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第三部 第六章 人事全非之南城生波
    季行雲離開鐵家宅院後就失魂落魄地在街道上走著,像是無主的靈魂沒有目的就沿著街道向前走。

    )他的兩眼是睜開的,可是卻沒能發揮正常的作用。

    「喂、小心點!你這人怎麼走路的。」

    「喔……」

    他撞了人,隨便應了一聲繼續向走去,道路上人雖不算很多他還是一路跌跌撞撞地前進。

    為什麼?白牙你並不是這樣的人啊!這樣的你不是你。還是說現在的地位與生活真讓你連一點點的風險都不願涉及,只是跟我聊聊天敘敘舊也都不行嗎?鐵柔琴都這麼大方與招待我了,你卻……

    季行雲心裡想著怨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路上的行人無不瞪著他。

    「喂!對小伙子快讓路。」

    對於路人的勸告他渾然無覺,沒有封閉聽覺聲音卻傳不入他的大腦。

    也不能怪路人對他指指點點,因為季行雲一個人走在馬路中央,後面一頭巨大的黑甲被迫慢速跟後面。

    被擋著沒辦法用正常的速度前進,後方其他較小的騎獸也被巨大的黑甲擋住季行雲等於是一個人就造成這條道路的癱瘓,可是他依舊我行我素,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前走,也讓開也不退避。

    駕馭黑甲的人可忍不住了。

    一位發須參白看起來有點年紀的中年的男子由黑甲上跳下。

    「喂!少年兄弟。」

    季行雲還是呆呆地用自己的步調向前走,沒理人。

    那人見季行雲聽而不聞便翻身而過落於季行雲前方,擋在他正前方,這樣應該就不會再被乎視了。

    可是他錯了,這回季行雲有看到人了,不過只是向左跨了一步繞過人繼續前進。

    「你……咦,這不是隊長嗎!」

    見季行雲還是不理人,那人又叫道:「隊長!」

    「季、呃……」

    本來要叫名的,可是那人似乎想到季行雲現在是聯邦的通緝犯馬上閉上嘴,一手搭上季行雲的肩膀想引他注意。

    「隊長……哇!」

    季行雲雖然糟到打擊心裡紛亂,可是身體卻還能自動反應,不明所以地被人搭肩他馬上作出反應,手一按、一拉、一甩就把人過肩而摔!

    碰!

    「媽啊!我的老骨頭……」

    「咦?」

    那人的喊叫聲終於引起季行雲的注意,不過他卻沒想到是自己把人摔出去的,還好心的問道。

    「大叔你沒事吧?怎麼走路不小心在這大馬路中央也會摔倒。這路上常有黑甲、百足還是魁馬奔馳,很危險的。」

    那人在季行雲的扶持下爬了起來,沒好氣地看了季行雲一眼。

    「我說隊長啊,你最近都是這樣跟人打呼招的?」

    「什麼?」

    季行雲搞不清楚他指的是什麼,不過也把人看清楚然後反而責備道:「金磊你好歹也待過部隊,更是預備士怎麼這麼沒警覺性,走在路上也能摔成這樣。」

    金磊看著季行雲認真的表情,搖搖頭想數落季行雲可是體內不論是軍人還是預備士的習慣都讓他有苦不敢言,只能自認倒楣。

    「隊長你果然回來啦。咱們一群人都還在賭你那一天會回來南郡呢,可讓我們給盼著了。」

    季行雲露出慘慘的笑容,應道:「我已經不是武議士,更不是你們的隊長了。」

    金磊笑道:「無所謂啦,反正我也不是預備士了。不過隊長你這樣逛大街好嗎?先到我的黑甲再說吧。」

    季行雲望了他一眼,心中想的卻是這個人能相信嗎?雖然在幾位預備士中與金磊的交情算是最老,可是卻不是最親近的,雖然一起在綠海出任務時就結識了,算是季行雲來到南郡最先認識的朋友之一。

    季行雲無法確認金磊是真的邀請他,或著只是籍這分交情接近他而要把他賣掉。可是現在的季行雲的心卻像無根的浮萍,只能隨著水流飄逐有人邀他,就是賊船也跟著上了。

    算了,就算他有歹意也無所謂。下毒也不一定毒得倒我,要強攻還是偷襲就試試看,到時正好讓我出口惡氣。季行雲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是好心就接受,藏有禍心那更好,一口鬱悶之氣正愁沒地方發洩。

