這大威力,其人勁力真真可畏可怖。
心中驚駭之餘,卻是滿面陰沉的轉頭望著肖遙,冷聲道「肖少俠,此事你可是定要插手了?」
肖遙此時卻是忽的收起那份憊賴笑容,冷冷的掃視了周圍眾人一眼,方才看著他道「爾等官道之上,殺人越貨,這還不算,竟然還**無辜婦人,此等行徑,人人得而誅之。某今日亦不趕盡殺絕,只要你自絕謝罪,其餘人等從今而後,各自安分,便可自去就是。若是不聽我言,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卻也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王英聞言,不由氣極而笑,怒道「姓肖的,你既然如此說來,那就是不死不休了!要俺自絕,嘿嘿,做你媽的春秋大夢吧。兄弟們,大夥兒併肩子上。老子倒要看看,這廝是不是真有三頭六臂。」說著,已是拎著方才撿起的朴刀,合身向肖遙撲來。
只是才跑出幾步,卻不見眾人響應,猛地立住身子,左右看看,只見眾賊均是面上大有懼色,見他望來,紛紛低頭,躲開他的目光。王英僵在當場,一時間尷尬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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