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第二部 第十五章 白任.婚禮!(上)
    第01小節

    季流風氣定意閒,大大方方地以最舒適的姿勢坐在大椅上。wWw.b111.net梁鈞坐在他的對面,臉上佈滿躊躇不安的情緒。梁鈞懷疑這位結拜大哥是否過於自信,竟然會歡喜地接受武議團的招待。自從進入法天都郡的武議團總部,在武議團有意無意地安排下,梁鈞已經見視到武議團驚人的實力。而他們也正被強大的力量所「保護」著。難到季流風一點驚覺性也沒有?

    突然,季流風臉上閃過一絲不愉悅的神情。梁鈞馬上很緊張地問:「大哥怎麼!是武議團有異常的動作嗎!」

    李流風揚揚眉,笑道:「武議團的異常動作?你是指什麼?」

    「是指隨時派著四至五名頂尖的高手,監視著我兩的一舉一動嗎?還是偶爾發出帶著強烈惡意的氣勁試探我們?」

    梁鈞急道:「什麼!武議團竟做這等事!不對,我怎麼都不知道。」

    李流風笑道:「被你發覺,那武議團的頂尖高手也沒什麼了不起。至於那此試探性的攻擊,我全都化解掉了。怎能讓你承受,那種致命性的試探。」

    梁鈞這才知道季流風外表輕鬆,實際上卻已經歷經無數風險。

    「大哥,武議團似乎一點誠意也沒有。來這幾天,就把咱們將丟在這。也不見他們高階人員,我想咱們還是快點離開。」

    「恐怕不行。你能叫我丟下你一個人獨自逃跑嗎?」

    「這…」

    「要只有我一個人,想離開武議團的掌把,也許還有機會。加上你可就百分百沒有機會。」

    梁鈞楞了一下,才忍痛道:「大哥、我不要緊。您還是一個人離開好了。」

    「哈∼哈∼」

    季流風聞言哈哈大笑,害得本來心存悲壯心情的梁鈞像是被澆了一盤冷水,好不尷尬。

    他紅著臉道:「大哥!我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哈∼梁鈞啊∼梁鈞,你也太緊張了。你的心意我是很高興。不過,我可還不至於淪落到把你帶來這裡,卻拋下你獨自苟活。放心∼武議團的團長已經跟我秘談過了,也達成協議。雖然底下的人對我兩相當不滿,但真正有實力的人才不會對我們亂來。」

    「是…是這樣嗎?」

    「當然。」季流風點點頭,又感歎的說:「法天真的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我本以為南郡凜家的凜溧冱已經是法天的奇跡。想不到在這武議團還有與他不相上下的人物。」

    「是…武議團的團長嗎?」

    「不,不是。那位團長雖然了不起,但比起凜溧冱這級的人物還差上一點。不過也夠厲害了。」

    梁鈞沈思了一會,又道:「大哥。您真的要為武議團提供法印嗎?」

    「是啊∼初步的構想將為他們製造『如巖』與『如羿』兩種法印。」

    「大哥。這樣好嗎?如巖這種法印根本就不能稱為法印了。使用者不需負擔法印所耗的真氣,由法印本身供給真氣,真氣消耗後再取下重新灌注真氣。根本就成了沒有重量的鎧甲。這樣不是為法人帶來可怕的優勢!試想,不需任何的武術底子,只因法人的血統,就能得到別人要鍛煉數十年才能施展的護身真氣。要是讓這種東西量產,豈不讓法天已經過強的軍事力量更加失衡。」

    季流風又笑著說:「不會的。你想太多了。要法天過度依賴『如巖』這種法印,只會降低他們的武術水準。更何況『如巖』這種法印相當不放便,無法由自身補充所需的真氣,使用上更加不方便。而且要幫『如巖』充能,也要有相當的功力。又非尋常人能力所及。這種法印還真的只能拿來當護身的鎧甲使用。效力沒你想像的大啦∼不過你的擔心也是有道理。以法天的軍力要養一隻幾千人的『如巖』裝甲兵團到也非屬難事。嗯、嗯,不但擁有重裝甲兵的防護力,還保有輕裝甲兵的機動力,這會是個怎樣的部隊?」

    「大哥∼」梁鈞聞言不免又愁容滿面。

    「放心,放心,我改造的法印要讓武議團量產,並實際運用少說也要四、五年的光景。要煩腦請到時候再操心好嗎?更何況祖國變得更強大,你難到不高興?」

    「大哥!」

    「啊、回來了!」

    季流風不理會梁鈞的生氣,突然手一張,宏大而柔合的真氣覆蓋梁鈞身周。緊接著一聲轟然巨響,房間搖晃。

    「該死!是武議團的偷襲嗎?」梁鈞生氣地喊著。

    咚、當∼屋頂的磚瓦、廊柱紛紛落下,塵煙飛漫。

    「怎麼回事!」「是季流風!」「快點來人!」房外也傳來許多緊張的喊叫。

    沒一會,梁鈞看到著屋頂開了一個大洞,而季流風的肩上多了一顆外印正流光閃爍。而一群的武議士,各個氣勁緊繃來到這間客房,無不緊盯著季流風。頓時房內充滿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息。

    武議士們深懷戒備地盯著季流風,被盯的人卻毫不在乎。

    「哎啊∼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武議團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竟然無原無故地把天花版打破,真是過份。」季流風先發制人。

    梁鈞卻是驚訝地眨眨眼。當他看到結拜大哥肩上多了一顆外印時,就己經明白這場騷動根本就是季流風一手製造。只是那個原本借給李魁的外印「閃雷」怎麼會飛大哥身旁。是大哥為確保戰力,而將外印回收,還是暫用外印的人已遭不測。

    幾名武議士你望我、我望你,都不知該如何處理。聽季流風的語氣房間似乎不像是被他所破壞,但武議士們對這個打傷年長重蒿的外人總是心有不滿,早想找機會與理由與他動手。

    「你們圍在這做什!回去做自己的事,不要打擾團長的客人。」

    一個口語不大清晰的聲音響入眾人耳中。

    一位年紀看似百,牙齒都掉光的老先生走入客房,呼嚷著將武議士們一個一個驅走。

    「但是百印先生…」

    「還要我出手趕人!別騷擾客人了!」老先生大聲斥責著。

    這名百印先生似乎地位頗高,一個個武議士們甚是願卻也不敢違他的指示。沒多久,原本擠滿武議士的房間只剩季流風、梁鈞與百印先生三人。

    「季先生。雖然武議團答應與您回做。但請您保持客人該有禮節。不要逼老生先以武相向。」百印生先陰沈地說。

    「與你動手嗎?我可不希望因為欺侮一個快進棺材的老頭而落人口實。不過對手要是門外那位年經小伙子應該就沒關係了。」

    「哼,只要你有意願,會有機會的。下午,團長與仙容、藍世游兩位家主將與你商討相關事宜。希望你能做好準備。」

    百印又看了一眼季流風肩上的外印,道:「還有,別以為你召回一顆外印,就能為你帶來任何優勢。」

    「我會請人再引道兩位前往新的休息室。在這之前,若有不便,還請兩位對自己的惡作劇帶來的不便多加承擔。」說完,百印先生就帶著幾分不滿調頭離去。

    「大哥∼你…」梁鈞看了看不該存在的天窗,滿地的破片殘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個,李魁怎麼了?」

    季流風毫不在乎的回答:「死了。」

    「什麼!怎麼可能,是出意外、還是生病?」

    季流風輕鬆地道:「不,是戰死的。」

    「不.會.吧,有大哥你外印的幫助,還會被人打敗…」梁鈞兩眼睜得斗大,一付難以置信的樣子。

    「那個傢伙是敗在自大與狂妄。到也不是對手太強…不過即使如此能打敗動用外印的李魁還是很不簡單。」

    季流風又喃喃道:「真是有趣…季行雲,我會多加注意你…」

    第02小節

    法天第二六軍團在南城的臨時司令部,在這幾天一直被低氣壓所盤據著。四處充滿不尋常的氣息,炎熱令人難安的空氣一直折磨著眾多的官兵。放出令人不安躁熱氣息的低氣壓中心-軍團司令室,雷焰司令正不停產生人不安的燥熱之氣。

    雷焰的怒氣不是沒有原因。原以為雷嚴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長子,會因為捲入謀殺案而從此在南郡的政場上除名。想不到刻意斷絕家族的助力,卻引出久不管事的太爺。尤其是雷家太爺的出現,更讓他怒火衷燒。因為雷理的抽手,不僅讓雷震得救,還讓家族中許多中立的大老紛紛偏向,轉而支持雷嚴的不肖子。甚至原本的盟友也開始鬆動、改變立場。

    更慘的是,當雷家大大小小的族人知道是雷焰在後召開家族會議,煽動大老們通過不求助雷震的決議時,更讓雷焰在族人的眼中成了拋棄家族成員的冷血動物。要知道,法天各大家族都有極強的向心力,為了個家族可以不顧個人死生。相對的,家族也會盡力照顧陷入困境的族人。像這次摒棄雷震的決定根本就是令雷家引以為恥的決議。由其是雷震根本就無犯案,更是引起眾多族人的不滿。

    雷焰心情煩躁地看著日常的工文。在他的背上幾乎可以見到明顯的三道怒火,所有軍團本部官兵都盡量不要靠近正處於盛怒狀態的雷焰。雷焰生起氣來的怒焰可是會把人嚴重燒傷,沒有人想嘗試被火紋身的滋味。可惜身為雷焰常待官的雷興卻無法逃避。

    雷興為雷焰帶來一個重要的消息。他直覺知道這個消息必定會引起雷焰的震怒,可是這種重大的消息,他不敢隱瞞-雖然他曾自做主張,擋下不少會隱響雷焰心情的事情。不過他身為一個老練的常待官、「盡責」的軍人,相當能拿捏分寸,知道有些「小事」沒必在第一時間讓雷焰知曉。因為以他的脾氣,很容易壞事。

    現在他帶來的消息,肯定會讓雷焰不佳的心情更加火大。很不幸,這件事有不能拖延的時效性,更何況會讓他生氣的理由又是太晚得到這件事的消息。

    「雷焰大人∼下官有一事稟告。」雷興盡量以最恭敬的語氣說著。

    「又有什麼事,快說!」

    見雷焰心氣煩躁,雷興雖然必定會遭怒焰波及,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下午五時,將於本宅召開家族會議。請大人務必撥陳參會。」

    雷焰怒道:「什麼!是誰提議召開的!還有怎麼這時才通知我,難到不知現距開會時時僅剩半小時。」

    「可惡,竟然不把我放在眼裡!好歹我也是個代理家主,要召開家族會議,竟然不先會知我!連開會的目地都不知道,叫我怎麼參加!」雷焰一對銅眼幾乎要噴出火來,雷興在一旁因熱氣流下幾滴汗水。氣溫似乎隨著雷焰的情緒上升。

    「那…大人,您是不打算與會了?」雷興小聲的問著。

    雷焰罵道:「怎麼可能!雷興、備車,我現在就過去。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敢,竟敢背著我私自召開會議!」

