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小節
天氣十分的晴朗,因為太陽高照的關係讓已經入冬的天氣也不覺寒冷。WenXueMi。com利用這個好天氣,季行雲和白任兩人正在武議團的競技場上對打套招。算起來也可以說是兩個病人正在復健。
白任因為才在全身的筋脈組建了以他真氣凝聚的氣脈,得花點時間適應氣脈,免得一時不查用力過猛破壞了臨時性的氣脈,同時也為後掌握新的真氣的特性。
季行雲歷經大劫,重生之後對真氣有了新的認識,不過要完全應用也要花點時間,更何況受損的氣脈不是一時之間就能治好,他也必須習慣控制真氣的流動,讓真氣的運轉不會傷及筋脈,更進一地希望能夠在不妨礙筋脈的修復之下施用內息,與人動武。想要讓修養與動武並存,對一般而言是背道而馳的兩件事,根本無法並存。不過對現在的季行雲卻不成問題,真氣在他的掌控之下依照他的意志行動,根本不會跟提供筋脈修覆的內息強碰……只要不需用到大量的真氣的話。當然要作到完美的控制還是需要練習。
兩個都需要實際演武的好友自然就聚在一起,互相喂招。
劉光耀由外面走進來,一路上鬼鬼祟祟、東躲西藏,那有一名武議士的樣子。一進入競技場內看到季行雲像是吃了定心丸,動作才變得坦然。
「隊長∼你也別運動過量了。才「醒來」的人不適合過度勞累吧?」劉光耀說。
劉光耀的話中有話。這對季行雲和白任都適用。只用白任以為他只有指自己而以,因為季行雲比白任還早「醒來」,而這件事除了武議團的人和少數周家的僕役之外沒人知道。而劉光耀的勸阻也是合情合理,一般而言筋脈嚴重受傷的人實在不宜妄動真氣,只是他不瞭解季行雲幾乎已經克服這個問題了。
兩個人都正打得興致高昴,聽到劉光耀的話還是都停下手來。只是兩人停手的原因都不是為了自己。季行雲擔心白任才造好的氣脈會負擔過重,而白任則認為季行雲還要隨時與武議士們過招,不宜在自己身上花費過多的內息。
劉光耀在等季行雲收功,擦汗,慢慢走來的同時,腦子不停地動著,準備等一下要說的話。
「劉大哥你好。」季行雲心情不錯,娛悅地向劉光耀打招呼。
「嗯、小雲,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
「是這樣的,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老家在南郡北部,前兩天家中捎來一封信,信中提到家裡出了點事…呃、是我妹妹準備要出嫁了。因為家父早歿,我又是長子。你長兄如父,妹妹的終身大事,我這個作大哥的人不露個面主持一下婚禮,怎麼也說不過去吧…所以…」
「原來如此,劉大哥你想回家一趟。」
「沒錯,所以希望你能准我一個月的假。」
季行雲笑著說:「沒問題。祝令妹新婚娛快。」
劉光耀高興地幾乎要跳起來了,急著說:「那我先去準備行理,馬上出發!」
說完,劉光耀馬上就跑開了…
季行雲心中笑道:「原來劉大哥這麼疼他的妹妹,急得像什麼似地。」
白任走過來,對季行雲說:「你不覺得怪怪的嗎?」
「怪?」季行雲不解。
「你呀∼」白任才想再對季行雲說教,喀萊爾.道奇也急急忙忙的走來。又出現了一位武議士,在屬下面前說教總是不好,白任又閉下嘴吧。
「小雲隊長,原來你在這裡!聽說你醒…呃、在練功,沒想到就在這個室外的大競技場。」
季行雲平常與喀萊爾不熟,只知道他原本不是法天的國民,是由他國來到法天發展的移民。除了武技觀摩外,喀萊爾會主動找季行雲到是件新鮮事。
季行雲不會因而就對喀萊爾比較不好,也是帶著親切的面容對他說:「你好,喀萊爾。你找我有事嗎?」
「有事、當然有事。我想請兩個月的假。」
季行雲心中納悶:真巧,才一個請假走了,又來一個。
「有事嗎?」
喀萊爾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說道:「隊長你知道,我不是在法天出生成長的。我想返鄉一趟。最近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老是夢到家父病危,讓我擔心萬分……所以、我想返鄉探親。」
季行雲見到喀萊爾說得悲切萬分的樣子,讓他不禁也想起把他「趕」出家門的父母…不過和喀萊爾不同,季行雲一點也不會擔心自己的父母-那種近似虐待兒童的父母…實在、不太值得擔心…不過,季行雲從來也不覺得他們需要人擔心。一個是無法辦別深淺的高手,一個是絕倫的醫者,會出事的機率恐怕比太陽由西邊升起還難。話雖如此,季行雲還是有點懷念。
季行雲一時之間沒有回答,喀萊爾才要提出更悲慟的理由,季行雲回話了。
「可以。路上小心點…要不要我幫你準備一些長者常會需要的藥方。也許可以有些許的幫助。」季行雲好心地說。
「啊!不用了,謝謝。我想我還是快點出發會比在實在。」
「那,要不要請華…」季行雲話還說完,喀萊爾就跑掉了。
「……」季行雲這才覺得有點異常,他對身旁的白任說道:「真的有點怪怪的耶!」
白任白了他一眼,好像是說:你現在才發現!
走了一個劉光耀,喀萊爾馬上出現,沒一會他又跑掉,現在雷義換跑過來了。
一旁的白任道:「你們武議團還可真是怪人集聚的地方。」
「隊長!你終於…」本來雷義要說「醒了」,但是見到一旁的白任馬上改口說道:
「出現了!」
白任聽到雷義的話,馬上用責備的眼光瞄著季行雲。好像把季行雲當作很不盡責的隊長,一天到晚不理公事,讓常侍官傷腦筋的隊長。
白任雖然誤會雷義的語意,但是就事實來看……其實季行雲被白任處以責備的眼光好像也屬沒什麼不對。
「怎麼了?你也要請假嗎?」季行雲問道。
「請假?」雷義說道:「沒事回事!啊!說到請假,占天道先生自願當信差,昨天晚上出發到舊城去了。」雷義接著道:「不過這不是重點!請隊長快跟我來!」
雷義馬上拉著季行雲往隊部大樓走去。
白任道:「小雲,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了。回頭再到張叔那碰面。」
「好∼∼」
看著被拉走的季行雲,白任喃喃的說:「武議團…讓他當隊長真的沒問題嗎?」
第02小節
季行雲安然醒來,雷義當然十分高興,只是現在面臨的情況實在讓他欣然的心情無法維持多久。
雷義拉著季行雲快步的走著,手抓得很緊好像怕手上的人物會消失不見似地。
怎麼回事?季行雲心中帶著問號,雷義的樣子,分明就是有事無法解決。
果然,雷義道:「我們已經壓不住那些抗議的人了!」
「抗議?誰?」季行雲完全無法進入狀況。
雷義回頭看了一眼這位編制內、狀況外的隊長,解釋道:「就是那些申請要加入預備團的人!」
季行雲還是無法進入狀況,又問道:「這事不是早就解決了?」
雷義已經不管「藐視長官」這條對他也適用的軍法了,無禮地瞪了季行雲一眼才道:「那時候解決了!」
季行雲無辜地說:「不是嗎?測驗標準和測驗場不都有了?」
「隊長!你以為一個浩大的工程是十幾天內就會完成的嗎!」
「也對。」季行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讓雷義為之氣結。
原來在季行雲暈迷的這幾天內,一群等著想要入團的人再也按耐不住了。每天都到小隊上,表達他們強烈的期望。季行雲無法出面,就由其他的武議士們出來與他們周旋。像這種安撫人心的工作怎麼可能是這些致力於武道的武議士們的專長,搞得他們煩不勝煩。占天道第一個受不,馬上自動請纓,幫中隊長送火速文件到大隊部去…算是避難去了。至於劉光耀雖然熱心,可是兩天被煩下來也怕了,季行雲一出現馬上找個理由逃開。喀萊爾當然也是相同的情形。
季行雲隨著白任到了接待室後方,由門縫瞧去才發現原來事態好像挻嚴重的!
