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死了,有什麼好吃的?”
身為食客的干圓毫不客氣的為了滿足她的腸胃而提出了要求。b111.net
這是蒼眠月今天一次見到她,這個時間已經過了中午。對干圓而言她所要求的食物應該算是她的早餐加午餐。
這位自稱為藝術家的成年人生活作息的習慣相當不好,唯一信奉的規則就是毫無規律。她有時在日上三竿後才起床徹夜不眠可以視為常態,可是她又不是一位徹頭徹尾的夜貓族,有時候她也會在太陽尚未升起時就已經展開一天的活動,如何支配活動的時段與休息的時間都是隨興所至沒有一定的規律。
通常干圓在這個時候在大廳內喊著肚子餓,都是睡眼朦朧,一副方才醒來樣子。今天的狀況有點不大一樣,她好像是由外面進來的,也就是說今天她已經出門好一會兒。
蒼眠月似乎已經習慣她這樣的生活習慣,他們兩人都不會互相干涉彼此的生活作息,除了會一起用餐之外一同坐在餐桌上聊天外兩人的生活幾乎完全沒有交集。
蒼眠月很自然的走入廚房,過了一會兒再有廚房走出時手上已經端著兩個小時之為干圓所准備的那一份午餐。蒼眠月為干圓端來了午餐也為她自己准備了下午茶。
在這個時候喝下午茶但是少了一點,不過她並不想離開大廳也不想看著另一個人吃東西。
干圓很高興的接過她那已經遲到的早餐兼午餐,原本愉悅的表情在看到餐點了內容之後就蒙上了一層陰影,她很自然的發出抱怨嗎眠:“這就是我的午餐嗎?我美好的一天與愉悅的心情難道就得壞在這一頓飯上嗎?”
蒼眠月疑惑地看著她,相同的午餐一模一樣的菜色前兩天干圓吃的時候就沒有發出任何地抱怨。
“怎麼難看的東西,那能下咽!”
干圓像是一個任性的小孩婉如無理取鬧一般。事實上蒼眠月沒有任何理由要為這名食客打理三餐,她好心地為干圓准備午餐沒有得到感謝的話語,甚至還容忍干圓這種不定時的午餐時刻得到的卻只是一句毫無道理的抱怨。
蒼眠月沒有生氣她像是在保平鋪直述一件事實那樣的說道:“清脆的綠色蔬菜如果放上了兩個小時它的顏色就會變成這樣。這種面條冷掉之後再經加熱就無法保持它原有的色澤。我不想浪費食物如果你不想吃也無所謂我會把它交給想吃的人。不過在晚餐之前就只有這些東西。”
蒼眠月說完話馬上有實際行動來表示她的意圖,她走到干圓只是身旁打算收拾著一份午餐。
干圓見狀誇張的搖搖頭用雙手護住他的食物,不讓蒼眠月把這一份午餐收走。
“算了、算了雖然難看一點不過我還可以忍受。”
若是在平常干圓一定會毫不考慮的讓蒼眠月將午餐收走,今天她除了真的餓了之外心情想必非常的好,好到能夠容忍吃下不夠美觀的食物。
干圓一面抱怨食物不好看,有一面快速的把東西送進嘴巴。
蒼眠月在一旁和這下午茶,一面用梳子整理很白銀的毛發。
耳邊不時聽到白銀咕嚕咕嚕的叫聲還有干圓對食物的不滿。
蒼眠月終於忍不住了她問道:“食物的外觀難道真的它的美味來得重要嗎?雖然是冷掉又加熱後的東西,可是它的美味應該沒有改變多少。”
干圓放下餐具,看著提問題的蒼眠月以非常慎重的態度說道:“當然不是,吃東西的目的在於攝取營養,好看與否或者好吃與否都比不上吃的營養吃的健康還有重要。我不否認你煮的東西不論在健康取向或者營養的攝取都無可挑剔,就味道而言雖然說不是人間極品的美味,卻也相當有水准的。”
