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小節
當季行雲再度持握這把黑晶古劍,對於週遭能量的知感頓時提升了數倍。
)透過這把黑晶古劍,讓季行雲的真氣知覺變得異常的靈敏。原本難以查覺的細後波動變得清析無比,原本細微難知的能動流動也能盡收眼底。
這把黑晶古劍可謂妙用無窮。它能過濾天氣間種種的雜氣,留下使用者想觀查的部分。更能利用晶體與真氣間的共震與共鳴放大原本微弱的真氣訊號,讓使用者易於觀查。
當然,使用黑晶古劍也非無所缺點。它的優點同時也是它的缺點。把要接受的真氣波動經過過濾,也就代表將阻絕大多數的真氣知感,讓使用者漏失許多訊息。
不過這種功能在戰鬥中,至少是在一對一的決鬥中相當有用。因為對手只有一個,要關心的真氣形態就只有一類。而現在季行雲雖然要應付兩隻石魁,不過也可以當成一個對手來看待,因為它們的真氣形態幾乎是一模一樣。
手持黑晶古劍讓季行雲確實掌握石魁外在真氣的流向。純以真氣帶動一切活動的石魁等於是將它一切的活動意圖悉數告知。
所以,季行雲知道那岩石堆切而成的石魁才要發動真正的攻勢而已。
「大家小心!小心避退!」
就在季行雲大聲呼喊後,石堆型石魁爆開了!
就似天女散花般,飛巖四射!
數十顆巨石飛掃全場!所有的預備士都被瞄準了。而季行雲更是倍受禮遇,十多顆大小不一的巨石形成岩石炮彈的火網,全力擊殺季行雲!
若非有季行雲的警告,還真不知預備士們的傷亡會有多慘重。
這些岩石小則余頓,大則重逾十頓。不論是大是小,被正面擊中只有淒慘的下場。這些預備士們還好是法天精選出來的戰士,臨危反應甚是機敏。雖然許多人躲得甚是狼狽,至少都安然渡過一劫。
心有餘悸的預備士們,才在暗幸之中,耳邊又傳來季行雲的警告。
「小心後面,又來了!」
預備士們紛紛回頭,又驚見那些飛出去的巨岩竟然又飛回石魁本體。而軌道還做了調整,這一次岩石不再直線飛射,而是成曲線拋擊,走大幅度的弧形飛向本體。
在季行雲的警告下預備士們再一次躲過攻擊。要是季行雲沒有出聲示警那會有什麼下場,光是想像就叫人冷汗直流。
只是即使有季行雲示警,他們也沒信心能躲得過幾次。那岩石飛射的速度實在快得離奇。要讓射出重達數頓的岩石,這得有多大的力道?
想到要不停閃避這些飛石,即使是預備士們也開始擔心性命即將不保。
「你們退開!這交給我!」
季行雲再度喊出的命令無疑地,是讓大多數的預備士鬆了口氣。但他們也質疑季行雲要拿什麼來應付這兩個可怕的傢伙。
命令一出,二十餘位預備士們火速退開。季行雲也抱著後羽快速地遠離石魁。
「你還好吧?」
後羽還緊抱著季行雲。當她看到一大堆巨岩飛來時,已經自負非死不可了。當季行雲看到她無力動作,一把將她抱起,看他輕鬆瀟灑地在岩石群中飛閃穿梭後羽又是緊張又是敬佩。
情急之際無意識地閉緊了雙眼,用力地依偎在季行雲的懷中。在風中,求得這一片安祥樂土。
石魁攻勢已過,竟不自知。等到季行雲出聲,她才發覺自己失態。急忙掙脫自立,臉如火紅。
見後羽無恙,季行雲只道:「你快退開。」然後轉身就飛速縱回。
這時後羽才發現,季行雲小小的臂竟是如此有力,他的胸竟是如此溫暖……
季行雲飛快闖入石魁之間。同時真氣大筆大筆地放出,全力吸引它們的注意。石堆型石魁也像連發的巨弩,將巨石不停射出,回收。季行雲或是跳躍,或是飛蹤有如飛雀在石彈中來去自如。季行雲一在演出驚險萬分的動作,飛石來來回回不能傷他半跟毫毛。人形石魁也有了動作,像要捏死螞蟻般、要踩死蟑螂般地揮動它的手腳。可是季行雲不比蟑螂螞蟻,他像是預知了石魁的動作,輕易在他的腳下遊走,巨大的石拳也像刻意避開他似的,一一敲打在他旁邊。
透過黑晶古劍的幫忙,兩隻石魁的動向季行雲是一目瞭然。以他的身手自然是閃避自如,只見它身輕如燕,再度躍身而上,攀上人形石魁。
飛頭跟著他打在人形石魁身上,發不停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隆巨響!