接待室內擠滿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上百張嘴動個不停。要求馬上辦理鄰選的聲音此起彼落。現場只有雷天一個人,見他的樣子完全無法招架群眾的抗議,說起話來已經是辭不達意,讓他急的滿頭大汗。
「不論如何,今天請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覆!」「喂!你們以為大家沒事就等著要接受入團測驗!那有這麼時間!」「我已經等了三個月了!為了參加測驗辭去了工作!不能再等下去了!」「我要入團!」「你不能作主就就隊長出來!」……總總抗議的聲音讓雷天不知如何是好。
季行雲見狀深覺問題應立即解決。他對雷義問道:「預備團缺多少人?」
雷義回答:「按照編制還差十五人,不過沒又必要濫竽充數,缺額就缺額。相對的如果有優秀的人才,最多也可以超編十二個人。」
季行雲見到群眾情緒激動的樣子,像是有感而發的說:「看來遲遲未能確定是否能夠入團這件事,像造成許多人的困擾。」
雷義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暈倒,他一手扶著牆,然後盯著季行雲看,像是在說現在你才發現未免太晚了吧!
季行雲又道:「如果告訴他們誰有資格入團,誰被刷下應該就解決問題了吧?」
照理說是如此,不過…現在這種情形還能行得通嗎?雷義覺得如果自己是那群人的一份子,要是馬上被告知自己不夠格入團一定無法接受。雖是這麼想,雷義還是點了頭,看到雷天的可憐樣,實在該讓季行雲盡起自己的責任才對。
季行雲閉上雙眼,真氣緩緩放出…
沒多久季行雲的真氣已經散佈在那些想要入團的一大群人週遭。季行雲把神志集中在真氣的感應上,這一群人所擁有的真氣品質、筋脈狀況盡收眼底。在場的人之中除了雷天無意識地成功抗拒季行雲的探查,其餘所有人的體能狀況完全被季行雲看透了。
季行雲緩緩地張開雙眼,說道:「就讓預備團再添八位夥伴吧。」
雷義疑惑地看著季行雲,明明就什麼事都沒做怎麼能夠隨便決定八位合格者!
季行雲沒給雷義發問的機會又道:「雷義,你知道在場眾人的名字嗎?」
「認得大半,不過…」
「那就夠了,我想會讓你記得的一定是比較有實力的那一半。」季行雲又打斷雷義的話,繼續說道:「把我形容的人名記下來,就讓這些人入團。」
不會吧…雷義覺得不太妙,那能這樣隨隨便便就作出決定!
季行雲完全沒有查覺雷義的心情,開始描述可以入團的人的特徵。
「…右邊靠牆的那位男性,身穿軍服的那一位。」「那位是校騎長青安滿。」
「…那位頭髮很奇怪的女仕…」「那一個?」「就是活像雞冠頭的那位,知道了嗎?」「是那個正舉起手來抗議的那位嗎?」「沒錯,就是她!」「我知道,她是龔晴。龔家的直系子弟。」
「還有那位…耶,我認識他。不就是醫官金磊嗎?」
「還有……」
沒多久季行雲就把八個人全都挑出來了。
「好了,去把這八個入團者公佈吧。」
雷義想了想,最後謹慎地說:「這麼重大的事還是請隊長親自公佈比較妥善。」
「這樣嗎?好吧,還是快點把事情解決。」季行雲像是一點也沒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群眾的心情激昴那是季行雲三言兩語就能打發。
從雷義手中接過名單,季行雲就走入接待室。
雷天見到季行雲就像遇到了救星,不過這念頭一閃而過,現在小隊長的出現又能改變什麼?
季行雲走上台,台下幾個人叫道:「是季隊長!」幾個情緒激動的人要衝到季行雲面前!雷天及時把他們攔住。
「各位!」季行雲說話了。還略帶稚氣,沒有一點威嚴感的聲音卻清析地送入每一個人耳中。在這種吵雜喧嘩的情況下,季行雲的聲音讓每一個人暫時停下騷動全都望向他。
「很抱歉,因為在下的失職造成各位的困擾。所以,敝人已經把有資格入團的人挑出來了。以下念到的人請到人事室辦理手續。」
話語一出,在場的人都暫時安靜了。只是…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點也無法在雷天和在後觀看的雷義安心。
「長青安滿。」「有!」
「龔晴。」「太好了!」
「金磊。」「有!」
「郭孟航。」「哈、哈,我就知道!」
「雷方。」「在!」
「游智皓。」「耶!帥啊!」
「冰泉清雪。」「…」
「李玖名。」「哼!」
「計以上八員。其餘人員,如果還是以預備團目標還請自我努力,期待你們下一季再來參加甄選。」
「…開什麼玩笑!這樣就要打發我們!」「為什麼沒有我!」「有問題!這一定不公平!」「××的,我不服氣!」「怎麼會是那種人入選!不合理!」……
「啊∼天哪∼果然!讓事情變得更嚴重了!」在後方的雷義全身充滿了無力感…
雷天也傻眼了…心想怎麼會有這麼草率的方法!
在場的人,就屬季行雲最為冷靜,而且極度的疑惑。「奇怪,不是把事情處理好了。怎麼抗爭得更嚴重了?這些人到底還有何不滿?」季行雲覺得十分奇怪,傳音向雷天問道:「為什麼會這樣呢?不是完成入團考核了,他們還有什麼不滿?」
「…」雷天無言以對。
這些人頓時變成了暴民,全都擠向季行雲!雷天努地阻擋,但是單憑他一個人豈能擋這有如潮水般的怒火。
在後面的雷天急得快要去跳海了,不過常被季行云「操」的他已經漸漸能夠在亂中靜思,急而不亂。他馬上傳音:「隊長,先想辦法立威!」
「立威?怎麼做?」季行雲想了一下,氣焰漲起!
擠到他身邊抗議的人被灼熱的真氣嚇得又往後擠,但是在後方的人不明情況,依然努力地向前衝,結果情勢變得更加混亂!不過至少季行雲身邊到是一片淨空。
季行雲不理會眾多的叫罵,反到是很有趣興地觀察這些情緒激動的人。另一方面他走向牆邊,一手貼在牆上、真氣出、注入。
「喝!」季行雲大喝一聲,回勁掌出!