    「是…大人。」

    雷焰帶著熊熊怒火,走入雷家的議事大廳。他已經提早十餘分鐘入場,當他踏入大廳時,才發現家族中所有大老都到了。平常散居南郡各地,偶有要事、年節團聚的各個分家家長竟然全都到齊。雷焰心中打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問號。要把這些人全都召齊,那這個會議該是籌畫已久,但自己怎會渾然不知?不過,這此長老、分家家長一個個也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似乎也都在討論今日集會的目地。

    雷焰的疑問暫時蓋過心中的怒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雷焰毫不客氣地就要坐上主位。當他才要坐下,卻受到勸阻。向來負責按排會場的雷荖婉說道:「雷焰少爺。您的坐位不在這兒。請您坐在下右第四位。」

    「下右第四位?」雷焰疑惑了。這是依照輩份、職位排坐的位置。可能連雷嚴、雷戰兩位遠在都郡的人都給留下空位。

    「怎對。大哥不在,理當由我代理,難不成要由雷言那個沒出息的小子坐在主位?」

    雷荖雖只是雷家內部的管家,但論輩份高、立場中立超然,又負責傳遞消息、輔司際典,在雷家雖無重權,卻受人人尊敬。雷焰年幼也受到教導禮法,見他說話,脾氣不敢發作。

    「不、雷言只坐在下右三位。上位這重責豈是他能擔當。」

    「那…是誰要坐主位?」雷焰問道。

    雷荖搖頭道:「少爺,我只是個下人。那能知曉這等大事。」

    「你荖就…」雷焰想要問,雷荖卻逕自走開不理雷焰,繼續指揮家僕準備茶點、為打點各項雜事。

    「老狐狸!」雷焰罵道。要雷荖不知,那這場會議怎麼可能召開!心中雖氣,在眾多家長、大老面前自然不得發做。只好乖乖入坐。

    雷焰看了左下的坐位,竟無虛席。這不就代表各地分家的家長出席。而且幾乎都是本人參會,平常就連一年一次的團聚也常自身事忙,而改派其他要員代長參會。再觀右下坐位,除空下前二首座外,所有任職主議會的議士、事務長老也都應要列席。家中重要人物幾乎全數到齊,雷焰實在無法臆測還能有誰有夠資格坐上主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主位之人姍姍未至。雷焰的耐心正一點一滴地消耗著。就是雷嚴也不曾遲到,今天的主會人員竟然晚了近二十分鐘,還未見人影。不單是雷焰,許多大老們也開始心浮氣動,心生心滿。也人開始偷偷傳音,詢問雷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雷荖不為所動,只是堅守崗位,靜候門邊。

    終於,雷荖有了動做,將門開啟。就見雷荖低著頭,退後三步、恭迎來者。

    先看到年輕的小姑娘探入,雷焰差點沒忍住火氣要開口大罵!一個死小孩竟然敢開這種玩笑,浪費這麼多長輩保貴的時間。見到小女孩小心地扶著一位老先生,進入大廳,雷焰硬把將要開罵的髒字全吞回去。

    他膽子大、高勳再高,也不敢對這位老先生有一絲一毫的不敬。

    只是、為什麼、沒道理、他-南郡的督議長、雷家的太爺,已經久不管事的雷理會召開此次家族會議…

    雷理在雷霏的攙扶下(雖然他健朗依舊)坐上主位。一對散發著智慧的眼眸先掃過在場眾人,舉起茶杯,沾了唇,道。

    「這茶好。是雷平從招烏帶進來的。大伙試試。」

    一群家老不解其意,一一舉杯試飲。

    「難得齊聚一堂。老頭子做東,在舉賢堂設宴,等會就直接過去。不過在這之前,得讓各位聽聽老頭子囉唆幾句。」

    「三哥,你難得好興致。發帖相邀,小老弟大老遠從南郡最北的地方趕來,可要好好與你拚幾杯。雜事小事就快點解決,有事就交後生晚輩。」一位頗為福態看似過百的老先生高興地說著。

    「這當然,不過…」雷理停了一下,看了看隨侍的雷蘋。後著紅著臉說:「爺∼您這什麼意思,好似我在虐待老人似的。平常要您戒酒可是為了您健康著想。也不是禁止你喝,只是希望爺不要貪杯。」

    「呵∼雷深,你也聽到了。助興喝個幾杯就好,免得有人老在面邊念東念西,怪老人家不會照顧自己。」雷理打趣地說。

    雷深這位也是退休狀況的大老,隨興插話讓會場的氣氛變得溫馨許多。

    「好了。老頭子就不耽誤大伙時間。就長話短說。」雷理說完,目光一閃,整個人態勢全變。不再像是一個過百的糟老頭,而是像是充滿威嚴的君王。目光所至,總令人倍感壓力,不由自主地低下頭。

    「近年人我不大管事。因為老人家認為大伙能把事情幹好。不過有幾件事,還真讓老頭子看不過去。不得不出來提醒一下。」

    「首先,東西伏牛山一帶。盜匪多,竟然連足以動搖南郡鐵器市場的鐵家千金都能成為人質。不單如此,與招烏間交易多有私貨買賣。這關防鬆散令人不安,雷齊你在那邊是待好玩的嗎?再來此次戰功提報怎不見雷巧靜晉陞前將。雷焰、你任職翼將豈不該提拔族中俊傑,怎能埋沒人才。所見軍功早該升任前將,這早超過是內舉避嫌……」雷理井條有序地說了一串,讓不少大老臉上無光。卻又是據實舉明,讓人無從推卸。

    雷焰聽到太爺指責他用人不公,嚇得他冷汗直流,以為這會議是針對他一人而為。卻見不分派系,不分老少每個人被僚,幾乎所有人都被他指名。才讓他略為安心。

    雷理說了十餘分鐘後,在坐的大老們除了極少數已經半退休、行事極為公正完美的人之外,無不心慌意亂。

    在場的人幾乎都被雷理點名之後,卻見雷理表情一轉,道:「……。不過以上都不重要。人,總是會犯錯。那一點點小事我.完.全.不.會.在.乎。」

    雷理說完,停了一下。欣賞眾人心緒不安的樣子。奸詐又殘酷地笑了一下,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威脅。

    「以上的小錯,是每個人都會不小心觸犯。可∼是∼有一件事,我決不容許它再度發生。我、雷理,只要還活著一天,就不允許。竟然有人會放棄無辜的家人…竟然有敢背著我,通過不救助家人的決議!這算什麼?家族的存在不就是要保護家人不受冤枉、不受被侮。居然有人反其道而行?這真是雷家有史很來最大的恥辱!還要我這老頭子,親自走一趟法庭把人弄出來…嘿、你們是要讓南郡所有的家族看笑話?」

    不少散居外地的家老們還不清楚雷震的事情,對雷理的怒氣感到一頭霧水。而當初附和雷焰的人則恨死了雷焰,無不對他發出怨毒的目光。因為雷嚴在召開家族會議都會事先請示雷理,就算雷理從不注意會議的內容,但至少已經知會太爺,事後也會再徵詢太爺的意見。而雷理的話意正表明那個家族會議完全是雷焰的主意。支持決議的大老本就過半不多,且多是在雷焰種種的暗示、明示下才加以支持這個不算光彩的決定。現在情況大變,也就特別痛恨雷焰。

    雷理最後又道:「呵∼別想太多。老頭子年紀了,記性也差。只要∼別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緩了緩頰再道:「來、來、來∼難得大家齊聚一堂,就別想太多了,到舉賢堂快快樂樂地好好吃一頭,就讓大伙好好聯絡情感。」

    還叫人別想太多!雷理擺明就是告訴家中所有大人物,要誰敢再惹他不高興,隨時能拿出理由把人罷黜。

    讓他這一說,雷焰在雷家自然再也沒有前途。而被他親自出手相救的雷震,身價自然也就水漲船高,成了當紅炸子雞。

    雷焰呆立原地,看著諸多長老、家長、主議士們走離大廳。沒人對他說上半句話,有的只是鄙視的目光…他悔不當初…為時已晚…

    第03小節

    武議團中隊部的第二武道場又如以往,武議士們又聚集在一起磨練武藝。

    現在場上正在較勁的是兩名隊長:中隊長-長青回顏、小隊長-季行雲。在這之前,兩名技研士:顏見與柳甄已經被狠狠地修理過。依目前武議團大姊頭火力正旺的情況下,季行雲也難逃她的魔手。

    她-南郡武議團的大姊頭,表示為了慶祝好友雷震洗清冤屈,才特別費勁指導眾人。不過只要對她有一點點認識的人都知道,那、只正個藉口。真正的原因不過是她武癮發做,找人止癢。而根據來自常待長、青武昌的內幕消息,指出長青回顏因錯過變得異常厲害的李魁而心生不滿,才藉機找人出氣。

    東方尋彩應季行雲之邀,參加這次的武會。季行雲原本想利用機會,把她介給眾人,並且尋進入綠海的助力。不過長青回顏今天的火力特別旺盛,沒兩下就打得顏見、柳甄哇哇大叫,大喊救命。還沒機會把東方尋彩介給眾人,就被拉下場。

    東方尋彩看著季行雲與長青回顏激烈的戰鬥,不免擔心的偷偷地問著雷義。

    「這就是武議團平常的比試?這種打法會不會出人命…」

    「放心,隊長還撐得住…不過大姊今天好像是猛了點…沒事的…」雷義盯著精彩的戰鬥,不大專心的回答。

    季行雲已經用了穿雲勁。他完全想不到讓李魁吃了苦頭的絕技,在長青回顏身上居然起不了做用。長青回顏不過隨手一揮,就放出一道剛烈無比的真力,硬將穿雲勁給炸散!雖然季行雲自認在畢關之後功力大有提升,那知長青大姊的手勁卻更加沉重。好像之前與她打得難分難解都是假的。

    若單論瞬間爆發的速度,季行雲雖略勝半籌。但長青回顏卻像個先知,總能預先察他的動作,早先提防,早先反擊,打得季行雲節節敗退。

    轟的一聲,一道至剛的勁力又把季行雲逼退數步。

    長青回顏不滿的說:「你不是還有一招新的武功。好像是炫鳴閃的改良版?還不拿出來用用!」

    季行雲這才知道,他與李魁戰鬥的經過長青大姊全都知道了。瞪了一眼多嘴的雷天,後者只是一付無辜樣子看著天花版,季行雲只好應要求運起絕技。

    「好!這才像話。盡量放馬過來!」長青回顏豪爽地說著。

    長青回顏逕自站定,等著季行雲發招。季行雲也不客氣,馬上凝氣於掌,迅速地將炫鳴閃完成。不過他猶豫了一會,要青長大姊能接破解,這招威力極大會造成嚴重傷害,心念一轉便收回三分真力。

    季行雲喊道:「接招了!」

    旋即,雙掌握著氣彈,悶炸一聲,數道激光由雙手的縫隙閃出,釋放了炫鳴閃的奪目炫光。同時身形一晃,留下一道殘影,人卻已經閃至長青回顏身前。速度暴閃,讓楊菁茹也歎之不如。

