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妖 正文-1 第二十八回 普濟寺遇險 仙人洞遭劫 (四)
    二人飛行迅速,只過得一會兒,便已飛升至百十丈高下,張入雲雖是目不能視,但度算著卻已快要到得洞頂。

    未想卻在這一刻,二人俱都得了警訊,雙雙覺得腳下有一股極龐大陰寒的力量正在聚積著。當下只把張入雲驚了個了個不輕,只為他自出道以來也從未見過這般大妖氣,直如泰山壓頂一般,將他壓的喘不過氣來。

    一時又感覺自足下襲來的妖氣,猶如根根寒刺插在自己身上,真把凍的自己筋脈逆流,那霸道之極的勁氣竟好似要將二人憑空禁錮住一般。

    只此一舉便讓張入雲驚愕無比,他雖是早知有什麼鬼母白骨夫人之說,但未料到盡是這般厲害的魔頭,此時人還未至,但只從這空中凝結的陰煞之氣來看,便已然如此厲害。若讓真人顯身,那還了得。雖是他平日一向膽大,但此刻竟也是起莫名的害怕,當下忙欲催了香丘速速飛出這巖洞。

    哪知香丘此時也是心生警訊,害怕的厲害,一時肋後四翼一掙,再不顧飛得快捷會令張入雲害怕。而是箭射一般的向洞頂沖去。

    待香丘飛出了洞口,卻見此時天色已不早,張入雲雖未睜眼,但已能覺出晚霞的余輝正灑在了自己臉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正當二人慶幸自己已逃出生天之際,張入雲卻猛覺腳下一緊,足上竟已是被繩索一樣的東西纏上。跟著那繩索的另一端傳來巨大無比的力量,立時就把二人拉的飛墜了回去,只瞬時便又重新落回到了洞內。

    張入雲反應迅速,一個抖手,已將香丘振開,跟著一抬臂,便要將香丘托起。正在欲臂上發力將香丘彈開時,那纏動在腳下的繩索,竟又在這一瞬如毒蛇吐信一般,立時自張入雲腳下翻繞而上,竟是沿著他的身體,將香丘雙腿也牢牢的纏上。

    張入雲不料敵人本領這般高強,反應又是這般迅速,自己竟來不及將香丘救下,心頭一沉之際,自己與香丘便已是雙雙落向洞底。

    到了此刻,張入雲不得不將自己雙眼睜開,尚幸香丘此時仍在自己身後,倒是不曾看見她赤身露體的模樣。再往腳下望去,即見地上已是聚積了一大團濃稠黏滑的黑色煙氣,而纏在自己身的繩索也正是從其內投射出來的,仔細看去,卻並不是實物,只是一條腥臭難聞的黑色煙氣而已。

    再看那地面,此時卻是正湧起無數骯髒的泡沫,其後那泡沫越聚越高,竟慢慢形成一赤身女子的形態,雖是體形曼妙,但眼見那女子卻是在無數的黑煙臭氣中冉冉升起,卻是越發令人覺得恐怖異常。

    張入雲出入江湖這一年多來,也算是遇險無數,但如比較起眼前這樁事來,卻實覺得無足輕重。待二人將落至地面時,卻忽又多了數道黑煞煙氣將二人縛了架起,懸吊在了半空中。

    而眼前那女子卻是又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漸漸凝聚成形,成了實體。到最後兩只眼睛忽然睜了開來,卻是露出赤紅色的眼珠。

    那女子此時離張入雲不過數尺之遙,張入雲又是目光靈動,轉眼間就將她看了個通透。就見她身量奇高竟有一丈上下,滿是森森白牙的巨口,開合之間,便是一串串熱霧噴出。周身水濕,皮膚又軟又細,膚色雖白,但迎面而來的卻是一股子又騷又腥又臭的污穢氣。一頭如活蛇一般蠕動不休的粗發,竟是散落至地面數尺。

    手足俱是鳥爪,雙肘和雙腿外側卻又生了一線六七寸的毛發。一眼看去即知不是人類,卻偏偏一生體態曼妙之極,雖是張入雲見得美女無數,竟是無一人可以與其相比。

    當下只見她轉動身體,只向著二人蛇行而來,但她雙腿奇長,行姿極有風致,若不見其是如此異形的妖物,遠遠望去卻只怕當真要以為她是一位絕代佳人!