吵鬧消失了。
接待室的一面牆完全跨了。
說是跨了有點奇怪,不如說是整面牆粉碎了。
距離季行雲比較近的人看到他手掌往牆上一按,整面就變成了碎土砂石。距離遠一點的人聽到季行雲喝了一聲,牆壁隨之瓦解。這個「特效」讓所有人看呆了。
季行雲成功地立威,讓人安靜下來。
最為驚訝的人是雷天。那些想要入團的人武術造詣有限,只是單純地感到季行雲這一掌威力強大。雷天可就不一樣了。要一拳在這面牆上開一個大洞,雷天自認是件小事。可是他的拳力再大也沒辦法把讓整面牆變成碎片,最多就是讓一面牆變成幾片殘壁。像季行雲這樣讓整面牆變成碎片,雷天怎麼樣想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季行雲看看自己的成果,好像還有點不滿意地搖搖頭。
季行雲轉過身來,笑著問:「怎麼了?」
因為所有人都像是在看怪物般地盯著季行雲,讓季行雲覺得怪怪的。不過看到所有人依舊沒有反應,他又帶著自為十分親切的微笑說話了。
「各位,有任何意見請舉手發言好嗎?」
季行雲那種微笑應該是很和善親切的微笑。可是在那些抗議者的眼中卻解讀成不懷意,帶著陰險意圖的笑容。所有人都閉緊雙唇,深怕自己的發言惹怒了這位武議團的小隊長,讓他一個不爽馬上賞賜一掌。
季行雲奇道:「都沒問題嗎?」
終於還是有一個人舉手了。
「請說。」
「這、呃、不是小人對大人不服,只是…只是…能不能不請大人說明,為什麼是那八個人入選。」
「哦∼」季行雲終於知道他們不滿的原因了。只是他這一哼聲,那位發言的人馬上躲到別人身後,深怕被這位隊長記住,以後被他籍故惡整。(並不是所有武議團的人都是品行良好,也有不少憑著自身的實力欺壓百姓、魚肉鄉民,所以才會有武風士的存在。)
季行雲笑道:「當然是選出在場平均實力最好的八位入團,這不就是武議團、預備團鄰選人員的唯一標準嗎?」
一位脾氣比較沖的人急道:「誰知道!你說強就強啊!」
季行雲一楞,他到沒想到這一點。雖說他用真氣感應,查出內息豐厚、筋脈通暢及神經反應較差的人,可是大半也是以自己的直覺來定,並沒有切確的標準。
「也對,片面的說法難怪有人會不服…」季行雲又想了一下才道:「這樣吧,在一個月內你們每一個人都可以向入選的人挑戰,只要贏了,就可以取代之。不過每個人只能挑戰一次,而這八個人一天之內也只接受一次挑戰,免得疲於應戰。」
季行雲轉頭道:「雷義!」
「是!」雷義馬上跑出來應話。
「麻煩你馬上擬出詳細的規則和辦法,明早公佈。」
「好的∼」
季行雲又問:「應該沒問題了吧?」
雷天突然傳音給季行雲。季行雲驟了驟眉又道:「如果這段時間內,這八個人因故重傷或病逝,那名額就少一位。」頓了頓季行雲把目光往眾人身上掃了一圈,又道:「不過∼我想∼這種意外應該不會發生∼」
季行雲又展現他的笑顏,不過少數心中打著壞主意的人卻覺得這個笑容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第03小節
「啊∼∼∼∼」李魁由惡夢靨中驚醒。
汗水染濕了他的衣服。
「呼∼呼∼呼∼」他用力地喘著氣,盡力地想平撫心情。該死的惡夢!該死的季行雲!
「你醒了。」一道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李魁轉頭一看,是一位陌生的女性站在房間一角。他驚魂未定地看著四周。
「這是那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李魁努力地整理自己的思緒。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位女仕開口問道。
對呀!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明明…
李魁的思緒回到了數天前……
在武議團隊長的爭奪戰中,敗於來路不明的季行雲,讓李魁跌入沮喪的深淵。由醫務所中得知比賽中受的傷,讓他功體受損復原無望,更是令他陷入絕望的地岳。他、一個人悄悄地離開南城,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天不知是生是死的日子。
然而在無意間聽到西頭山上出現了一種可以改變體質、增強功力的靈草,李魁又燃起了希望。他帶著傷勢未癒的身軀,一步一步地往西頭山上走去……
入冬的高山遠比想像中的嚴峻,對野外求生技能不熟悉的李魁迷失在山區之中,可是他依然不放棄,一股求生、求勝及復仇的執念支撐著他。
但是人定勝天這種說法實在太天真了,李魁還是倒下去了…
再度醒來時,就身處於這個佰生的環境。
那位女孩帶著嘲笑的口吻說道:「第二個問題應該不需回答,我想一定是為了傳說中的奇緣草。」
李魁聞言馬上警戒地跳了起了,一運功─奇了!身上的傷竟然已經好了!但是他心中的喜悅馬上又被驚恐給取代了,當他想使用法印時才發現身上的法印全都被取出了!
「這…不可能!只有自己才能把法印取出!為什麼身上的法印會消失不見!」李魁流下了冷汗,臉色驚懼不定。
那位女孩又用嘲弄的口吻說道:「想動手?還是不敢?身上沒有法印,就沒有膽子了嗎?」
受到如此的侮辱,心高氣傲的李魁忍不住氣,不管對方是何來歷,一個箭步打出碎巖拳。
李魁這一拳到也沒真的想傷人,只是要嚇嚇眼前這位女子。雖然李魁失去了法印、傷才方愈,但他武議士的身份並不是混假的,要把聲勢驚人一拳停在別人鼻尖上-他還自信不過是件小事。
李魁在她的眼中只見到對自己的不屑和信心,這令他難以想像。這名女子感覺上並不怎麼樣,雖說還不至於是手無縛雞,但是這種功力也不過是兵長的程度。李魁實在懷疑她的自信來自何方。
不過李魁的懷疑馬上得到解答了。女子的腰閒的一隻袋突然爆破,一顆小小的光球由中跑出。李魁只覺得令他無法想像的宏大真氣由那顆光球中流出,化成了一道氣壁、有如實物,李魁的碎巖拳與之相比宛如笑話。拳頭流下了鮮血、一拳硬悍之下骨頭出現裂痕了。
李魁又驚又疑地問道:「晶盾!你是凜家的人!」(注)
「哎呀∼竟然被說成晶盾這種無用的東西。」女子諷刺地說:「真不愧是法人,認為世上就只有法印算是功夫。」
「你!」李魁幾乎要爆發了。
「嘖∼原來這就是法天的禮節,對於救命恩人是還以暴力。想來法人的文化還真是高雅。」
李魁強壓怒火,幾乎是咬牙切齒很用力的說道:「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大德來日再報。」
那知那位女子卻道:「不用謝我,你又不是我救的。如果是我也不會想救你,要不是大哥交待我早就把你丟了。」
「那道不用姑娘費心,我現在馬上就走。省得你看不順眼。」
「你這樣就想走,那可不行。大哥還想跟你談一談呢∼」
「你!」李魁怒道:「別欺人太甚了!我現在就要走,我到要看看你能又如何!」
李魁一個閃身,就穿過那位女子。女子沒想到李魁不再對她下手,直接跳過她要衝出門外。
李魁辦斷地沒錯,這位女子的身手果然遠不久自己,只是不知用什麼奇妙的方法能造成強力的護壁,只要不針對她,想離開這裡一點也不難。
走幾步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李魁現在傷好了,雖然失去法印身手依然不減,只要回到家族中再尋法印並不是件難事。
門自己打開了。李魁見到一位年輕的男子。
「季行雲?」李魁一見男子心中不知為何就浮起季行雲的名字。「不對!」李魁再看清楚,出現的人和季行雲並不像,看起來年紀也大了一點點。
男子阻在面前。李魁雙掌齊推,強大的掌勁誓要開路。
那知男子不擋不閃,視李魁的掌勁如無物。
李魁揚嘴一笑,心道:「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男子手向前一伸,就按住疾奔的李魁。
「怎麼回事!」李魁大驚、宏厚的真氣由手掌送出。
「糟了!」李魁不及反應!
