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神州 第十二集 第八章 夜克西和
    色漆黑,兇猛的寒風掠過,帶走漫天的雪花,茫茫一切。

    一隊騎兵披著宋軍慣用的白色披風,腰刀在側,弓箭隨身,艱難的牽著戰馬在漆黑的雪野裡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此刻的天色真可謂伸手不見五指,夜黑的比包公還包公,完全看不清前路,只有地面上的積雪微微反射著白光,所有人都小心的跟著前面的戰友,一步步的挪著。

    他們彎腰低頭,躲避著風雪的侵襲,沒有任何說話的興趣,只有負責探路的士兵不時喊出前方有坑,左面不能通行的聲音,不過在雪風的呼呼中,只能傳出很短的一段距離,大多數的士兵只能跟著前面的人走。

    大約行進了一個多時辰,風雪突然停了下來,很突然的,就這樣停了下來,只剩下陣陣刮面生寒的冷氣,讓手足麻木的戰士些微有了點感覺。

    「上馬!」

    一名軍官大聲命令著,聲音在黑夜中到傳出老遠。

    沒了風雪的干擾,藉著積雪的反光,戰士們已經可以勉強策騎,這裡又是官道,道路也比較好,除了積雪不時增加一些麻煩,其餘都還好。

    隊伍的速度驀然加快起來,很快,前方就隱約出現一座城池的影子,正是臨洮宋軍的屯糧重地西和州。

    這隊騎兵速度稍微加快,沒多久,就到達城門處。只是此刻城樓上黑沉沉的,連個燈籠都沒有,模模糊糊的只見輪廓。

    「開門。開門。上面地人都死了嗎,快開門!」一個大嗓門地騎兵扯著嗓子直喊,聲音在黑夜中傳出老遠。

    回音渺渺,半天都沒人過來問一下。

    「媽個巴子的,老子們才從前線回來,你們個球球的,連個招呼的人都沒得。給老子罵,罵死這幫龜兒子的。」一個將領滿口川話的叫罵開,手下的人也紛紛起哄。各地方言國罵紛紛出籠。擾地漆黑的雪夜一片熱鬧。

    「你們這幫龜兒子的,瓜兮兮地,給老子爬到別處去。關門啦,要進來明天說!你格老子沒教過你們?」罵了好半天,上面才有個晃悠悠地人影探出來,對著底下一頓大吼,聲音之大竟然將這麼多人都壓下去。顯見也不是好惹的主。

    「樓上是那位兄弟伙,這麼大的雪。進不了城,浪個地了,還望行個方便,兄弟我是楊大淵,和你們將軍趙廣是一個地方出來的,行個方便啥!」開頭罵人的那個將領在看到有人出面,制止了身邊的人,換了副語氣和上面的人說話。

    「門下是誰,滿口地怪話,王大麻子,你喝多了不是,這樣的人你也答理他。告訴兄弟們,都起來,最近有消息說,蒙古人要來偷襲,說不定就是他們。」這個答話估計是個軍官,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哈欠,又看了樓下,黑漆漆地,根本看不清楚。

    「曉得!」那個王大麻子應了一聲,轉身要走,下面卻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大吼:「我把你媽日得好凶的說?吼匹麻了的你,錘子吃多了的瓜麻批,爬球得遠點,哈你媽喊你批彎彎回去舔批了哈!你個龜兒子的那個眼睛看到老子是蒙古人,你再不開門,等後面的人過來,老子不給你好看,你給老子等著。」這聲大吼驚天動地,在黑夜中傳出老遠,頓時城樓上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不少人都從城樓洞子中鑽出來,朝下看。

    城樓上的那個軍官沒聽懂前面的話,但後面的還是能理解,想了想,問身邊的王大麻子:「他說的什麼,是那個部隊的。」

    王大麻子嘿嘿笑了:「長官,他在罵你,他說自己叫楊大淵,和趙將軍是同鄉。」

    聽到他在罵自己,這個軍官先是一愣,正要罵回去,但又聽說他和現在城守趙廣將軍是同鄉,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對著城樓下喊道:「你們是那個部隊的,為什麼要進城,可有通行文書?」