季行雲不疑不懼,像在平地上移動似的,踏著石魁的身體,垂直向上奔跑!
那人形石魁也不停地用它的四肢手臂敲打著自己的身體,不論是刮起的利風,還是岩石間敲擊的震憾都不能影響到季行雲的活動。
終於,季行雲跑到石魁身的頂端。
他舉起了黑晶古劍,心中祈禱著。希望這把劍不會令他失望。
即將發生的一幕永遠烙印在一旁觀戰的預備士心中。他們也因而改變對季行雲的看法。他們看到了季行雲手上原本黝黑的短劍突然放出了萬道金光。他們瞇著眼看到的劍身不再短小黝黑,季行雲好似手持太陽碎片打造的長劍,駐足於巨獸之上。
只見他雙手握實寶劍,憤力向下一刺!只見黑晶寶劍像切豆腐般地沒入石魁體內!眾人彷彿聽見石魁發出一聲哀豪,而它那四隻手臂全部敲向季行雲。
沒等石手過來,季行雲就飛快地拔劍,直接由石魁頭底躍下。
沒有一位預備士看到他在離開之前,由手指彈出一個細小微粒,拋入黑晶古劍在石魁身上造成的傷口。
預備士們驚見季行雲在落地後就用極速,像逃命般地遠離石魁。一面跑還一面喊叫著。
「快找掩護!全力護身!」
季行雲拋下敵人,做出奇怪的舉動讓預備士們感到不解。但在下一刻,他們就明白了。同時也不少人後悔怎麼沒有當機立斷,聽從季行雲的指示。
那座小山般的石魁,就這麼炸開了!
它的身軀化為無數的巨石,激射而出。就像一顆強力炸彈在它體肉引爆一般,將他的上半身炸個粉碎。
四肢巨大的石臂,飛出翻滾了數百影。待它滾動路途上的預備士嚇得哇哇大叫,被能輕易把人變成壓花的巨大滾輪追趕絕對是他們這一生歷經最刺激的一件事了。
飛散的巨石,比另一隻石魁打出的岩石更具威力!
數量也是更多。
他們看到一座山在他們面爆開了。
有些距離較近的預備士甚至被強大的氣流給吹走了!
歷經這場浩劫,竟然無人亡故。這也能算是一個幸運的奇跡。當然沒亡者,並不代表沒有傷者。除了季行雲外,根本就沒人全身而退。被細小的飛石直擊,算是好運。那些與風暴共舞的人只斷幾根骨頭都還是他們反應機敏換來的成就。
第02小節
結事的戰事回到營地,自然又是一場不小的騷動。
在鄭潔與王道覺被送回時,留守的預備士們看到王道覺如此重傷就已經開始猜臆那邊到底有什麼危險。最後的大爆炸就連百里外的眾人也為之一撼。
所幸所有人都回來了。至於那些「小傷」除了主責醫療的那位預備士外,所有人都覺為沒有失去同伴而感到高興。當然也開始追問發生了什麼事。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季行雲。當一堆關切的神眼降臨在他身上。十張嘴吧要開口尋問(剩餘的一位為醫生,正忙者。另一位鄭潔則在幫忙照顧王道覺),使團內的高層人士-武風士藍千-就先把季行雲帶走。這些預備士只好退而求其次,找那些傷勢較輕的目擊者們。至於季行雲的形象被說成怎樣,從日後這些人看季行雲的眼光就可以知道這些預備士們已經不把他當「一般人」看待就可以略知一二。
來了馬車內,藍千鐵著臉就責道:「季隊長,你可知道你的行為已經危害到使團的安全嗎?」
突來的責難讓季行雲楞了一下。
他眨了眨眼,反問道:「此話何義?」
藍千訓道:「你的行為絲毫沒有身為保護使團領隊的自覺。為了救兩個人,差點犧牲了另外二十三人。這豈是身為決策者應為之事。」
「藍武風士,你的話我不同意。我不是把所有人都帶回來了?」
「是這樣嗎?哈……」藍千冷笑一聲。
「帶回一群傷兵。即要進入客客蘇之時,本使團竟然是由一群傷兵守衛。客客蘇的人會怎麼看侍我法天。更何況以你之能豈會不知所面臨的對手實力。何必帶那些預備士們過去面臨危險。就是要救人,也只要帶幾位以身法見長的人過去,有必要讓全隊的人員都暴露在危險之下嗎?」
「……那如果是藍武風士,您會怎麼做?」季行雲再度問道。