「不跟主人打聲招呼就想走?」耳中傳來男子的聲音,李魁在對方強大真氣的壓迫下、倒下。
「真是無禮的傢伙…」李魁聽到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
注晶盾:鏡盾的加強版。
※※※
作者閒話:
歎∼歎∼昨天真是苦難的一天…先是機車壞掉…讓月雨在雨中牽著它走了一大段路…晚上還要帶著它回家…更遠耶!騎車都要十五分鐘的路程…什麼,不在路上找一家車行馬上修車,別開完笑了!月雨遇過太多不老實的車行了,甚至沒修理車光是檢查是是那邊壞了就要收一筆三百元的工資…有了這種經驗怎敢隨便找人修理…月雨已經夠窮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因為人已經濕了,就把手機放到桌上,想不到去一趟化裝室,它、我可愛的手機──就被不知名的客人順手拿走了…天啊∼手機消失,許多聯絡電話都記在手機上,真叫人苦腦…哎…慘啊∼好慘∼
2002/05/15月雨
第04小節
雷霏一個人走向軍部。很難得的平常和她溺在一起的兩位好友沒有出現在她身邊。
由於臉色欠佳,守門的衛兵見到雷霏,連問都不敢問一聲就趕緊為她開門。雷霏一路通行無阻,直到軍部司令室之外。
平常雷霏不會是利用特權的人。不過照理說她也不握有實質的特權。雖說她是當前議長的么女、南城軍士首長的妹妹,但她本身並無任何官職,她甚至連投票的權利都沒有。如果說她有任何的特別待遇,那只有受到雷震特別的寵愛。不過與其說是雷震特別疼愛這位妹妹,不如說是雷震在雷霏面就是有點抬不起頭,下意識地就覺得對不起她。
當初雷震在都郡曾一度貧困,而得到家中一幫助就是雷霏所有的私房錢。雖然不多,但是那對家教嚴格的雷家可是很難存下的金額。更何況雷震到後來也沒主動和雷霏連繫,回到了南城才知道妹妹快由鐵山郡的學院畢業了。雷震心中總是覺得虧欠這位小妹。
全軍部的人都知道司令大人唯一的剋星就是這位雷霏,有意無意之中就對她特別優待。
雷霏本要直接走入司令室,不過突然想到這裡是軍部,可不是自己的家中。意識到自己在這裡亂闖,實在失禮之至,臉上不由抹上一層紅韻。
不過她又馬上用很大方的態度走向司令室旁的司管室,向執勤的人員問道:「雷司令在嗎?」
「雷霏小姐,您找他嗎。司令正好才剛開完會。」
「那麻頭請你通報一下好嗎?」
「是的。」執勤人員馬上叫名傳令兵傳達訊息。
執勤的軍官本來還想跟雷霏聊個幾句話,但是見到雷霏的表情陰晴不定,似乎心情不太好,最後還是乖乖地閉上嘴-安全至上。
雷震才送走幾位將軍,他坐在大椅上休息。
在雷震的努力之下,守在南城的兩軍已經完成重新編組,同時也完成一個團重新編成。再來就要整頓撒在南郡各處的○五四軍,及負責訓練新兵的○五五軍並同時分段進行兵源的補充。
○五四軍和○五五軍的問題應該不大。畢竟一個是地方的守軍,除非遇到外國入侵,否則就只有平常訓練偶有傷亡。至於○五五軍本來就是預備軍,幾乎不需調整。雷震算是可以暫時鬆口氣,不過等到西線的戰事結束,接踵而來的才是真正會累跨人的工作。不過真正困難的還是一些獨立軍的調軍,因為大半的獨立軍是由勢力龐大的家族為主幹所組成的部隊,幾乎可以說是該家族實力的代表。原本獨立軍的成立是為後建構具有特別戰力的部隊,或是為了節省經費,讓某一家族認養該部隊,由郡府支付一半的經費、家族提供另一半的經費。不過這麼一來這樣的部隊很容易就變成該家族的御用軍隊。不過光是這樣到也還好,畢盡這樣子的部隊還是直屬於軍團,能以較少的軍費維持所需的戰力。可是到後來一些獨立軍完全變相了,明明是支領團級的經費卻只有大隊或是中隊的規模,用獨立軍的名義吸收了大筆的資金。這種情況習之有年,本來南郡在南嶼港這個大金雞的支撐下財政體質還算良好,但是因狼禍和幾個不知好歹先後發起戰爭的國家讓南郡的財政日漸惡化,到了無法忍受這種浪費。只是沒有人要拌黑臉來得罪既得利益的家族,雷震也可以算是被推出來背黑鍋的人。
難得有空檔,雷震閉上雙眼暫時休息一下。
可惜老天爺不給他偷懶的機會,司令室響起一聲清脆的鈴聲。
雷震馬上說道:「報。」
「司令官,雷霏小姐求見。」
「霏兒!?」雷震想了一下,實在沒理由會在這個時間過來。還想多玩一陣子,既不想由軍,也不想從政的雷霏只有在他快下班的時候才會來找他,要雷震當護花使者,讓她們能夠玩得痛快。雖然有點難纏,但至少還算公私分明,不會去妨礙雷震工作。(也不能這麼說,讓雷震變得幾乎完全沒有休息的時間,也讓雷震加班的時段得更誇張-白天正常工作時間,晚上陪雷霏,深夜回家接受雷戰的特訓,凌晨再來加班…這是人過的生活嗎?)
雷霏會在這時候來訪那一定是有很麻煩的事,雷震無意識地歎了口氣,說道:「直接請她們進入。」
門打開了。雷震只見到雷霏一人走入。
他笑道:「怎麼了,另外兩位呢?」
「哥!請你借我一個中隊的兵力!」雷霏很直接了當地說明來意。
雷震差點沒滑到椅子下!本來就有不太好的預感,那知竟是這種要求…就算他是前將也不能把軍隊當作自己的東西,由其又是身兼左參軍,一舉一動更是令人注目,那能亂來。
「咳!」雷震先調整一下自己的表情,然後盡量用最關心的口吻問道:「是不是遇到什麼惡徒了,不如讓大哥請武議團的朋友幫你出個氣。」雷震心想,要請長青回顏幫忙打架再合適也不過了。就算長青回顏正好沒空,讓季行雲派個人出來應該也不成問題。
「不行啦!武議士再厲害也沒辦法對付好幾百人!」
「幾百個人!」雷震差點沒嚇壞了,這個小丫頭到底做了什麼事,會一次惹上幾百個人!