“那麼為什麼……”
面對蒼眠月的疑惑干圓毫不客氣地徐徐說道:“我剛才所說的是一般的標准答案,尋常的答案當然是用在尋常人身上。我可是一個藝術家,的卻是一個追求視覺美感的藝術家。所以我無法容忍吃下難看的東西。”
干圓的說法近乎於無賴,她還能夠大言不慚地用教訓的態度說明攝取食物的重點在於攝取營養與維持健康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蒼眠月是點點頭表示理解,而且沒有提出抗議的想法。蒼眠月大概認為這就是屬於干圓的獨特風格。這種任性的風的還多虧了蒼眠月能夠忍受。
在生活上被照顧的是已經成年的干圓,走過她的則是尚未成年的蒼眠月,在精神上蒼眠月卻受到干圓的照顧。要打理干圓這種任性的飲食習慣還有生活習慣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蒼眠月卻辦到。不過也不是蒼眠月的耐性與常人只是她有這一類的經驗,早在年幼的時候就更馴服了無數任性的幼狼。在心態上說是在照顧一個大人,不如說是回到了童年的時代重新照顧想象中的刁蠻弟妹,只是這一次所照顧的對象由狼轉換為人。
蒼眠月對於干圓帶來了麻煩並不會感到反感,她一直希望能夠擁有弟弟或妹妹能夠陪伴她也希望能夠有位長輩難過關心她照顧她。干圓的出現一口氣滿足了她所有的希望。
像是弟妹一般的任性要求,也相當長輩一樣給予適當的教誨,卻又不會過分的干擾她原有生活。在這種很微妙的情況之下他們兩人意外的契合。
“我覺得你很了不起喔,能夠讓我轉狀況良好的情況之下吃下不夠美觀的食物你還是第一個。”
干圓終於把她的早午餐給吃完了。她目光的焦點好像放在虛幻的空間繼續說道:“為了讓我的身心狀況能夠抱持著最佳處境之下,我才願意破壞對於視覺美感的要求之下方才的東西。我馬上就可以開始作畫,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將腦中最美麗的畫面化為現實的圖案。”
干圓的話語越來越趨向於夢幻,他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那就是我的房間太小放不下萬狼橫越宙圖。”
蒼眠月不經大腦地說道:“會嗎?一副畫能夠有多大。”
干圓既驕傲又自負的說道:“我可是一位實事求是的畫家,既然是萬狼橫越宇宙圖就代表我的圖畫之中要畫上一萬頭以上的狼。”
受到干圓的波浪壯闊的氣勢的影響蒼,眠月不禁地在腦海之中浮現了一幅上萬頭狼在狀闊的宇宙之中翱翔飛渡的景觀。要畫出這麼一幅畫來確實需要很大的空間。
“可是狼又怎麼會橫渡宇宙呢?”想樣完那個畫面之後蒼眠月又提出了一個關於實際狀況的問題。
干圓很不以為然的說:“你真是一點也不浪漫,既然是屬於藝術性質的一副畫那麼狼能不能橫渡宇宙有算是什麼問題呢?”
干圓的實事求是好像只是為了配合她的需要而存在,在必要的時候有改以浪漫取向。
干圓又發出呻吟一般的呢喃:“怎麼還不快點送來了,我體內的熱血已經快要和奈不住了。季行雲啊季行雲啊,你怎麼還不快點過來呢!”
