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小節
練氣的法門千千萬萬不離其宗,要精煉真氣、豐厚內息,讓真氣越是精純、讓內息更為強大。wENxuEmI。cOM弄形之人的功法雖也是豐厚內息,不過確不走精練真氣的法門。還走完全相反的路子,要收納天地雜氣引為己用。若能將天地之力納為己用,這近乎無窮之力有誰能加以抗衡。只是天地之間的能量種類繁多,更有互相排斥制衡的能量存在,根本不能全數利用。而以人之力也絕不可能足以操控這繁雜無章的能量。弄形之人只是能夠快速地將與自己能量較為契合的能量迅速引進,化為自身的真氣,同時也能以超快速度將體內的真氣放出。長期進行這種動作的結果,讓弄形之人的內息都不甚深厚,只是他們也不用過於深厚的內息,反正補充的飛快也用不著射多的存貨。另一項特點就是讓弄形之人變得難以查覺。長期與吸收天地之間的能量讓他們真氣不俱特色,走到那真氣就變成當地存在的能量樣式。
弄形之人就與一般人一樣有好有壞,並非每位弄形之都像魯士、康揚與安潔三人般為惡不仁。他們三人走上了偏鋒,利用自身特殊的能為非作歹有關該是性格的問題,而非所擁有能力的問題。
廣清散人快速奔馳,深怕又讓人給跑了。幾年與這幾個弄形之人的敗類相遇不下十次,甚至還有擦身而過的記錄。本來以廣清散人知感的能力,任何功力深厚高手被他盯上,想要擺脫可比登天還難。問題就出在弄形之人在功力上無法稱得上高手,相反的他們最大的特技就是散盡真氣變得與不曾練武的平常人一樣,讓習慣以氣認人的廣清散人大傷腦筋。
上一刻明明就發現目標,下一刻就散去內息隱入人群不見蹤影。越是在人口密集的地城市想要逮人越是困難。此時此刻,在這郊野地區碰上了,如果不好好把握機會又不知何年何月才有等良機會。
其實在這偏遠地區想要鎖定弄形之人也非易事。廣清散人捉拿弄形之人已久總有些心得。已經可以由天地能量的異常聚集與流動辦定他們的存在。擔心他們會一現即隱,廣清散人自然飛速追擊。廣清散人動作已是神速,無奈還是趕之不及。到了一處山壁之旁,這是之前能量異常聚集的地方。
「嗯∼量你也跑不遠…就在散人好好搜尋一番定能找到蹤跡。」廣清散人打定主意後就四下搜尋。
沒多久,就讓他找到一個不甚明顯的腳印。再尋腳印,廣清散人撥開山壁的一簇樹叢,發現了一個洞**。
「乖乖,會鑽進這狗洞嗎?」
眼前的山洞不但隱密,而且入口狹小,不過手臂般寬高。想進去可要匍匐前進,才能鑽進這小小的洞**。
廣清散人歎了口氣,隨即施用探息之術。真氣流入洞**…
沒多久,有了結論。
「嘿∼這洞**還可真的別有天地。裡面竟然還另有腹地…看來散人可得學學土撥鼠鑽地洞。」
在抱怨中,廣清散人還是爬進洞**。
廣清散人的行動卻是盡在康揚眼中。等到確認廣清散人已經深入洞**,康揚才由隱密走出。他臉上儘是得意之色。
「笨道士,這點小小技兩也無法識破。真不知道怎麼會被你這種蠢蛋追了許多年。功夫高又怎樣,讓我略施小計還不手到擒來。你就乖乖受死吧。」
康揚說完,就取出打火石,點然預備好的引信。星星火光走向那小小的山洞…幾秒後轟然巨響!
大地為之動搖、山壁傾倒…那洞**也隨之消逝…
「哈、哈、哈…任你功夫再高,也難逃之劫。你這臭道士,到便宜你了,不但省了安葬手續,還擁有這極大的墳墓。你就不用謝我了。哈、哈、哈…」康揚意地笑著。
「哈…來就看師兄與安潔的表現。」
山壁的遠方,一隻巨大怪獸…應該說是昆蟲立在季行雲前面。
姑且不論它背的安潔有何能耐這只巨螳就足以令人膽顫心寒。
「你們是要乖乖受死,還是想讓小綠運動一下?」安潔狀似親切地尋問。
離非一聽,就想起喪命的同門師兄與身受重傷的師父,馬上憤恨地罵道:「你這妖女膽敢囂張!」
「喔∼這也好,很久沒碰到有骨氣的獵物。來小綠你這回可有機會活動筋骨。」
安潔說完就輕拍巨螳。
綠光一閃。
它鐮刀狀的前肢砍出、收回…
季行雲也是瞬間低身起身…
啪!啪、啪、啪…一棵樹被截腰截斷。
看來這只龐然大物不只是長得大了一點,速度與破壞力都堪稱一流。
從小在深山長大季行雲,不乏與體形巨大的生物作戰的經驗。山中各種兇猛、靈巧、野性的飛禽猛獸都成為他的手下敗將…還有不少成為他的腹中之物。
至於眼前的怪物,雖是第一次見動…也不算尋常的猛獸。不過就是昆蟲也該差不多,季行雲看了看它那細長的六隻腳(比大腿還粗,不過跟身體比較,比例上當然算是細長),也許是個好目標。先除去它的行動力該是個妥善的戰法。
「雷義這交給我,你們小心提防那個玩蛇的惡人。」
說完季行雲氣聚指尖,雙手劃出新月般的弧線,殘月斬破空而出。
氣斬一出,人亦出動。
巨螳兩隻巨大的鐮刀也無無畏無懼地揮出。
季行雲那兩道殘月斬就像紙餬一般,連阻礙鐮刀半秒都辦不到,就被破去。
鐮刀收回,這才是真正殺招,銳利的刀鋒趕向季行雲背部。不需回頭光憑空氣的流動,對勁力運轉的體認,季行雲早已清楚掌握那巨鐮的動向。一個閃身,速度再度提升,巨螳攻擊落空。季行雲也趁機來到巨螳側邊。
看準一隻腳,季行雲回勁掌擊出。
一聲悶響,得手了!