    「我們是馬光祖,馬宣撫的部下,從秦州奉命護送一批百姓路過這裡,遭遇風雪,想進城躲避,還望行個方便,我們將軍楊大淵和趙廣將軍是同鄉,煩請通報一聲。都是為國效力,何必為難同袍?」

    這個話顯然比那個楊大淵的話動聽,而且吐字清晰,標準的大宋官話,所有人都聽的懂,也讓城樓上的士兵鬆了一口氣。

    城樓上的軍官考慮了片刻,覺得蒙古人中不會有川人,對方很可能是友軍。但開城門這個事情不能做主,於是就對下面喊了句:「等等!」自己派人去向趙廣將軍稟報此事。

    趙廣還沒來,遠處又影影綽綽的來了好多人,慢慢彙集到城門下,那個楊大淵也讓人點亮了許多火把,照亮這些人,讓城樓上可以看的更清楚。

    看到人數很多,那個城樓上的軍官有點緊張,一邊招呼手下防備,一邊派了王大麻子等幾個人下去看看情況,並將他們的文書和令牌拿上來,等趙廣將軍檢驗。

    王大麻子幾人被繩子放下來後,楊大淵招呼幾個手下熱情的圍上去。

    王大麻子人如其名,臉上都是麻子,在火把的照耀下似乎顆顆都在閃光,年歲也有三十多歲,只是神情有些懶洋洋,沒什麼精神。

    楊大淵最多四十,一身五品軍服穿在身上,很是神氣,而且熱情開朗,讓人看上去都有好感。

    「兄弟伙的,對不住啦,走了上十里的路,連口熱食都吃不上,也沒什麼好招待的。你看看這些人,都是拖家帶口的,看著都可憐,真是日他先人板板,碰上這麼個鬼天氣。」

    楊大淵的話和神態都很熱情,讓王大麻子這個大頭兵感到受寵若驚,五品將軍啊。能跟自己這麼說話。打出生都沒有過。

    一邊惶恐的客氣著,一邊粗略的看向那群人。

    有老人,有小孩,有婦女,還有一些神色麻木地年輕漢子,穿著露棉飛花地夾祅,正凍的瑟瑟發抖。各種手推車。驢子,板車,挑擔等五花八門的運輸工具上都堆滿了鍋碗瓢盆。見到王大麻子。還畏懼的躲避著,幾個婦女還小心的將懷中的孩子抱起來,眼神遊移恐懼。看上去的確很像轉移地百姓。

    只是最近這裡很久都沒有人再過來,他們是怎麼來的?

    「蒙古人打過來,孟:

    讓馬宣撫派人將這些人送過來,我們是從禮縣那邊過文書和令牌!」楊大淵身邊一個眉清目秀地青年軍官拿出一封文書和令牌遞過來。

    王大麻子看了看。上面地字不認識,但一個大將軍印還是認得的。那個令牌也像是軍團大將軍級別才能發佈的令牌,想了想,隨口道:「格老子地,都不容易。」說完還搖搖頭,拿著文書令牌讓上面的人把自己掉上去。

    西和州城守趙廣此時已經到來,聽了王大麻子的講述,又接過王大麻子拿上來的文書和令牌,看了看,有些疑惑,他是川中地方將領,並非趙嫡系,是桂如淵手下。這次趙昀調集各地守軍上西北,他們也被調了過來,但一直不受重視。最近還是青龍軍團部隊離開,這些地方雜牌部隊組成的守軍中,他地官職最高,所以才接任這個西和州的城守。