    當下她先是行至張入雲身邊,裂嘴一笑間,已是一時將一雙鳥爪一般的手揚起,轉眼就將張入雲抱在懷中,並伸手只在張入雲臉龐上摩搓,口裡還止不住的發出一串嬌笑。

    張入雲只覺她雙手奇冰,卻是又濕又黏,撫在自己身上說不出的難受,但對方力大無比,卻是不容得自己有絲毫掙扎,當下那女子只把個張入雲好似玩物一般的自在一旁撫慰,口角間還不時傳來快意的笑聲。

    那女子將張入雲摩搓了半日,方才開口笑道:“智深那小和尚竟敢對我說你兩個已是傷重快死,害得我遲了這許多時辰才到,卻是錯過了好多興頭。倘若我再來得晚上一會兒,你二人已是逃去無蹤了!這和尚真該死,待會兒我再與他算帳。至於你!年輕的小少爺,一身的純陽氣,真是淳香無比,我聞了都捨不得吃了你了!”

    她語聲沙啞,其音消魂,雖是張入雲日常曾與隱娘久居在一處,但若是和這女魔頭比起來,卻實是小巫見大巫,不足一曬了!

    那女子說著話便取雙手捧著張入雲的臉,在他唇上吻了一記,待後來還欲將舌頭伸進張入雲腹內時,卻遇上張入雲抵死不從。不想那女子又隨著張入雲呼吸之間,卻是按動自己身體將身貼著張入雲的胸膛一起一伏。

    時間不大,張入雲只覺那女子周身軟滑之極,赤裸的身體貼在自己胸膛上竟是讓自己無比的暢快,可偏是那女子力大,自己竟不能有一絲掙扎,如此剛硬與溫柔,卻是在此起彼伏之間隔合在了一處。

    一時只令得張入雲雖是怕的厲害,但體內的欲火卻又是止不住的升了起來,一顆驚懼莫名卻又激動亢奮的心,卻只在自己胸膛內狂跳不已。

    當下那女子感覺到張入雲心內的激動,卻又將雙手松開,只將耳貼在張入雲的胸膛上妖聲道:“少爺,你的一顆心跳的好快啊!快的人家的心都要被你跳化了!”她雖是話語溫柔,但只將鳥爪一般的手掌在張入雲胸前一劃,卻是將張入雲一手外衣盡數除去,只露出內裡赤紅的護身紅巾。

    那鬼母本欲上來即將張入雲胸膛劃破去吸他的心血,未想內裡有紅巾護住了張入雲,不但未將張入雲重傷,自己倒是被那眩目耀眼的紅巾照的有些心驚。

    心驚之下,卻是又將張入雲的周身衣裳盡數解去,她力氣至大,雖是輕輕撕動的模樣,但手裡的布帛卻如薄紙一般,被她隨手撕落,一時嫌張入雲周身著了衣物麻煩,卻是轉眼即將他脫了個清光,只露出內裡極干淨利落的一身肌肉。

    鬼母見張入雲竟生的這一身好皮肉,心裡雖愛,但卻更是關心那條紅巾。當下只一觸手,自己手上卻是一陣熱灼過的痕跡,顯是她與這紅巾生性相克,一時相互沖撞之下,卻是顯了這紅巾的法力。

    未知那鬼母於此卻是不痛不癢,雖是掌中火星飛濺,但卻始終不能真傷得了她。到後來,直待她將那紅巾取在手裡上下仔細查驗過後。卻是大喜過望,一時高聲笑道:“今日卻不知是什麼日子,竟讓我得了這昆侖派秘寶混天綾!有此一物,日後卻不擔心那四個老鬼與我相強了!”

    說話間,她已反手又將張入雲纏在懷裡,一時又勾著張入雲的脖項對他膩聲道:“年輕的小少爺,你且對我說說這昆侖至寶卻是怎麼會落到你的手裡的,好不好啊?”