失敗了!
打是打中了,季行雲卻發現這一掌像是打在金鋼石上。一點也無法撼動這怪物半分,還被反作用力震了一下。
再看安潔那得意的笑容,這一切就像她意料之內的小事。
貼在巨螳後腳旁的季行雲想要脫離,那巨螳早一步動作,巨腳一伸就把彈的老遠!
「隊長!」「季大人!」雷義與離非同時發出驚呼。
「別擔心,馬上就換你們了。」安潔親切地說著。她那故作和藹的語調更讓人覺得喪心病狂。
雷義緊張的漂流下冷汗。
巨螳一步一步走向兩人。
「喂!咱們還沒分出勝負!」季行雲的聲音由安潔身後傳出。
「隊長你沒事!太好了!」季行雲的聲音讓雷義高興地喊著。
季行雲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澆了雷義一道冷水:「我人沒事,但卻不大好。真不知這是那來的怪物。真夠硬,叫人怎麼傷它?」
第11小節
這只巨螳不單是力氣大、動作敏捷,全身又包覆著堅固無比的蟲甲。季行雲試了幾種方法,才確定這身硬殼真的是刀劍難侵,掌氣難傷。拿它幾乎沒有辦法。
季行雲沒法傷及巨螳,這隻大蟲同樣也捉不著季行雲的動作。雙方進行著精彩的攻防,只是季行雲多少吃虧。那怪物不怕打,季行雲可不是無敵鐵金鋼,要是一個失手被那鐮刀輕輕劃過沒死也怕要斷腿截臂。
離非與雷義看著綠的巨大身影靈活地與季行雲廝殺,兩人心情即是緊張又是佩服。離非提起鐵索想要上前助陣,雷義卻道。
「別作傻事。你想成為隊長的絆腳石嗎?」
離非楞了一下,隨即靈出甚是懊悔的神情。師門仇人就在眼前卻是無能為力,巨螳的威力絕非自身這點力量能夠抗衡,難到只能無力地乾瞪眼?
「可惡!」灘非發出懊悔地吼叫。
「別生氣,你可以馬上去跟同伴們會回。」由身後傳來的是那令離非無法忘懷,令他深惡痛絕的沙啞聲音。
無法對付坐在那大怪物上的妖女,這個玩蛇的老頭可不能再放過。離非轉身,跨步就要衝向魯杜。他身旁的雷義馬拉他一把,阻止離非失智的行為。那知離非報仇心切,在這恕極之下全力衝出,雷義這一出手馬步沒有紮穩就被他的衝力向前一拉,跌個狗吃屎。離非沒想到會被阻止,被這一拉也是向後倒去。
「哇!呀!呀!」
雷義倒下馬上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絕不是痛。
就因他的鼻頭正被一尾毒蛇舔著!
一隻毒蛇,與他雙目對看…
更多的毒蛇緩緩前進…
那毒蛇張口一咬!雷義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出手能夠如此之快。也許是迫切的危機將他的潛能全部激發。
毒蛇嘴吧張開成九十度,再也沒有機會闔起。它的頭只剩三分之二,其他的部份被雷義一手捏爆。血噴到臉上,雷義呆了兩秒…心跳得飛快。
離非與雷義先後站起…兩人著張大嘴吧…這個情景…該怎麼辦…
蛇.蛇.蛇…
前面是蛇…
後面是蛇…
左邊是蛇…
右邊還是蛇…
蛇.蛇.蛇…
四處都是蛇…
離非感激地看了一點雷義,要不是他出手阻止,早就葬身蛇海。可是接下來呢?
