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心中大驚,朝廷權利相爭本就殘酷至極。若是牽連上皇室之事,更是錯綜複雜。郭太公一個布衣,竟然不幸被牽連其中,那麼這一連串的打擊,便可完美的詮釋了。暗暗推算時間,六年前,可不正是歷史上有名的高太后薨逝,當今的聖上趙熙親政的時間嗎!著名的元祐之變便是那時候發生的。
這張承幾年間,安於都府監當這個卑微的職位,卻與朝中某個相公有著聯繫,看來定是屬於其中的某一派了。只是不知究竟是新黨還是舊黨。他之所以一直在這個職位上,且不停的斂財,想來定是做為派係爭斗提供資金的一環。
眼見太公神情激動,渾身輕抖著。肖遙急忙放下思緒,溫言安撫。想及方才郭太公之言,似是尚不知郭盛已經改判一事,不由的疑惑的看了小妹一眼。對太公輕聲道「伯父不需擔憂,大哥一案已經由宣喻使薛大人重審,改為發配,並無性命之憂。小侄不日將親送大哥前往,定保得大哥周全就是。」
太公聞言,眼中忽現神采,不知從何而來的大力,竟是一把抓住肖遙,急聲問道「此言當真?大郎不用死了?」
肖遙點頭道「千真萬確!不惟大哥的案子,便是小侄的案子也是多虧薛大人定扳,已是判定無罪,不然小侄如何能在此處。」
太公似是無限解脫一般,鬆開手軟軟垂下,喃喃的道「沒事了,沒事了。是呀,你也回來了,那定是沒事了。」
肖遙心中難過,暗自垂淚時,太公突地又是一把抓住他,急道「二郎,此地莫要再呆了,你們趕緊走,走的越遠越好。那張承一日還在,就定不會放過咱們。此次雖是逃過,但下次只怕沒這麼容易對付了。快走!一定要快走啊!」
肖遙點頭道「伯父放心,小侄已然安排好,不日就和大哥一同啟程,往東京去尋種經略。想來有種經略庇護,無人敢再來害咱們。您就放心,好好養病才是。」
郭太公聞言心中大定。這些日子,他緊緊吊著一口氣,便是擔心兒子女兒和一大家子,此時聽聞俱皆安排妥當,那股精神一洩,登時便是支持不住了。
隱隱覺得自己一個身子,竟是輕飄飄的似要飛了起來,暗影中忽的現出一點光亮,自己便直直的向著那光亮而去。只是在將要撞進去時,卻猛地似是看到了女兒那悲傷的眼神。
郭太公雙目散落,竭力張口吸進一絲空氣,死死抓著肖遙,吃力的叫道「二郎,伯……伯父……有一事……一事相……相托。你……你要……要答……要答應我!」
肖遙見他此刻模樣,心中知道怕是大限將至了。心中大悲之際,聞聽他叫喊,忙應道「伯父請講,小侄定當辦到就是。」
郭太公喉間急促的蠕動,抖顫著手,吃力的去拉女兒的手。小妹早已哭的昏天黑地,只知道緊緊攥住旁邊漪月的手。此時見了太公舉動,漪月連忙拉著小妹和太公相握。
太公一把拉住,竟是將二女的手同時握住,努力的往肖遙手中送來。嘴巴張著,大口大口的倒著氣,斷斷續續的道「照……照……照顧……她們,娶……娶……」說至此,手突然無力的停下,嘴巴大張著,卻是再也沒有了呼吸。一雙眼睛卻仍大大的瞪著肖遙,就這麼去了。
肖遙此時哪能不知太公的意思,雖對他竟將漪月也牽了過來有些驚詫,此時卻沒心思多想。眼見太公就那麼嚥了氣,眼睛卻始終不閉,不由放聲大哭道「伯父放心,肖遙應了就是,您安心的去吧。」
妹呆呆的望著父親的容顏,驀然眼前一黑,已是頓時昏倒。漪月急急扶住,將小妹抱在懷中,和扣兒墨硯都是大哭起來。哭聲中,太公似是聽到了肖遙的應承,面上卻是忽現安慰之色,一雙眼睛方緩緩閉上。
郭府內一片哀聲。待得將小妹喚醒,又是大哭不止。肖遙此時作為府中唯一一個男主人,只得將一應事務挑起。尋思這種情況,恐是晚上那薛濤的約是赴不了了。便使墨硯前去說明情況辭了。一邊給太公發喪,一邊尚要安慰哭作一團的姐妹倆。
他自墨硯口中知曉了小妹和漪月結拜的事情,也知道了漪月曾為了救他而準備捨身的事情,自是感慨不已。待到聽的綠衣墜崖,生死不明之事,亦是心傷不已,唯有暗禱老天開眼了。
此時家中千頭萬緒,郭盛又要不日押赴滄州,他一個人幾乎掰做八瓣兒,裡裡外外忙完,已是三日後了。幸得第二日三鷹來了,也是幫了大忙,這才算是簡單的將太公的喪事準備完結。至於本應例行的種種規矩和禮儀,也只得托付三鷹照應,有小妹和漪月在定叔的幫襯下去完成了。