說來奇怪,雷震在綠中面對幾百隻惡狼心情也沒動搖過,面對叔父雷戰的考驗也是鎮定應對,在主議會中,接受敵對的主議士咄咄逼人的質詢也還是保持者撲克臉,遇上了自己的妹妹就完全破功了。
雷震很緊張的問:「究竟是何事!讓你要軍隊的協助!」
「鐵柔琴被綁架了!我要快點救她出來!」
「鐵柔琴被綁架了?!」雷震有種接不上狀況的感覺,不過知道雷霏本身沒事也讓他心跳恢復正常。記憶中並沒有鐵柔琴這位女仕的資料,雷震猜想可能是霏兒在鐵山郡結交的朋友……不過怎麼會在南城這邊被綁架。
雷震說道:「霏兒,可不可以請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雷霏看了雷震一眼,好像在責備他怎麼這麼遲鈍,不過還是把事情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
原來鐵柔琴就和雷震所想一般是雷霏在鐵山郡的同學。雖然一樣是留學生,不過雷霏是因為家族習慣,要讓家中的重要成員學習獨立,吸收各方的文化,而鐵柔琴則是鐵山郡移民的第二代,算是回到家鄉、為了不忘本才到鐵山郡求學。
而鐵柔琴的父親-鐵實-則是南郡數一數二的鐵材供應商,除了煉鐵之外同時也經營販制鐵器的生意,對南郡而言是重要的商人。
至於這件案子的犯人,則是以玖千山為首的山賊。玖千山聚眾六百,以打劫往來伏崗山的商旅為業,附近的居民也飽受威脅。
本來像這種規模的盜團在南郡幾乎正不會存在,只是因為戰禍連連,讓各級軍部一時忽略了這些歹徒的存在。
雷震心想,既然知道有這種集團存在,身為前將就不能不管。只是…人質到是一個麻煩。
「派兵討匪自然是軍隊分內的事,只不過…拯救人質就不是一介軍人的專長。更何況整軍出征也要花點時間,更會驚動對方,這對鐵柔琴的安全都是極大的為害。霏兒,你應該先去找警司想辦法先救人,再談討匪。」雷震恢復了冷靜,平心地為雷霏分析,同時也盤算著要讓那支新編成的部隊得到實戰經驗。
雷震這一提,雷霏氣呼呼的罵著:「什麼爛警部,一聽到對方是玖千山就怕了。說什麼玖千山曾叩武議團的大門,不是他們能應附的對手,要我稍安勿躁,先讓他們尋求援助再來辦案。真是氣人!」
原來如此,雷震懂了。看來是雷霏誤會了,像要對付這一類的高手沒有武議團的協助,只會徒增忠烈祠內的牌位,並不是警部不處理。
「不過…」雷震又想道:「聽說李警司和小雲有磨擦,他們的合作會不會有問題?」
「這樣吧,讓我商請武議團和優秀的傭兵先把鐵柔琴救出,再用大軍把盜匪消滅。你就在這兒等好消息。」
「那怎麼行!安兒和小憐都在鐵伯伯家等待著要救人,我也要馬上趕過去。」
「這怎麼行!這麼危險的事!你可別亂來!」雷震著急的吼著。
「怎麼不行,好友有難怎能坐視不管!」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
「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過去幫忙!」
「…」
「…」
兩人的態度一樣堅決,相持不下…
四目相對,雷霏絲毫沒有動搖、一點也不退讓。
雷震歎了口氣,道:「算了,反正我也攔不住你。和我走一趟武議團。我會想辦法馬上組成專案小組,派員與一同你前往處理。」
雷霏這才露出微笑,說道:「我就知道,找哥幫忙準沒錯。」
注晶盾:鏡盾的加強版。
※※※
作者閒話:
本來月雨是打算讓蒼眠月在第十六章再出現,不過…恐怕到那時候可能會有人問:蒼眠月?是誰?所以決定讓她在下一章「國慶祭典」中也出現一下。不過說真的,天人中確實已經出現不少失蹤人口了,這讓月雨想到了大霹靂,裡面不知不覺中消失的人也很多。不過天人中的失蹤人口有的以後會再出現,有的在劇情不需要的情況下,就讓他隨風而逝吧…就像人生中也會有許多不知不覺中消失的朋友(別告訴月雨,你的國小、國中同學到現在全部都還有聯繫)。所以對於不斷出現新的人物和不斷消失的單章人物請習以為常,畢盡季行雲不斷的接觸新的領域,自然會遇到新鮮人物。
2002/05/17月雨
第05小節
李魁再度轉醒。他雖然醒了,他耳中傳來交談的聲音時,他馬上決定繼續裝睡。希望能由談話中能得到救他又打暈他的人的資訊。
和季行雲不一樣,李魁裝睡技巧可是高明多了。不單是身體沒有亂動,呼吸、心跳都作了適度的調整,除了還保有神識外就像沉睡中的人一樣。
「大哥,您走這一趟不是為了老七嗎?雖說是為了參觀法天的開國慶典,其實是今年的慶正巧由炎郡主辦,順便讓梁鈞可以回家鄉。沒事停在這種地方作什?」說話的是名男子,口音很重,而且不像是法天的說話方式。
「阿四,你懂什麼!大哥作事是你能理解的嗎?」這個聲音李魁有印象,就是那位口氣很惡劣的女仕。
「那你又懂了?三∼姊∼」
「哼!至少比你的石頭腦袋知道得多!」
「別吵了。」另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反正距離慶典也還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一面玩過去不也有趣。你們不是沒來過法天,既然來了就順路好好玩一玩。」
「這種地方有什麼好玩的,鳥不生蛋的地方,就連旅館也只有那麼一間。說什麼法天是的大陸上最富裕強盛的國家,真是笑死人了。」又是那位女仕的聲音。
「鷬鳩,這是靠近邊境的地方耶!再走兩天你就知道了,如果繞路到南城,到時候你就知道文邦王國的首都恐怕也不比上法天境內隨便的一個郡府。」
「誰知道,雖然文邦也不是什麼地方,我看法天也好不到那去。」
「喂∼鷬鳩,說話客氣一點!就算你看不起文邦,至少看在大哥成為文邦的國師的分上給她一點面子吧!」
「本山先生。你不說還好!都是老二那個死讀書!沒事出什麼搜主意,讓大哥變成什麼國師,明明就是自己想當官還把大哥拖下水!」
「喂!老三!你是看不起我們文邦王國嗎!」
「對啦!就是看不起!你想怎樣!」
「三姊∼四哥∼別鬧了∼」
「你給我閉嘴!」一男一女同時罵道。
「#%#$」「$#%$#」接下來的是一連串無義意的對罵……
李魁在一旁聽得心中疑惑漸增。由屋內的氣息應該有四個人才對,似乎有一個人一直沒有加入交談。不過光是這三個人的談話就讓李魁覺得有點頭痛。
聽起來這三個人好像是來自三個不同的國家。一個應該是文邦王國的子民,一位是法天炎郡人。至於剩的那位女仕則是來歷不名。這樣的三個人實在是很難湊在一起,而且他們口中的大哥好像是位很了不起的人物。雖然他們以兄弟姊妹相稱,不過應該是結義金蘭才對,而且彼此之間感情不見得有多好,李魁心想這也許可以利用。
「有點吵!」這個聲音!是李魁被打暈時聽到的語調!