「隊長…」雷義發出無助的求救訊號。
季行雲與巨螳的戰鬥沒中斷,但也抽空責道:「準備的柴火是好看的嗎!」
戰況再變。
還好有離非在場。在使用火系法印的離非協助之下,雷震馬上利用柴薪圍出了個火圍,把兩人團團圍住…真不知道是在阻止毒蛇,還是在困住自己。木柴有限,這火圈無法圍得太大,大焰阻止毒蛇侵入,也讓兩人忍受烈火煎烤與濃煙熏害,更不知是柴火耗盡被毒蛇咬死還是先被濃煙熏斃。無能為力的兩人,只能默默杞禱等待轉機。
離非與雷義情況不佳,季行雲更是不好過。
他被迫要不停移動,在應付那刀槍不入的大怪物之餘還得分心注意腳下。
被他無心踩死的毒蛇已是不計其數,卻還有更多、更多的毒蛇等著他。要不是魯杜心疼他那可愛的蛇寶寶,盡量出一個空間給季行雲與安潔戰鬥,季行雲恐怕早就被咬了好幾回。
這種情況絕不好過。季行雲也想早點結束這種一點趣味也沒有的生死之戰。他把主意打到巨螳背上的安潔。那巨螳硬逾鐵石,它背上的弄形之人可是血肉之驅。
很可惜這個策略也是失敗。
先別說那巨螳一對複眼可以接收三百六十度的景像,對它根本沒有死角可言。季行雲感應著真氣、能量的流動。那巨螳的動作雖快、反應再好,也不過是知蟲蟲,交手幾回,季行雲就已經摸清它的作動型式。感應靠著勁力的動向,季行雲完全掌握巨螳的一舉一動。在幾多努力之下,終於有機會對它背上之人下手。
季行雲失算,安潔不是易與之輩。她功力雖不豐厚,但一掌出內息傾巢而出…還好季行雲對真氣流動的敏感讓他及時扭身閃避。卻也失了傷她的機會。
季行雲再接萬再厲,好不容又製造機會,要再對她出手。本以為她這種出手方式能有多少內息供她揮霍。卻不知弄形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內息從不匱乏,只在天地存在一日,他們就能馬上補充內息。季行雲試了第三次,還差傷在安潔掌下,就知此路不通。
戰術失效,季行雲越打內心越是不安。
蛇越來越多…只要一個失神將被弒咬。
『這可怎辦?』季行雲大腦快速運轉卻苦思無策。
季行雲苦惱苦撐,安潔卻先按不住氣了。
她操控小綠出手,卻遲遲未能得手。能夠在小綠的鐮刀之下苟延殘喘如此之久這還是頭一遭。一般人見到小綠這頭怪物,不是雙腳發軟任她宰割,就是跋腿快跑讓她享受狩獵之趣。再有挻身而出的勇士卻也只是讓她得到更多殺戮的趣味。畢盡殘殺毫無反抗意之人總是較為乏味。
這位個子小小,並不起眼的男子卻能與巨螳抗衡,甚至還幾乎要欺侮到她頭上來了。自視甚高的安潔自然無法忍耐這種「屈辱」。她需血腥來平息心中的怒氣。
即然暫時難季行雲沒辦法,那就先拿火圈內的兩個獵物開刀。
領著巨螳,撇開季行雲,跳躍而起。又高又遠。
季行雲一見,這個方向、這種弧度,不就落在火圈之內!
「雷義小心!」他只能出言示警。懷間的一把萬用刀跟著射出。
噹的一聲,刀被彈開。
雷義與離非也是緊張萬分。那巨螳就要落頭上。這下不是要成為巨螳的點心,就得變為毒蛇的餐點。
雖然知道那巨螳刀槍不入,可是雷義還是打算搏上一搏。往懷間一探,本想找把飛刀,卻只取出一顆小小的鐵丸。
有什麼就用什麼吧∼總比等死來得強。
雷義做出拋玉訣的動作,放出雷電。
丸彈射出。
一顆小小的鐵丸又能如何。安潔根本不把雷義的攻擊放在眼裡。她要殺了他們,平息心中的焦躁與怒火。
這顆小小不起眼的鐵丸打在巨螳的一隻鐮刀之上。
爆炸了!
刺眼的光茫!
空中落下兩個東西,灑下綠色惡臭的水滴。
那巨螳的一隻鐮落在雷義身後。綠色的體液灑在兩人身上。巨螳本體則掉在火圈外則。
雷義對這變故茫然無措,雙眼睜得斗大,看著他的傑傷。
「嗄!嗄!嗄!」那巨螳發出難聽的慘叫。安潔的一對眼瞳幾乎要噴出火來,這個人斗膽傷害她心愛的小綠!
「不可原諒!我要殺了你!」安潔忙著安撫小綠,還發出令人膽寒的吼叫!
雷義隔著烈火迎上安潔怨恨無比的眼神,那像是孩子慘遭殘殺的母親被呈現出的無比怨恨。雷義在她那可怕的眼神之下,心虛了一下,忘了她可是操控巨螳要砍殺自己的妖女。
「雷義!還發呆!不快補它一發!」季行雲的聲音讓雷義回神。
鐵丸再度取出。準備結束這巨蟲的生命。
第12小節
這招散離爆由季行雲無意之間所創,創招至今還只是第二次在實戰中施展。創招者在比賽中無意中使出,等到他掌握此招之時卻認為這武功並不適合自己。要季行雲在鐵丸內注入大量電流,不但耗力又耗時,這種功夫在瞬間分出勝負的近身激戰中確實難以適用。雷義學了這門武功只是練熟而已,在預備團的練習中也未曾過用。同樣是把這功夫當成遠距離遙攻偷襲的法門,這樣的功夫怎能在拳掌交錯時使用。另一方面,這武技的威力如何在武議團隊長之爭時已明顯表現。非死即傷,無法收招掌控威力的武技那能招乎在預備團的同事身上。
學了不用,雷義與季行雲幾乎都忘了他們還會這門功夫。今日施展其威力可再度令人震撼。
雷義雖在預備團接受了良好的訓練,也跟著季行雲見識武議團種種精妙的武打,他卻未曾接受過真正生死相搏的洗禮。這才讓他在安潔那充滿怨恨的目光下退縮了。在季行雲的提醒下,他才準備再度以散離爆攻擊,為時卻晚。
安潔早一步讓巨螳恢復冷靜,旋即退開保持距離。雷義鐵丸再度射出,未能命中。
那巨螳失一鐮臂威力大減,背上張起薄翼,拍動翅膀,半飛半跳移動速度更是大幅提升。
雷義這下可頭痛了。他對弓箭、暗器原本就涉略不深,那巨螳之前的動作就已經快要無法看清,現在薄翼一張更是神速。雷義盯著巨螳根本無從下手。
雷義頭大時,安潔可主動出擊了。
她一踢巨螳,巨螳咕嚕兩聲,就衝向雷義!