郭盛卻在太公故去的第二日,便已經上路。聞聽老父已去,一路灑淚而行。肖遙早使人先使了銀錢,兩個差役自是滿口答應,盡心侍奉,渾不似押解,倒似跟班一樣。至於薛濤處,當日墨硯去報信後,薛濤只是長歎一聲,未再多說。只讓墨硯捎話,日後到了東京,可往薛府尋自己,到時再說。
肖遙見家中之事已是安排妥當,這才來和小妹漪月道別,要去追趕郭盛。二女此時已算做他的未婚妻子了,本不應相見,但此時情況特殊,肖遙又不是個守規矩的人,自是全不把那程朱之禮當回事兒。只是三人的婚事,卻也要等得給太公守孝之後,才能辦理了。
三人在後院相見,二女自有一番叮囑。小妹柔弱,本就身子沒好,此番更是元氣大傷。昔日一個千嬌百媚的人兒,已是病懨懨的愈發沒有精神。此時知曉肖遙要走,也只能是癡癡相望,含淚相送了。
漪月經此大變,性格中的剛強一面展露無疑。一邊安慰姐姐,一邊對肖遙道「二哥儘管去護好大哥就是,家中自有妾身安置。待得爹爹後事辦完,我姊妹便直往東京匯合二哥就是。想來有盧氏三位英雄在側,定然無事。二哥勿需為我等掛懷。」
肖遙見漪月能堅強的頂住,心下也自安慰。心中想想,囑咐她一旦有變,可聽從三鷹安排,漪月雖是不解,倒也應了。肖遙又囑咐墨硯和扣兒,好生伺候著,休叫二女受了累,兩個小的自是滿口應下。
見再無什麼說的,這才出來,將盧天英喚過來,悄悄囑咐道「盧大哥,你抓緊時間,聯絡幾處朋友,請他們在你們離開前這幾日,務必小心照應。我料那張承必然不肯干休。你們晚間讓府中所有人,都離開靈堂,將我岳父遺體也悄悄移往別處。若是無事便罷。若是真如我所料一般,只消借此機會,急速出城就是。想來岳父在天之靈,也必不會怪我。」
盧天英遲疑的道「二哥,你是說會有人來對嫂嫂們不利?」肖遙歎息道「凡事當早做準備,總不至臨頭手忙腳亂。希望我只是瞎猜吧。這次的事兒,表面上看只是為財為氣,其實內中大有隱密,萬事還是小心點好。」
盧天英心中暗凜,點頭應下。肖遙將行囊背好,揮手分別。出的府來,略一尋思,又往府衙中來拜薛濤。上次未能一敘,此番離開,定要和這位宣喻使辭別才是,正好也看看他有甚話說。
見的薛濤,薛濤將下人盡數揮退。這才看著他道「本官上次約你相見,實有幾句話要說與你知道。你此次案件得以重審,實是拜兩個人所賜。一是兵馬督監焦挺焦大人,若不是他及時將你的事情通知了彝叔,彝叔又親自面見官家,你定無幸理。還有一人卻是通判陸謙陸大人,他亦曾單上一表奏明官家,道是此案勾斷有誤,這才讓官家定下心,派了本官來此。」
肖遙恍悟,心中大是感激。薛濤又道「老夫與彝叔相交多年,見他如此看重於你,自不會讓你吃了大虧。只是你今後行事,當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才是。此番為你一事,朝堂之上被人借此發難,曾相蔡相各出機杼,最終便連小蘇學士亦被牽連,舊事重提,自汝州貶謫至郴州別駕、雷州安置了。雖非因你之故,卻實是因你之事而起。彝叔估計不會多久,就要往西北去了,你若再有何事,恐是無人能救得了你,你當好自為之。」
一番話將肖遙說的大汗淋漓,慚愧不已。不成想遠在千里之外的小事,竟使得朝堂發生如許大的變動。那小蘇學士說的定是蘇轍了,不料卻是被自己所累,提前貶謫南方了。世事之難料,果非人可猜測的。
肖遙謝過薛濤,出的府衙,這才上馬往郭盛追去。郭盛早走兩天,以他們腳程,定是走不多遠,自己只要稍稍加速,便可在明日日落之前追上。自東門出來,肖遙立馬回望,成都城高大的城樓在日光下顯得古樸而滄桑。「我會回來的!」肖遙低低說著,隨即一掉馬頭,駕的喝斥聲中,已是絕塵而去。
《超級物品》,書號1308328
韓秋理想中的大學生活,是無憂無慮,默默無聞地玩上四年,但在入學的第一天,這個理想就像肥皂泡一般破滅了。自從無意中得到一個可以從遊戲中獲取物品帶到現實的包,他發現自己怎麼也低調不下來了。韓秋悲哀的發現,遊戲中的物品雖然給了他很多意想不到的能力,但伴隨著各種各樣的等級限制和亂七八糟匪夷所思的副作用,使得他越來越風雲的同時,爭議也越來越大。而爭議的起始,源於一次莫名其妙的「中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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