“季行雲!”蒼眠月以外地呼出了一聲。
“沒錯就是季家的季行雲。”
干圓很高興的說:“我就是喜歡季家的人,就只有季家的才支持我走向藝術的殿堂。這個季行雲……嗯、一定也是一個好孩子,就像他的父親一樣是一位有文化素養的人。二天前他已經由天園離開應該就快到了,只要他一來就能用他帶來的顏料開始我偉大的創作。”
干圓像是一個興奮的小孩子期待的說:“你定也會喜歡季行雲,季家的人就是好的。我雖然沒有見過季行雲那個孩子,不過我相信他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好孩子。”
這回換蒼眠月用虛幻而空洞的語氣說道:“是的,我想季行雲會是一個討人喜歡的人。”
季行雲遇上麻煩了,無疑的擋住他去路的這位武議團的高階武士是一民危險的人物。
當丁汶展現力量之後季行雲就已經知道眼前的男子非常危險。
當初季行雲離開法天最重要的一項理由就是待在法天已經無法刺激他武藝方面的成長,實際上他並不知道他所接觸到的武議團只是法天這個強大的國家所擁有最強大武力集團的基礎層面。在武議團的高層並不乏能夠對於季行雲更高深指導的人物,也不知道在武議團的高層亦不乏足與太宇那些神秘的道士抗衡的高手。
他不知道他所接觸到的武議團並不是為團真正精華的部位。
武議團的架構由上而下分別為團本部大隊、中隊、小隊。小隊是武議團最基層的單位是由隊長一名及武議士若干員。中隊為武議團的主干由中隊長領導,其下支配四至五個小隊,並設有技研組,在法天境內一個中隊支配者一個到兩個郡武藝人材拔選與栽培。
大隊則是橫跨數郡其下設有四個中隊,並設有一個直屬的精銳小隊。同時也是武藝團的組織內開始出現幕僚人員的單位,這些幕僚人員包括在四處巡查執行特別任務及考核各地武風的武風士,還有稽查各個中隊、小隊的隊長領導能力、業務執行狀況的考察員。以大隊而言大隊長的武功就不是能否成為大隊長的最重要條件,武德與領導統御的能力才是成為大隊長所必備的。
總隊部的架構就遠比大隊還要復雜得多,除了擁有一個直屬的精銳中隊還有隸屬於總隊部的武風士及考察人員外還有專門精研各種武技的精武院、研究武器與防具的兵火院、專研兵法與謀略的戰略院,以及聚集全法天最強悍的高手的武神院。
現在這位誇下海口要誅殺季行雲的丁汶就是隸屬於武神院的神武士。
單看丁汶的外表並沒有絕世高手的風范,甚至由他的骨架來看都很難想像它會使一個絕世高手。這名武神士外表看來約略四十余歲,他身上的行頭徹頭徹尾的屬於一名采菇人。實際上他也真的是一位采菇人,只不過他同時擁有兩個不同的職業──為都郡各大餐廳采集美味菇菌的采菇人與眾人敬仰的神武士。
他說要殺死季行雲並非虛張聲勢,他真的是認為他能夠殺死季行雲,他有這種自信也有這種能力。丁汶說這一句話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即將發生的事實。
季行雲的能力絕對不容小覷,在他離開法天之前就已經擁有武議團中隊長等級的能力。在旅居太宇數年精研太宇道家的武學,並且煉治了三顆內丹他目前的實力絕非當初離開法天時所能比擬。
丁汶並非小看季行雲,他毫無顧忌的表明了自己的意圖是因為他有絕對的把握與信心。絕對的實力給他帶來絕對的信心。
丁汶態度輕松地站在季行雲面前,他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心裡覺得萬分可惜。如果季行雲的警覺性低一點、如果他對麻醉毒藥不要這麼敏感乖乖的被迷糊就好了。如果可以的話丁汶真的想活捉季行雲,他們期待季行雲有一天能夠成為與他切磋武藝的朋友,只要季行雲被他抓住了就能夠在他身上施打適當的毒劑,逼迫他重新為法天效力成為暗部的一分子。很可惜季行雲的機警破壞了丁汶的希望與計畫,也迫使他必須依照原訂計畫將這個危險人物鏟除。
丁汶貴為神武士必然對武道的追求相當熱衷,在武神院之中他也是一位佼佼者能夠讓他使出全力毫無顧忌地施展身手的人實在少之又少,除了同為武神院中最頂尖的兩三位人物之外就只有四大古家的家主與閣老。平常神武士們各有任務聚少離多,想要經常在一起切磋武功恐怕是機會渺茫。而是那古家也不是他能夠撒野的地方,追尋一位好地對手進而提升自己的能力已經成為一個奢侈的願望。眼前的季行雲就是一個機會,這位年輕人有著無窮的潛力再假以時日一定能夠成為武神院的一分子。只可惜季行雲是暗部所認定的毒瘤,非給鏟除。
“我讓你三招,希望你把握機會。”丁汶充滿自信的說著。
季行雲凝神以對,他知道眼前的這位采菇人絕對有實力讓他三招。可是季行雲也認為他的自大想給自己帶來機會,如果能夠利用這三招搶到先機就算沒有機會將他打敗也要利用對方的自大趁機逃跑。
“謝謝你的禮讓,我不會客氣的。”季行雲老老實實的說出了他的意圖。
眼前的對手不需要試探,唯有全力以赴才有機會。
季行雲運足了內息,真氣不停在他體內流轉。他知道眼前的對手足以應付他更可絕技,他打算以第一招來決定下兩招的目標。如果對手真的過分強悍,下兩招的目標就是放在營造逃跑的機會;如果還有機會一搏,那麼下兩招就是為他取得制敵先機的契機。
季行雲深呼吸過後緩緩說道:“注意了!”