自己送上門?才在無法捉摸巨螳而大感困擾,它卻直行衝來,雷義抓緊機會鐵丸射出。
「小心!」季行雲發出緊張的喊叫。
巨螳口一張噴出一團綠色的液體後迅速偏折,鐵丸打空。
被打傷了就對人吐口水?雷義大搖其頭,覺得惹上這種不講理的妖女果然是一大失策。季行雲這時加速馳來,也顧不得擋著毒蛇的火焰,以真氣護身直接穿越。經過離非與雷義,一手一個,就把兩人拋出。手腳不停殘月斬連發,先行打在兩人的落點。
地上的毒蛇在季行雲密集殘月斬的清掃之下,被斬成數斷。地面鋪上一層以蛇血蛇屍為低的地板。這地面在毒蛇活生生的皮肉血液潤飾之下散發出噁心的腥味,離非與雷義踏上實地,倉促之間,還差點因為踩在滑溜的血肉上而跌倒。
「隊長你在幹什麼!」雷義抗議著。
把他們由安全的火圈中到佈滿毒蛇的地方,還讓他們踏在血腥之上也難怪雷義生氣。
季行雲沒有回答,他落地之後又忙著阻止毒蛇接近,掌氣不停推出那有空閒回話。
離非,拉了拉雷義的袖子,指向火堆。火還燒的好好的,可是木柴卻塌了一面。地上還冒著詭異的氣泡與白煙。
季行雲這時才有空回氣,說道:「那怪物還會噴出腐蝕性極強的毒液,慢一跑,你兩可能成為白骨了。」
雷義伸伸舌頭,又冒了一穿冷汗,道:「這該怎麼辦?」
「我全力阻止毒蛇進犯,離非請你協助我。雷義,那隻大怪蟲就交給你了!」
「不行啦!它飛的好快,我無法鎖定,鐵定打不中!散離爆是隊長你傳給我的,還是由你來比較妥善。」
季行雲白了雷義一眼,罵道:「到底是誰姓雷!你是想跟我交換嗎?地上爬在傢伙就交給你如何!別再拖拖拉拉的,要等我準備好散離爆,這些毒蛇都爬到你腳下了!」
「我,這…」季行雲說的沒錯,雷義根本無法阻止由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湧來的毒蛇。身為法人擁有法印電影的雷義確實可以迅速地施用散離爆。明白了這一點,雷義也只有硬著頭皮,說道:「我盡力而為就是。」
功夫不是一刻之間就能逼出來。雷義未曾對投射武器下過功夫,要他馬上挑戰高級數的戰鬥可真的難為他了。
連續射了幾發,都未能命中。雖然季行雲在一旁不時幫他臨陣補習,抽空指導射彈弓的要訣。可是雷義的領悟力就是極高,也無法馬上變成一名神射手。雖然在壓力的激發下,雷義的技術突飛猛進。可是要他馬上能夠一眼看穿那巨螳飛快的動作,預測它的動向,精算彈道而打中巨螳還是過於勉強。
兩分鐘過去,地面已染滿蛇血。三人宛如置身於毒蛇地岳…不知何時將接受萬蛇弒咬。
隨著雷義技術的精進情況並沒有變好。安潔對威力驚人的散離爆也是十分顧忌,巨螳的翅膀不停拍動,故意卷地那火堆、故意吹起地上的不成蛇形的蛇屍…火焰隨風而舞,不時擾亂雷義。毒蛇的血肉也偶爾打在臉上,破壞雷義的集中力。這種環境叫人苦不堪言。
魯杜見群蛇死傷慘重,安潔又拿這些人沒辦法,心庝毒蛇的慘死臉色甚是難看。
他由懷中取出一張折疊弓。手一伸,一尾毒蛇竄上。真氣灌入蛇體,那只毒蛇瞬間變得強直。魯杜以蛇為箭,揚弓、瞄準、射出,直取雷義!
雷義全心全意補捉巨螳的動向,對魯杜的動作渾然不知。離非揮動鐵索,忙著清除季行雲掌勁空缺的漏網之蛇,注意力全放在地面,一時之間這操的大仇人魯杜反而被他忽略。蛇箭來勢又快又疾。就要射中雷義。
還好季行雲感受不明的物體夾帶真氣疾射而來,他也沒特別放在心上。手刀反手一砍,蛇箭被他斬斷。可是那毒蛇這時卻像醒來一般,強硬的身體迅速軟化。張口一咬,季行雲不及反應。那被他斬斷的毒蛇完成生命中的最後一咬,上半截身軀就掛在季行雲手上。
手上傳來一陣**。
『中毒了嗎?』季行雲暗道。隨之馬上一掌拍在傷口對側,毒蛇被震開彈出,同時鮮血噴出。
離非與雷義發現異樣,連忙關心道:「隊長!怎麼了?」
「不礙事!」季行雲輕描淡寫地回答。不過事實上他被咬傷的手卻是不能動作了…不是因為中毒的關係,而是因為急著把毒素清出,那一掌打了用力,把筋脈打傷,真氣打亂。毒素逼出,手也暫時廢了。當然消幾分鐘,季行雲就能順氣把手臂治好,只是地上的蛇蛇可不給這種時間。