這句話一出,正在吵架的兩人馬上安靜。
「留釗,你不想留在這個無聊的地方嗎?」
「也不是啦!大哥您中意的地方,就是好地方。只是…」
「你覺的山下那間旅館的小葉子怎樣?」
「呃?…是一個很乖巧又可愛的好孩子啊。」
「我也很喜歡他。所以,就想幫他一把。讓這個地方往來的旅客變多一點,旅館生意變好了,他家的生活也會有改善吧。」
「原來如此,所以大哥故意救人,然後放出是奇緣草的神效。難怪,大哥救了那個人就算了,還幫他通脈、養氣,那傢伙還可真是賺到了。」老七的聲音「嗯∼這個謠言還真有效。讓這種天氣之下也會有笨蛋冒險上山。」又是那個女仕,李魁被她罵笨蛋差點氣得起身開罵!
「不過大哥,你又何必費心把這個人留在這裡?」老七梁鈞再問。
「對啊∼大哥您不是一向不喜歡依靠法印的法人嗎?何必為他浪費時間。」行三的鷬鳩也問。
「因為我對他惡夢不停中喊著的名字很有興趣。」聲音停了一下又道:「還有,我不喜歡有人偷聽我的談話。…所以、既然我開始說話了,那你也該起來了!」
李魁心中一亂!怎麼可能,他是怎麼發現的!
「什麼嘛!原來這就是法人的禮節!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李魁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把抓起,他慌張地張開雙眼。眼前就是打昏他的那個人!
「現在、就請你說明一下,你和那位季行雲有何過節。」雖然他的話語很平靜,表情也算是和善,但是一股無形的壓力讓李魁冷汗直流……在他深邃的眼眸下似乎蘊藏著無法計算的力量。
高傲的李魁在不知不覺中屈服了,老老實實地把武議團隊長之爭的事說了出來。當然其中的描述是盡可能地抹黑季行雲,好像是小雲用了極度卑鄙的方法才由李魁手中奪取勝利。
聽完了李魁述說,鷬鳩發表她的感言:「原是一隻喪家犬,打不過人家就選擇逃避。這就是武議士的作風嗎?」
而本山留釗也說:「嘿,你是武議士?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待會咱們來練練。」
要是平常的李魁早就給這兩位無禮的人一番教訓了。但是看到他們的大哥,李魁就不由自主地強壓心中的怒火。李魁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他身在武議團多年的直覺,雖然看不出他的深淺,但就是不由自主對他產生畏懼。
「大哥,那要往南城走一趟嗎?」梁鈞問道。
「不了,老是用金葉子也很不方便。我們先到伏崗山拿點「零用錢」。」
「好啊,順道去看一下玖千山那個窩囊廢的「事業」發展得如何。」鷬鳩道。
「玖千山!?」李魁對這個名字有印象,玖千山、雷天和李魁差不多是同時進入預備團。李魁率先通過考驗,成了武議士。到了下一季,雷天和玖千山一同通過小隊長的測驗。只是在中隊長那一關雷天順利過關了,而玖千山被刷下。失望與氣憤之餘,玖千山離開南城再也沒他的消息。
會是那個玖千山嗎?李魁疑惑。
「李魁,你想找季行雲討會顏面吧?」
李魁掙扎了一下,還是乖乖地點頭。
「那好,你就暫時跟在我身邊。」
「不!即然我傷好,我想快點回到家族。」
「何必?你不想拿回法印了嗎?」男子隨手取出四顆流光轉動的小珠說道:「你就是回到家族,再取得更強的法印也跟不上季行雲的成長。跟在我身邊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你?!」
男子神秘地笑著。
李魁對眼前的男子越來越不瞭解。但是他的話語又充滿了誘惑……也許他真的有這分能耐。
第06小節
季行云「輕鬆」地處理完抗爭事件,他與雷天一同前往武議團的「新」交誼廳(原址被長青回顏徵用成為新的中隊長室了)。至於雷義可就沒這分悠閒工夫,馬上就投入季行雲的交辦事項,展開忙碌的一天。
預備團想必是利用武議團的隊長爭霸戰賺進了不少福利金。這間交誼廳雖然面積小了點,但是裡面的裝潢、設備又比原有的交誼廳高雅舒適多了,而且也請了新的餐飲業者進駐。年輕的美眉和帥勁的男孩成為招牌的簡餐男孩和果汁女孩讓這裡成為預備士們最喜歡流連的場所。
季行雲和雷天都還是第一次光顧這間新的交誼廳。
到了吧檯,雷天和季行雲的待遇完全不一樣。
所有的女店員都搶著招乎這位小隊長,幾乎忘了還有雷天這位顧客的存在。不過這也不能光怪店員偏心,誰叫季行雲是當前南城中公認最有前途的年輕男士。而雷天則是一個死會的男子,當然死會也可以活標,只是…先有把握通過楊菁茹那一關再說。
季行雲第一次覺的點餐是件「辛苦」的工作。
要叫一杯飲料本來是件很單純的事情。參考目錄,決定種類,付錢就可以完成的動作,最多再向店員詢問飲料的內容,是再單純也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季行雲遇到的完全不是這一回事。
首先光是要決定由誰來接待就吵了快十分鐘,這還是季行雲看不下去,自作主張讓她們每個人都一次機會才暫時解決紛爭,但是接下來又為了決定順序而吵了十分鐘…
在接受到美麗大方的女店員招待時,每一位女孩都極力表現出她最可愛動人、最迷人的一面,可是季行雲就是覺得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
當然在點餐的過程中,季行雲也接受了店員的拷問、不對,是親切的關心。從季行雲的興趣、喜好、家人、生日、血型…無一倖免全都落入這些女生的掌握中,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喜歡的女孩子的類形。
季行雲在她們親切的詢問下全都招了。
「…要有一對寶石般的雙眸。長著白玉般的肌膚,但不是病態的慘白,是那種白裡透紅健康的白。最好還留著長髮…如果帶著一隻神密的寵物就更理想了。」季行雲在說這些話時,似乎是以某人作為樣版…
幾過了快一個小時的折騰季行雲終於帶了五份飲料逃離吧檯…而這位年輕有為的小隊長後來再也不曾接近過交誼廳的吧檯。
兩個人找了遠離吧檯的位子坐下。
雷天義不容辭地幫季行雲處理過多的飲料,只是份量還是太多了。
雷天坐下後,就東張西望神情緊張,幾度想開口又把話吞進肚子。
最後在季行雲鼓勵的眼神下才小心謹慎的說:「隊長,我想向你商量一件事。」
季行雲開玩笑的說:「雷天,你不會也要請假吧?」
「耶!你怎麼知道!我們明明保密的很好!」雷天難得有驚慌失措的樣子。
「保密?」季行雲雙眼盯著雷天問道:「不過是請個假有什麼好保密的?」
「啊∼這…嘿∼」雷天紅著臉,再度張望四周,確定沒有可疑人物後才神密兮兮的說:「我想在下個月請婚假…」
「婚假!」「小聲點!」
「…」季行雲露出疑惑的眼神。就他得到的知識,結婚是件喜事,應該在眾人的祝福下進行才對,雷天怎麼會一副怕人知道的樣子……難到說他結婚的對象有問題?