語罷季行雲就動了。
他急奔向前,每跨一步就多運出一份力量,每踩地面一下他的速度就快上一份,體內的真氣已經事先凝成塊不停的在經脈中進行加速。他不打算保留力道,因為相信對方的人格。他認為眼前的男子說要讓他三招,就一定會讓她三招。既然已經知道對手不打算反擊那就沒有必要保留力量。
數步的距離在眨眼的瞬間已經消逝。
不用任何巧妙的身法,也毫無任何取巧的招式,季行雲只是以最快的速度沖到對手面前然後盡己所能贊他一掌。
這一掌可以說平凡到了極點,但是要打出這麼一掌卻不容易。這一掌是以季行雲全身的功力作為後盾,在出掌的也將體內高速運行的氣塊擊出,同時也將圍繞在身周的真氣一並以回旋的方式順著手臂手掌在擊中對方的前一刻掃向對手。
這一掌可以說是集合季行雲的**所能夠發揮出來的最大力量,並且加上體內的真氣在最短的瞬間所能產生的爆發力,以及集合瞬間轉換護身真氣的能量。
丁汶面帶微笑,這是季行雲既陌生又熟悉的笑容。這個笑容之所以會讓季行雲感到熟悉是因為他也經常發出這樣的形容,也因為這樣的笑容出現在別人身上所以也讓他感到陌生。
丁汶也發出了平凡無奇的一掌。
只是這一掌是建立在丁汶強大的內息之下。
強大的真氣在丁汶的手掌前面建立起一道堅固無比的氣壁,瞬間凝結壓縮將空氣中的水分子凝結成冰加以強大的真氣結合而成以鋼鐵更堅硬的盾牌阻擋了季行雲那一掌首先發的螺旋真氣。當數道回氣勁擊中真氣與冰晶結合而成的盾牌,盾牌瞬間炸裂。
回氣勁的效力被抵消了,只剩下一真氣推動身體動作的一掌。
只是這一掌在擊中對方手掌之前原先通過丁汶隨掌推出的強大真氣流,短短的一瞬間季行雲好像覺得那一掌推得好辛苦!雙掌交會竟像是兩位好友擊掌一般。
“好!很好,樸實而有效的一掌,我喜歡。”丁汶愉悅的說著。
對方很高興,季行雲卻是頭皮發麻。這種程度的功力他不是沒見過,只是太宇的道士們生性淡泊不行名、不好利也不是特別鑽研武功招式。如果是太宇的道士季行雲就有把握由他們手下大打數百回合,眼前的對手分明是專研各種武功招式,對於真氣運用更是熟悉於與人對招。現在季行雲不敢奢求的用剩下的兩招為這場戰斗取得優勢,僅僅希望能夠用那兩招為他爭取逃跑的機會。
若以強悍的程度而言丁汶並非季行雲遇過最強的人物。
來自天園內的空還生其實力深不見底就比丁汶不知強悍多少倍,但是空還生並不會給季行雲帶來恐懼的感覺。這與一個人的武力強弱並無關系,就像一座再雄偉再壯闊的高山也不會主動給人造成傷害,但是一個滾動的巨石就很可能讓人壓傷。這與能力的強弱無關只是態度的問題。
不過一位是季行雲碰過最強的敵手也是不爭的事實。
若是數年前的季行雲碰上的丁汶恐怕不會興起逃跑的念頭。待在太宇的日子讓他學會了退一步海闊天空的態度。如果雙方的差距不是那麼大話或許使出全力尚有取勝的機會,而如今的狀況卻僅有不到萬分之一的機會。思慮者如何逃跑或許不是一位武人當為之事,可是比起保全性命那種事是勇往直前的想法又顯得幼稚了。
面對丁汶這種高手就算想要逃跑也非一件易與之事。
季行雲唯一可利用的只有對方的自信以及以及兩招的機會。
季行雲正色問道:“請問尊姓大名?”