    兩人上了黑甲,這道路才繼續通暢,不過這場騷動也讓多事的人跑去報官。

    季行雲因為白任的關係沒什麼話,到是金磊很高興碰上了季行雲一張嘴幾乎闔對不起來向他報告預備士們的近況。

    季行雲也才知道原來金磊被派往伏牛山區協助民團的建立,因為他是位經驗老道的軍官,在多人的協同作戰上,還有基層的戰術上都有一定的修養,再加上他本身又是學醫對民團而言是不可多的人才。不論是個人武藝的指導還是團體作戰的訓練或者鐵打損傷的傷治金磊都能包辦。這樣的好幫手可是難求,白任見金磊年紀已經不小,雖然是預備士可是想再進一步成為武藝士卻居限於武學資質力有未逮,於是就邀他加入民團讓他能發揮所長又能坐領高薪(反正出錢的是鐵家,白任到很大方)。

    多方考慮後,金磊便辭去預備團的職位留在伏牛山區現在則是民團的軍事顧問、教頭兼專屬醫師。

    聊著聊著,金磊提到了白任。

    「季隊…行雲散人,您既然來到這了,怎麼不到民團逛逛,便道見見白團長。」

    金磊一時之間無法改口叫季行雲為行散人,總覺得眼敖口。因為季行雲已經不再是武議團的小隊長再加上叫季隊長太引人注意,所以要改口。原本季行雲要他喊小雲即可,可是金磊老軍人的習慣可不敢越潛這麼叫,於是季行雲便想到他在太宇得到行雲散人的道門稱號便要他這麼叫。

    兩人之間的談話氣氛本來也不算太差,可是金磊一提到白任,季行雲的表情好像要讓空氣結冰似的。

    感到不對勁的金磊急忙問道:「怎麼回事?」

    「沒什麼……原來朋友的交情也有了結的一天。」

    季行雲狀似平淡,以平穩的口氣這麼說了。

    金磊畢儘是有點年紀的人,看這情形大致上也猜出七八分,便安慰:「我想白任應該有他的苦衷,您也不用太介意。到是隊…散人你接下來想往那去?」

    季行雲無所謂地說:「南城。再怎麼樣回來了也很見一見還把我當朋友的人。」

    「那麼我們同行吧,我這趟正好要採買民團所需要的藥品,順道運些鐵材到南城,就讓我送您到南城好了。」

    「這麼行。城關那會連累你的。」

    金磊無所謂地說:「不會啦,到了城門口外您在先行混入就好。南城可不比這小地方,認得季…雲行散人的人可多著。讓我有個人可以幫忙您對外的事情會好一點。」

    季行雲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雖然說要回來見老朋友,可是五年下來他們的工作、住所可能都換了,而一切身有公職位居要位的人更不能隨隨便便接近,弄個不好被發現了只是來著逃亡的追逐到還好,連累了朋友可就糟糕。

    「好吧,不過我可是法天的聯邦議會下令要通緝的人。你這麼做好嗎?」

    這話一出,金磊就罵道:「去他的聯邦議會!隊長你當初就說不會跟著使團回來了,還用這個當罪名判你叛國罪。我看分明是其他郡的人見咱們南郡的武議團人才輩出,想打壓南郡的勢力才用這種手段抹黑您,好讓其他的武議士難以出頭!別人不知道這事也就算了,隊裡的人那個人不為您抱不平!」

    季行雲不言暗歎著:「是這樣嗎?那白任為什麼……唉、人心,畢竟隔層肚皮……」

    南城雷家雖然讓出議長的寶座,不過這也是依照南郡政治的傳統連任不過二回。除非其他家族完全沒派不出適當的人選或者他們能爭取到的議會席位不到五分之二,否則雷家就不該出全角逐議長的寶座。

    現在雷家在南郡的勢力依然龐大,下任家主的人選雖然是經過太爺雷理欽定提拔可是因為這位志氣頗高的人在年少時離家而與雷家有了二十年的空白。

    現在這位准家主-雷震-正在雷家主宅的深處等待著。

    雷震的時間是非常寶貴的,為了證明他的能力他必需比過往任何一位家主寶座的爭競者更努力,因為他欠缺人脈。人脈這種東西不能靠傳承,他得向家中其他大老證明自己的能力,同時還要安撫他們。畢盡對那些人而言雷震算是半個莫生人,而他習自都郡明快的作風也許在軍中這種一板一眼的地方很有效力,但這並非與族人相處之道,他必需為過往的空白填補家中其他人對他的人信任,還有填上空白的交情。