    眾人見招大聲喊好。長青回顏不為所動,左掌緩緩推出就迎上季行雲的炫鳴閃,讓人不免以為兩人是在套招。季行雲卻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明明想往長青大姊的下盤打去,怎麼不知不覺中手掌會自動向上偏移,將炫鳴閃擊向她的手掌。不過這一掌瞬息而出,也不容他多想箭已發出,要訂正為時既晚。

    炫鳴閃出、震波透過手掌傳至長青大姊…

    這招令李魁重傷致命的絕技,由高頻的振動破壞體內器宮、血管、筋肉、氣脈的恐怖武藝…

    長青回顏蠻不在乎在接了下來…

    她露出一絲痛的神情。

    季行雲大吃一驚,可不將長青大姊打成重傷才好。

    …突然、她又露出怪異的微笑,帶著惡作劇意味…

    『啊!糟了!被她騙了!』季行雲在心中大呼不妙。果然腹部傳來強烈的衝擊…然後是令頭皮都因而豎起的疼痛…季行雲抱著肚子痛得打滾…

    東方尋彩見狀,吃驚地衝向季行雲,不滿地瞪了長青回顏一眼。小心地將他扶好坐起,同時運氣為他疏氣,導開瘀血並協助將受到衝擊而偏位的內腑歸位。本來這些護理的工作正是專門,不過因一時疼痛而施展不開。現在有人熱心襄助,季行雲感激地含淚道謝。

    長青回顏也不管季行雲的狀況。反正以身受教一向是她教育方針,那一膝雖然用力,但只是純粹力量的衝擊,沒運上多少真氣。想來也不會造成多少傷害……只有刻苦銘心的痛感…

    她也深知季行雲善長醫術,一點小傷對他更不算什麼,便對眾人說教道:「小雲這一招相當巧妙。你們可千萬不能學我。得拉開距離,迫他將氣彈釋放。不然在有效距離內,保證你血脈盡脆,七孔流血。」

    眾人受教地點頭。雷天與殷荃見過李魁以金鋼之身受招,深知此招威力,更是心有同感。

    「但是,大姊頭、您怎麼一點事也沒有!」

    「哦∼這還不簡單。你要是用剛硬的方式想要阻擋震波,恐怕只是徒勞無功。不過,我把真氣稀釋,像棉花一般散在身前將震波吸收,自然就傳不到身上…」長青回顏甩甩手,道:「不過,手還是被震得發麻。真是好功夫。」

    「你們也要注意,以後千萬別像小雲那樣。除非是力窮之際,否則對自己的武藝再有把握,也不能在戰鬥中撒消護身真氣。否則意外隨時會發生。」

    說完,又把話題轉向小雲道:「你這招真的不錯,而且…好像還有成長的空間。你不覺得炫光的功能不單是擾敵而已。」

    季行雲聞言,又看到地板被一道激光燒得焦黑,頓時明白,心中也開始構思如何有效運用。

    季行雲坐在道場中央沉思著,東方尋彩用地為他治傷,形成一同幅又美又怪的畫面。

    長青回顏看不過去,便道:「喂、小雲,還在這坐多久。別佔位子了,要休習就退到一旁。還有人等著要做練習呢!」

    長青回顏笑嘻嘻地說完,一對眼睛就在還沒上場的武議士身上轉來轉去,看得人人自危。

    發現眾人顧左右而言他,長青回顏沒好氣的說:「怎麼、沒人要上了!難得我今天心情特別好。想抽空多指導你們一下。這.麼.不.給.面.子.嗎∼」

    雖然知道要想辦法讓大姊的武癮得到滿足,不然往後的幾天可要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避免被長青回顏抓去「特訓」),但是要站出來「犧牲」卻又是另一回事。

    「讓我來領教一番!」充滿英氣而沉重的聲音響起。

    武議士們無不在內心歡喜膜拜聲音的主人。終於有人自願成為魔王的貢品,解救眾生!

    「哦∼你是∼」

    「在下東方尋彩。向你領教」東方尋彩的聲音雖然穩重,卻帶著幾分怒意。

    長青回顏不以為意,只是笑嘻嘻地又曖昧地看了一眼季行雲,道:「來吧∼這回我會小心。不會再讓人心疼。」

    季行雲急道:「長青大姊,她可是…」

    長青回顏興喜地說:「放心,我自有分寸。來者是客,很久沒跟安郡的武者過招,你儘管來吧∼」

    東方尋彩站上道場,與長青回顏對立。後著帶著笑臉也並未擺出防守或進攻的姿勢,東方尋彩見她大意,但體勢卻又自然天成,真氣流轉圓融一時間竟也找不到空隙。

    沒空隙就自己製造!東方尋彩真氣流轉,雙手展開一個迴旋沉重的真氣如洪水般湧出,同時身體輕跳,竟點著沉重的氣勁踏空而來!

    長青回顏見招心喜,一掌推出,硬將東方尋彩的氣勁擋下。卻不知那招並無含納多少真氣,卻純以沉重的空氣做為幌子。她這一掌,阻斷氣壓平衡的真氣因而搓破,空氣瞬間暴開,而強大的氣流又將她身前空間的空氣抽光,然後又空氣又瞬補入,造成數道真空的氣鐮。同時氣壓的驟變更令人難以適應。

    不過那只是東方尋彩擾敵的招式。對手可是武議團的中隊長,東方尋彩深知能武議團威名昊昊,其來有致。若要為季行雲出氣,僅能利用她對自己實力未明、尋求試探之際,一口氣絕技盡出,方有機會。

    她踏空而來,雙手焰起,兩顆火球就打向長青回顏頭部,同時一向前一弓,以人為箭、以指代槍,有如一道流星疾射而去!

    異變之際,長青回顏氣走全身,忙著運動真氣調整體壓,對抗東方尋彩製造的風暴與氣鐮。那知又是兩道火球燒上頭來!這火球雖未造成嚴重傷害,卻也弄得她狼狽不堪。這時的長青回顏,無法用氣流的異動測感對手,雙目也被灼熱的火焰逼得緊閉,耳邊只聽得到呼嘯的風聲,放出的真氣亦被狂風氣鐮驅散。而東方尋彩如流星般射將來!

    長青回顏如聾耳瞎子,無很得知對手的攻勢。

    可是,她卻做出反應!

    就在東方尋彩自認得手之際,她翻身後踢。腳角畫過一道完全的弧線。

    畫破纏身的氣流,翻過對手流星似的攻擊,也拋去頭上煩人的火焰。

    她後翻數圈方才定身而立,擺開架勢再無輕忽之情。

    她一擊落空,猛然扭身避開弧月般的攻擊,如流星般墜地,轟然一聲。借力彈起,飄然落地,訝意地盯著她。

    道場堅固的地板,留下一個大洞。突來的精彩攻防,令人看得目瞪口呆。

    一個大意,落得狼狽長青回顏卻歡喜喊道:「好!小雲,你找來的這個朋友真好!」

    氣勁放出緊鎖對手,又道:「東方尋彩嗎?你有沒有興趣到蘭心武會擔任總師父!」

    這話一出,長青回夜馬上叫道:「大姊,你怎麼叫人搶我的工作!」

    長青回顏疑道:「你不一直對掛名武會師父深感麻煩?有這上好人才問問有何不可?」

    本來武會總老師的工作是可有可無,只是近來長青回夜在置裝費上投資頗多,蘭心武會可觀的收入可是有力的資金助力。

    「是沒錯…但…。不對!大姊,你怎麼叫『他』當蘭心武會的總師父!」

    「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雖然『他』長得相當秀氣,但也不能叫人男拌…」

    長青回顏不理長青回夜的抗意,就道:「好了,好了,她都沒表示意見。小丫頭緊張個勁。來、來,咱們繼續。」

    「您的好意,在下心領。」

    「說的也是,東方大家怎麼會在意那小小的一個武會。」

    說罷,兩人再度提高警覺,準備續繼比試。

    長青回顏真氣流轉,七寸回勁就要發出。

    「接招了!」

    「請等一下!」一道甜美女聲又把戰鬥中斷。

    長青回顏不滿地望向道聲音的主人,一對眼睛充滿戰鬥**像要吃人似的。

    由門口走入的雷蘋笑嘻嘻地迎上長青回顏的雙眼,道:「很抱歉,長青大姊。不過『督議長』要跟你借兩個人。」

    長青回顏隨口應道:「好啦、好啦,快把人帶走…真是掃興。來別管她,咱們繼續。」

    「這可不行。」雷蘋道:「季小隊長、長青回夜小姐,請你們隨我來一趟。還有東方少爺,您沒被這個粗手粗腳的人傷著吧?爺正等您回去泡茶呢!」

    「喂!這麼行,我們才打到一半!」長青回顏抗議著。

    雷蘋推出笑臉,道:「很報歉了,那就下次啦∼東方少爺本來就是『督議長』的客人。您要跟他老人家搶人嗎?」

    「唔∼好、算你狠!」長青回顏不甘心地說著。

    在幾名武議士們還搞不清楚狀況時,雷蘋就把東方尋彩、季行雲與長青回夜帶走。

    戰意正高昴,卻硬生被阻,長青回顏一股火氣開始延燒。

    「啊!大姊,我想到了,有件事我與雷天非得現在去辦才行。」楊菁茹拉拉雷天就要離開。

    「哦,等會還有個商會。老爸他硬要我參加。也容我先行告退…」機警的殷荃也馬上告假。

    其他人看到長青回顏頭上的戰方正濃濃燃燒著,心知不妙。也急著要找理由閃避。

    那知楊菁茹走沒兩步,驚覺狂風吹過。長青回顏已經擋在門口

    「別急著走…你們近來真的欠缺鍛煉。今天就讓我一盡中隊長之責。想回去,先讓通過我『指導』再說。」

    長青回顏掛著招牌的笑容。雷天等抽了幾口涼氣…今天,難過了…

    第04小節

    再一次走入雷家的大宅。雖然一樣是由大門走入,目標雷家太爺的居所。可是雷蘋帶的路線卻與雷霏截然不同,又是繞得季行雲頭昏眼花。季行雲在心中懷疑著,這種迷宮般的建築怎麼住人,動不動就會叫人迷路。雷家一定經常在上演兒童失蹤記。

    就在季行雲胡思亂想之際,雷蘋將人帶到。

    踏入廳房,看到雷震與雷霏兄妹已經盤坐在地,似乎等候多時。

    不遇期地碰上雷震,長青回夜臉一紅,望向他。見他神采依然,心中起伏不定,內心中似乎有一股小小的吶喊她快點逃離…

    雖然雷震被陷入獄,長青回夜為他全力奔走。可是自從借春之夜,兩人就再無如此相近而聚。雷震心中的想法,她也能猜出三分。他似乎在逃避、他在刻意保持距離,雖然他沒有(應該沒有)其他的意中人。難到為了家族,就得封閉自己的私情?