“怎麼突然對我有興趣了?也好、告訴你也無妨,免得有人到了陰曹地府還不知道自己是死在何人手下。聽清楚了,我乃是武議團本部武神院特席神武士丁汶是也!”
“丁汶是嗎?那麼再請問你在武神院內又多少像你這樣的高手?”
“你還真囉嗦耶!算了,就讓你做個明白鬼。像我這樣的高手當然是少之又少,不過在武神院內還是找得到,不過也沒幾個。”
丁汶想了想才又繼續說道:“那位裴駿你應該見過,聽說幾年前的挫敗讓他奮發向上精益求精,傳聞他的實力已經超越我,不過我認為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猜一定是在想如果能夠打敗我還被面對那些人,告訴你也無妨因為你連我這關都過不了所以透露給你知道也沒有關系。百印老頭跟你好像有深仇大恨,一聽到你出現在都郡就急急忙忙的自我請纓加入追捕你的行動。那個老家伙沒什麼了不起的,只不過能用得法印多一點而已。
“裴駿也是很這次行動的一員,只是他與法印老頭不大一樣好像被什麼迷住了在行動中總是顯得心不在焉。年輕人真是靠不住。另外還有一位叫做仙華的老太婆。”
丁汶突然左看右看在確認周遭沒有人之後才大聲的繼續說道:“那個又丑個性又差的女人還有一點實力,我跟她比試老是以平手收場,千萬不要認為她有什麼厲害的不過就是比較會閃躲而已。這些訊息就給你當作禮物,送我送你歸西的一點心意。”
“我很高興知道原來法天境內還有這麼多我值得討教的對手。”
“是嗎?只可惜你沒有機會了。”
季行雲真氣外放展現出驚人的氣勢,語氣中充滿了不拘的狂妄自信滿滿的說:“等你接下我這兩招再看看我有沒有這這個機會。”
“很好我期待你給我一絲的驚奇。”
季行雲再度展開攻勢,這一回他沒有像第一招那樣的直接了當的攻擊。他動了,不過是到這丁汶不停奔跑,速度忽快忽慢體勢雌忽剛而上揚忽而下降。
那顆法珠跟著他,的人愈發做的距離越來越遠,最後形成一人一珠遙遙相對的狀況。
法珠與季行雲正好隔著丁汶,那一人一珠就像繞著丁汶的兩顆衛星。
季行雲的速度會越來越快,身影也越來越模糊。
丁汶卻對這一切視若無睹,甚至還露出了微笑地閉上了雙眼,看他的神情婉如在品嘗杯酒杯美酒一般的享受,沈醉其中。
丁汶的一舉一動當然都在季行雲的注意之中,他這種享樂其中的態度非但沒有引起季行雲的不滿反而讓他暗中敬佩。這份鎮定並非尋常人所能擁有,能夠樂於打斗的**快感更是成為一名絕世高手常有的特質。況且他把眼睛閉上,不仰賴雙目也是明智的決定,因為季行雲的高速移動就是為了干擾對手的雙眼而丁汶卻把眼睛閉上改用其他的感官來捕捉對手的一舉一動。
季行雲並不只是不停地跑著,他還不惜成本的放出大量的真氣,讓這些真氣干擾對方的探知。還有那個法珠時快時慢,有時超越季行雲、有時則被季行雲超越,兩者不時交會而過更讓對手更難以厘清何者方是主體。
最後幾行雲終於發動真正的攻勢。
丁汶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有季行雲向他奔來。
季行雲只有一個當然不可能同時由四面八方攻向對手,就算他的速度再快在一個時間點之內也只能出現在一個地方。
所以丁汶感受到的季行雲當場不全都是季行雲。
季行雲不惜成本散發出大量的真氣不僅僅是為了擾亂對手的探知,更是為了掩飾他的攻擊。利用流氣訣他假照了如同分身一般的氣流與他同時攻向對手,閉上眼睛的丁汶在感覺上就覺得有好多好多季行雲在這一瞬間同時殺來。
“喝!”