    張入雲見她將無雙留給自己的紅巾奪走,又悲又憤,雙目如欲噴出火來,自是不願去答理她。哪知那鬼母見張入雲一副死不開口的模樣,卻是咯咯笑道:“少爺!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

    說話間,她即從口中吐出一條紫色的口信,不待張入雲反抗,卻是強將張入雲下巴撬起,將其一副長舌送入了他的口中。

    當下張入雲只覺胸中一堵,立時便覺那鬼母的舌頭竟已化做了流質,只在自己體內亂躥,至最後竟是鑽了他腦海裡。

    香丘見張入雲此時被鬼母掌控住,自將口信吐入其腹中後,便見張入雲周身止不住的亂抖,渾身經脈盡皆暴起,仿佛正遭遇著莫大的痛苦。

    她自見了鬼母後本是極為害怕,但到了此刻見了張入雲危急,卻是再也顧不得了,當下正欲施為之際,卻見鬼母忽然將頭抑起,竟已從張入雲口內將自己長舌收了回來。

    只見那紫色的長舌竟有六七尺長,一時不及收入腹中,卻只在空中亂舞,自張入雲腹內攝出的體液也是跟著舌上的口涎紛紛落下。偏是她一臉神色仿佛意猶未盡一般,只在一旁嘖嘴回味。

    等好容易將一副長舌收起,卻又見她滿臉的興奮,伸出兩只巨爪扣住張入雲的肩頭,其激動時,竟是兩爪深陷入其的皮肉之中。縱是張入雲為之痛的滿面冷汗卻也一絲不放在心上,只對他說道:“呵呵,自幼沒了父親的少爺你可真是好可愛哦!呵呵,吃了不少苦吧!終於有個可以教你保護自己的雙兒姐姐到最終卻還是要離你而去,心裡好痛啊!”

    只見她一面說的這話,卻又一面手下加力道:“疼吧!再疼一些!少爺,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美味哦!”

    鬼母見張入雲此時為自己所制,又因被自己窺耍破其身巨,縱是雙臂奇痛之下,雖幾度將嘴唇咬出血來,卻仍是強自堅持,不使自己呼得一聲痛,不由歡聲道:“再堅持一會兒,再忍耐一些,越這樣你的味道越鮮美!堅韌、悲哀、痛苦、善良、掙扎、暴戾,少爺!你的血裡有這麼多的味道,我實在是捨不得一口就把你吃下去哦!”

    話雖說的如此,但到的此刻,鬼母終是忍不住,張開巨口便在張入雲左乳上咬開一道傷口,一時張入雲再也忍受不住,猛地大叫一聲,卻只喚來鬼母的一陣嬌笑。再用自己長舌不住舔舐吸吮著自張入雲傷口上源源不絕淌下的鮮血,口內卻還笑稱道:“雖然捨不得,但還是忍不住要偷著嘗一嘗!”

    張入雲自被她將胸前咬傷後,卻只覺傷口處奇痛無比,只仿佛那女子的犬牙仍是在自己傷口處反復不停的撕咬扯動一般。雖是強自忍耐,但已是將他痛的半身麻痺,幾乎失去了知覺。可偏偏當在那女子用長舌在自己傷口處吸吮血液時,卻又覺得遍體麻癢,舒暢無比,只恨不能女子將長舌全部埋入自己體內,卻是不想讓她停歇下來。

    至此時,鬼母見張入雲跨下堅硬,知他已然動了興,口內連聲嬌笑之下,卻是將雙足纏在張入雲腰間,欲將自己下身迎去與之交接。

    未想香丘在一旁看了半日,因是在張入雲身後,先時卻是並未瞧見張入雲已被鬼母所傷,只是後來聽見張入雲呻吟聲變了古怪,這才覺得不對,再見鬼母竟欲與張入雲相交,她雖是年幼不懂事,但多少也知道一些道家爐鼎純陽之道。

    一時雖是羞紅了臉,但也知道事情危急,卻是再顧不得害怕,只開口喝罵道:“你——,你這淫婦好不要臉!”