    長青回夜越想心情越是慘澹…

    雷震危襟正坐,臉上保持著一貫的撲克臉,讓人摸不清心中的想法。平常季行雲與他相聚,雷震總是誠色以對。看到雷大哥擺出認真嚴肅的樣子,還可真讓他無法接受,一時之間還以為那是個披著雷震外貌的人偶。

    雷霏就與她的大哥完全相反。她就像只小蟲,坐在位子上蠕動不停。神色帶著幾分煩躁,要不是等的人是雷家的太爺,她恐怕早就開罵、甚至直接走人。見到長青回夜也受到邀請,她高興地對她猛眨眼。那知對方的對明目卻只容得下雷震,完全忽略她的招呼。雷霏心中升起悶氣,嘟起嘴、臉頰鼓起。

    等了許久,呆呆靜坐早無聊了到極致,只好退而求其次,小聲對季行雲問道:「小雲∼你知道老太爺找我們做什麼嗎?」

    季行雲聳聳肩,也是一臉疑然。

    「什麼嘛∼武議團的小隊長,也沒比較了不起…」雷霏埋怨著。

    「…」季行雲苦笑。這跟武議團那有關係,雷理可是雷家的太爺,他要做什麼,你是雷家的大小姐都無得得知。一個外人那管得著。

    雷霏還想找季行雲拌嘴,雷理這就披著厚衣緩緩走出。

    「哈∼讓你們等久了。老頭子,年紀大了,身體也跟著變差。受不得風寒,就在裡面避避。不會介意吧?」

    雷震恭敬道:「太爺,您身體為重。還要您操煩,小輩心感恐慌。」

    「嘖、真不可愛。跟你老爸同一個德性。」雷理不領情的說道:「算了。今天找你們來只要還是為了你這麻煩小子的事。」

    雷震又道:「勞動太爺,小輩無以回報…」

    「去,去∼要謝就謝,那兩幾個小伙子。」雷理道:「要不是有季小隊長請托我才不管你呢。還有東方尋彩也出了不少力。不過真要謝,還是我這個聰明靈巧的小蘋兒策略用得當,還有長青家的小姐多方幫忙。你才能無罪脫獄。」

    「大人您言重了。朋友間,不需言謝。」季行雲道。

    「嘿∼七叔,你可要好好回饋我才行。」雷蘋得意地說。

    「能為世伯服務,是小侄的榮幸。」東方尋彩道。

    「…」長青回夜深情一望,低頭未語。

    「哈∼話可不能這麼說。雷家的人竟然還要靠外人幫力才能…是我這個做太爺的能把人教好。」雷理感歎的說著。

    「您言重了、大人。」長青回夜道。

    「哼、哼,雷震,你看該怎麼辦?為了你的事,讓多少人為你擔心操勞。還有連我這個督議長都出面為你做保。現在外面一定都在傳我把你當成接班人了。」

    雷震誠摯地說:「小輩深感萬幸,只能全心為雷家服務。鞠躬盡瘁而已。」

    雷理卻道:「誰要你鞠躬盡瘁,雷家可不希望家人成為只是家族服務的機器。沒錯,現在大多數的人都認為你成為老頭子欽定的家主人選。但,這不代表你就一定要以成為家主為人生目標。而且你有沒有這個格,還是個問題呢!再說一個只會為家族利益著想的思考機器也成為了家主。」

    「這…」

    「家族是以人組成。要是持家的人自己都不懂得追求自己的幸福,怎麼幫族人得到幸福與快樂?」雷理繼續說道:「長青小姐,很抱歉。我這個傻孫子就是死腦筋。」

    「啊…不…」長青回夜紅著臉,不知該怎麼回答。

    「雖然我不能保證將來會怎樣。也許基於政治利益考量,雷震這小伙子還是得娶一個益利新娘。但是這不代表他就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戀情。哈∼這樣說雖然自私了點。不過,男人、總要歷經追求、失敗才會成長。而且,聽說偷情的滋味更勝一切…呃…扯遠了…反正將來的事誰也說不定。什麼身份、地位,都是假的啦∼不把握眼前的佳人才是傻瓜。雖有珍惜當下才是真。雷震你的考量也許出自好心好意,不過只是在逃避一個不確定的未來。難到以雷家之能,還要靠聯姻來保證家族興榮嗎?」

    雷震愧然說道:「是…是…我錯了…」望向長青回夜,見她情深款款,心中百般滋味頓時萬現。

    「雷震,即然外面已經把你當成老頭子的接班人。那你就得有接班人的樣子。嘿∼先放你幾天假,等雷嚴回來,你可就有得忙了。」

    「是…」

    「長青小姐,老頭子先跟你說聲對不起。不過希望你能成為雷震這過分認真的傻小子的休憩之處。」

    長青回夜臉紅的像蘋果一般…蚊聲道好。

    雷理停了一下,道:「好了,雷震、長青小姐,季隊長老頭子浪費你們的時間了。你們可以先行離開。」

    「是的謝謝太爺。」雷震道。

    「大人請保重。」季行雲道。

    「願十二先靈常佑大人。」長青回夜道。

    「太爺∼那我也走了。」雷霏道。

    「等會∼雷霏留下。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呢∼」

    「咦?」

    「其沒事的人就快點去忙。別在這浪費時間。」雷理趕人了。

    雷霏突然覺得不安,太爺一付贓兮兮的笑臉,不知所為什事。她對雷震與長青回夜放出求救的信號。

    雷震卻裝成看不見。而長青回夜卻真的因心事起伏,眼中只剩下雷震一人,真的沒注意到。

    「霏兒,太爺要你做陪,可是做晚輩的榮幸。可要乖乖的喔∼」雷震道。

    「唔∼」雷霏不甘心地目送雷震等人離去。心中暗罵,陪一個老頭子多無聊…

    「你這個愛找麻煩的小丫頭…」雷理開始對她說話了。

    『果然是要說教…大哥真可惡,竟然自己逃跑。虧我還多方奔走,為他脫罪…』雷霏在心中痛恨的暗罵著。

    然而「…所以我希望……」雷理續繼說著。而其中內容卻是不訓示也不是說教,雷霏一對眼珠因為雷理的話而靈動閃耀,臉上跳起躍躍欲試的音符。

    第05小節

    一連幾天,季行雲伴著東方尋彩練功、遊玩,相處甚歡。本想為洗清冤屈的雷理大肆慶祝,不過雷理在雷家太爺的「背書」下,成了南郡的風雲人物。散居南郡四方的雷家眾老、南郡各家要角無不殷切來訪,一時之間參軍府變得車水馬龍。雷震一方面要處理公務,又要接待各方人馬,忙得不可開交。就連平常會排除種種干擾接受叨擾雷霏的休息時間,也都暫時按下。如果想要會唔雷震,恐怕得排隊排上半把個月。

    季行雲知道雷震的難處,也不掛意。只是一連十餘天不見白任,讓季行雲心中偶為擔心。白任偶爾為了工作十幾二十天不在南城,這也不算怪事。只是這一次未聽聞他來告別,讓人較為牽掛。不過這時有東方尋彩為伴,又心喜雷震安然無事,對不見白任到還能處之泰然。等他工作結束,又會活潑亂跳地述說工作遊歷的見聞。離開的越久,傭兵的任務往往相對的會越加精彩,見不到人的等待也是有價值。

    雖然說是季行雲當主人帶著東方尋彩四處觀光,不過才來到南城半年多的季行雲心思主要是放在武議團與智新、大個子那一些勞動平民上。要帶人觀光,還是透過殷荃、周禮及雷蘋,而他則陪伴東方尋彩的同時,也更加認識南城。對於季行雲成為東方少爺的主要「伴遊」讓雷蘋相當不滿,明明就是太爺的客人,怎麼會老待在季行雲身邊。雖然她很想多花點時間親近東方少爺,可惜又放不下雷理。而雷理的身份特殊、年紀又大,陪著年青人出遊總是比較不方便。雷蘋只有忍痛,把「招待」東方少爺的重大任務,交給閒閒沒事的季行雲。

    這一天季行雲又約了殷荃,請她導覽法天的第一大海港-南嶼港(也是唯一的海港)。季行雲與東方尋彩待在小隊長室閒聊著,等著殷荃的來到。而雷義則在一旁、嘟著嘴,臉上的神情並不大愉快。

    本來雷義對東方尋彩甚有好感。不單是他(她才對,由於雷蘋一直喊東方尋彩為「東方少爺」讓雷義誤認她是一位外貌秀氣的公子)的外貌出眾、與太爺交好,更重要的他為人穩重、待人誠懇,武功又高。讓樣的人,隊長會慇勤招待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接連十餘天,不理隊務的招待客人可就說不過去。雖然季行雲現在已經非常接近一個非自動印章,可是有些公務像,小隊、預備團的經費運做、勤務按排,身為主事者的隊長也不能只是光蓋章,不問內容。雷義早就被季行雲訓練得會未雨綢繆,提早定出計畫,但還會有一些臨時的事項要處理。再加上無原無故接受警司招待,又碰上雷震的冤獄,隊務又空曠了好一陣子。

    現在聽到季行雲又打算跟著東方尋彩與殷荃同游南港,雷義的表情自然不好。

    「…原來如此,雖然一樣是商對發達的郡。安郡卻是內陸交通的中樞,與南郡靠著一個南港的情況大不相同。不過一樣會有許多形形色色的異邦人吧?」

    「是沒錯。只是走到安郡之前早就經過法天境內數百里,外來者多多少少會學習法天的習慣與打扮。為了方便在途中與法天各郡交易,早己改用法天的習慣。異國風味雖重,卻早披上一層法天的色彩。與南郡的情況可又大不相同。」

    季行雲點點頭,理解說:「那正好,今天就到港區走走。正好見識最純正的異國風味。」

    「隊長…」這時雷義一臉哀怨相的插嘴了。

    「怎麼了、雷義?你看起來好很沈重。」季行雲還無所自覺的關心著。

    雷義心中雖氣著季行雲的偷懶,但也不想在太爺的客人面前數落他的不是。本著家醜不外揚的理念,雷義對季行雲眨眨眼,又暗中指著書桌上的一疊公文。

    那知季行雲一點也無法領悟雷義的用心,還大方地關心:「雷義有事嗎?還關係,有困難儘管說。在我能力之內,一定會全力協助。平常老讓你操勞,有機會幫你我可是求之不得。」

    雷義心道,是啊∼這點小事,隊長一定有能力為我這個常侍官解憂除煩。只是你空下一天拋下東方少爺,好好的把堆積的公文看完,我就謝天謝地了。

    「就是那個…」雷義繼續把眼球轉向桌上的文件,手指也用力地比向公文。

    「哦∼」季行雲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我明白了!雷義你想休假一天嗎?早說嘛∼讓你老是辛苦處理隊務,偶爾也要放鬆休息一下。窗外的陽光如此美好,也讓你動心了嗎?你就放心好好享受陽光的恩澤。」