魯杜連續搭弓,蛇箭一發又是一發。
季行雲已傷一臂,要阻止地上的毒蛇又要攔截那活生生的蛇箭,早已左支右竭。眼見就要葬身蛇海。
魯杜可得意了。他這身操蛇與蛇箭的功夫老被安潔譏笑為膽小鬼的功夫,這一次卻是靠他招式才把這些麻煩礙眼的傢伙逼到絕境。他越射越是順手,注入毒蛇的真氣也跟著加碼,一箭兇猛過一箭。
「就讓我完納你們的生命吧∼」魯杜得意地笑著。
突然,腦後風壓傳來。他驚慌地轉身,鐵索由腦門抽下。魯杜眼冒金星,搖搖晃晃,退了幾步就到在地上捂著頭在地上翻滾哀嚎狂叫。
「師父!」離非興奮在叫著。
常白無悄悄地走出山洞,他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光華。聽聞關心的叫聲,他望向離非,對他淡淡地笑了。
離非見師父似乎沒事,可是一股不安的情緒卻油然而升。雖然父師的笑容是無比的慈祥,表情是如此地從容…
第13小節
魯杜的操蛇之術有大半是靠著真氣與群蛇的交流,把少量的真氣流入毒蛇腦部進而影響其意意,雖不見得能夠完全控制毒蛇的行動,不過加以適當的音律與藥劑想叫蛇概略地指揮毒蛇並非難事。魯杜被鐵索打中天靈,不但痛得呼天嗆地,體內的筋脈也被打斷。本來這一索也不致於造成如此嚴重的傷害,只是魯杜為了搶攻雷義,幾乎把全身的內息都注入蛇箭之中,讓他沒有真氣可以防身。這一擊之下讓他真氣盡散,功體被破。
魯杜庝痛地在地上翻滾,完全忽略地上的毒蛇。真氣散盡的他不再被當成蛇的同伴。毒蛇被他壓著受到驚擾,就依本能反應發動反擊。數十頭毒蛇往魯杜身上咬去…
一生牧蛇、弄蛇、放蛇傷人的魯杜怎麼也想不到最後竟會死在自己驅使的毒蛇口中。
失去真氣護身,在數十種毒素同時作用下,沒一會魯杜不再掙扎-當場死亡。
「你這死沒成的老頭!竟敢殺害我的師兄!」安潔見魯杜慘死幾乎要氣炸了。
他們師兄妹感情不能算好,吵架更是家常便飯之事。可是魯杜是她除了小綠以為在世上最親密的人之一。見到這位不太成材的師兄被殺,怎能叫他她不火冒三丈。
安潔即刻改變目標,轉向常白無。
「你這老頭!讓我把你送到地岳與你的徒弟們做伴。」安潔狂亂地大喊。
巨螳聲勢驚人地衝向常白無。剩下的一把鐮刀高高舉起,作勢要將他一刀兩斷。
常白無靜靜地立著,再度望向季行雲與離非等人。
他安祥地向三人點個頭,才將目光轉回巨螳身上。
巨螳飛快馳來…
常白無真氣一揚,身上依舊是微光流轉。
手握緊鐵索,那鐵索似乎得到生命般,開始成波浪狀上下飄動…
人確是靜靜佇立。
心靜如止水…
身不動如山…
「師父∼」
「常會長!」
他沒理會季行雲等人的呼喊。
巨螳攻來,鐮刀砍下,呼嘯而過!
「師父!」離非激動無比,就要衝向常白無。季行雲見他情緒過份激動,必定難以阻止,乾脆在他後頸點了一下。離非頓時失去神識,陷入昏迷。
這時的毒蛇雖然失去操控著,不再主動攻擊季行雲等人,但是有人跑去挑撥,受到激刺的毒蛇絕對不會客氣。季行雲在常白無眼中見到的不只是對他這倖存徒兒的關心,還包含了某種的決心。在毒蛇的阻擋下,季行雲知道自己無法阻止即將發生的事。但,至少要保住離非這名年青人。
巨螳飛過…
安潔也幾乎見到那可恨的兇手被斬成兩半,可是鐮刀之上卻沒有留下血漬…
她回頭一看。
常白無雙手握著鐵索,而散落鐵索的一端正被快速地向前拉去…
視線沿著鐵索前進…見到的是自己座騎小綠的後腳!
豁然一頓!鐵索拉緊,拉住巨螳!
巨螳緊急停下,安潔差點被甩出巨螳。
常白無竟以一人之力拉住這力大無窮的巨螳!
讓人吃驚的事不只如此。他手握鐵索的一端,往地下一拋,那鐵索竟然射入地下…還將巨螳往後拉去!
「你這怪物!」安潔見無法擺脫那鐵索,還被不停往後拉,索性就改變作法,一百八十度大轉向,又衝向常白無!
常白無把鐵索射入地下之後就不再有任何動作。像尊散發微光的人像,立在地上。
「雷義!」季行雲把離非放到地上,心情緊張地說了一聲。
「我知道!」雷義也是緊張地回答。
那只巨螳的行動目標已經很明顯了,雷義瞄準常白無前方不遠處,散離爆早就待命欲發。鐵丸射出…
命中!