藍千盯著季行雲,表情嚴肅而語氣深重的說:「我?如果是我。我會放棄鄭潔與王道覺。你也許會覺得這麼做相當無情,但不論發生何事,都不能讓使團面臨重大的危險。依我判斷,你們在那面臨的敵人並非這些預備士們能應付的怪物。我不能為了兩個人而讓所有人面臨生死劫難。希望你以後也能有這種壯士斷腕的決心與氣魄!」
季行雲不退讓地應道:「很抱歉,我不能見死不救。而且,那些石魁還是朝向營地奔來。也不能放任它們直襲使團的營地。」
「你錯了!身為預備士早該有為法天犧牲的決心。而那兩人竟然為求苟活還把危險引來,真是我法天之恥。也希望你對這兩人失體的行為加以懲戒。」
季行雲不滿的說道:「恕難辦理!他們兩人已經受到相對的傷害與體悟。尤以王道覺幾乎失去雙手,我不會做落井下石的事情。更何況最後我把所有的預備士都帶回來了。你認為會發生的重大傷亡並沒有發生。況且,我相信面對未知而強大的對手是所有武議團成員共同的希望。他們雖然還只是預備士,但也差不多了。有機會體驗與強大的敵人對峙是難得的機會,怎能讓他們缺席!」
藍千也漸漸發起了脾氣,責道:「哼!你根本搞不清楚!武術的修行是私事。要提升各人的修當然是好事。但在執行任務時,一切以達成任務為優先要務。就是為了法天,就是犧牲小我也在所不惜!你只是運氣好,這回讓你安然渡過了。但以後呢?下一次面臨更大的危機時你能保證還會有這一次的好運嗎!」
季行雲堅定的說:「……我不敢保證。但是我不會讓人命輕易地由我手中流走。」
「哼,無知的英雄主義!再一次告訴你,我們必需隨時要有為法天送命的體悟,也要有為法天放棄同伴生命的斷決!」
聽了藍千的話,季行雲終於生氣了。
「法天?法天又怎麼樣?一個國家的存在可是為了保護生活在其中的人們。一天到晚要人俸獻性命的國家算什麼國家!今天,可以為了一個理由拋棄一條人命,明天就會為了另一個理由殘害十條生命。沒有什麼利益比生命更重要了!」
「愚蠢!即使是能救一百個人也不肯犧牲一個人嗎?」
「那也得是被犧牲的人自願無私地貢獻生命才行!決不是由任何一個機構挑選出那個該犧牲的人才行!」
「你這麼說不是太自私了!」
「我到覺得要別人犧牲的那一百人才自私!」
「你的觀念有很大的問題!你這麼想還能算是法天武議團的隊長嗎?」
「我一直是這麼想的!法天的小隊長又怎樣?不過是一個無義意的頭銜罷了,這種東西我隨時可拋開不管!」
「你!很好……」
兩人之間話不投機,火藥越來越重。藍千甚至不自覺地提起內息,頗有動手矯正季行雲關念的態勢。
就在兩人的關係面臨冰點,恐有因而決裂之態時,馬車門被打開了。
「季隊長你在這啊。藍先生?你們正在商討事情嗎?」輕脆活潑又甜美的聲音傳入了兩人耳中,一瞬間把馬車內火爆的氣息打消不少。
藍千快速地變臉,換了一張和氣的面相輕鬆說道:「不、也沒什麼重要事。純聊天罷了。到是紫環小姐有事嗎?」
「即然如此,就請藍先生把季隊長借我一下。」
「你客氣了。請用。」
穹紫環看著藍千等了幾秒,才又說道:「那麼……能不能請藍生先離開一下?」
「這不好吧?下官擔負有保護小姐的職責,豈能退離。」
穹紫環開笑的說:「哎呀,你這麼說不是在懷疑季隊長會對我不利嗎?」
「不、下官沒這個意思。」
「那還你避開一下嘛……」
「這……」
「藍先生……女孩子總有一些心事不想公開。你就不能識相一點嗎?」
「啊…是,是的……」藍千尷尬地應著,才摸著鼻子,乖乖地退開。
留下來的季行雲可緊張了,他一直避免與穹紫環獨處。現在她不但逮到機會,而且還態度曖昧直叫季行雲心頭大鼓碰碰疾響。
「你、你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只是要告訴你今晚要去探望眠月姊了。來通知你一聲罷了。」