    對於此刻通行於西北地文書令牌見過是見過,可是要分辨真偽,還真沒人和他詳細的講過,軍部發過來的文書他也沒看。

    翻來覆去看了片刻,還是不能決定,於是對著下面喊道:「真是浪個楊大哥灑?」

    「是的啥,你自個看看!」楊大淵一邊喊,一邊站到火把下,讓城樓上看清楚。

    趙廣看了片刻,認出來,他就是自己的同鄉,先進西北的楊大淵,此刻應該在馬光祖麾下。

    「日他先人板板的,還真是楊大哥來的哈,開門,讓楊大哥進來!」趙廣一邊下令,一邊走下城樓去迎接楊大淵。

    沒多久,西和州那扇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趙廣帶著幾個親兵走了出來,一見楊大淵就笑道:「媽個巴子的,老久沒見大哥,抄啥子!」

    楊大淵還沒說話,他身後一名火把照不到的騎士就突然衝了出來,趙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刀砍倒,眼神中的驚訝凝固起來,側倒的身子被馬蹄撞到城牆上,鮮血飛灑,跌落積雪中,身周迅速變紅。

    「殺!」

    趙廣身後的幾個親兵刀都未拔出,就被一群馬蹄踏過,變成一灘肉醬。為數上百的騎兵通過城門湧入城內,衝到城道下,雙手一撐,就躍上城道,拿出兵器就沖,沒上去的也拿出弓箭助攻,讓措手不及的守軍紛紛中箭,倒了下去。

    「敵襲!快放城……」城樓上的軍官也發現不對,正要招呼反擊,黑暗中射來的一支長箭讓他從城樓上掉落下去,砸出一個人形雪坑。

    「啊,格老子,是敵人來的哈,楊大淵,你個瓜兒子的騙老子,你不得好死,生個兒子沒屁眼。」王大麻子叫罵著,一邊拔出腰刀,一邊迎向衝上城牆的敵人。

    此刻衝上來的就是那個給他文書令牌的青年軍官,看到王大麻子,微微露出冷笑,腰刀一轉,一冽寒光飛過,迅即的劃過王大麻子的喉嚨。

    砰,王大麻子拋掉腰刀反手摀住喉嚨,發出絕望的嘶嘶聲,後退幾步仰天倒地,最後眼簾中呈現的就是那個青年軍官跨過他,一刀砍死另外一名宋軍的影像。

    「蒙人有攻利州跡象,望諸軍州戒備!」

    王大麻子此刻的腦海中突然想起利州總督府和守備府聯合下達的文告,當時還是他接待的信使。

    他們是蒙古人!

    靈光閃過的同時,一層灰暗的死氣佈滿王大麻子的面容,整個軀體也迅速僵硬,再也不能將這個消息告訴別人。

    被殺死多人之後,城牆上的宋軍也終於反應過來,但他們行動極為混亂,有些人想逃跑。有些人想應戰。有些人乾脆丟了兵器抱著頭跪到一邊投降了。

    蒙人為首的青年軍官看到這個情況,眼中掠過疑惑,但手腳未停,刀光閃爍,弓弦震震,大批接戰的宋軍被殺死,剩下地也喪失了鬥志。紛紛逃離城樓。不到片刻,僅僅上百地蒙人精銳就控制了城樓,為數近千的宋軍只記得逃跑。根本沒有轉身應戰的勇氣。

    此時。那批疑似百姓的人也衝了進來,老人,男人。女人,小孩,幾乎所有人都在往城門處湧,不時有衰弱的老人,無力的小孩被推倒。但是沒有人去拉他們一把,紛紛踏過他們而去。沒多久,這些人就不再動彈,任憑無數的人踩過他們。

    當大部分地人都湧入城門後,最後面的一部分人越發焦急,衝倒在地的人更多了,有些人不甘心下抓住一些人地腳,導致他們也跟著跌倒,又跟著絆倒數人,情形很是混亂,一時入城地速度大減。就在此刻,他們身後傳來低沉悠揚的牛角號聲,聽到這個聲音,那些還沒有進城門的人臉上露出極度害怕地表情,越發瘋狂起來,不住的抓,推,拉著前面的人,甚至張開大口,狠狠的撕咬著,只要能讓他們前進一步,他們不惜用任何辦法,整個臉上再也不見麻木,只有一種瘋狂,因極度恐懼而來的歇斯底瘋狂。

    城門處一片大亂!