正中巨螳頭顱。
想要砍殺常白無的鐮刀沒有砍下…
巨螳與常白無擦身而過…
墜地,衝勢未止…
安潔也被甩出螳螂,在地上翻滾數圈。
那只巨大的怪物頭少了一半,綠色的體液汨汨流出。頭少了一半它那驚人旺盛的生命力還在與死神搏鬥,身體不停扭曲抽慉。
安潔滿身是傷,悢悵地站起,失神地一步一步走向漸漸失去生命的巨螳。
走過蛇區,踩中毒蛇。被踩到的毒蛇受到驚嚇,馬上還以顏色。她卻恍然無覺,好像被咬的不是自已腳。
她兩眼無神…直盯著巨螳,口中唸唸有詞。
「小綠、我的小綠…」
當她跨著闌珊的腳步走到巨螳身旁時,這只異種昆蟲已經不再扭動。
她憐惜地撫摸巨螳的身體。
「小綠…這不是真的,小綠…你回我一聲…」
安潔的樣子就像失去唯一的孩子,如此傷心絕望令人動容。
「那妖女怎麼辦?」雷義問道。見她那種樣子,雷義實在也不再忍心下手。季行雲更是有種奇怪的內疚,好像自己才是壞人似地。
季行雲搖搖頭好像要把同情安潔的念頭拋出腦外,說道:「不用管她了。我先去看看常會長的情況。」
「呃、那我呢?」地上的毒蛇雖然不再主動出口咬人,季行雲一走就沒人幫忙驅蛇,站在群蛇之中怪可怕的。要是有那只蛇心血來潮溜過來咬一下可真不得。
季行雲不在乎地回答:「放心,基本上蛇是不會主動咬人。除非你先傷害它,雷義你不會沒事去逗蛇,還是不小心就踩它一下把?」
「…應該不會…」
「那就沒問題了。放心,這裡陽光普照,我們又升起那團大火。蛇、性喜陰濕,不會待太久。」
話說完,季行雲就小心翼翼地與蛇借道,慢慢地走向常白無。
「小綠…」安潔受到極大的刺激,兩眼無神茫茫然地看著死去的巨螳。突然季行雲的身影飄過眼角,她血氣隨即急速上升。
報仇的意念猛然升起。
「混蛋!我要殺光你們!」安潔發出悲淒的叫喊。
她雙手握住掛在腰間的一個圓柱桶,左右用力一轉,那圓桶被打開來,飛出一團黃色的蟲霧。
「金翅蜂們!幫我殺光所有人!」
群蜂飛出,迎向季行雲與雷義。
那金翅鋒本是安潔的眼線,同時所產的蜂蜜更是蜜中極品,不但養顏美容更對練武有所助益。但絕稱不上什麼危險的蜜蜂…至少毒性不強,性情也屬溫和。只是傷心絕望的安潔已經管不了這麼多,她的一顆心早就隨著「小綠」的死一起逝去。
漫天的金翅鋒,飛向季行雲。季行雲運起所剩不多的真氣造出了最厚實的堅氣壁,穩穩地將金翅蜂擋在外頭。
這金翅蜂只針對生氣較為旺盛的人為目標。昏迷不醒的正好逃過一劫,那身體還放著微光的常白無也似乎被當成一座雕像。雷義可就大不幸了。
他人還好好的,又不似季行雲會用堅氣壁阻擋金翅蜂。
「雷義!快全力運起護身真氣…」這是季行雲給他的第一個建議。
當然照辦,然後想要快點逃命的雷義耳邊又傳來季行雲的第二個叮嚀。
「不要亂動!小心毒蛇!」
這、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雷義才跨出一步腳邊就滑過一隻毒蛇…他的心都涼了…
「小小的蜜蜂很了不起嗎!我可是堂堂預備團所屬,雷家的戰士,雷義是也。蜜蜂?我才不怕!」
話說的很豪壯,其實雷義正哭喪著臉,待在原地努力地撐著…
讓金翅蜂盡情地虰咬…
第14小節
金翅鋒的毒性是不強,可是積沙成塔,被虰多了也是糟糕。
縱然盡全力施展護身真氣,但堅體之術畢盡不是雷家的專門科目,雷義還是被螫得體無完膚全身紅腫。
幾分鐘的時間有如世界形成歷史般的漫長…在毒性一點一滴的侵蝕下,雷義漸感不支。
眼前的景像逐漸變得朦朧不清。
地上滿滿的是蛇的屍體…
風中飄來的是濃濃的血腥味…
一隻巨大的怪物倒在地上…
柴火還在燃燒著…
那個玩蛇的男子躺在地上…
那個恐怖的妖女倚著巨螳…
常會長一動也不動地立在一旁…
隊長身周圍滿了蜜蜂…
天空突然一暗一明,強風吹來…
再度映入雷義眼簾的是身長似蛇,四對薄翼快速拍動的怪物…還有個人坐在上面。
『還有同黨嗎?這下真的完了…』雷義的意識越來越不清醒。
那有翼的蛇拍動翅膀,把金翅蜂驅散。接著傳入耳中的是開朗又熟悉的聲調。
「哇!兩位居士,怎麼把這兒搞得像人間地岳。」
『原來是那臭道士!這時才來。好樣的,就只長了一張亂說話的嘴吧…結果什麼忙也沒幫上…』
「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要等你來關心,早就出事了…不過你怎麼活像從土中鑽出來的樣子,有.夠.狼.狽…』雷義再也沒力氣胡思亂想,眼前一黑就癱倒在地。
在廣清散人的協助下,季行雲把雷義、離非與常白無帶離那血腥的戰場。
廣清散人全身沾滿泥土,皮膚也有多處擦傷,不過還是精神飽滿活力十足的樣子。打理好昏迷的兩人與不知是生是死的常白無後,季行雲就與廣清散人交換分手後的遭遇。
「所以道長,您是中計差點被活埋了?」
「不是差點,是真的被活埋了。不過還好散人福大命上,又有一身好功夫才能從土中鑽出。」
「難怪你變成這副得性。」季行雲笑道。
「嗯、嗯,你們也真厲害。把那巨獸打死了。只可惜了常居士。真是位好漢。」
季行雲轉頭又看了一眼常白無。至今季行雲還是無理解常白無怎有如此異常的力量能夠拉住那飛馳中的巨螳,而且他身上隱隱含光至今不退。說是死了,身上卻依然暗藏生機。說沒死,脈膊卻又已停。