「喔…好、好的。」
穹紫環得意的說:「嗯、我方纔的話一定讓藍千誤會了。以後要找你聊天可就方便了。」
「是、是嗎?可是這樣好嗎?」
穹紫環得意的說:「這不是很好嗎?難不成你除了眠月姊還不夠,想利用這趟旅程結交其他親蜜的女性朋友嗎?在使團有我擋著,可就沒人敢動你主意。可以省去你拒絕追求者的麻煩,不好嗎?」
季行雲可不認他有什麼魁力,能引來一堆追求者。要有,早在南城不就有一堆了?而且眠月要真的是親蜜的女友就好了……
「……還真謝謝你。」
「沒什麼啦。我不過是幫眠月姊的好友一點小忙罷了。」
第03小節
「很抱歉,我的能力不足。只能這樣了。若順利恢復,日後要用手提筆吃飯還不成問題,但是無法與人交手了。」
在一輛馬車中,季行雲帶著歉意對病床上的王道覺說明傷勢。
聽完季行雲的說明,鄭潔眼含淚柔聲說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躺在病床上的人到顯得樂觀地說:「那的話,這已經超過我的預期。本以為爾後的兩袖只會留下空蕩蕩的衣袖。能保住兩隻手,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更何況手不行了,我還有一雙腳呢。」
只是在場的人都知道。身為法人,手部的筋脈不通了,大多數的法印也都無法使用。就是能用的,也會大打折扣。雖然還有一雙腿可用,但又如何尋得適當的法印可用。這個傷可讓王道覺的武功變得跟平常的士兵沒兩樣了。
「你能這麼想就好了。還好有季隊長及時阻我。不然我可要準備幫你截肢了。」
預備士桃順又感歎的說:「原以為我的老師的醫術已經是絕冠天下。今天見到季隊長的手法,才真才知已往的我不過是坐井觀天的小蛙。」
「別這麼說,桃順的醫術相當扎實。而我不過是正好學了一些冷僻的手法罷了。更何況你的專長是醫病,而我則是醫傷。兩者間終究有不少相異之處。」
討論了一會治傷的法門,病床上的王道覺頹然說道:「各位,我想休息了……」
鄭潔道:「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吧。」
「謝謝你。但是你也累了,不也該好好休息。」
「嗯、鄭潔,你是該好好調氣一番。不然對功體損傷不小。就讓他一個人靜靜吧。」桃順也以醫師的身份要大家離開。
「可是……」
季行雲見狀便道:「鄭潔,現在團內有大半的人帶著輕重不一的傷。你只是氣血不順,真氣虛耗。好好地調氣一個晚上就能半愈。路上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你這份戰力也是很重要的,得快速復原才是。」
「……好吧。」
鄭潔想起自身的任務與職責才依依不干捨地走開。
季行雲走到門口時,突然被叫住了。
「季隊長,到了客客蘇是不是就該把我遣送回國了?」
聞言,季行雲轉過身,回到王道覺身旁,反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理當如此啊。現在的我只是使團的累贅,難到還要讓我這個廢人留著隨團移旅行嗎?」
季行雲正色道:「不、你只是受了點傷。雙手雖然有點不方便,但是內功還在。怎麼會是累贅?那裡算是廢人了!」
「……季隊長,你就別安慰我了。這雙手是保住了,但也成了裝飾品。爾後我要靠什麼跟人動手?我的法印都是手上功夫,手不能運氣出力,要我何用?方纔我只是怕鄭潔自責才那麼說的。難到季隊長會不清楚我的狀況?」