見到季行雲用「奇怪的神情看著自己,雷天壓低聲音小心的解釋:「楊菁茹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
「…那很好啊?」季行雲更無法瞭解了:「所以應該馬上讓人家分享你的喜悅。」
「不行!絕對不行!」雷天大聲地叫喊!
「什麼事讓你這麼堅絕反對?」
突然出現的第三者的聲音,把雷天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啊!哈、原來是李警司…沒事、沒事…」雷天見到說話的是警司李少龐,讓他鬆了口氣。同時也急忙傳音給季行云:「我的事待會再說,還請保密!」
季行雲雖然無法理解需要保密的理由,還是點頭答應。
雷天見到李警司和跟在他後方的幾個人,不用他開口就大略知道來意。反正一定是遇到強橫的罪犯而來借將。不過要由警司親自出馬,身後還帶了一疊厚厚的資料,肯定是大案件。
李少龐的態度像個老朋友,一點也看不出來與季行雲有過衝突的樣子。他笑著說:
「季隊長你好,那一天真是抱歉,我想你一定不會把他放在心上。聽說有一群想入團想瘋的人天天到你們這裡鬧事,要不要我幫忙維持秩序或是從中協調。」
雷天聽了臉上露出不太高興的表情,因為這話說得好聽,其實是在暗指武議團作事不但沒有效率,也沒威信,才會讓一群人天天來鬧事。
不過季行雲到沒想這麼多,他也和氣的回答:「沒事,已經解決了。謝謝你的關心。」
李少龐原本和氣的面孔突然露出一瞬間的不悅,他馬上又用友好的語氣說道:「那真是太好,李隊長的手腕真是高明,一下子就把那些人擺平了。」
雷天心中嘀咕著:「怎麼李警司今天感覺上特別討厭,外表看起來一副和善的樣子,心裡不知在搞什麼鬼。」
「李警司不是來閒話家常的吧?有事就快說,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雷天心想,還是快點結束這場暗藏利劍的對話,免得跟警部的結怨加深…不過他這句話也說得太沒技巧,像是在趕人似地,反而幫了倒忙。
不過李少龐也沒露出不高興的表情,也許是他也不太想跟季行雲打交道的關係也想早一點結束。
李少龐很快的將玖千山擄人勒索的事情簡單的說明。
像玖千山這種聚眾數百人的大型盜團本來就不是警部的責任,只是又牽涉到勤索案才需要警部的協助,不然早直接交由軍隊討伐。但如果不是一個大型盜團,光是有玖千山這號人物也不是一般警隊員能應付,當然派出大批警力還是有機會逮捕他,只是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因此就責任歸屬這個案件,應是武議團和軍隊派員合力討匪,再由警司提供專業的辦案能力。
很可惜,季行雲對這些工作的區分完全沒概念。他直接說:「我懂了。就是警部遇到打不贏的歹徒,所以要我們的幫忙。」
「…也可以這麼說。」季行雲沒注意到李少龐的笑容開始變得不自然了。
季行雲又問道:「不過為什麼會在南城附近會出現大型的盜團呢?」
「…」李少龐沒有問答。他臉上的笑容快掛不住了。
季行雲又很大方的說:「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全力把人質救出。你就不用擔心了。」
說者無意,但在李少龐腦中卻解讀成:你們警司太沒用了,竟然讓南城附近的盜團成長到無力應付才、犯了大案才想到要抓人。你們辦不好的事,武議團看你無能又可憐就幫你一把。
「那.還.真.是.謝.謝.季.隊.長。」李少龐很用力的道謝。
「沒什麼,有困難本就就該互想幫忙。」季行雲很大方的回應。
「……」本來和善的臉孔就快崩潰了,李少龐最後說道:「那這件事就麻煩你們,我就此告辭。」
李少龐快步地走開。
跟他後方的幾名高警還抱著一堆資料,小跑步地跟在他後面。
李少龐看起來雖然像是用走的,不過他步伐跨得大,走得又疾,後面的幾個功夫較差負責拿東西的高警已經快追不上了。
這些高警全都一言不語,跟在後面、個個都因上司身上飄來的怒火而心情沉重。
一個不識相的高警忍不住地問:「警司大人,這些資料不是較給武議團參考的嗎?」
李少龐停下來、轉過身。臉上佈滿了青筋…
其它高警都暗罵那位發言的傢伙,真是給自己找麻煩!
李少龐惡狠狠的說:「不用了!那個性季的到很行!既然他這麼行就完全交給他,我們在一旁幫他加油就行了。」
說完李少龐銳利的目光掃了這些高警一圈,看得這些高警暗冒冷汗。然後又道:
「誰也不准插手這件案子!這事已經是武議團的責任,知.道.了.嗎?」
這些高警全都唯唯諾諾地點頭,同時也大傷腦筋──這樣搞下去以後遇到武功高強的兇惡罪犯時,怎麼捉拿犯人……
第07小節
李少龐氣呼呼地走了。
李少龐走後季行雲發現雷天的神情似乎很奇怪。
「怎麼了?」季行雲關心地問。
雷天搖搖頭、歎了口氣,才道:「這件工作算我一份。如果盜匪頭是我認識的那位玖千山…他會淪為盜匪,我也有一分責任。」
這時季行雲不以為然的說:「沒事回事!我雖然不知道你和他有何過節,可是任何人都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把自己的過錯任意地推在別人身上只是一種無恥而逃避的作法。而且我不相信雷天你會用刀子架著他的脖子要他去當盜匪,而且就算是這樣他才去當強盜,也不過代表他只是名屈服於小小外力的小人。那雷天你也不用為這種小人感到自責。而且就好比一個小孩向你乞討,而你沒有施捨,過了幾年那位小孩跑去當強盜,那到這要怪當初沒有施捨的人嗎?」
「…呵、也罷。不過這件工作還是把我算在內。排除私人的因素,還是得用得上我。」雷天看來心情好多了。
「怎麼說?」季行雲不解。
雷天回答:「據我所知,占天道、劉光耀和客萊爾都開溜了。要對附那位玖千山的話,長青回望和殷荃恐怕力有未逮。而月眉小姐是預備團的訓練的主教官,這個案子不是兩、三就能解決,她恐怕抽不開身,就只有剩下菁茹和我有空閒,不找我找誰。」
「原來如此。」季行雲心想還可真巧,又問:「不過要由六百多位強盜手中救人,我們兩人會不會過於力薄,不如再找菁茹姊一起救人。」
雷天臉又變紅,再左右觀望後才小聲的說:「不用啦,我們的婚事還要讓她籌辦,就讓她去忙好了。」
「…」季行雲臉上像是掛起了大型的問號。心中暗道:「真是奇怪的一對…怎麼會由女方單獨籌辦婚?難到這是南城特有的風俗?」
