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牢門打開。{第一看書}」大國師趾高氣昂地號施令。
獄卒十分地為難地看著他,然後果斷地吐出兩個字來:「不行。」
這個拒絕像是嚇了大國師一跳,一臉怒氣地喝問道:「怎麼不行,你居然敢違抗我的命令。」說實話,我也沒想到這個獄卒這麼有原則的問題,倒是有點擔心大國師一怒之下,將他斃於掌下。
只見那個獄卒不緊不慢地揉了揉鼻子,低聲道:「大國師的命令,小的怎麼敢違抗,只是這間牢房的鑰匙不在小的手裡。」
鑰匙應該在那個就愛那個我押送進來的影衛手中,要是再往上頭一級交代,那很可能鑰匙便在皇帝的手裡。
「很好,很好。」大國師大概也是想明白這一點,並未有多為難這個獄卒,而是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沒有鑰匙,我一樣可以劈開這牢門,好好審問下她為何會刺殺聖上。」
「回稟大國師,怕是大國師忘記了,這天牢中看似腐朽的木柵欄和鐵鎖都是特殊的材質所制,即便是大國師這樣的絕世高手,沒有所配的鑰匙,同樣不能接觸到犯人。即便是在這種不甚分明的光線之下,兩個人不約而同那種笑容,令在旁觀的人見了覺得多少有點恐怖。
我想怎麼鐵鏈的距離這麼短,離木頭柵欄還有兩步的距離,原來從某種意義也算是暫時保護犯人的安全。
刺殺皇帝,在皇帝本人口中明明是驚架的罪名,換到大國師嘴裡怎麼就變成了刺殺,手無寸鐵,如何刺殺,穿著這般拖拖拉拉的衣裙,如何刺殺。
腦中有什麼東西忽然閃過,我來不及抓住它。左手徒勞地在半空中一揮。鐵鎖出鈴鐺聲將我震醒,我費力地向著他所站的方向走近些,直視著他問道:「大國師,你來這裡是為了何事。」
他大概沒有想到我會直截了當地問他,一時腦子轉不過來,卡殼在原地,支吾著不能言語。
「大國師地職責到底是什麼。一個囚犯都要勞煩大國師親自到這種骯髒地地方來查問嗎。難道大國師不是該盡心盡職地跟在皇帝身邊才是。」他卡住。我可沒有卡住。說實話。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既然都被關進來。稍微逞一時口舌之快地感覺也很不錯。
「大膽賤民。{第一看書}竟敢口出狂言。」大國師地反應完全在我地算計之中。他這樣急沖沖地趕過來這裡。就沒有想過皇帝這會兒又在做什麼
我是一個餌。一個將他從大本營釣出來地香餑餑地餌。
「你過來。」
「我過不來。」揮揮手。再動動腳。將四條鐵鏈給他看個清楚。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害怕。」
「這裡是天牢,關在天牢中的人下場會是什麼。」
「只有死。」
「既然只有死,我還需要怕什麼呢,還有什麼比死更令人害怕呢。」當然,我也知道依憑有些人的手段。當然能讓人生不如死,不過從獄卒的態度可見,即便是大國師,也暫時不能動我分寸,我的處境雖然很糟糕,但是很安全。
「要是在這裡時間長久,你會明白有什麼是比死更令人害怕的。」他的回答都沒有越我地想像範圍,這個大國師,沒有我想像中的厲害呢。
怎麼會顧連山大人。乃至方謙化。都不是他的對手,難道僅僅是因為君王的偏好嗎。皇帝喜歡這種做事不太經過大腦的人物,或者是皇帝不喜歡比自己聰明的角色。
既然他留在這裡不肯離開。那不如讓我先打開話題,趁勢問問某些讓我感興趣的問題,於是我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大國師,可聽說過一個叫沙展的江洋大盜,聽聞十年前此人犯下諸多兇案,被六扇門總捕司大量出動的捕快所緝拿,判了極刑。」
明明,有很多重要地問題,不知怎麼,我選擇這個為開場白,沒有忽略掉,他跳動加快的眼角,我知道,我知道沙展的名字對他而言絕對不是一個陌生人,更或者是。
大國師凝視著我,他問道:「你還想說什麼。」
「我在富陽縣的時候,有個人同我說,他見到了沙展,見到一個在十年前就該死去的人,後來我也見到了這個傳聞中的大盜,因為他在我面前將個無辜地孩子殺死。」我閉一閉眼,想到陳平兒那個小小的屍體,慢慢地冷卻掉,手指捲曲起來,像是想握住什麼人的手,但是骨節已經僵硬,這個簡單的動作,他再也做不完,「聽說大國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下之事皆在他的掌握之中,那我能不能問一聲,為什麼死去十年的人會得復活過來。」
他沒有回答我,我料到他不會回答我,那種逐漸加重的呼吸聲,代表著他心裡明明有一個可以回答我的答案,然而,他不敢說出口。
這個位置已經是我能離他最近的位置,我緩緩地對著他笑起來:「大國師,你知道嗎,其實我也見過死而復生地人。」睫毛一揚,視線落在高高在上地房樑上頭,「在一個比這裡更黑暗,更陰冷的地方,我見到一個死在我面前地女人,又次活色生香地走動著,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她死而復生,或是僅僅是我產生了幻覺。」刻意的停頓後,「一種能讓人產生不可思議幻覺地香氣。」我自然不會的忘記,因為我曾經差一點中了這種香氣的毒,用自己的手將自己活活地掐死,下手極重,青的手指印隔了很多天才慢慢地褪去。
「荒謬!」大國師厲聲喝道。
荒謬嗎,為何我半點不曾察覺。
「此時是我在審問你,是誰讓你進宮,讓你刺殺聖上的。」同我方才精彩的問題相比,我有留意到那個獄卒的表情,他似乎在說,大國師,你的問題太蒼白無力了。
變懶的8月,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