季行雲語氣一轉,嚴厲的說:「你的武功能不能恢復,日後可不可以動武我無法預言。但是我知道一套主攻雙腿筋脈的心法與配合的武功。而且你的雙手也不是永遠無法再行真氣。南城有位小姑娘,自幼筋脈殘缺,但現在卻是生龍活虎地學習武術。你不像她,是個小女孩,沒有什麼武功底子。雖然你手部的筋脈盡毀,但是要重建一道能通些許真氣的筋脈應該不會太難。只是,你就這麼回法天。我就不知道還有沒有這種機緣了。」
「季隊長,您……」
「好了,早點休息。我也要去調理內腑與血氣。白天那個戰陣也夠我受的了。」
「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離開了馬車,季行雲獨自離開營地。走到略遠的地方。在這之前他已經交待過了。為了調理內腑、順氣養息,沒有急事不得靠近免得擾他休養。季行雲用修練某種特別的武功心法做為掩護,離開了使團。
獨自一人在那等著。季行雲感歎著,怎麼會承應要傳功於王道覺呢?就是因為他是手下的預備士嗎?不、不是的。季行雲暗歎應該是看到鄭潔的關切與傷痛的樣子吧。她為王道覺傷心的樣子讓他想到了蒼眠月因為母親的傷所受的煎熬。是那種無法解救眠月的心結讓季行雲看不得鄭潔傷心的樣子。
在那又等了一會,季行雲見穹紫環與空還生遲遲不來,便開始擔心起來。
那兩人要避開藍千與仙緣離開使團並不困難。但是要離開一個晚上而不被查察就不大可能了。等會他們就算是擺脫兩名武風士過來會合,難到就真的這麼一聲不響地離開一個晚上?
這不會讓使團大亂嗎?
「沒讓你多等吧?」
無聲無息地,聲音就這麼出現在季行雲的身後。
他吃了一驚,回頭一看。是穹紫環與空老師,但是就真氣的知感上卻不見兩人!
穹紫環打量了一下季行雲,就把帶過來的道具攤開。一套衣服、幾根板木與鐵絲在穹紫環快速而熟練的組合下,架出了一個人型。
「這是……」季行雲眨眨看著穹紫環的作為。雖然已經猜到她要做一個假人,但是這種假人別說要騙過武風士想暪過預備士都不可能。因為這種空殼的東西,用真氣一探馬上就露出馬腳了。若想騙低層的人員還能留下一點真氣在這假人上,稍做掩護。可是這種把戲碰上預備士就完全行不通了。
不到兩分鐘就弄好了假人。穹紫環看了看,才道:「行了,這樣一來除了真的到這假人身旁,不然不是會露出破碇。」
「這…你確定?」
「當然。啊,對了還有最後一個步驟。小雲你過來,手借一下。」
「……好。」
穹紫環一手捉著季行雲的手,另一手則放在假人身上。真氣一轉便流往季行雲體內,而後者也很自然地加以抗拒。
「喂!別阻我的真氣,放輕鬆,讓我探查一下!」
「這……」這可是武者的大忌之事,季行雲不免有所猶豫。
穹紫環又催道:「別浪費時間了,要這時有人接近不就白忙一場了!」
「好吧……」
只見穹紫環的真氣在季行雲體內轉了一圈,在這之間她同時將真氣流出送往假人。
過了一會穹紫環看著假人,滿意的說:「這就行了!」
這個假人不再是假人。它竟然也是真氣流轉,而且流動的方式還跟季行雲一模一樣。流動的真氣性質也與季行雲無所異哉。
若不用肉眼觀察,那無疑地就是一個季行雲坐在草地上。
季行雲佩服的說:「哇,真厲害……」
「嘿,小事一件啦。不對,你怎麼還不收息隱氣。要讓人發氣這裡有兩股季行雲的氣息存在不就前功盡棄了!」
「啊、是。是我疏忽了!」
「快,咱們走吧……」穹紫環催促著,語氣中似乎特別興奮。做這種逃跑偷溜的事情,好像讓她特別高興的樣子。
空還生也關切道:「等會不能提氣奔跑,得遠離開方能運動真氣。你沒問題吧?」
「可以的……」
「那就好。」
「喂,你們快一點啊!」先行起步穹紫環再度催著。
兩人齋步跟上。季行雲對身旁的空還生提出了心中的感想。
「空老師,這種技法真叫人歎為觀止……」
「是的,我也是這麼想。需要果然是發明之母……」
「咦?這是什麼意思?」
「不…沒什麼。我只是因為明白了宇變為何老是關不住那小妮子而心生感歎罷了。」
第04小節
星空下,三道人影在綠海中飛馳著。