    能不顧這麼忙碌的他要他在外等待,只有一個人-雷家最高位也是南郡的督議長雷理。

    雷震不清楚太爺傳喚他是為了何事,可是近來雷家太爺的身體狀況漸漸轉差甚至有人說他活不過這個冬天,身體狀況變差讓雷家太爺更是不管俗事,而稍早他卻遣雷蘋要他馬上來見。

    「會有什麼大事嗎?」

    雷震不禁嘀咕著,會是什麼事呢?是看不過雷焰放縱旗下子弟至都郡參軍,還是對凜家近來吸收大量商人與地人成為他們後盾的行為而勢力大增而擔憂,或者不滿他以主簿的身份插手軍務改革?

    雷震自我檢討之後又認為不可能,雷焰的人馬中較有實力較優秀的早就加以收納,同樣是雷家之人沒必要因他們曾依附雷焰就加以排擠,剩下跑到都郡參加近成立的軍團大多是些空有張嘴而不得志的人。至於凜家吸收大量的地人勢力不過這還威脅不到雷家的地位,況且他也透過殷荃掌握了海運工會,等於是掌控了大半的商旅勢力。至於插手軍務改革則是延續他之前的職位所行之事,反正參軍府都是雷家的人,他也只是私下運作其他家族的人也不能拿這事來作文章。

    雷震實在想不出是什麼事讓太爺會找他。

    「唉、都郡的武風士正巧來訪,小雲又在這個時候回來,現在太爺又找,希望別生事才好。」

    歎了口氣這位辛勞的准家主不免又為生死之交感到憂心,若是季行雲在其他時間歸來到也無所謂,可是偏偏要在都郡兩位具有武風士職位暗部人員到來的時候回來,這也未免太巧。

    「難到……」雷震心中浮起不好的想法。

    「不,不會的,應該只是巧合。既然小雲一路上隱姓埋名,又不經城鎮暗部怎能察查,況且那兩位武風士還比小雲還早到來,應該不是特別來找小雲的麻煩。」

    「七叔讓你等久了。進來吧。」

    雷蘋終於又出來,招呼雷震進去。不過她的臉色不大好似乎才發過脾氣。

    「怎麼了,有人惹你生氣嗎?」

    不提還好,一提雷蘋就把心中的火氣一股腦向雷震傾倒。

    「還不是爺,越活越回去了!也不想想自己的身體是什麼狀況,竟然還敢向我要一瓶清酒,不是一杯耶,是一整瓶。就算有客人來也不能這樣。哼、哼,別為在客人面前我就要給滿足他的需求,有客人又怎樣!反正要不到酒丟臉的人又不是我!」

    聽完雷蘋的抱怨雷震不覺莞爾。這世上能這樣擅無顧忌地責罵雷家太爺的人大概只有雷理最寵愛的曾孫女。不過是那位客人來訪呢?雷震並沒聽說有任何一位家族大老由外地返家,更沒聽說有外郡的貴客來到。

    走過內院來到雷理的小屋,他還是敞開大門似乎隨時歡迎訪客的樣子,不過現在的雷理卻是坐在躺椅上,身上還蓋著被子。

    「太爺安好,晚輩深感喜悅。」

    「起來吧,隨便坐。」

    雷震行完大禮後起身,聽到太爺的聲音不再響亮,神色也疲憊許多。見他的現在的樣子也許真的像傳言一般將見不到下個春天。

    起身後雷理旁的一位長者讓他心中暗中驚駭。

    那人一頭紅髮紅須,面澤紅潤雖然滿臉滄桑一身的功力深不見底,更驚人的是他一身焰氣有如一團火,一團永不熄滅的烈火。

    火紅的髮色,熾烈的真氣是安郡離家的特質,可是雷震不曾聽過離家有如此可怕的人物存在。而他與雷理並坐,一附交情非淺的樣子

    雷理再度開口為雷震解答心中的疑惑。

    「這位是我在安郡求學時的同學,也是離家真正的家主。」

    雷震再度吃驚,離家的家主在法天上次的國慶時他曾見過,但不是這位。現在卻說他是離家真正的家主,看來事情並不單純。

    心中驚訝,表情依然不變,雷震只是恭敬問好。

    這一連串驚訝都沒讓雷震有所動搖,可是離我炎一開口就讓雷震臉色大變。

    「你那位朋友季行雲回來了吧?你打算怎麼處理?」

    怎麼可能!這件事是如何洩露出去的!當下只有極少數非常值得信任的人才知道這個消息,雷震原打算在暗部的武風士離去之後再將消息告知其他人,同時為他辦個私下的歡迎會。事情怎麼會傳到離家家主那裡?