    鬼母聞言卻是笑了,當下略頓了頓身子,卻用雙手不停地在張入雲周身摩搓道:“不要臉?小妹妹!你知不知道,我正要讓你這情哥哥享受這世間最大的快樂呢!你放心,過一會兒,我也少不得要關照關照你!”說的此話時,卻是故意挑逗香丘,只將自己一雙鳥爪慢慢向張入雲跨下探去。

    香丘見了自是臉上漲的飛紅,一時怒將起來,卻是把舌一卷,當即便是一顆紫珠自她口內跳出,到得空中旋即暴長,立時便將那廣大的洞內照了個分毫畢現。

    香丘不待鬼母反應過來,已是將那粒內丹催至最大威力,但見一片紫霞過後,張入雲已是落在了香丘的懷中。卻只剩下鬼母略帶驚訝的留在了當場。

    一時再聽她嬌聲笑道:“哎喲喲!想不到你竟有這麼大的道行!這粒紫靈珠好美啊!且讓我仔細瞧瞧成不成!”話音剛落,即見鬼母周身環繞的黑煞氣,已是自空中四散,只往香丘身前逼來,待復又聚在一處時,卻如萬蛇搶珠一般,只將那空中的紫靈珠往自己這面奪去。

    香丘將那粒紫珠直看的如性命一般的寶貴,一時傾盡全力,卻是始終敵不過鬼母,稍時見她將紫靈珠奪去,心下傷心,淚水旋即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未想鬼母取得內丹在手,卻覺其香有異,一時只放在鼻下輕輕嗅了起來!過了半晌,好似得了什麼寶貝一般,卻是忽然狂笑起來。當下凝爪一收,便已是將香丘收在懷中,卻又是不住的在其周身上下聞個不休。

    待她探至香丘右肋下的時候,卻是喃喃自語道:“不錯!是七寶蓮花的味道!”一時興起,又放出了長舌以觸控香丘的心智。因此次是身為女子的香丘,卻不用再將自己一副舌頭伸進其腹內,而是直接自香丘的太陽穴上透入,一時得了音訊,卻又是鳥鳴一般的尖笑。

    待收會舌頭時,卻是笑著對香丘道:“萬不料這世上還真留有金翹蟲,有你這一味藥力,卻比那混天凌還要來的妙些。今日真是蒼天助我,想是要讓我獨霸宇內呢!”

    說話間,便已是探手伸入香丘的肋下,手下運動法力,卻將那鳥爪也如自己方才施展長舌一般融入了香丘的體內。

    待她當先摸到東海和尚為補香丘髒器缺失的胡桃時,卻是皺了眉道:“咦,這是什麼東西!”說完取出一看,見那胡桃上竟是刻滿了密藏真言,此時卻只在自己爪內閃個不休。

    當下卻被她罵道:“這個東海老和尚,真是多事,卻讓我空歡喜一場。”再往內摸時,卻發現剩余的四枚盡在,一時得意,不由又是一陣嬌笑。

    再見得香丘早已是淚流滿面,只是無力反抗,卻是任她凌辱。不想鬼母見此卻先笑了,只道:“小姑娘生的好可愛啊!我是和你開玩笑的,你的玲瓏肝一出體不多時便要失去效力,我可不會如此糟蹋它的。

    當下因心中還有疑問,卻又將頭挨至香丘胸前道:“只是,我尚有一疑問,你尚在幼年,卻怎麼會有這般威力強橫的內丹呢!”

    她此時已是探訊過了香丘的心智,只因對方功深,一時不得盡知,當下聽了香丘的心跳聲後。卻是領悟道:“哦,原來如此!當真是母女情深啊!只是你二人只一見面即成永絕,真是好可憐呢!你既然已得了這般威力的法寶,卻又為何不做報復呢!呵呵呵呵,原來是太傷心了,只知道哭,卻又不願意傷人!真是個善良小姑娘啊!”

    至此時香丘終於是張開口央求道:“不要再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鬼母聞此,卻是扭轉身子,一時也在香丘唇上吻了一記道:“呵呵,可愛的小姑娘,你也一樣很美味呢!”