狂喝一聲,氣流卷動丁汶一掌下擊開山破石,激起大量的飛沙走石。
部份較弱的真氣虛像就被丁汶強悍的力量給消滅了。他這一擊還不止效命流氣訣制造出來的部份假象,四散的飛沙走石同時也是探查對手所在地的良方,畢竟物質碰撞到真氣虛像與碰撞到季行雲的實體會有不同的反應。
可是丁汶疑惑了因為他沒有感受到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接近。
在這一瞬間他運起了強大的護身真氣,准備應付對手的襲擊。
先是一道強大的能量打在身上,是激光閃!
雖然激光閃並未給他帶來真正的傷害,卻也干擾了丁汶敏銳的知感,因為他不得不調配大量的真氣以為護身。
不過丁汶怎麼說也是戰場好手,他馬上伸掌一擋強大的真氣凝結成盾為他擋下了數道激光閃。
這時他又發現很多季行雲又攻了過來。
他在心中笑了,如果不是給對手機會讓他能夠得到充分的准備季行雲絕對沒有閒暇能夠作出這樣復雜而華麗的攻勢,他也無法享受到戰斗的刺激。
若以招式而言這樣已經不能算是兩招了,也就是說丁汶隨時可以反擊。
丁汶還是沒有把眼睛睜開,利用耳朵的聽覺、真氣的查探,還有皮膚的觸感這些都比眼睛還要可靠。雖然季行雲利用真氣的流動制造出許多虛假的替身,但是人移動時與真氣流動時所產生的破空之音,還有觸動空氣流動的效果都完全不一樣,丁汶集中心志在聽覺與觸覺上就利用那些許訊息判斷出真季行雲正確的位置。當然丁汶把眼睛睜開就有機會看到季行雲真正的位置,不過在這種情況之下人類的視覺並不是那麼可靠的。
丁汶已經發現季行雲的行蹤。如果以為季行雲會帶著一連串虛招的掩飾之下會有背後偷襲那就錯了,事實上季行雲還是有正面攻打。
在他發動真正的攻勢之時,所有的虛像也化為一道又一道的箭矢射向丁汶。
第一波的攻擊只是為了掩飾這一波的攻擊,把一道又一道的破空失化為許多季行雲的真氣虛影巧妙的掩飾這些強悍的攻勢。
然後季行雲也由正面發動攻擊。
丁汶就像同時被許多人圍攻一般,眾多的破空失絕非全部擊向丁汶有的只是為了封住他的行動。
現在丁汶面對了極大的危機,就算他能同時應付眾多的破空失還有一個季行雲蓄滿了力量隨時准備要打出致命的一擊。
季行雲發出的攻擊相當的伶俐,但也非無懈可擊。
一丁汶的實力想要化解這次的危機說難不難但也得費一番功夫。來自四面八方的破空失威力強大,被擊中雖不至於造成致命的傷害(對丁汶而言),卻也足以讓丁汶血氣翻騰。
在心中丁汶對季行雲此次的攻勢贊譽有佳,如果破空失的威力能夠再大一點那就更完美了,只可惜季行雲的功力還不夠深厚。
面對這樣是的攻擊動作靈巧的人可以找出破空失圍擊的空隙,避開破空失。當然還得提防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季行雲。
另一種方法是將來襲的破空失一一擊落。不過這個方法的風險很大,因為打出這麼多破空失就是為了要讓人顧此失彼,如果丁汶分心去應付大量的破空失讓我季行雲就有機會對他做出致命的一擊。
還有一種辦法,這個方法也是季行雲認為丁汶會采取的辦法。不理會眾多的破空失直接迎向前來,朝著對手發動攻擊,化被動為主動。