    雷震心中掙扎。

    最後一咬牙,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說道:「回離大人,季行雲被通緝實屬誤會,他決無背叛法天之意,亦未曾作出任何危害法天的行為。況且…況且我、雷震絕對相信自己的朋友!」

    雷震豁出去了。如果太爺要指責他交友不慎,或者罵他不顧家族利益都無所謂,為了家族他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但是不能出賣生死至交。如果太爺要家中成員去緝捕季行雲他最多叉手不管,但是要他出手絕不可能。

    「哈、哈……哈……」

    豪邁的笑聲由紅髮的長者口中響出。

    雷震迷糊了。

    再看雷理也是笑容滿面直直搖頭。

    「小子,我欣賞你。悶燒葫蘆你可有個好傳人啊,這下我可以放心將我的子弟兵暫時借放雷家了。」

    這是怎麼回事,雷震可搞不清楚了。

    雷理繼續說道:「小雲他果然回來啦。炎小子你看這怎麼處理才好,要不要讓我把他找來,問問尋彩的消息。」

    離我炎目光閃耀像是見到寶似的。

    「也好、不對、不大好吧?畢盡他現在是通緝犯,讓他進到雷家難免會成為別人攻擊的話題,不如我自己去找他……」

    雷理笑道:「不如這樣,咱們就為你的來訪的名義開個私人的盛大歡迎會,當然真正的主角是那小子。」

    雷震眨眨眼,覺得太爺的主意簡直是瘋了。

    雷理卻高深莫測繼續說:「這個宴雖然是私下舉行,不過要搞的越大越好,把季小子所有的老朋友找來,然後……」

    聽完雷理的主意雷震大喜,同時為離我炎的身份與太爺的大膽感到吃驚。

    「怎麼?有疑問嗎?」

    「沒有……」

    看到雷震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雷理得意地說:「小伙子,你還有得學呢!」

    一旁的離我炎卻搖歎頭:「你怎麼學起東方妖婆,玩起這種把戲來了。」

    「嘖,別跟提起那個陰險的女暴君……」

    雷理罵了一句,神色卻又轉為黯淡幽幽歎道:「她現在一定在地府設好詭計等著我跳進去吧……」

    在南城不算繁華,但也不算偏僻的一家旅館四樓,兩名武風士站在房間的窗邊不時注意對面的一家黑牌旅館。

    其中一位較為矮小的武風士藍元發起牢騷。

    「人都已經找到了,咱們還看什麼看,就直接殺進去不就得了。」

    另一位高壯武風士鐵士諾卻道:「你也別急,再看看清況。要動時一定讓你打頭陣,不過咱們是以武風士的身份過來行事還是謹慎點好,畢盡這次的目標曾以一人之力獨鬥藍千與仙緣兩人而不敗。這種程級的對手可能單靠蠻力對付。」

    藍元卻不滿地冷哼一聲,道:「藍千算什麼,不重用的東西。想到家族中有那種成事不足的人就感到丟臉。他呀、對配姓藍!」

    高壯的武風士依然笑臉以對,安撫道:「藍千當然不能跟你比,雖然說有你出手一定能搞定,不過你的功夫聲勢驚人得難不動聲色的把他解決。而且他在住這種地方,要是現在出手恐怕會誤傷無辜的民眾,你不會想要留下傷害弱小的污名吧?」

