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好腳的,難道誰用無形的繩子綁了她,捆了她,將她往回拽。
她見我面露疑惑之色,一雙手腕,舉到我面前,她氣鼓鼓地說道:「這個是你們給我使得壞吧,你自己看看,我可沒冤枉人。」
我湊近點看看,這個算啥,誰在她手腕間種花了嗎,三朵半開的梅花,幾片花瓣栩栩如生像是鮮活的,活脫脫是精緻的紋身,不禁讚一句:「蠻好看的。」
「這是什麼鬼玩意,原本是花骨朵的。」她跺著腳嚷嚷道。
我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明明這花已經開了,怎麼還說是花骨朵呢。
「方纔我跑的時候是花骨朵。」她一急之下,雙手比劃著,「這裡,你看見沒,原來三朵,這花是閉著的,等我跑遠點,一瓣花瓣打開了,我瞧著不對勁,趕緊又往回跑,等我跑回這裡,已經半開了,你明白了沒,你倒是點個頭啊。」
我,明白了,趕緊對她點頭。
今天,瞧著新鮮玩意了。
原來,許箬荇還有這個本事,我倒是沒瞧出來,回頭對著他道:「表哥,這一招叫什麼,下次也教教我。(君子)」
「梅花三弄,是我獨家秘方,有趣不。」許箬荇緩緩走到我身邊,對著她道,「你倒還算識貨,等這三朵梅花都開盡,花瓣凋零,你想回來都回不來了。」
「快給我解開。」她眼睛都不看他,只對著我說話,「你給我解。」
我的臉看著比較像好人是吧,瞧著好欺侮,你覺得對付不了他,才直接想從我這邊下手,只可惜……。我搖搖頭道:「你沒聽他說了嗎。這個是他的獨家秘方,我不會,解不開,連看都沒有看過。」
「你騙人。」她氣得就差在原地轉圈圈,「你們兩個聯手起來欺侮人。」
我是無辜的,明明我說的都是實話,這個玩意,我還真沒見過。你咋都不相信人呢。
「要幫你解開並不難。」許箬荇說地很輕描淡寫。
她迅地抬眼望著他。
「你要告訴我,為何你要作弄我們,我們與你素昧平生,你卻讓我們在這山中團團繞圈子出不去。」
「還有,還有,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我補充道,這次我可是看清楚她腳上穿的特殊的鞋子。有點像我以前看到過地雪橇,或者是滑草穿地那種,鞋子下面附著著寬寬扁扁的兩條,將她自身的份量都化解掉。即便是在山泥中行走,也不會留下腳印之類的東西,有人看到她留下的痕跡也不會在意。
可見。她在這山裡不是一天兩天了。很習慣這裡的生活,而且,很不想被其他進山來的人現他們的蹤跡。
換而言之,她絕對不是一個人在此地生活,還有其他人,很多人。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她不服氣地回嘴,像在和我們賭氣似地,「我才不怕你們。」
不怕。不怕你急著跑回來做什麼。不怕,你站在這裡。我們沒抓著你,你倒也不跑不動的,要是剛才就這麼乖,表哥也不會對你下那黑手,是吧,妹妹,嘴巴硬也要看場合來的。
「表哥,我想這位姑娘既然不願意配合,也不想與我們多說話,不如我們出山去,既然這山裡頭淘不到我們想要的草藥,多待也是浪費時間,不如出山再想想辦法。」我對許箬荇擠一擠眼睛,繼續拉長了調子說道,「我看這位姑娘武功也是極好,還有貴人相助,一定不需要我們援手的了。」
許箬荇配合我的話,應聲道:「也好,我們回去。」
「你們不許走。」她慌得像是都沒了方向,左攔著,右截著,一人堵不住我們兩個,「我這個還沒解開,你們怎麼能走,姐姐,我的名字叫小米。」
「小米,你是住在這山裡頭的嗎?」我收了腳,笑瞇瞇地問道。
「是,我打小住在這山裡,沒有出過山。」等意識到還是小命要緊,她只剩下繳械投降,乖乖配合了。
「那你為什麼要害我們。」腿都走酸了,心裡頭還忐忑不安,一會上一會下地,這滋味,換誰都不會好受的。
「我不想你們往山腹內走,所有的生人,一旦進入到乾桐山,我們都會想各種辦法趕他們出去,對你們兩個,幸虧是遇到了我,我只是想你們覺得自己繞不出去,便會往回走,出了山就好,要是遇到——」
遇到的是比她狠地,大概一出手便是置人於死地的招數,那些在乾桐山中,有去無回的人,那些連屍骨都找不到地人,怕不都是被毒蛇咬到的,我們走半天路,連條蛇尾巴都沒瞧見。方纔,她甩我那一下,雖說是不經意間,力氣也是大得驚人,許箬荇化解開她那一招的氣力,也需要借力,而她對自己的武功似乎還在懵懵懂懂之間,那個教她武功的人,應該是個高手了。
不過,她自小生長在深山之中,怕是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或許要弄死一個闖入者很是容易,要面對面應付兩個闖入者,小米妹妹,你怕是還嫩了點。
「我們不過是想找到一種草藥,傳說中的蛇草,你知道在哪裡能找到嗎?」
她驚恐地看著我和許箬荇,似乎我們說了不該說的話,似乎,說了這話地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