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眼見著自己這邊一多半人已經到地不起,也沒見著我們有多大幅度的動作,就聽得耳邊是哎喲哎喲的聲響,到底傷在何處,說實話,連我都沒有看出來,不過傷得不輕肯定是真的,沒見他們個個表情痛苦,滿地打滾,連站起來都有困難。{第一看書}
基本連我們一根頭絲都還沒摸到,能不能請個高手出來看看撒,好歹也讓表哥上演出英雄救美的段落。
掌櫃那種惱怒到極點的扭曲,不知怎麼看著有點怪異,說不出的不協調,他死死盯著我們,嘶聲道:「原來是練家子,難怪膽子這麼大,今日必要讓你們來得去不得。」真正的嘶嘶聲,那嗓音底下彷彿藏著一尾毒蛇,陰冷陰冷的。
他這話的意思,和那句更經典的讓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有異曲同工之妙,他都沒有問過我們究竟是誰,可見他根本沒有把我們的身份放在心上。
「掌櫃的,我不過是問了一句話,何必這樣興師動眾。」許箬荇見對方暫時沒有展開第二輪的攻擊過來,揚聲給了對方一句話,「好歹這是在你店門口,你倒不怕折了自己的生意。」
掌櫃的居然笑了,那笑容還真不如板著臉,能看得人心裡頭一抖一抖的:「我這門生意,除了你們這種不知好歹的,還真沒其他的事兒能折損,我也不是頭一回遇見你們這樣的,眼紅我們生意好是吧,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我們在他眼裡就兩個來故意砸場子的,這位掌櫃太小看許箬荇,表哥若非在你家的菜餚裡吃出天大的不對勁,他那種個性絕對不是會愛管閒事的人,不過,他都沒有告訴過我,到底是哪裡不對勁,除了結賬時。略微覺得小貴,我是缺少他那雙火眼金睛。
「我們今天不但要折了你的生意。」許箬荇抬起頭看了一眼,「還要拆了你的招牌,以免你今後再禍害無辜村民。」
掌櫃總算是聽出些門道,一驚道:「你不是其他店裡頭花銀子請的高手。」
「富陽縣要用銀子請得起他的人,怕是不多。」我從許箬荇背後探出頭來。插嘴道。
「那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此時才想到要問怕是有點晚。
「我們是什麼人不勞煩掌櫃地操心。我很想先問一問掌櫃地從何而來。怎麼想到在富陽縣落腳做這樣一門買賣。」
「你們管不著。」有個小夥計從後頭踏踏跑上來。在他耳朵邊上低語了幾句。他立刻喜上眉梢。連連點頭。再望向我們時。免不得地洋洋得意。「你們不說出自己地身份沒關係。能治你們地人說話間就到。有種地不要跑。」許箬荇眉角一挑。極認真地應和他地話:「我們不跑。我們倒要看看你請來地是何方神聖。」
「什麼人在此等大聲喧嘩。擾亂人家生意。都給我抓起來。」來得人還不少。腳步聲凌亂。火把叢叢。晃得人眼花。「一個都不要放過。統統抓起來。回縣衙好好審問。」
許箬荇不動。我也忍住不動。火把差點掃到我們兩個臉上。
「啊。怎麼會是你們。可是歹人被你們先行一步抓住了。那我們可是來得晚了。」司馬塗那把顯著地大鬍子到哪裡都很招人注意。他又是走在頭一個。後面緊跟著地也都是熟悉面孔。
「歹人便是我們兩個。你們來得正是時候。」許箬荇淡淡言道。七狗他們應該是跑岔了路。這位掌櫃在我們之前已經派出人去請來本縣地衙役。難怪一副有恃無恐地樣子。
結果是,司馬塗滿臉的尷尬,兩頭急著要解釋,又怕厚此薄彼,結結巴巴地半個字都擠不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那個掌櫃見司馬塗連著身後五六個衙役很自覺地閉了嘴,消了聲,滅了氣焰,已經曉得是哪裡不對勁。還強撐著口底氣。「司馬捕快,怎麼補抓人。正是他們來店裡頭搗亂。」
司馬塗緩過神來,尷尬地衝著他笑:「這兩個還真抓不得。」
「怎麼抓不得,司馬捕快我們可是良民,好好在此地做生意,黃縣令那裡也是清楚明瞭的,這兩個歹人非但打傷了我們的人,還妄想砸了我們地招牌,你們縣衙門管事不管。」
「管,管。」司馬塗大腦門上頭亮晶晶,全是汗。
「司馬塗,此店做的買賣有違國法,現將此店查封再做詳盡調查。」許箬荇也不客氣地說道。
「許仵作,這個,這個,也不能查封。」司馬塗撩起袖子,擦擦汗,低聲下氣地回道。
「是因為黃縣令的命令?」許箬荇想一想後問道。
「正是,正是。」司馬塗地汗是越擦越多,一句兩句地像是還說不清楚。
「他們也是縣衙裡頭的人嗎。」掌櫃的嗓子索性都吊起來,拔高了叫嚷道,「這富陽縣還有人大得過黃縣令的嗎,司馬捕快!」
「沒,沒,黃縣令是最大的官了。」司馬塗眼睛瞄著我們,小聲道,「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富陽縣裡是沒有比黃縣令更大的官了,不過都城還有。」今晚上,所有的人都集體到這裡來看熱鬧了嗎,小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是派你這位大官用處的時候。
「莫大人。」司馬塗像是看到大救星,只差撲過去抱住莫孤煙兩腿了,「莫大人,你說怎麼都好,黃縣令那邊……」
「許仵作的意思便是我地意思,先將此店查封,黃縣令那邊自有我來說話,你們皆是聽從我的命令辦事,其他一概不用再管。」莫孤煙冷聲道,「還不聞令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