    鐵士諾被捧了一下,心情轉好語氣較緩地說道:「難到我們就這麼看著他,任他逍遙?」

    「也不是,季行雲現在評定為一級危險人物。所以我已經把他出現在這的消息回報上去,團長應該會派下援手。到時人手充足看是要進行封鎖捕緝,還是暗中詛殺都不成問題。」

    「派人下來,除了一般的工作隊還有什麼人?」

    「可能是百印先生,或者會派丁汶過來。」

    藍元叫道:「什麼!百印老頭,派那個死老頭過來幹嘛!那個老不死的看了就討厭,年紀這麼大了也不回家含飴弄孫安養天年,還出來跟我們這些年輕人搶工作。」

    「別這麼說百印先生畢儘是老前輩,行事穩建,他最多也負責指揮調度,到時候出手的還不是我們?」

    「那更氣人!我們上前頭拚命,他就在後面撿便宜。這種吃虧的買賣我可不幹!」

    「哎呀,你先別氣,人都還沒到呢,也說不一定不是他。現在就生氣實在沒必要。」

    藍元的不滿之色依然明顯地掛在臉上,不過他沒繼續抱怨只是臉色一沈轉過身面向門口的方向。語氣嚴峻地說:「狀況如何,報上來。」

    話一說完,兩個蒙面人就由陰影中走出,一腳跪下恭敬地說道:「報、目標未曾與前預備士金磊以外的人接觸,可是金磊卻接連與眾多人物接洽。」

    鐵士諾依然望著窗外,看著對面的黑牌旅館說問道:「他都跟什麼人接洽了?」

    「主要有目標過往的部下,其中包括雷家的雷天、雷義,冰泉家的月眉隊長,海運工會的殷荃以及劉光耀,其他尚有南郡主簿雷震、大藥商周禮、武器名匠莊曜安以及行腳苦力眾人……」

    「嗯,找機會探探雷震、殷荃還有現任小隊長冰泉月眉的態度。那另一組呢?」

    「報、雷主簿前日大發請帖,似乎要舉辦私宴……」

    藍元瞪了密探一眼,罵道:「這有什麼好說的!像雷震這種人不辦私宴才有鬼,這種事跟我?

    待在一家沒有營業許可的黑牌旅館,季行雲的心情並不大好。

    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並不是這家旅館的服務差勁,也非提供的食物難吃。因為旅館沒有招牌所以不用理會法律規定要求顧客留下基本資料,所以來這家旅館的人大半都是些不想讓人知曉**之人,因此價格比一般的旅館高了點,但是服務也是一級的。

    季行雲當然沒有理由討厭這樣的旅館,只是待在這裡這件是就足以讓他感到不高興。

    要一位極富好奇心的人,連續幾天足不出戶像是坐監般地留在旅館的房間內,不等於對他施予酷刑一般。

    雖然由金磊口中得知雷震正積極為他籌備一場洗塵宴,可是他寧可自己「走」到朋友家,一一拜訪,而不是留在這小小的房間中等待金磊偶爾帶個可靠的朋友來看他,偶爾帶來一點消息。

    手邊書已經看完了第三遍,已經把可以把內容背起來再拿書本來打發時間只是更添增無聊的煩躁。把書本拋開,季行雲歎了口氣,覺得再這樣下去人都快發霉了。

    「難到就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嗎?」

    距離參加宴會的時刻只差下半天,可是這清晨到中午的幾小時卻特別難挨。

    想著想著,季行雲突然想到既然這麼有空就再靜休練武好了。塵出道子所傳的法門可以在任何地方修研,靜探幽異之境時只要不把心神集中在極小之處,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可以透過能量的變化而得知,練此法門到也不怕有人利用練功入定之際偷襲。

    不過季行雲雖然天資優異,但是出入幽異之境還是得花點時間適應知感的改變,還沒辦法像塵出道子那樣來去自如,再加上進入幽異之境以後時間感會變得很差,萬一入幽之後忘了時間那也麻煩。

    季行雲想了想歎了口氣,又放棄這個念頭。

    「啊!對了,那就不要封閉五感,直接用真氣探訪南城好了。雖然沒得親身逛街,用真氣逛逛也好。」

    季行雲想到就做,馬上坐到椅子上,調整身子以最舒適的方式坐下。

    真氣由他身體流出。

    先佈滿了房間,讓這裡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能馬上讓他查覺,接著才由窗戶擴散出去。

    真氣旅館後就像脫韁的野馬四處奔馳,籍由真氣的知感,他再次感受到這座城市的活力。

    真氣不停地擴散,季行雲沒特別控制真氣的走向,只是盡量將真氣集中向某個方向流動,不讓真氣散逸的太快太廣,以免後繼無力,也讓他能探知地得更遠更清楚。

    就這樣,改用真氣散步,讓他高興的不得了。

    雖然身體不能自由活動,可是他的精神卻還是自由的。

    真氣流過了許多地方。不知不覺中他花費了體內近三成的內息,不過比起掃除心中鬱悶這點真氣的消耗也不算什麼。

    而且他還發現可以利用法珠當中繼站,讓真氣流入法珠重新歸納入他的掌控再流出,使得真氣能流得更遠而不被存在天地間的其他能量給磨耗。

    無意之間季行雲的真氣已飄到南城的東門。

    門的西邊就是這座就是他最先交到朋友南城,目的東方則是廣大的綠海,還有他心所牽繫之人。

    突然間,他的心中有股衝動-好想飛到綠海,好想見見眠月。

    心動,真氣馬上反應他的意念,就飛向綠海!