綠海,對季行雲是具有特別意義的地方。在這裡結識了生平一第位朋友;在這裡與狼群激鬥,碇定了季行雲、白任、雷震三人穩如盤石般的友情;在這裡碰上了一見鍾情的女孩;在這裡也見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在這裡讓她心碎,痛失親人……
滿懷著各種心緒,季行雲越馳越快。記憶中的畫面,隨著快速飛退的茵草閃過。
至今他還是忐忑不安。心境隨著接近她所處之也而復加起伏。
極想見她一面,卻又害面這個會面將帶來更難承受的心傷。
季行雲的不安化為行動上的阻力,讓他在不知不覺速度略為減緩。
就在此時,一股浩然之氣包覆全身。季行雲跟著覺得身體突然變得輕盈起來。原本在接近極速奔跑下耗盡全身所能動用的真力,不用再撥出大量的真氣抵抗氣壓利風下速度似乎可以再向上提升。
以為是自己動作太慢,才讓空還生出手襄助,季行雲便移用真力再行加速。動作一變,耳邊也傳來空還生的聲音。
「我以為你會擔心與她再次相遇,想不到你是心如疾箭地迫不及待。」
「啊、我……」季行雲隨口回應,口中發出聲音竟然清析地傳到耳中。認真一想,才發現空還生對他說話不也是用一般的交談方式而非傳音。這不就代表空還生將他們身旁的空氣帶著跑,讓他們在移動的同時不會因為高速移動而聽不到平常耳聞之聲。
季行雲不免好奇了一下,雖然空還生是放出不少真氣出來卻也不致於將週遭的空間完全包覆,進而打包移動。真不道他是用了什麼手法,讓身旁的空氣跟著移動?
季行雲一時之間竟然研究起空還生的手法。
「你很不安吧?」
當空還生再發出問題的同時,也打斷季行雲對他的手法的探討。同時也發現自己並不是真的想知道空還生的手法。只是想找件事能讓他轉移心思,暫時拋開即將面對「她」的這件事實。
季行雲沉靜了,沒有回答。
空還生這時卻發出欣慰的聲音,道:「你會不安就好了。」
「……才不好呢!我不止是不安,而且很害怕!這是我第一次心中確確實實出現害怕這種情緒!」
空還生笑著回答:「這不是很好?」
季行雲嘟起了嘴道:「有什麼好的!我這樣怎麼能見她!」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可是我一點也不能放心啊……」
空還生這才安慰道:「你的心情不就代表著你很重視她。有這份心意一切就夠了。那孩子一直很欠缺朋友的關愛,有你在我自然放心不少。」
「……話雖如此,可是我擔心卻不還是存在啊!」
「沒問題的,你又沒做什麼令她怨恨的事。」
沒有嗎?季行雲苦笑著。她父親釋放出來的怒火一直是揮之不去的夢靨,而她那時的神情也不停地折磨良心。害死人家的母親,這還不夠讓她怨恨嗎?
季行雲看了空還生一眼,他明明就知曉這件事還說得這麼輕鬆?若是在安慰人,這也未免太些假了。可是他的態度又不似在哄騙人。
「……我擔心不只是她的事。紫環那丫頭也是,希望你在旅途上能幫助她,別讓她受到傷害。」
「我?有空老師您的保護,其他人不過都是多餘的吧?」
「哈。我能提供的保護也是多餘的。我指的是別的方面。別看她鬼靈精怪無所不能的樣子,底子裡不過還是一位不成熟的小朋友。」
「……雖然我不知道您的意思,但是能做的我會盡量做。」
「嗯、謝謝…到了,蒼家的小窩就在前面了。」
終於到了。季行雲想逃避也來不及了。蒼家地**居的入口小丘就在眼前。
她穿著一襲白衣坐在草地上,白銀相伴。月光下,灑出點點銀光讓顯得她塵不捻身。
終於碰面了。季行雲相思良久的人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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