    當下即見那鬼母竟捨了香丘,反倒取雙手在香丘光潔的身體上不住摩搓,一時心中樂極,卻嘖嘴道:“呵呵呵!真不愧是七寶妙蟲,一身肌膚竟是如此光滑細膩,尤其這腔內的奇香更是無與倫比,縱是瑤池仙子怕也是不及你多多呢!”話到後來,她一雙鬼爪,竟是越來越淫穢下流,即是香丘也是漸漸自口出發出了呻吟聲。

    墜落在一旁的張入雲引時終於醒來,見香丘竟遭鬼母凌辱,只急得雙目赤紅暴喝道:“拿開你的髒手,別碰她!你這妖女!”

    鬼母見他流了這麼多血,卻是才剛從自己掌中逃離只一會兒功夫,便已身醒,也感驚訝道:“喲!你這麼快便醒過來了!只是她和你有什麼關系?你卻要這般維護她,你現在已經很累了,還是先顧著你自己吧!”說著話,卻又將鳥爪向香丘胸前探去。

    張入雲見此大吼一聲,一個箭步將身縱起,呼嘯著向鬼母身前襲來。未防傷著香丘,他不敢使動先天罡氣,只以劈空掌擊向鬼母,他並不奢求這一掌真能擊中對方,只求能令自己挨進鬼母的身子,好另使密術。

    未想鬼母見他一掌襲來,卻未做絲毫抵擋,當下那一記凌厲的之極的劈空掌,卻正擊在鬼母身上。只是即便如此,也只將對方打上身只晃了一晃,卻是分毫也未傷到那鬼女。反是張入雲自己,在躲避鬼女放出的無數黑煞氣索時,終是不甚將自己左足被對方纏住,一時已被那鬼母拖至身前。

    正待鬼母剛要說話時,張入雲見自己雙臂暫時仍然未受限制,忙輪左臂一砸,已是置在對方的腹下,跟著大喝了聲:“破!”即時便見得一片紫氣翻騰,竟驚起五六丈的紫色氣團,一時竟把鬼母腹中洞穿,顯出尺許大的一個空洞。

    那女子未知張入雲還有這樣的的本事,一時受了這般致命的傷害卻好似與她毫不相關一樣,只是略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皺眉不悅道:“那個叫癩和尚的真是討厭,竟教了你這般無聊的法印來阻人興頭。”

    就在鬼母這說話的功夫,只見她腹中的大洞已然是恢復如初。一時又將張入雲縛住拉向身前道:“只是你修行還淺,法力不夠,雖也一樣把我打的挺痛,但還是無法領我滿足。若還有下次的話,記住一定要再大力一些啊!你雖然心痛這小姑娘,但不知道有時候女人卻也是不怕痛的呢!何況這小姑娘還不是人類!”

    當下她見張入雲面露異樣,卻忽然醒悟道:“怎麼!你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嗎!呵呵呵呵!!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說話間鬼母便取了一鳥爪按住了香丘的眉心。其力甚大,又好似使動了法術一般,轉眼香丘的眉心便是一陣煙氣翻滾。

    瞬時香丘好似遭受到莫大的痛苦一般,渾身顫抖起來。雖拼命與鬼母相抗,但到最後終因其力不能與鬼母相搞,卻是喉嚨裡發出了一片嗚咽聲。

    張入雲見了鬼母這般殘忍,一時已明白她的意圖,忙扭動身子掙扎道:“不要!”

    鬼母見他這般掙扎,一時驚訝道:“什麼!原來你已經知道她是妖怪了嗎!”說著又撫著張入雲的臉笑道:“那我就和你仔細說說她的妙處吧!”

    當下她掌中再猛地一使力,香丘至此再也支撐不住,一陣金光過後即顯出本相。

    原來竟是赤身背負四對金翅的少女,一頭純藍的長發如瀑布似的散落著,面目所依舊是先時香丘的面孔,但因此時多了一身妖氣,更顯妖治。只是此時的香丘周身盡是青紫色的花紋,縱是臉上也不例外,若論其體態竟是與鬼母差不仿佛,但爪牙卻不如她尖利,即使如此也是一樣是十指尖尖鋒銳無比,且又在雙手肘部各生一枚銀光閃爍的鋼刺,刺尖各有一點紅寶石般的光華射出,更顯香丘一身形態詭異莫名,卻又不失威力。

    一時鬼母見香丘化身過後,竟仍是少女形態,不由嘖嘖羨慕道:“本只是一介靈物,卻能化身成人,這也是佛爺爺的恩典吧!但,真的是好美哦!”說完,卻又對張入雲道:“你說是不是啊?少爺!”