「道長是說常會長已經捐軀?」季行雲有點感傷地問道。
「不能算真的死了,說是死了也不為過。」
「?」這種說法讓季行雲臉上掛起一個大問號。
「你不明白嗎?常居士把真氣強行注入身體各個細胞,以真氣帶動殘破的身驅。本來這是種在極端危時的延命之法…也有人說是種特殊的功法。但不論如何要是沒有更強大的真氣作為支援,純真氣作為細胞活動的能量會暫時中斷細胞的生機,讓細胞不再以正常管道吸收生命所需的養份。一但中斷真氣的供應,細胞就會死法。」
「把真氣直接送入身體全部的細胞!那要花費多少真氣才行!」季行雲驚訝地說著。
「沒錯,要是這時還動用武力,更會消耗比平常多上百倍的真氣,不過聽說其威力無窮無人能抵。可是,一但真氣用盡,就再也動彈不得,就等留在細胞中的真氣耗盡,細胞也就跟著死亡。」
季行雲呆了兩秒,又道:「這算那門子的延命之法!」
「這你就有所不知。以這種法門只要不妄動力量,單以殘存的真氣驅動身體,可免除細胞的一切活動。等到真氣自然消耗,身體又自然恢復生機。在一時無法獲得救治的情況之下,也不失為一種保命之法。」
季行雲想了想,突然憶起法印別元。道理似乎十分相近,記得雷震也有這個法印,回到南城可要找他研究一番。
「聽你所述,也許這也不失為一種強力的功法,只是用了之後可會沒命…嘿,也說不定,只要內息夠多,經得起消耗也許真能當作一門功夫在用…哈∼就當散人在說笑。天底下那有這種怪物。」
閒談幾句季行雲又問道:「道長這幾個『弄形之人』又是怎麼回事?我覺得他們跟夜俱人到有幾分相似,卻又不大一樣。」
廣清散人高興地說:「喔∼你發現啦,真不簡單。你想的沒錯,他們跟夜俱人是有幾分淵源。就連那操控毒蛇猛獸的功夫也算夜俱人所傳。你看我那只空牙也是托我討伐弄形之人的部族所贈。」
這話一說,季行雲的好奇心又被挑起。一對眼睛閃閃發光充滿求知的**。
見到季行雲的樣子廣清散人不覺好笑,就道:「故事雖長,就讓散人長話短說。」
季行雲馬上殷切地點頭。
「早在在百餘年前,弄形一族的先祖因為避禍而來到獸之部族的隱居之地。你也知道夜俱人性情和善,不但接納那群外來者,還教導他們許多馴養動物的法門。本來那些避世之人這種安祥的生活是很滿足。小孩子長大了,可又不一樣,雖然他們之中有許多人是獸之部族的混血兒,可是聽著父母描述外界的生活長大下,漸漸對封閉質樸的生活感到不滿。」
「所以他們就跑出來見見世面?」
「沒錯,本來那也沒什麼不好。孩子長大了出去闖闖也是好事,只是把在獸之部族學到的技能用在作壞事上可就不對。少數為惡的事跡傳回獸之族,讓族中的長老覺得那是部族的過失。雖然他們曾想派人出去緝拿為惡之徒,只是夜俱人離開生活的土地總有些不方便。所以這大任就落在四處旅行的散人身上。」
「原來如此…」
廣清散人像是突然想起了某事,大聲說道:「啊!最後這些傢伙可是由你解決的。這下散人可欠你一份情…可得想個方法回報你才行…」
「道長,這就免了。反正我也是專門來此地為喬木村民解決問題。這事不過在武議團的工作範圍,法天每月付我工資作點事也是應該的。」季行雲客氣地推辭。
「那怎麼成,法天是法天,散人是散人,不能混為一談…我看看…對了,這把能喚來空牙的真物就當作謝禮。反正這原本就是獸之部族拿來酬謝幫他們清除敗類的東西。你這可是受之無愧。」
「這怎麼成!」季行雲曾在木之部族待過,深知真物對夜俱人的意義,這份謝禮可太過珍貴。
見季行雲堅絕不收,廣清散人臉上突然冒出猝狎的笑意,喊道:「接住。」
不由分說就將一把獸骨笛拋向季行雲。在自然反應之下,季行雲接住獸骨笛。
「道長,我,這東西…」季行雲才想把真物送還,廣清散人卻已消失。
訝意之餘,遠遠地傳來他的聲音。
「季居士,有空到北方走走。散人一定招待你喝酒看雪景。」
像一道爽朗的清風,廣清散人說走就走。
留下的季行雲目送遠方豆大的廣清散人,心中又是感歎,又覺莞爾。
第15小節
夕陽西沈,烏鴉歸巢。平靜地鄉間小村,這時候正是一家大小聚在一起享受晚餐與天倫之樂的時間。喬木村這時各個人家是聚在一起,也吃著晚餐,可是並沒有那種歡樂的氣息。
健康勤奮的男子出門工做卻發現死在外面,又被官員指導不能下田工作,更不知下一名受害者是誰。在這種情況之下無助的村人只能愁容以對。雖然名氣甚大的武議團出動了,但半天過去也不見消息,更讓人心惶惶。
村會所內,一位年青人來回踱步,顯得著急難安的樣子。本來村會所內的人員該是農事廳、工事廳與民事廳的辦事員,不過這些人全都待在家裡,安撫家人。就連這個小村唯一一名警事廳下的警備員也回到家中。留在村會所內的人全都是由拓南縣警事廳本部派來的警備員。那位坐立難安的正是拓南縣警司雷安心。
雷安心現在一點也不安心。他本來還為了武議團小隊長的出現而高興了好一陣子,隨著太陽往西移動,心中的不安也漸漸加碼。
雷安心對這名小隊長季行雲的能力並不清楚,但能當上小隊長至少在武功上必有過人之處。只是在他們之前,協助調查的常白無雖僅以一般武議士之身份退役,但常白無的武藝與行事卻是相當不凡。連那位常白無帶了門下精英都出事了,那個年紀輕輕的隊長與雷義會比天鎖會的人更可靠嗎?