    低沉地蹄音響起,先是一點點,慢慢越來越多,越來越響,隨後猶如天崩地裂一般,整個天地都只聽的見轟隆隆地馬蹄聲。

    一隊隊的蒙古騎兵如同傳說中的魔鬼,在黑夜中恍惚著現身,馬蹄踐踏著積雪,戰刀渴望著鮮血,眼中更是流露出嗜血。

    鋪天蓋地的箭雨傾瀉而下,城門處擁擠的人群猶如身上突然長滿荊棘,如同一個個樹人般,拖著身上的枝椏,發出慘嚎和嘶叫,最後不甘的倒地。

    隆隆的鐵蹄飛速而過,只留下一地的白羽和血泥,靠近城門處的積雪也因為太多的熱血澆灌,緩緩的融化,一條條血紅色的小水流慢慢的聚集,最終彙集成一個個小水窪,紅紅的,惺惺的,還冒著熱氣,上面不時可以見到一點點肉皮飄蕩。看上去,就像一碗血肉湯,隨著地面的顫抖,不住的蕩起血色的漣漪。

    這批從夜色中衝出的蒙人騎兵迅速的突進城內,一切擋在前方的人物都被無情的踐踏,鐵蹄踏碎街道上的堅冰,鏗鏘做響中,飛濺出點點冰渣,激烈的撞向四邊,留下難看的污跡。

    「匡啷!」有性急的蒙人看到街道兩邊的房屋緊閉,就縱馬撞開房門,抽出馬刀,跳下馬去意圖掃清裡面可能的埋伏。

    「沒人!」

    「沒人!

    「這邊也是!」

    一連多間房門被撞開,裡面都沒人。此刻就算再遲鈍的蒙古人也知道情況不對,情況很快上報到前鋒萬戶,抄馬都鎮撫郭寶玉那裡。郭寶玉頓時感覺蹊蹺,找了幾個投降的宋軍軍官一問,才知道自從西和州成為臨洮宋軍的糧草屯地以來,西和州的居民都被強制遷移走。至於這些人到那裡去,有說是遷移到鳳州,有說遷移到興元府,甚至還有說入川的,沒個准信。

    最讓人難於相信的是,如此重要的地方,駐守的宋軍只有二千人,而且還是戰力低下的地方混合部隊,連蒙人的面都沒見過。他們的糟糕表現和以往的宋軍大相逕庭,也從側面證實他們的話。同時,他們還說了一個重要消息,原先這裡駐防的是宋軍主力青龍軍團士兵,在這支地方混合部隊抵達三天後,就分兩次離開,到那裡去啦,也沒人知道。

    夜襲計劃的制定和執行,郭寶玉都參與了,但他看到的情報並不是如此,除了守將外,其餘都不一樣,這顯然有問題。

    郭寶玉初時大驚,以為上當,派人一連打開多個糧倉,發現裡面都堆滿糧食。城中的大校場上,也堆滿了草料,粗略算了算,足夠十萬戰馬三月之用。這讓郭寶玉又覺得事情不類他所想,考慮片刻,他將所有糧倉打開,卻發現只有一半的糧倉有糧食,其餘糧倉都是空的。問那些降軍,卻被告知他們接防後這些糧倉就是空的。

    這種情況很不對,正想下令清查城市時。那個當先攻上城牆地年輕軍官走了過來。此刻他已經換下宋軍衣服。穿上蒙人地皮甲,一幅蒙人將軍打扮。

    一見到郭寶玉,他就連忙走過來,連聲道:「爹,事情似乎很不對,這批宋軍戰力低下,一擊就潰。和我們在臨洮遇到的那些簡直是天壤之別,會不會有詐?」

    郭寶玉神情嚴峻,眉宇間刻下幾道深深的皺紋。看著黑漆漆的天空。好半天才回道:「德海,自從大汗決意進攻利州以來,這天象就一直沒好過。我擔心這是不祥之兆。」

    郭德海知道父親精通天文,一向喜歡以天文算人事,但是此刻卻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有些不滿的說道:「爹,如今軍情緊急。若是宋軍設謀,只怕我軍已經落入算中。還需要早做打算,不如先退出城去再說!」