    雷義表情呆滯地聽完話,就低下頭默默地走出隊室。不久,傳來雷義的發洩的吼叫聲。

    「真是的,放他一天假也不必如此興奮。看來他果然盼望假期很久了。」季行雲還誤解著雷義的叫聲,滿意地點頭。好像做了件「好事」而高興著。

    雷義忍著欲哭無力、快要抓狂的心情離開隊長室,殷荃帶著鐵實也跟著走入隊長室。

    「雷義怎麼了?我從看沒見過他那個樣子?」一進入隊長室,殷荃就關心地問。

    「沒事,只是高興罷了。」季行雲回答。

    「…」殷荃眨眨眼,一付不相信的樣子。不過看到季行雲回答地相當有自信,不免懷疑,原來高興也有各式各樣的表現方法。

    「他真的是在高興嗎?」東方尋彩提出了質疑:「雷常侍好似積鬱良久。」

    「所以讓他休假才會如此興奮啊∼」季行雲道。

    『是這樣嗎?』殷荃與東方尋彩在心中同時掛出了疑問。

    「算了,不管那個緊張大師。」殷荃又道:「小雲、東方少爺,先跟你們說聲對不起。早上不能陪你們到南港。我得參加一場海運商會進出船隻流量分配的協調會。」

    季行雲奇道:「你不是一向對伯父的事業不感興趣,怎麼會參加那樣的會議?」

    殷荃深深地看著季行雲,心有所感地說:「也不是沒興趣。只是原本想在武議團拚出個響亮的明號。不過,我想通了。以我這點資質,難啊∼不如往商業霸主發展。可別小看我,說起對付不老實的商人我可很有辦法。也許近期我就會辭去武議士的身份,全心全意地繼承老爸的事業。」

    季行雲勸說慰留道:「太突然了吧?你近來武藝進步飛快,這樣放棄不免可惜。何況武議士的義務也不煩重,行有餘力也可以一面銜接伯父的工作。反正會長也還年輕,你也不必急著決定。」

    「不成∼小雲就別安慰我了。商會的運做繁雜,要成為老爸的後繼著可還有得學。海運公會靠得可是實力、人望與財力,老爸是會長,並不代表我也能成為會長。現在才投入可也算晚了,不過武議士的光環也能有加分做用。這幾年也不算浪費。」殷荃似乎去意已絕。

    「是嗎∼真可惜。不過歡迎你隨時到隊長運動運動。」季行雲道

    「當然…武功我是不會放下。要在海港生存腕力也相當重要。東方少爺對不起,下午或明天我一定會空出來,帶您好好逛逛。」殷荃開朗的笑容中藏著三分感慨。在看過季行雲與李魁的戰鬥,她才明白自己的無力,本想再多加勤練,總有一天能成為第二個長青回顏。可是又看到大姊頭竟然輕易地破解季行雲打敗李魁的絕技,雖然大姊頭事先已經多加研究,可是才三兩天的工夫就破解了自己認為無法可破的絕技。這一切都嚴重打擊她的自信,也讓她明白,也許對常人而言自己算是個武學天才,但是想在武議團中爭露頭角,一般人中的天才是不夠的。要像大姊頭或小雲這種天才中的天才、精英中的精英才有機會。

    「既然殷荃沒空,到南港這個複雜的地區恐怕也逛不出個名堂。不知你有何建議?」季行雲問道。

    東方尋彩道:「客隨主便。就由季兄弟拿主意。」

    「鐵實,你不是陪殷荃來的要一道參加海運商會的會議?」季行雲見到鐵實沒有隨著殷荃離去,暫且拋下遊玩的計畫。

    「不,我們家雖然也多方仰賴各地的原料。但並不涉及海上事務。這一次是特地向找季隊長。」

    「我?」季行雲奇道:「找我的?」

    「是啊∼事實上是一有點私事有關舍妹…」

    東方尋彩見狀知趣地說道:「讓我先到武道場活動一下。」

    季行雲急道:「不,請你留下來…這…這事有點麻煩。我希望能聽聽你的意見。」

    「方便嗎?」東方尋彩對鐵實投出詢問的目光。

    「無所謂。東方少爺您即然是季行雲隊長的好友,想必與白任也是知交。只希望你也能不吝於幫忙。」

    果然是白任的事,難到他與鐵柔琴之間真的發生問題了。季行雲臉上關心之情不停湧出,等著鐵實的說明。

    第06小節

    季行雲與東方尋彩走在南城北郊的路上。這一帶多為近期移民的居所,房舍新穎、空地甚多,還有不少正在興建的住宅正在動工。雖然大量工事的進行揚起不少塵漫,堆放了不少建材與建築廢物,不過整體環境還算清幽、道路的規畫也相當完善,各種公共設施也逐第步進行者。可以看得出來南城地方議會在土地開發上相當用心。

    不過季行雲現在一點也沒有心情關心這些。他現在只想快一點走到白任在這個區域購買的住所。也許心急則亂。在這邊繞了幾圈,卻怎麼也找不到白任為了安置家人所精心挑選的小屋。

    『可惡!這邊的房子一點特色也沒有,叫人怎麼辯認!』季行雲在心中暗罵著。

    雖然季行雲在荒野、森林能夠逍遙縱游,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來到城市,方向感卻變差。老是要靠強記的方式來認路。而他只在白任新居落成時前來祝賀,除此之外就再未來過白任的小窩。現在要他在許許多多樣式相同的房子中,找到白宅,可還真是件困難的差事。

    「別心急∼慢慢來。人會跑走,家卻不會跑。」東方尋彩似乎發現季行雲有迷路的傾向,發出令人定心安情的話語。

    季行雲尷尬的說:「對不起,讓你陪著我四處亂逛。」

    「沒關係。這不才是南城的真實面貌。老在名勝古跡、繁華商圈,只能看到南郡的歷史與金迷紙醉的一面。接近貼切生活的部分,才是享受旊遊樂趣的精華。」

    她的話讓季行雲感受溫馨而體貼的溫暖。

    只是,白任到底跑那去了!早上跑到常客來問了張叔,才知道白任根本沒有受顧任何的長期任務。又跑了好幾間傭兵常去的場所,詢問白任的消息,這才發現他根本沒離開南城。那為什麼白任避不見面?由其是鐵家條件優裕報酬豐厚的委託,竟然一一推辭。甚至對鐵家小姐的留言、信件全不理會。害得千金小姐以淚洗面,身形消瘦。更讓愛護妹妹的鐵實,特別跑到武議團請求援助。

    季行雲實在不明白,白任對鐵柔琴的好、對她的關心,接到她時嘴角都會上揚,眼中總發出迷戀的光彩。鐵柔琴在不知不覺中幾乎成了白任心中的寶珠。怎麼可能會對她不理不採,刻意迴避!

    想到白任之前的異樣,難到白任真的想不開?不過是一個很有錢的人家,與一個家世沒落的傭兵,這樣的身份會產生無沒跨越的鴻溝,會產生五嶽壓頂沈重負擔?鐵家不似有門戶之見的人家,至少鐵實與鐵勉並未有這種關念。白任又為什逃避?

    季行雲想著想著又心煩的搖頭。

    「季兄弟,恕我冒昧的一問。如待會找到白先生,你打算如何處理?」

    「我?當然是把他押去見鐵柔琴。讓她兩好好談談,化開心結。」

    東方尋彩沈穩地笑著,說道:「不成。」

    「怎麼不行?讓兩個人很明顯有著難以解開的心結。不讓他們好好談一談如何解開心結。」

    「有時候,面對面的兩人反而無法交談。」東方尋彩眼解帶著幾分憂鬱,道:「心結的來源有許多。往往問題不是出在兩人。未能排除白任心中的障礙,讓兩人見面…只會造成更深的傷害。」

    「那可怎麼辦!」季行雲又關心又緊張地問著。

    東方尋彩再度碇放出安撫人心的笑容,道:「先找到白任的居所,明瞭問題所在,再對症下樂也不遲。」

    「啊…好…」

    東方尋彩的話,好像有股安定人心的效果,季行雲雜亂的心情似乎隨著她的笑容得到平撫。還是先找到白任再說。

    心情平穩後,思緒也變得較為清晰,路即然如此相似難記,那就換個方式。季行雲兩袖輕揚真氣似風飄舞四方。借由真氣的探知,找到了-白秀與白誠,兩股熟識的生命氣息。

    正在整理房前小花圃的兩人看到季行雲這位稀客,馬上邀他入內。

    白秀端出點水與茶水,一對眼睛就不停在東方尋彩身上打轉。而白誠則帶著敬仰的目光看著季行雲。還好兩人都已經習被成為別人目光的注視,到也安然接受。

    「你大哥、白牙不在嗎?」雖然感覺不到白任的氣息,季行雲還是問了。

    話一出,白秀就鼓腮膀子,口氣不悅的說:「大哥近來不知發了什麼神經,變成一個工作狂!明明就不缺錢,卻成天工作、找工作。任務一個接一個,幾乎是來著不拒!明明就是在南城的工作,也不回家吃晚餐。一連好幾天都到深夜才帶著酒氣回來,一大早就又出門。老媽罵了他幾次,只會傻傻的說要快點掙夠了錢,帶我們回老家安居。」

    「真不知道大哥在想什麼?才買新房,就又想回老家。即然要回老家安居那干麻還在這裡多花錢買房子!而且讓兒環境不差,鄰居待人也好。小誠前上個月才開始到學堂學習。而我的工作也漸漸得心應手。大哥卻想回老家?」

    「這樣啊…」聽完白秀的話,季行雲更擔心了。白任似乎打算要逃離南城。

    怎麼會這樣?

    「季隊長!你也幫我勸勸大哥。小誠好不容易才在這邊交了新朋友。學堂的老師對他也是讚譽。有那位學堂老師的指導,也許能讓小誠進到南郡學院。這可難得的好機會,大哥卻…真搞對懂他在想啥!」

    「喔、好…」口中敷衍著,心中卻一點主意也沒有。白任在工作,通常深夜才會回來。又不知到是誰顧用他,怎麼找人。難到要在這等到深夜?要是任務為期數天,那豈不靠運氣,看他會不會回來探望一下家人?