    綠海廣闊不比南城,距離蒼家居所數有百里之遙。

    季行雲發現自己的真氣流向綠海先是一驚,距太遙遠了,功力夠嗎?

    猶豫不到半響,季行雲就放任自己的真氣繼續流出,奔向廣闊的綠海。

    「我來了,我回來了!」他在心中吶喊著。

    雖然耗用了大量的內息,可是感覺到越來越接近蒼眠月,一切的消耗都顯得微不足道。

    身體雖然留在南城的旅館中,季行雲的精神確是隨著真氣流在綠海中飛馳,他像匹狼在草中跑著、跳著、呼喊著,痛快而自由。籍由真氣的知感,由大海吹向草原風似乎真在輕撫他的臉龐,青草芬芳也跳上他的鼻樑,還有晚秋的太陽也照得他暖暖的。

    真氣繼續耗用,不知不覺中丹田空了,小內丹與真.內丹為空虛的丹田注入力量。

    漸漸的暢快的感覺受到了拘束,只因為真氣的供應漸漸無力。

    「到此為止了嗎?」

    季行雲感到失望,他的力量還是不足。就差沒多遠了,力量卻已經用了到了盡頭。

    然後是麻煩的到來。

    綠海中的生物感應到不尋常力量的侵入,影狼、蒼狼站了出來起來,牠們不約而同地放出自己的力量對入侵的真氣作出警告性的攻擊。

    季行雲沒有惡意,但他的入侵卻是事實,為了感到綠海的風光他沒把真氣極度稀釋,而且要讓真氣跑這麼遠還保持直接的感應也得讓真氣保持在可以直接控制的濃度。而這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一種入侵。

    該怎麼辦呢?是擠出剩下的真氣再向前移動,還是就此罷手。

    季行雲實在不甘願,就差一點點了。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憾動他的知感!

    然後他發又感到另一股柔和而溫暖的力量。

    「啊!」

    遠在南城的本體驚叫了一聲。同時身體一震,真氣也狂捲而回。

    意外的接觸讓他嚇了一跳!

    真力快速收回,雖然這一亂搞讓他耗費了大半的真氣,可是他卻滿足地笑了。

    注意力隨著真氣回到旅館,季行雲看了一眼牆上的鐘,時間已經接近中午,是該準備出發的時候了。

    在季行雲住所的對面,比他待的地方還高上兩層樓的地方。四對眼眸注意著季行雲所在的地方。

    年輕的武風士先開口問了。

    「那小子到底在幹什麼?」

    一位年長的人沉聲應道:「不知道。可是他這個奇怪的行為讓我們對他的實力有了較具體的瞭解。」

    另一位佩著細劍的年青人語氣輕鬆帶著期待的口吻說道:「把他定位為一級危險人物似乎太看輕他了。這種能力應該算是特級的危險人物才對。」

    鐵士諾心中暗驚,同時慶幸沒與衝動意怒的藍元協力手出對付季行雲,可是知道季行雲的實力後他不免感到憂心。

    「那麼百印先生,我們何時對他動手?」

    百印先生笑道:「不急。就等他參與宴會後再一舉探出所有與他有關人。」

    「這……不好吧?光是一個雷震就很麻煩,他可是南郡雷家未來的家主,還有許多有頭有臉的人都會參加這場私宴,正面撕破臉那可不好。」

    「哼,所以這一趟帶了三十名團部的練武士,還一百二十名暗部的好手化為聯邦警士。團長的意思就是要把他們冠上的個通敵的罪名,然後再施以釋罪之恩。以之為把柄讓我們能南郡一舉掌把龐大的勢力以制衡在此發展的凜家。季行雲不過是我們這次行動的藥引罷了。」

    藍元看清季行雲的實力後洩氣地說:「好手雖多,可是那小子也不好對付,恐怕會有不少的傷亡。」

    百印先生笑了笑。

    「那算什麼,老夫還不放在眼裡。不過這種勞動的工作還是交給躍躍欲試的裴駿好了。」

    佩著細劍的年青人笑道:「現在就殺了他實在可惜。算了這種程度應該還能讓我好好運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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