    郭寶玉的目光轉到他身上,搖頭道:「不能退,若宋軍真地有圖謀,一定也是在等我們退出城後發動。你看,現在我軍已經將所有要害佔據,宋軍在城中還有何作為,惟今之計只有靜以待變,只要大汗到來,我們還有何懼?」

    郭德海舉目四望,發現城中戰鬥已經結束。宋軍的抵抗完全看不到,除了數百宋軍逃出城外,其餘宋軍不是被殺就是投降,要不就躲到空民宅中,被搜索的蒙軍抓出來,低著頭,毫無士氣,表現地極為窩囊。

    西和州,這座臨洮宋軍地糧草重地就這麼被攻克?

    雖然從設計到執行,都有自己的親身參與,但直到此刻,郭德海還是有種不真實感。自從臨洮接戰後,就一直讓蒙古損兵折將的宋軍竟然會如此不堪一擊,整個過程順利地讓人難於想像。

    這和自己瞭解的,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是不是覺得難於置信!」郭寶玉瞭然的看著他,「我和你一樣!」

    「我敢肯定,這一定是宋軍的詭計!」郭德海地臉上露出深深的憂慮。

    「是不是已經不重要,我們已經踏進來,如今就看我們能不能逃出去!」郭寶玉雙眼灼灼地看著郭德海,神情中也透露著無奈。

    郭德海看了看四周,發現身邊都是親信,而且離的比較遠,於是小心靠前一步,低聲道:「父親,你說這次大汗能贏嗎?我總覺得不對勁!」

    郭寶玉怒視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沒有接話,轉而對著外面大喝道:「讓那些奴隸過來搬糧食!」喝完,又對郭德海說道:「你負責分發,每座糧庫至少要分十分之一,上中下都要抽出幾包,另外,將校場的那些草料也剁碎了熬水,讓那些奴隸喝!」

    「是!」郭德海眉頭一揚,接令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處,郭寶玉突然感到臉上一涼,抬起頭一看,雪花不知什麼時候又開始飄落下來,紛紛揚揚的,迎著火把,分外的淒迷。

    「大搜全城,有可疑者,盡殺!」

    郭寶玉的喝令聲中,大批的蒙古騎兵舉刀應和,吆喝嚎叫著,向著四邊街道而去,沒多久,破門聲,喊叫聲,逐一在街道上響起。

    這支攻克西和州的蒙古前鋒搜索了一夜,終於肅清城中躲藏的宋軍潰兵,但報上來的情報,都只表明一件事情,城中沒有埋伏任何宋軍,他們的確攻佔了這座城市。

    另外,經過一天的觀察,郭德海也回報,那批奴隸除了少數拉了肚子,其餘都正常,軍醫也證實,這批糧草沒有毒。

    喝了馬草水,拉肚子很正常。這點郭寶玉能理解,可他還是想不通,既然糧草無毒,為何宋軍會如此大意,白白送給他們這麼多糧草,就算是計謀也很難說的通,難道真是糧草多的用不完嗎?

    沒等郭寶玉想明白,城外通信兵就傳來消息,成吉思汗已經到達城外,讓郭寶玉前去迎接。

    郭寶玉不敢怠慢,將防務交給郭德海,自己帶著百多個親衛匆匆出去。

    飄空的飛雪中,蒙古人的軍隊分成散亂的隊形,狂野的漫延過來,如同一片一片的黑色水流,快速的向著前方湧動,將白色地毯遮蓋住,天地中似乎只剩下一種顏色。

    黑,湧動的黑,毀滅的黑!

    飄蕩在這片黑色上的除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刀槍,還有那支高高舉起九尾白大旗,無論戰馬奔騰,還是刀槍並舉,都不能掩蓋這支大旗。

    它是如此的奪目,又是如此威嚴,它代表著蒙人的信念,更是指引著他們勝利的方向,更重要的是這支大旗,它代表著成吉思汗,蒙古人最偉大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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