    東方尋彩想了一下,問道:「不知令兄是何時才如此反常?」

    「謝謝東方公子,您的關心。讓我想想∼」白秀歪著頭想了一下,道:「應該是從為雷參軍奔走後開始的。」

    白誠插嘴道:「不對,是從惜春之夜後大哥就怪怪的。我還記得那一天大哥欣喜歡騰的出門。可是卻失魂落魄的走回家門。」

    白秀斥道:「小孩了,大人說話別插嘴。你又知道什麼?大哥那一夜回來的晚,你又知道什麼了。」

    「東方公子,舍弟不懂事,請勿介意。」

    白誠嘟著嘴不服氣的說道:「才不是呢,大哥本來答應我要帶點心回來。我才特別等他,那知他一回來就失神地回到房間,完全望了我們的約定!還害我等得好晚。」

    「什麼!小誠,你又給大哥添麻煩。你不知道大哥工作辛苦嗎?只會顧著吃。還有,小孩子怎麼可以熬夜。難怪那天你在學堂打瞌睡,害我替你被老師訓了一頓!」

    「那有…」

    就是這個了,惜春之夜。

    東方尋綵帶著羨慕的目光看著白秀關心地斥責白誠,打斷他們妹弟的小吵架,道:「即然白任不在。那我們就不多叨擾。令兄的事,我們會找機會與他參詳。」

    「耶∼東方公子,您要走了?」白秀語帶可惜的說。

    『要走了嗎?可是還沒打聽到白牙的下落耶!』季行雲傳音問道。

    『嗯。看情形白任生的行蹤他的家人也不甚清楚。我想沒必要添增他家人的擔心』

    『好吧…』

    季行雲兩人離開了白家。

    「再來怎麼辦呢?」季行雲擔心地問了。

    雖然季行雲並不正那種會依賴別人的人,不過東方尋彩卻有種遺傳自東方秀綾的風範。這種穩重、帶著大姊好像很會照顧人的味道(可不是長青回顏那種大姊頭的樣子),讓人不由自主地會想依賴她。

    「還是先找到白任。」

    季行雲咬了咬下唇,無助的說:「南城,這一個大城市。他有意逃避,隱於工作要從何找起…」

    東方尋彩道:「這簡單。白任既是傭兵,就由傭兵接工作地方找起。」

    「可以嗎?仲介所一向不會透露顧傭雙方的消息。」

    「放心,總會有辦法的。」

    看到東方尋彩沈穩的笑容,季行雲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也對,不去嘗試怎知會沒有辦法。為了白任就是用武力威脅,也要探出他下落。

    第07小節

    在經過實際的努力後,發現要找到白任的消息一點也不難。季行雲武議團小隊長的威名,好像有種魔力,讓傭兵仲介商很放心地把白任的工作顧主透漏出來。本以為會遇到守口如瓶的仲介商,不過事實則反。那些多數仲介人不是怕被武議團找麻煩,而全力配合。不然就是崇拜著武議團的英雄人物,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再不然,也知道季行雲與白任的交情,也是盡量給予方便。

    只正走了幾家傭兵仲介所,收穫雖多,但也能說是毫無進展。白任接了不少工作,季行雲也知道他接了那些任務。問題是目前的工作是隨貨保鏢,為期三天。顧主在預約白任時還沒找到貨品的買家。季行雲也就無從得知白任現在會跟著貨品跑到那。當然只要有心,還是可以探求那名顧主到底把東西賣給誰。只是這關於異國的精瓷飾品的銷售門路,季行雲一點也不清楚。也許等他摸清門路,找到買家,白任也許已經完成這樣工作,又換了另一位顧主,跑到別地方。這樣追尋實在不是辦法。而且傭兵的工作地點是不行在變更,就是一項任務也有可能不停移動更換地點,要找到人真的不易。

    跑了半天,太陽已經偏斜。季行雲與東方尋彩回到武議團,稍做休舔。

    尋人不果,季行雲難免有點氣餒。無精打彩地坐在位子上。

    「隊長,你們在,太好了。」殷荃充滿活力的聲音出現在隊長室:「你們現在還想到南港逛逛嗎?晚上的港口也是別有風味。我們可以先到港區的異國精品店先逛逛,再吃一頓最鮮的海鮮大餐,晚上到海上吹吹風,很好玩呢∼東方少爺,您覺得怎樣。」

    本來應該是在對季行雲說話,說著說著卻變成針對東方尋彩。

    「很好的行程。謝謝你。」東方尋彩溫柔地笑了一下,又道:「只是、得向您說聲報歉。」

    「啊∼」殷荃失望的神情一股腦地全浮現在臉上:「怎麼了?您另外安排行程了?」

    「也不是…」

    「那是為什麼!」

    東方尋彩指了指季行雲。殷荃這才注意到平常老帶著陽光氣息的往朗,在隊長身上消失。

    『又怎麼了!這個專門找麻煩的小雲,竟敢給東方少爺帶來困擾。』殷荃不客氣地腹誹季行雲一番。不過看到東方尋似乎很在乎隊長,想要幫他分憂解勞的樣子。不拉隊長一把,恐怕沒辦法好好與東方尋彩在一起。難得碰上了脾氣好、家世佳、武功高,又是超級俊美的「好男人」,可得把握機會(誤會大了)。

    「隊長,有困擾嗎?說來聽聽,也許我能幫上忙。」雖然不大甘願,不過殷荃還是打算幫季行雲一把。

    「這是我的私事。怎麼好麻煩你。」季行雲頹喪的回答。

    「那你就是看不起我了。雖然我就要退團,到底還是朋友一起。更何況我也不是第一次幫你。就在小女子回報你在武藝上指導也不行嗎?」

    季行雲想了一下。

    殷荃確實很有辦法。白任的祖傳手扎就是靠她才能取回。也許這位海會公會長的千金會有辦法。就算不能幫忙解決問題,至少能給點不同的意見。

    季行雲也就不再推托,把白任的事大致講了一下。不過把有關鐵柔琴的部分多加簡化,畢盡那是兩人之間的**,也不好大肆張揚。不過季行雲只是蜻蜓點水般提了一下,敏銳的殷荃就大致理解。

    「喔∼原來如此…」殷荃的反應出乎季行雲的預料。她似乎相當感到興趣,還興致勃勃保證:「這還不簡單。」

    「你有辦法!」殷荃的話像一道曙光,為季行雲帶來希望。

    「當然!」殷荃得意的說:「不就是把白任找出來。最好還能製造這鬧彆扭的兩口,意外相逢的機會。」

    「這我也知道,問題就出在傭兵的工作跡不定。白任若有心避開,要找人豈是易是。」

    「哈∼你只想得去找人嗎?」殷荃充滿自信地笑著。

    東方尋彩也道:「嗯,這果然是個好辦法。不過時間上恐怕遲了點。我們探聽過白任的工作排程,近來五、六天都已經排得滿滿了。」

    心中老掛念著白任讓季行雲的心緒變得遲許多,讓他急著問道:「你們到底想到什麼辦法了?」

    殷荃解說道:「還不簡單。即然白任是傭兵,又變成一個工作狂。那要見他最好辦法就是用工作把他釣出來。讓他們己來找你。」

    「啊!我怎麼沒想到!」季行雲高興地說著。

    「這事就交給我。正好近期海運公會要舉辦一場海上商人的聚會。正需要高檔的保全人員,就用高薪把白任找來。一來不會讓他起疑,也可以要請鐵家。這樣所有問題一次解決。」

    季行雲感激的說:「真是太麻煩你了!沒有你的協助,我恐怕只能像無頭蒼蠅般,無頭緒地亂飛。」

    「這也沒什麼。反正我本來就要找人維護會場的安全。只是順道而為,更何況這麼有趣的事沒參一腳也是可惜。」季行雲的誇講相當受用,讓殷荃更加熱心。

    季行雲再一次感激的說:「不、真的很感謝你。想一想在武藝團勤武功其實用處也不大。遇到事情,武力能解決的部份實在太少了。像你在海運公會,學到的東西不是更加實用;能提供的資源不是更多。好幾次不是你,我還不知該怎辦!」

    「哈∼小雲隊長你太謙虛了∼武技可是法天立國的根本。支撐法天的基石。」殷荃客氣的說著。不過一顆一直壓在心中的石頭卻因而消失了。哈∼每個人各有所長,武功好也不一定有用嘛。那何必太在意自己在武學上輸給季行雲。隊長雖然習武的資質甚高,但還不是有很多解決不了的事,不也老靠我的幫忙。不過聽說隊長相當博學,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

    心結想開,殷荃似乎覺得季行雲變得順眼多了。無形中敵對的意識就此消彌無蹤。與季行雲、東方尋彩討論了細節後,高高興興地離開,開始進行「白任捕捉計畫」。

    第08小節

    南嶼港可以說是南群的經濟命脈。像南郡這種土地不算特別肥沃、沒有豐富的礦產、更沒有掙錢的特殊產業。能夠支撐南郡壯盛的軍容,就是靠這座法天唯一的海港。

    南嶼港讓南郡成為法天的重要商業都市。海運讓商人們省去重重的關稅,順風的船隻、借用潮流的船隻速度可遠勝在地上慢慢行。要是沒有海象的無常就更加完美。

    這座港口,一年的進出口的載貨量,就占法天二十三郡的二成。其重要自然不在話下。如果有能力南郡一直希望能擴建港區。無奈,經費一直沒有著落。戰事帶來的龐大軍費排擠了其他的建設費用。本來這事關整個法天的利益,可以請求中央議會撥派專款。只是歷任的議長、司總都不大願意將南港的管理分出去。另外一方面也是西界各郡的反對。法天西部與異國交界的各郡,一點也不希望南港的規模變得更大。對他們而言法天對外的吞吐陸運才是正道,海運那種風險過高、船期難測的交易一點也不保險。最重要的是南港要是再擴建,他們的關稅豈不是又要被瓜分。主議會也因而有個藉口好對南郡內的商人交待,是聯邦議會不通過,我們已經盡力了。

    港口無法擴建,但想要從事海上交易的船主卻遠超過港口的容量。所以海運公會的地位與作用也就顯得更重要。南郡雖然有全法天唯的海事官方組織「航司」,不過航司的工作卻只負責登錄船籍、管制貨品的優先進口量、與碼頭的養護與治安維護。至於誰能優先使用港口,除了確保某些民生、軍事的必需資能順利進口外,其他的就交由海運公會自行打理。因此在少粥憎多的情況下,海運公會安排協調的能力與地位也就顯得相當重要。

    若是其它的國家,管理大港口的官方單位巴不得由自己來安排這一類的事務,那會將這項工作下放給民間的公會,放棄這種可以上下其手、從中大撈油水的機會,大概只有法天這個國家的官員做得出來。

    不過這也算是法天的政治特色。因為法天有廉司這個單位,而司判中的判官又多是六親不認、公正嚴明。其實光有廉司這種專門調查行政官員有無貪贓亡法的機關,並不代表就能有清明的政治。「人」才是最重要因素,由於法天執法嚴格,一但操守有問題,不單個人會受到重懲,連帶所屬的家族也會跟著蒙羞,因此大體上政務、事務官員們都相當愛惜羽翼。文官不貪錢、武官不怕死,大致就是法天軍政的寫照,這也是法天強大的主因。

    法天的另一個特色就是強調專業。司農是由具有農士身份的人遴選,參軍亦由軍士選出,司符、司民則由政士選出。而農士是有經驗的農人,軍士也是當了幾年兵的人,政士則是通過考試具有擔任基本公職的人員。而航司成立之時,法天並無多少海運事務的人才,講求專業的法天官員也不會打腫臉充胖子,而將相關的工作下放給民間的公會運作,只負責監督與政策的制定。

    那麼南郡就不擔心海運公會不會胡來?這到不必擔心,認真負責的廉司可常常在抱怨工作量太少,有機會可以讓他們發揮,可是求之不得。

    海運公會有南郡官方的授權,亨有很大的權利。但商人總要和氣生財(就算私底下競爭激烈,也外表也要保持著和善的笑臉,私底下再偷偷地捅你一刀),為了方便協調碼頭的優先使用權,船主、商人與公會之間的聯誼自然也就少不得。

    現在季行雲就在參加了這種性質的宴會。原本他從不參加這種無關武議團直接事務的社交活動,不過為了好友白任,破例一次也無可厚非。通常參與這一類的宴會,都是帶著異性夥伴參加。季行雲帶著一位超俊美的朋友參加,不過只有他一個人認為自己是帶著女伴與會。雖然不知道東方尋彩的女裝戴扮像如何,至少她的中性裝扮非常成功,一出場就吸引無數女仕的目光。

    在場的多是走船的船長(船主)、各國商人,整個會場活像一個民族服飾博覽會。由於季行雲對商界的人士認識不多,相對的異國的商人對法天的軍方與武議團興趣不大。所以季行雲與會場的人士並無多少交集,雖然東方尋彩像朵盛開多蜜華花,讓許多美麗的蝴蝶多加關注。不過季行雲到是相當自由。在兼顧帶有各國風味的美食外,能夠輕意地注意白任與鐵柔琴的動向。

    白任已經發現鐵柔琴出現在這個宴會。基於傭兵的守則,他還是默默地待在宴會的角落,盡到會場安全人員的責任。只是鐵柔琴往東移動、他就向西前進,她走到北邊、他就移至南邊。在白任該意的迴避下,兩人如同日月一般遠不相遇。

    硬拉著鐵柔琴出來散心的雷霏,當然發現這個情況。她很努力地相把可憐的琴兒帶往白任身邊,無奈又不能做得太明顯,而白任行動自由、又是夾在會場的安全人員,動作總是比較方便。急得雷霏心中發火,卻又無可奈何。

    季行雲在仔細觀察下,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白任的目光明明就有大半的時間停在鐵家小姐身上,可是卻又刻意迴避,真不知到他在做什麼。即然想她,就過去呀!何必想看卻只敢偷瞄。一點也不像白任的作風。可是他有心避開,又不能強迫。難到要季行雲在這種場回強押白任到鐵柔琴身邊?