    張入雲一時也為香丘眼前這般形態而沉迷,半日不得言語。而香丘此時已是哭泣著閉上了眼睛,再不敢看張入雲。

    再聽鬼母說道:“她祖上本就世間罕有的金翹蟲,在靈山聽經得了道,卻又因貪念偷食了燃燈古佛七寶蓮花池中所有的花蕊,又得名金翹翅七寶蓮花蟲。佛祖慈悲,只將之逐出了靈山。只是如此一來,卻讓她自此後日遭神魔的追逐!”

    說著話時,鬼母卻故意找唇貼著張入雲道:“你可知道是為什麼嗎?小少爺!”

    張入雲見她滿心喜悅的說出別人的不幸,聞言卻只怒目與她相視。

    而鬼母卻是幾經忍耐,方忍不住大聲笑道:“只是佛祖看似慈悲,實則是用心惡毒。金翹蟲自食了七寶蓮花的花蕊後,法力大增,身上的五片玲瓏肝已是天地間的妙藥,只一枚即是奇寶,若將之蒸熟了,奇香千裡,天地間的神魔俱都無法抵擋要前來搶食。縱是威力極大遠古妖魔也是無法幸免,且食後又因藥力發作得要酣睡上一日。呵呵,此番她落在我手真是天意,自此後我可借此號令群魔再無顧忌了。”

    說道此刻,她又想起什麼補充道:“倘若是得了三片,卻可合藥練成了絕陰丹,修道之人服了即刻便可升仙。只可惜這小姑娘五片玲瓏肝已被人摘去一片,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說話時她得意洋洋,當下又將張入雲抱起一番狂吻,未想張入雲早已是蓄勢多時,見鬼母引頸向自己伸來。猛地暴起發力,搖頭一擺已是將口中的寒鐵刀片,自鬼母的長頸上劃過。

    他這一擊蓄勢已久,傾盡了全身的勁力,又是加上刀片鋒銳,立時即將鬼母的脖子斬開一多半,一時滿腔黑色黏稠的鮮血,卻是源源不絕自她的傷口處噴射而出。悴不及防之下,張入雲周身的氣索也已是松開。

    只才剛得解脫,張入雲便是並右手二指,直插鬼母的心髒,洞穿之後,再又掌中一緊,一個猛力,已將其心拉了出來。只是到此時仍覺對方氣勢未有一絲減弱,一咬牙又將左拳也打入鬼母的腹下,直將她腸子都扯了出來。

    不想鬼母竟是未顯一絲痛苦,反倒是一陣狂笑,張入雲如此殘忍,看在她的眼中,卻只讓她無比的興奮。

    張入雲見她如此知道對方並不懼怕身體受到傷害,但眼前之際,自己實已無別的方法應對,一時拼盡全力,拳拳打在了鬼母的腹內,數十拳下來,已是殺紅了眼,狀若瘋狂之下,妖女腹腔已被張入雲掏空,只空剩下一副骨架。

    到此時鬼母方笑笑著與張入雲說道:“呵呵,少爺,這樣做,會讓你覺得快樂嗎?那就再用力一些吧!”

    那鬼母見張入雲此一副驚懼莫名,卻又面露恐懼的擊向自己,間中還流露出對瘋狂的興奮,卻是越看越愛,當下再也忍受不住,伸雙手將張入雲抱入懷中道:“好興奮!好殘忍!本想等你變地厲害一點再把你一點點的吃下去!可是你現在就已經夠好了,一定能讓我很滿足的!”

    當下就見她將手掌按在了張入雲的心口上連連嬌笑,一時掌力發力,便是一股絕大的力量生出。一時只見張入雲的胸膛被鬼母炸開了一個洞,其深見骨,不想竟未將張入雲的心髒打穿。鬼母見張入雲竟可在如此瘋狂之際,依然可將身體放軟,將自己巨力解下了七八成,也不是不由不暗自佩服。

    只是如此一來,張入雲仍是受了重傷,血水如雨一般的落了一地。一旁的香丘見張入雲受的這般大的痛苦,當下哭叫道:“你!你好狠的心腸!”