季行雲所設的陷阱是多重的,每個階段如果達成目的就可以獲得勝利而不需進行下個階段,而這也是他多種陷井的最後一個階段。他認為像丁汶這種高手應該能夠識破這個陷阱而迎向前來,不過丁汶這麼做他反而是上當了。季行雲一進准備好要迎接對手的反擊同時也打算阻他一阻,只要能多耽擱他的片刻,那些破空失就會在由四面八方射向丁汶。理想的狀態是將他打敗,再不濟這麼多的破空失也能弄他焦頭爛額,如此一來也能爭取到逃跑的機會。
季行雲算盡各種可能卻沒想到丁汶卻采取了最差的應對方式。
丁汶當然不是傻瓜,可是他是高手──一個絕頂的高手。
他認為季行雲費盡心思終於營照出一個較有利的局面,如果他采取最輕松的方法破解對方的招式那實在太對不起對手了,所以丁汶要照單全收就站在原地接下幾行雲所有的攻勢。
只見他舉起雙手五指微張,手掌似抖非抖微微震動就在諸多的破空失即將命中之際向後畫了一個弧。無形的震波由他那抖動的雙手傳出,一道真氣流也由他的手臂流出。
破空失碰上了無形的震波雖然還抱持破空失的樣式,卻再也沒有原來的威力,在丁汶下一道真氣由的吹拂之下破空失像是一塊連最跌入熱沸騰的熱水之中瞬間消融化為烏有。
丁汶那一拂看似簡單實則不然,雙手所畫出的弧線也是他施展處絕技的時刻。
玄波掌,丁汶的絕技,一種神乎其技的招式。
這種招式原理非常簡單,說穿了只是造出一種震波。困難的是這種震波是真氣的震動波,一種機會高頻的震波。這種震波可以瓦解真氣原有的排列狀況,可以讓原本緊密結合的真氣在經過震動之後分裂散開。就像一顆石頭在經過某種特殊了外力而變成了石頭狀的細砂,風無法吹動一顆石頭但是卻可以吹散一堆細砂。同樣的原理,想要用真氣造成致命的傷害產生可怕的威力就得讓真氣做出適當的排列組合,至少不能是一堆散漫的真氣,而玄波掌的最高境界就是將真氣在化為最原始的狀態,利用高頻的震動將真氣瓦解為除了原始的能量粒子狀態。
丁汶的玄波掌雖然還沒達到那種境界,不過也足以摧毀破空失原有的真氣結構化為殺傷力低落隨便一掌能夠拍散的狀態。
丁汶使出了絕招而後就站在原地等著季行雲接下來的攻擊。
季行雲看到丁汶有如變魔術一般將他打出的破空失化為烏有,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對手。可是他沒有改變原有的攻勢──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要是這時候有任何的遲疑只會讓自己陷入更不利的狀態,這種道理季行雲還明白。
於是他依照原訂計畫雙掌不停拍打擊出了一掌又一掌。
掌勁不停堆疊擊向對手。
如果丁汶再度施展玄波掌那麼季行雲的一切努力即將白費。
還好丁汶並沒有再次打出玄波掌。他不是沒有力量再發出玄波掌,只不過他認為每次使出玄波掌來迎敵都會讓對手潰敗,他不想一招就結束這場讓他漸漸感到興趣的戰斗。所以他只是用著強大的魅力作為後盾打出了一擊碎巖拳。
雖然只是最基本的拳法,可是在他強大的內息之下碎巖拳的威力也不容忽視。
當拳頭擊入季行雲發出的掌勁,丁汶的心中浮現的異樣的感覺。這不像是什麼驚人的招式,他覺得自己的拳頭好像打入一團棉花之中。雖然有許多招式也是利用柔和的氣勁,可是那些早是絕對不只是單純的柔和的氣勁。
以丁汶豐富的戰斗經驗以及對各種形態的真氣的了解,這時候季行雲拍打出來的氣勁絕對決只是很單純的柔和氣勁。
如果說這些氣勁有任何功能的話就只有阻礙他的動作。可是這並不合理,難道季行雲大費周章就只是為了將他絆住?