    暗罵了幾白任,灌了一口帶點藍綠色的不知明果汁,會場發生了糾紛。

    苦心安排之下兩人沒有交會,東方尋彩卻碰上了麻煩。

    一位「英招」的商人,帶著他兩名身高兩米有餘、烏黑雄壯的隨從,擋住了東方尋彩的去路。原因無他,不就是為了找麻煩。

    身為會場的小主人-殷荃自然是急忙趕來。是季行雲把人帶來,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而會場的安全人員當然也不能坐視不管,白任也暗中接近。

    見到惹事的人,殷峑臉上閃過一絲厭惡的神情。這位英招的商人齊魯.穆.傑士.夏元特,說得上一位通相當有辦法的國際商人。而且是相當傳統的英招人,一位自大而且視女性為私有玩物的英招人。

    白任想要動手把這個想要惹事的商人捻出去。顧主的女兒殷荃卻傳音制止。動用保全人員把客人趕出門外對南郡海運商會的公譽可會有不良的影響,更何況她也不認為東方尋彩會有任何危險。能跟武議團的大姊頭對招,還在開始佔了點便宜。惹惱了「他」,倒楣的肯定是那位商人。殷荃雖然要保持主人的風度,卻也很樂見那位異國商人出醜,更想看看欣賞東方尋彩的英姿。反正武議團的小隊長都站到「他」旁邊,出事也有武議團頂著。

    第09小節

    在這種場合會起衝突,無非兩人原本就因商業競爭而有嫌隙、不然就是為了爭風吃醋。東方尋彩即不從事海運工作,也不經營商會,在這之前更未與那位「英招」的商人見過會。被他找麻煩,當然就是為了「女人」的問題。

    原本在碼頭的優先使用權的分配上,就未能達到他理想的船位,在宴會又出現在一個專門跟他搶女人的粉頭小伙子。不知道東方尋彩來歷的國際商人-齊魯.穆.傑士.夏元特,很自然想把氣出在這位看似文弱書生、光靠長像騙吃騙喝的小白臉。

    不過他雖然阻在東熱尋彩面前卻不直接針對他。反而發揮起無比的民族意識,在法天地盤上操起母語。

    「真是奇怪,我一直以為法天是個以武風興盛的國家。怎麼盡出一些粉頭小子。」

    「主人,我想凡事都有例外。法天也會有一些只會在花叢中穿梭的無用弱夫。」

    「真是的。我才在想,這個宴會出現這種人。由小女人孩主事就會這樣,只會找一樣賣外表的夜郎。我看南郡的海運公會也將快垮壞,竟然請一個女人來招待各國賓客。」

    雖然在場的眾多商人都懂得海權強大的英招語,就算不懂,英招語與法天話其實也沒有很大的差異。用心點聽也能懂得一兩成。而東方尋彩成長的安郡可也是法天內陸的交通運輸中心,自幼就經常接觸各國語言。英招這個海洋國家雖然不往內陸發展,不過聽多了外國語,一般的英招話其實用點心也能理解。

    東方尋彩個人受到羞辱她能忍。比這更惡毒百倍的中傷,在安郡可說是常有的事,不過這位英招商人卻不該涉及到法天、也不該辱及殷荃以及法天所有的女子。

    東方尋彩也不直接回應那位跋扈自大的商人,對季行雲說道:「你有看到兩團醜陋的肉塊擋在眼前嗎?我原本聽聞英招是個藝術水準高尚的國家。凡事果真都有例外。還是那個家有帶著廢物出門的習慣。」

    夏元特冷哼一聲,道:「兩位,你們認為我身邊的兩位力士,只是廢物嗎?」

    季行雲不願生事才想說點客氣話,東方尋彩卻故作驚訝的說:「那是力士?我還以是兩團肥油呢!」

    「喔∼」英招商人眼睛瞇成一條直線,外表和悅的說:「那你們不妨試試。法天不是習慣以武會友。還特別成立了一個叫武議團的機構,觀迎各方好手上門討教。不過為了兩位的安全著想,還是沒必要在這種場和動武、煞風景。」

    用法天話對東方尋彩說完話,英招商人又用母語對兩位力士說道:「我猜他們不敢挑戰。畢盡每個人都會愛惜生命。搞不好他們馬上就要出言討饒。」

    說完,兩位力士與商人都發出輕視的笑聲。

    「怎麼辦呢?季兄弟,我實在不想把拳頭打在又髒又臭的肥油上。」東方尋彩裝出苦惱的神情。

    季行雲到是忠厚老實回答:「您本是客,這種事正好又是我本分。即然你嫌打發那個巨人麻煩,就交給我好了。」

    季行雲與東方尋彩的話語中,一點也不把英招商人的兩名力士放在眼裡。這種不知來自何方的自信,讓許多異國商人為俊美的東方尋彩捏著冷汗。卻又覺奇怪,法天的商人怎麼都是一付看好戲的樣子,一點也不為那位中等身裁的少年擔憂。

    「殷小姐,我們在這裡動手方便嗎?」基於禮節,東方尋彩問了殷荃一聲。

    流有武議士血流的殷荃當然不會覺得不妥,馬上大聲宣佈:「高貴的英招紳士齊魯.穆.傑士.夏元特為了替眾人助興,帶來兩位力士,將與季行雲先生演武比試。請諸位貴賓做個公正,盡情欣賞。」

    英招商人對殷荃與季行雲反應感到奇怪,不過看到他兩位逵武雄壯的力士,心上隨之浮現季行雲慘遭蹂躪痛哭求饒的景像。

    還大方的說:「阿一,出手『輕』一點,別把人打死了。」

    法天人對宴會上比武助興似乎相當習慣,而經常往來法天的商人也見怪不怪。很快地,人就圍成一圈,等著觀看好戲。其中還有不少法天人還搶到前面,想佔個好位子好觀賞武議團小隊長的英姿。雷霏也拉著鐵柔琴找了好位子湊熱鬧。

    站在人群中間的季行雲與被喚作阿一的力士,感覺上好像是的頭大熊對了一隻小白免。那位力士快有季行雲的兩倍高、三部寬。怎麼看都覺的是大人在欺負小孩的比試。

    許多外國的商人不免為季行雲感到擔憂。

    「這場比武太危險了,你們不出面阻止嗎?」

    法天人也認同地道:「是很危險。不過,我們何必為顧及英招的面子?」

    季行雲實在不大願意多生是非,心中只想快點結束這場紛爭,好把握重新撮合白任與鐵柔琴的時機。

    「兩位不是要一起上嗎?一個一個來實在虛耗時間。」

    想不到這位少年竟然如此狂妄,英招商人反到保持了虛偽的君子風度,道:「等你證明了實力,自然如你所願。」

    「好吧∼」季行雲失望地同意了。

    有著季行雲半顆腦袋大拳頭,揮起來自然力達千斤。只是在他眼中,這位力士的身手實在不值一提。力量很大,皮很厚就這樣而已。季行雲輕踩奇步,力士連續揮出空拳。見對方空有一身蠻力,季行雲也不想虛耗時間。伸手拍打力士的手腕**位,阿一隻覺得整隻手臂好似廢了一般,手臂麻痺完全施不上力。心中慌亂還以為眼前的小人用了巫術,又急又怒。

    巧勁一施,撥開有大腿粗的手臂,季行雲埋進力士身前,他情急之中用力亂抓,季行雲早就以他為軸,轉到身後,拍了他一下龍骨。

    力士自覺遭到戲弄,施了個橫掃千軍,迴身要用手斧解決這個煩人又討厭的小人兒。

    這一個用力剛猛正合了季行雲心意。只見他身形放低、順手一推,力士手斧揮空,力道之大卻連自己也無法控制。像個陀螺轉了個幾圈,弄得自己昏頭轉向,才狼狽地停下。搖搖頭,要看清楚狀況卻發現主人就在正前方正怒眼瞪視,耳畔儘是無情訕笑。

    這種實力懸殊的戰鬥,讓季行雲覺得一點意思也沒有,好像有種欺負小孩子的感覺(雖然由體形來看正好相反)。明眼人一看就只道英招商人的力士遠不及季行雲,而強勢的一方也不想在這事上多費時間,才想說兩句客氣話,結束這場紛爭。

    對方卻氣昏了頭,罵道:「阿五還不快上!幫你那個偷臉的兄弟爭修氣!」

    另一名力聽了主人的話,喝了一聲,就張牙舞爪地撲向季行雲。

    沒辦法,對方堅持想要出醜,季行雲只好順應他意,徹底將兩位力士打敗。

    力士阿五像只狂奔的巨象,以排山倒海之勢衝了過來。季行雲隨意面對他,像是不經意地向後退去。力士明明就是全力衝刺,卻怎麼也追不上悠閒自在的季行雲。

    追不到不人,力士急了,罵道:「狗養的,有帶**就不要逃!」

    還有這兩名力士不知是英招商那個地方找來的,所用的母語相當罕見,說了也沒人聽得明白。不過季行雲也知道他在罵人。

    故意一頓,力士還以為他終於肯停下來。只要能抓到這個只會跑的小人,還怕不能將他捏成肉餅!

    全力一撲!眼前的小人兒卻從視線中消失,取而代之正是自己的兄弟!

    碰!的一聲,兩大團肉撞在一起。兩個力士都是全力撞擊,頓時是眼冒金星,怪叫連連。

    季行雲停在一旁,心想這樣他們應該知道進退,明白雙方實力的差距,俯首認輸。很可惜,太天真了。武議團高尚的武風並未教化到這兩位異國力士。阿一與阿五兩位連腦也長滿肌肉的力士,被周圍群眾的笑聲所激怒,連番失手只當成季行雲施展妖術。

    頭上的金星略消,見到季行雲站在一旁,耳邊所闈均是數落兩位的自不量力。兩位力士到有志一同,又爭先恐後地衝向季行雲。

    怎麼這麼麻煩!明明就不是對手卻一直死纏硬撐,非得要下重手才知輕重嗎?