    未知鬼母聽了香丘的話,只回過頭對她笑道:“怎麼?你心痛了?放心,我只是取了他的性命而已,肉身雖被吞入腹內,但元神我卻還要留著異日取樂時用呢!”

    可就在這時,卻見張入雲歪歪斜斜的將自己一只右手揚起,顫巍巍將大拇指按在了鬼母的眉心輕輕道了聲:“雷!”瞬時間只見無數雷光自張入雲身內流出,一時激起一個驚天的霹靂,只“彭”的一聲,竟將鬼母巨大的身子炸了個骨肉四散。

    不想鬼母雖被張入雲雷印真訣炸毀,但只轉眼間,妖霧湧動,復又凝聚成形,重又抱著張入雲笑道:“傻小子,沒用的!我現在不是真身,你雖得了佛家真印,但功行不夠,耐何不了我。”

    她話音剛落,張入雲卻是當先受不了方才強使雷印的激蕩,他本就已是強弩之末,再使的這般強橫的密法,體質再也承受不了,一時雷火自噬,卻先把自己胸腹炸裂,當下驚起濤天般的血水,只灑得鬼母遍體皆是。

    一時鬼母雖得快意,但口內卻又連呼可惜,只為張入雲受得這一聲雷動,卻是眼見不得性命了!

    正在歎息之間,卻見一旁落在地上的混天綾自被張入雲血水浸濕後,竟是無風自動,陡然間本已是紅光耀眼的紅巾,卻是放出萬道赤光,直把個仙人洞內映成白晝,待鬼母略帶疑惑側身去看時。

    即見那紅綾已是浮在白空中,忽見得綾身中一陣抖動,竟是那印在其上的火鴉已是飛射而出。當下它見了鬼母,卻是在其身邊繞了數周後,又返回綾身內。

    鬼母先時還有些驚疑,及後見火鴉知不能敵,卻重又回到綾身上,這才展了眉。

    不想正在她一番得意之際,卻見綾身上赤光又是一陣大盛,當下卻又見一輪紅日自綾身中跳出,懸在空中將本已如同白晝的洞腹,卻又印成一片光海,三人與這赤日強光,已是目不能視物。

    但見鬼母本是腥濕異常的身體,卻在這赤光照耀下旋即開始龜裂,只片刻間周身煙氣竟被照散了一多半。

    到此時就見鬼母恨聲道:“不想這混天綾竟真的這般厲害!”欲待再施法力,但赤日炎炎已是有些遲了,為防真陰受損,思來也只得作罷。

    當下即見她回首與張入雲說道:“不想你的無雙姐姐對你倒是情重,竟將這無上至寶相贈,只可惜投了禁法,不到有殺身之時不得運用,倒難為你今日受了這多委屈了!”她雖仍想將張入雲摟在懷裡,但雙臂已然變的枯干精瘦不得調動。一時只得笑著吻了吻張入雲道:“再見了!年輕的小少爺!等下一次我再來找你吧!在此之前,你可一定不要被人殺死哦!”

    後又對香丘道:“你也一樣啊!美麗的小東西,到時候你也一定要活下來。”說著話,卻又將舌一卷,吐出了腹中的紫靈珠還給香丘道:“快去救他吧!我可不想他這麼快就死!記住,我一定還會再來找你們的!呵呵呵呵”待她笑的最後一聲時,卻是平的一聲,瞬時消失在空氣之中,周身的煙氣也會赤日照散,只留下一地骯髒的泡沫。

    一時妖氣盡散,那赤日也隨之感應,當下重又落回綾身上,立時間,洞內得又落得一片黑暗,再無先時絲毫的光亮。

    香丘此時脫得妖女的束縛,忙顧不得收回原身,卻忙奔至張入雲身前替他療傷,靈珠過處,張入雲一身創傷俱都在收口,一刻鍾的時間過去了。香丘雖將他周身傷害全部治好,但終因張入雲耗力太巨,只在一旁昏迷,卻始終沒有醒來。