當丁汶埔還在疑惑的時候他的拳頭又撞破了數層不同的柔和氣勁,變化突生。
丁汶的拳頭打破原本只是一層又一層的氣勁結構讓不同的氣勁混在一起,然後這些真氣就發生變化,原本只是了柔和的氣勁卻轉變為一種黏稠的真氣結構更有效地將丁汶纏住。
層層疊疊的氣勁好像變成膠質一般的東西黏住丁汶,幾乎讓他動彈不得。
這下丁汶才明白季行雲的意圖。他曾見識過類似的招式,法印羅網就是發出如同蜘蛛網一般的真氣,而藍家的密招法印藍影與法印化影就是將兩種不同性質的真氣混合而成第三種具有其特性之的真氣。季行雲這一招等於是運用藍影與化影將真氣混合產生變化的特性制造出類似法印羅網的效果。
丁汶不禁在心中好叫好。
可是當丁汶被纏住的同時季行雲的動作卻又讓他訝異非常。因為季行雲不是趁機再施的攻擊,而是向後飛騰。這個動作分明就是要逃跑,丁汶未曾想過季行雲會逃跑所以才會訝異。
然而丁汶畢竟是比季行雲還要強上許多的神武士,他迅速放出大量的真氣撐開纏身的真氣,並且利用那股力量向前彈去。
他化為一枚導彈後發現真實的追上了季行雲,贊他一掌。
身在空中的季行雲難以閃躲,更驚訝於丁汶的強悍讓他錯失反應的時機。
幸好這一掌是丁汶在舊力用盡新力未生之際所打出的。
季行雲臨危之時用出了長青家的絕技龍卷讓他在空中旋轉偏離了些許的距離,沒讓那一掌直接命中。
丁汶的一掌有季行雲的腹部擦過,急旋的力道也化解了不少那掌的威力,也幸好那一掌並非是丁汶在倉促之間所打出的一掌。
饒是如此也夠季行雲受的,那一掌擊傷了季行雲也把他腰間的袋子打破。
兩人先後落地,季行雲馬上彈跳離開丁汶卻待在原地沒有追趕上去。季行雲不明白為什麼文沒有趁勝追擊,總之是逃過一劫了。
狂奔離去的季行雲並不知道丁汶還待在那邊驚恐萬分。
那一掌打破了季行雲的腰袋讓原本收藏在裡面的顏料四散而出,當丁汶的手沾上那些色彩繽紛的顏料他嚇壞了。丁汶還以為那又是季行雲設下的陷井,他把那些顏料錯當為致命的毒藥。
身為采菇人的丁汶也是懂得運用各種天然的毒劑,他也知邊道季行雲是一位高明的醫師,而醫與毒是一體兩面的。懂得用藥的人通常也是懂得用毒的人,所以他才會誤會。
當丁汶急著要抵抗毒性入侵的時候就讓季行雲逃逸了。
因為明白季行雲以往以弱對強的戰斗記錄,讓他錯以為季行雲會頑強抵抗意圖取得最後的勝利。又因為季行雲做出逃跑著種重大的改變讓丁汶的以為季行雲也會用不入流的手段對他施毒。
這下子季行雲沒有辦法完成宇變的託付將顏料交給干圓。雖然這些顏料意外地救了季行雲一回,不過這些顏料終究還是失落了。干圓知道之後一定會大發雷霆之怒,不過這也要等季行雲平安抵達綠海才會受承受干圓的怒火,如果季行雲能抵達綠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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