    季行雲心中微怒,這次不再寬容。見他向前跨了一步,一掌推出。看起來也不怎樣,但阿五卻自動送上門來,碰上了季行雲的回勁掌,就像一顆皮球般向後滾去。力士阿一來不及驚訝也來不及煞車,心中打直哆嗦,這個小人兒真的是人嗎!

    拳頭打出去了,可是這一次他對自己的鐵拳再也沒有信心。

    果然,那個小人兒一定又用了妖術,不然他怎麼可能輕易地接下可以打死一頭牛的重拳。

    那個小人兒肯定會施展妖術,不然他這種弱小的身軀絕不可能把自己打飛!

    可憐的阿一在半空中慌亂地揮動手腳,眼角看到自己正快速落到那位秀氣的少爺身上。心中的慌張即刻消失,只希望用自己的體重壓死那位把自己稱為肥油的文弱少爺。

    很可惜,他又錯了。力士的希望非但落空,而且他還發現法天的巫師好多。連這位看起來秀氣的少爺也會又妖術。也不知他是怎麼弄的,只覺得的胸口與肚子吃痛一下,又成了空中飛人。

    「糟了、小心!」看到力士這回的墜落方位,季行雲叫了一聲。

    東方尋彩似乎忘了將方向調整好,力士這次竟落往鐵柔琴。

    鐵柔琴聽到許多警告聲,她卻只當成耳邊風。即將來臨的危險視若無睹,一對靈巧的眸子只定在對面那個人身上。她終於發現白任,而且他還很焦心地看著他,似乎對趕不及救援而心碎。

    不過力士並沒有落在她身上。東方尋彩早一步站到她身旁,幫她接下身軀龐大的力士。不需硬接,順著力士掉落下力道,讓他變成一顆滾地球,滾向憂心趕來的白任。

    倒楣的力士像成了玩具一般。一下子在空中被人拋來拋去,一下子又成了保齡球,只是他沒有瓶子可以擊倒。

    白任伸腿一踏,就讓力士停任。

    她與他目光頓時交會,似有千言萬言,卻又無從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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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閒話

    以下的文字,與天人一點點關係都沒有,可以不見,就不用看了。純綷只是月雨在發牢騷而已。

    本來別人的小說寫的再難以入目,跟愚者一點關係也沒有。反正種種類形的文章都有相對應的忠實支持者。不喜歡,最多就不要去看好了。

    可是就是有朋友看不慣,那種人。文章寫得前後不連貫,以低級為職趣(低級不是不好,小新低不低級,很低級卻眼有趣),標點符用很比小學生差,喜歡養女奴(這到是許多男人的天性…在文字上發洩一下到也無可厚非…但也別太過火嘛),錯字錯得振振有辭(不才也常寫錯字,知道很難改,但至少知道這是一件丟臉的事))。

    這樣的文章被人評得不到二十分,想一想,很正常。

    那位老兄,卻禁不起這樣的評價。好像在說頻的各榜有名就很了不起,那些評文的是程度太差、眼紅,才會作出這種評價。

    然後就用許多似是而非的理由,為自己辯解,同時用一堆不雅的文字,拚命地漫罵,全力地貶低他人以滿足虛偽的自大。

    難怪有人說榜上有名的文章不一定好…

    雖然很早以前就不覺得登上排行榜有任何義意,可是就是有人認為點閱率高就是高明,有人拚命推薦就是有實力。

    我到覺得槓上那位作者的文友,實在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溝通是要跟活在同次元的生物才能進行。犯不著為了一個異次原扭曲生物的奇怪言論而動怒。

    最後,有看到最後的看官們,請不要對不才的這些話留下任何回應。

    要回應,就針對不才文章的缺點。愚者與某位作家不同,是很喜歡一針見血的批評。

    第10小節

    勝負既分。殷荃拍拍手暢言道:「非常感謝尊貴的夏元特先生,為這場宴會帶來許多樂趣。演武,助興就有,至於勝負不過是未節。希望眾人能對三位勇士都加以鼓勵。如果兩人力士有興趣,到可以向季先生多加請教,必可受益良多。」

    本來以法天習慣,比武不過是是項再平常也不過的活動。對勝負不能說是不在乎,但敗者多是自求精進再尋勝利之途,或者因而對勝者心生仰募。對於比武多能秉持君之爭,場上打得熱烈,場下歡言相向。

    殷荃的話純屬鼓勵的客氣話。不過經驗不足的她卻沒考慮到文化的差異。這席話如同銀針般刺入英招商人的雙耳,他怨氣生,口不擇言。

    「叫我的力士跟這種小傢伙學習!你狗娘養的臭婊子。法天是一個怎樣的國家,好好的一場宴會,竟然見一個女人來主事,真她媽的狗屁!女人就乖乖在家養花刺繡,會出來拋頭露面的那會有好貨!竟然還會邀請兩個野蠻的客人到宴會場上!殷小姐,你這主人怎麼當的,還不把這兩個失禮的人趕出去!」

    夏元特完全忘了是自己引起這場比武,還大聲斥責著。

    殷荃鐵青著臉,臉色難看的說:「尊貴的夏元特先生,請您冷靜一點。」

    見殷荃沒有動作,英招商人又怒道:「怎麼,我這小小的請求都辦不到?那好,反正法天這個地方也不見得有人識貨。今年大爺我就停止對法天輸貨!」

    對英招商人的無理取亂,殷荃起了反感,冷冷的說:「那到好。你進口的反正不過是無聊的陶瓷、書畫。你不做生意,還有別人搶著做。您要放棄二號碼頭的使用權,我想會有很多人搶著要用。」

    「什麼!」想不到殷荃無視他的威脅。

    「你這無理的白癡女人!你知道向我訂貨的都是那些人嗎?法天真不是做生意的地方!竟然會用不懂事、無能、無恥、**的女人來做事,你有沒有搞錯,要是跟我訂貨的大人物知道是你讓他們拿不到東西,我到想看你怎麼處理!」

    殷荃不覺理虧,但被人如此侮辱眼角微揚,臉上浮現危險的笑容。

    東方尋彩見狀,擔心殷荃動怒傷人,便道:「這位可敬的先生。法天的女子能力如何,我身為法天人不便評論。不過據我所知,有怎樣的母親,就會有怎樣孩子。英招的女子想必就如你所言。由其是令慈更是其中的代表。」

    「你說什麼!」

    東方尋彩面對英招商人的怒吼,依然氣定意閒的說:「別的國家我不知道,不過在法天。商人不能如期交出貨品,法天的買主是不會對訂貨商家以外的人施壓。若是讓法天人知道,那位商人還對南城的武學表範、武議團的季隊長諸多失禮。我想,上至議會家老、下至販夫走卒,都不會這種輸不起的人交易。」

    「啊!什麼!他是…這…」這時英招商人才發現所有與會的法天人都對他投以鄙視、厭惡的神情。」

    殷荃這時輕易地扶起被季行雲一掌擊倒的阿五,隨手一送。這位阿五也步上另一位力士的後塵,一團大肉球又滾向白任。

    「麻煩你了,將這兩位送下去療傷休息。」

    白任點點頭,一言不發,兩手各提著一位力士,看似毫不費力地將合計五百公斤的兩位巨人離會場。

    冷眼看了一下英招商人,就不再理他。

    「很抱歉,是小女處理失宜敗了大家的興致。讓我們暫時忘了這段不愉快,讓公會請來的樂團洗去洗去被惡言低語詬污的雙耳。」

    騷動暫時過去。處理的雖不盡完美,但也不辱國格。

    只是鐵柔琴卻顯得失魂落魄。目光定在白任健挺的背脊,直到他的身影走出宴廳。

    看了看鐵家小姐,也看到白任落寞的背影,季行雲傳音道:「殷荃,怎麼讓白牙離開了!」

    「沒關係,這種場合也適合讓兩人談心。等一下我再幫他們製造機會。」

    「…好吧…」

    將兩位力士丟到英招商的休息室後,也不急著回到宴場,白任獨自走到茶水間,默默的發呆。

    真是沒用!白任罵著自己。明明就下定決心要忘掉琴兒,怎麼一見到她,又…

    為了她好,還是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一個庸庸碌碌的傭兵能給她什麼?除了得到他人的嘲弄外還有什麼?

    可是看到她消沈的樣子,又好不忍心…好想走向前,安慰她為她分勞解憂…

    不成!要有鋼鐵的意志,為了她好。一個活在刀口上的傭兵是沒有辦法給她幸福…

    「白領隊,你在這啊!我找了好久,殷小姐有事找你。」另一位會場的安全人員說道。

    「好,我馬去。」白任迅速地收心,走回宴會場內。

    宴會又恢復了和樂融融,四處充滿了歡笑。季行雲露了兩了更成為法天商人讚揚的對象。而他身旁的東方尋彩更是仕女們特別有興趣的人物。

    應付了一下法天商人,季行雲悄悄地怨道:「彩,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麼把那個力士拋向鐵小姐,害我嚇了一身冷汗。」

    東方尋彩只是神秘笑笑,道:「也對,我該向鐵小姐說聲抱歉。」

    語畢就走向雷霏與鐵柔琴,季行雲覺得奇怪,事情都過幾分鐘才想到要道歉,真不知道她的心思。想要追問,又被好武的法天商人給纏上抽不開身。

    「鐵小姐∼您美麗的臉龐不適合哀傷的神情。是小人方才將您嚇著了嗎?容在下向您致歉。」

    「不,不關公子的事。謝謝你。」鐵柔琴一顆心都放在暫時離開會場的白任身上。目光四處尋覓,只望再見到他。東方尋彩的關心她只是敷衍性的回話。

    東方尋彩溫柔一笑,道:「那是為了白任那位薄情男子?」

    心事被揭破,鐵柔琴臉色一變,不悅的說:「東方公子,請不要干涉小女子的私事。而且白大哥重情重義,請勿污蔑中傷!」

    「可是男子漢大丈夫,讓佳人傷心哭泣就是不對。」

    「我那有哭!」

    東方尋彩低下身子,與鐵柔琴四目相對,輕柔撫著她的臉蛋,憐惜的說:「一樣是女孩子,你化這裝,你這受傷的眼眸,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鐵柔琴正氣東方尋彩的輕薄,也覺得平常最看不慣登徒子的雷霏怎麼沒有發做,卻聽聞「一樣是女孩子」這句話。他的手確實白哲而細長,身上帶有淡淡的芬香,貼近的臉龐也看到一對精巧的耳飾。鐵柔琴疑問地轉向雷霏,後著點點頭。原來他不是他而是她。

    東方尋彩身上散發著一種沈穩而令人安心的光彩。她溫柔的話語,好似帶有治癒奇效的天樂,馬上就解開鐵柔琴的心防。讓她淡淡地訴心中的無奈,與思念。雷霏站在一旁又是歡喜,又是不服氣。歡喜好友的情緒得到宣洩,卻也不服氣,怎麼自己費盡心思也無法安慰同窗好友,這個安郡來的客人卻能輕易開啟她的心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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