    香丘見此知張入雲元神受創,被鬼母折磨的太過厲害,加之失血太過厲害,防他日後再也醒不過來,一時用尖銳的指甲將左腕劃破,將體內玉乳一般的血液送入張入雲的口中,果然她一身寶血效力奇大,只一流入張入雲口中,便是順著喉嚨流入了腹內,當下便激得他雙目一睜,竟是不由自由的將香丘手腕捉住,拼了命的用力吮吸,一時香丘只得苦苦在旁打熬,即始終未將手腕奪回,見張入雲這般模樣,反倒流了滿面的淚水,正打在其臉上,不想張入雲被香丘熱滾滾淚水濺著,反倒恢復了靈性,當下見自己竟在吸食香丘的血液,卻是大叫一聲不可以,迅即將其臂膀丟開,只是如此一來又是使動了力氣,當下又昏迷了過去。

    香丘見他恢復神智,卻是欣喜異常,當下只將一粒紫靈珠不住在張入雲周身滾動,直到自己筋皮力盡,昏倒在張入雲身上為止……。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入雲猛然間於惡夢中驚醒,兩眼睜開時分,卻見眼見一片漆黑,雖是地下冷的厲害,但胸前卻是溫暖異常,取手觸了觸了,卻覺掌過滑過的地方即是一處軟玉溫香。一時忽然察覺是香丘臥倒在自己身上,連忙坐起,不想只一掙扎,卻覺喉嚨和鼻腔裡滿是異物,當下口鼻均被堵住,竟是一時不得呼吸。

    待張入雲轉身跪起,卻是再也忍不住將腔內的穢物盡數吐了出來,原來全是自己鮮血所凝成的血塊,方才自己躺在地上並無妨礙,此時震動身體,倒是將胸腔內的淤血盡數吐出。

    一時張入雲也沒滿地的血塊嚇得一大跳,深恐自己元氣大傷,喪了功行。只是尚幸雖是氣血極衰但經絡卻未受損,當下將心大放,卻又為轉回身來照顧香丘。

    此時的香丘仍是未有恢復人形,張入雲雖是從一旁揀過先時落地的衣裳,但因香丘體態巨變,已經無法穿上,只得將她要害略為遮掩,為防地上寒冷,卻又取過混天綾墊在地上為其御寒,而自己衣履早已在與鬼母相斗時撕了個干淨,找尋了半日,才只得揀到兩幅較大的布片將自己下身遮起,見左右不得消息,一時也只在坐在一旁安心調息。

    過得多時香丘還未身醒,張入雲不免有些擔心,正在焦急間,忽見香丘眼珠有些亂動,卻是想起先時柳如煙也是如此窘態,一時已是明白。

    重劫過後,有幸余生,張入雲愈發珍異眼前得之不易的性命,一時雖仍是心有余悸,但放松心境,柔聲與香丘道:“香丘,你若已經醒了,就先把衣裳穿上,我先去水潭邊洗洗身子,過會兒再來。”

    他走至水灘邊,滿以為過不得多會香丘即會將衣裳換好來喚他,未想卻是過得個把時辰,也不見香丘來喚,正在焦急處,卻忽聞香丘處傳來一陣哭泣聲。這一哭,把個張入雲驚個不輕,以為又生了什麼變故,忙趕緊上前探視。

    未想,才剛走的近一些,卻聽見香丘急聲道:“別過來,阿雲!求求你別過來!”

    張入雲目光敏銳,此時已看見香丘竟還是一副異形,並未變回人身。一時醒悟脫口而出道:“怎麼!一時變不會人身嗎?”他話一出口,心裡就已後悔,忙將話頭頓住。

    果然香丘聞得此言,哭的更加厲害了,一時張入雲心急,又上前走近了兩步。

    香丘聞得張入雲走近自己,一時又哭叫道:“阿雲,你別再過來了!求求你,別再看我了!”

    “為什麼?”

    “沒什麼為什麼!只因為我是個妖怪!”

    “那又怎麼樣?”

    “別,別再看了,阿雲,我現在是這麼丑!”

    “怎麼會?你是這麼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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