那個來歷不明的隊長就算了,要是連雷義都出事,雷安心往後可難安心就眠。
「頭頭,就別再走來走去,看得我眼著花了。要是這麼擔心你那位同學,不如大夥一起到村外搜尋。」一名資深的警備員建議道。
「不成,要是進武議團的隊長都會出事,咱們一夥人任意行事,不成打狗的肉包子也難。要到天亮還沒回來,得馬上通告議長,請求軍隊出動。」雷義壓住親身出馬的激動。他雖然擔心雷義的安危,不過不能再讓部下涉險。
「可是議長一直不想把這事宣揚出去。讓軍隊出動不單全縣都會知覺,連主議會都驚動到了。」
「是啊,反正這也沒比一名武議團的隊長在這小村出事還嚴重。要是那位隊長真的有個萬一,驚動的可不只主議會,喬木村可會名聞全法天。因為這地方出產讓武議團小隊長也無法對抗的怪物。嘿、然後當地的地方議會竟然不理不聞,這下咱們的議長可真能成為法天最出名的地方議長。」
那名年長的警備員笑道:「那不是很好?頭頭你不是很討厭那位議長,要真出這等事他就別想連任。咱們也不用老做些奇奇怪怪的任務。」
「是啊…那我肯定會被家裡的老頭罵死…」
「喔∼」那名警備員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好像在說原來雷方心擔心的不是雷義,而是怕雷義出事自己對家族的長輩無法交待。
雷方心與部下結束對話不久後,幾個人走進村會所來。
看到第一個位走進來的正是引領期待的季行雲時,雷方心高興地差點沒跳起來。
「季大人,情況如何?」雷方心也不加以寒暄,劈頭就問。
話才說完就見離非背個人走,面如死灰出現在季行雲身後。
「離非,這…常英雄!怎麼回事!」
跟在離非之雷義的臉也映入雷方心眼中。
「哇!妖怪…」雷方心大叫一聲,隨之一拳擊出,打在鼻樑。
雷義悴不及防,眼冒金星,應拳倒地。
幾分鐘過後,季行雲等人坐在村會所的大廳上。雷方心十分慇勤招待雷義。一下子奉茶、一下噓寒問暖,還很勤奮地為他抓龍、捶背。
「雷義,大人有人量,你可千萬別生氣。是小弟一時緊張,你也知道這幾天喬木出了這等事,我都好幾天吃不下睡不好。才會一時失手,要是你真的在意,就還小的一拳好了。」雷方心極為謙卑地說著。
「不用了。哼、為了這個村子的事,被人操控的蜜蜂虰得混身是傷也就罷了。想不到拓南縣的禮節竟然是用拳頭招待伸出援手的友人。」雷義冷冷地回應。
「哎呀,老同學,好兄弟就原諒我嘛…這真的是天大的失誤。人非聖賢熟能無過呢,你們說是不是?」
警備員們個各忍著笑意,紛紛答話。
「這到是真的,咱們警司方才可有多擔心。來來回回走個不停,地板都快磨壞了。」
「對啊,本來警司才要帶著咱們殺到村外呢。」
「雷兄弟,你也知道,警司他就是膽小。才會一時過度防禦,你就原諒他吧。」
「……」
「好了、好了,雷義就別生氣了。反正你也沒…呃、只是鼻子塌了點。就先暫時原諒他。」季行雲道。
「……即然隊長都為你說情了,就放你一馬。」
「老同學,別這樣。我一定會補嘗你。」雷方心陪笑道。
「雷警司,造事之人已經遭到天譴。不過…希望你明天還暫時禁止村人前往村西。」季行雲突然又道。
「為什麼?」
「明天你親身到那戰鬥的地方一看就會明白。請多派幾位膽子大的人去清理現場,並且要小心防範蛇毒。被聚集起來的毒蛇恐怕不會自己回家,往後在這一帶的郊區往後都得小心毒蛇的噬咬。另外常會長有幾位高徒還曝屍在外也請你費心協尋。」
「好的,這事當然義不容辭。」雷方心拍胸圃地保證,不過心裡卻想,不過是幾條蛇跟一隻大一點的螳螂有什好處理的。
直到次日不把季行雲的話放在心上的雷方心,帶著幾位警備員到了戰鬥的現場。見著滿地數以千計的蛇屍…幾個人也抬不動的巨螳…一隻比人還高上許多的鐮還插在地上…被巨螳之血染成綠色的地面散發出噁心的味道…這才明白季行雲與雷義碰到了什麼…那可怕噁心的景像也成為惡夢的題材,直叫膽子較小的人連續夢靨數日。
遠遠地丘崚,康揚看著雷方心帶著部下挖坑埋蛇,搬運巨螳。他冷冷地說道。
「師兄、安潔,你們放心地走吧。雖然咱們師兄妹的感情不大好,不過幫你們報仇這小小的義務我不會推辭。我已經知道出手的人是誰了。敗在南郡武議團的隊長手上,也不算冤枉。到時候就讓我拿季行雲來試試咱們寄以重望的蟲卵能養出何種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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