「不談私事,我們先來討論公事。」雷天調整好心情正色道:「被擄的是鐵柔琴,不知道案發的經過、時間、地點,盜匪的要求、巢**、主要人物及鐵姑娘的家世為何?」
季行雲張大眼睛,眨眨眼、等著。
雷天也等著。
「……」
「……」
兩人呆望。雷天開始有種不好的感覺。
雷天先打破這種尷尬的場面,說道:「李警司沒有留下從案人員?」
「沒有。」
「李警司沒有留下想關卷案?」
「沒有。」
「……」
「……」
雷天臉上出現一種很難形容的表情,有點無力、有點生氣,又有點啼笑皆非。
雖然知道受害者名叫鐵柔琴,可是連她長的是方是圓都不知道。知道加害者是以玖千山為首的匪徒,在伏牛山一**沒,聚眾六百餘人,但是伏牛山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大片丘陵的總稱…光知道這點東西怎麼救人。
發現事情的大盲點,兩人都呆住了。事實上要解決也很簡單,只要季行雲走一趟警部,向李警司好言相對,李警司也不便為難。只是單純的季行雲的耿直的雷天竟然都未曾往這一方面想。
季行雲還是樂觀地說:「總之先到伏牛山一帶看看,總會有線索。一個六百餘人的盜團,在當地一定很出名。」
「也好,李警司會在意的大案件,受害人也一定有相當的社會地位,問一下殷荃也該有些線索。」
「事情總會有辦法。」季行雲樂觀地說。
「哈哈∼是啊!哈」雷天用笑聲掩飾他的不安。
季行雲突然抬頭,說道:「耶!?雷震大哥?他怎麼有空來這邊。」
「七哥?」雷天站起來、四處張望,沒見到人,又坐下來說道:「不可能啦,他這麼忙。連休息的時間都被搾乾的人,那有空來這裡。你一定是搞錯了。」
「那不是雷大哥。」季行雲指著交誼廳的一處入口,說道:「白牙也來了。」
雷天望去果然見到雷震和白任走入交誼廳,後面還跟著雷霏。
季行雲向三人招手。雷天有點狐疑地看著季行雲,心想:「怎麼隊長有超能力,還能未卜先知!」
「雷大哥!白牙,呃、還有雷霏小姐,你們好。」難得見到雷震,季行雲顯得十分高興。
「你好,小雲、阿天。」雷震和雷天交互打完招呼。雷天問道:「七哥。真是難得,今天能有空能來這。」
雷震沒有回答,只是目光飄向身旁的雷霏,然後聳聳肩。雷天也就不再說什麼,臉上則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雷震隨即正色道:「有件事要請你們幫幫忙。但絕對不是為了私事。」
「雷大哥,你儘管吩咐,能幫上忙的我們一定盡力。」季行雲誠懇的說。
「事情是這樣:在這幾天內,軍部要派兵掃除伏牛山一帶的盜匪。只是正好有位重要鋼鐵供應商的女兒被他們抓走了。為了人質的安全,我希望能在展開軍事活動之前能把人救出。又洽巧那位被抓走的小姐和霏兒是朋友,所以她希望也能幫點忙。這件工作軍部會正函文請武議團配合,只是希望讓霏兒也能加入。」
雷天和季行雲互望一眼,然後開懷大笑。
「怎麼了?」雷震不解。
「不∼沒什麼。只是真的太巧了。」雷天高興地邊笑邊說。
季行雲也點點頭說:「沒問題。我們可是求之不得。」
雷霏見狀,對雷震說:「交給他們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沒問題的。」口中雖是這樣回答,不過雷震心中也有一絲不安。
雷震接著又道:「雖然事實上是要請你幫忙救人,不過在正式的公文上並不會提到這件事。公文上只有請求們配合剿除盜匪。因為這是警司那邊的事,如果警司沒有正式要求協助,那軍方也只有掃除從事打劫集團的工作,武議團也是。在警部還沒正式來文之,救援行動都只能算是私下多作的事。當然不論成功與否都不會留下記錄。」
「原來如此。」雷天高興地對季行雲說:「李警司還沒正式交付這件務任給我們呢!
「那又怎樣?」季行雲不解。
「嘿∼反正我們是在配合軍部的軍事行動,不是在幫警部。把人救出來自然最好,但是失敗也是警部那邊的錯喔。」雷天高興的說:「這樣就不會影響到武議團的信譽了。」
季行雲實在無法理解,不就是很單純的案件,怎麼會搞得這麼複雜,還會牽扯到武議團的名譽?
「雖然這麼說有點抱歉,但是請你們無論如何要在七天內完成這件事。部隊在七天後就會開始軍事行動,一定要在這之前確保人質的安全。」雷震又說:「軍方無法在擄人勒索案中提供任何協,不過,如果是家屬、朋友請的傭兵就不一樣了。」
季行雲看著白任笑道:「那就請多指教了,白牙。」
白任笑道:「交給我吧。那群盜團我早就看不過去了,老是增加護送任務的工作份量和危險。能夠除去也是功德一件。」
「救人如救火,下午就出發,先到柔琴她家。」雷霏說道:「外城西門,下午一點。不要遲到。」
「救人的事還請你們與白牙多商討,跟盜匪打交道的經驗還是白牙比較豐富,希望大伙能尊重他的建見。」雷震不放心地又交待一聲。
「好的。」季行雲回答。
雷震又擔心地看了雷霏一眼,傳音給白任:「還請你多費心了。雷天和小雲都足以自保,但是霏兒就要你多關照了。」
白任點點頭,不過他到不擔心雷霏,反到是提防著季行雲,希望他不要突然作出讓人難以應附的行為才好。
第08小節
雖然只是要出門十天的工作,可是要總要準備一下。身為傭兵的白任經常處於旅行之中,自然是經驗豐富,對於該準備的東西自然再清楚也不過了,說定之後也就動身去採買些必要的物品。而雷霏長期出外留學不是名生手,馬上回家拿一些需要的物品。雷天身為老資格的武議士這類「活動」也參過不少次,不過他還得跟楊菁茹交待一下,也馬上離開了。
交誼廳馬上又剩下季行雲一個人。
照理說季行雲也該準備一下,不過他還是很輕鬆地在交誼廳中喝著飲料。事實上季行雲是處於隨時可以出發的狀況,腰帶上帶著十餘種治療內外傷的藥品,暗袋中放著他大半的財產。對他而言最多就是把水袋裝滿,再多拿件衣服就可以出遠門了。
他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事似地,應該還有件事要做才對。
不過季行雲不是那種會自尋煩腦的人,反正一時忘了就算了。
這一天的早上才過一半,就遇到了不少事。先是幾名團員請假,處理伸請加入預備團人員的抗爭,再由李警司那邊接下一份工作,最後由雷震手上正式展開人質的救援行動。季行雲心想不如先在這兒休息一下,用完午餐再向西城門移動。
他的優閒很快又被打斷,莊曜安出現在他眼前。
莊曜安見到季行雲,就不客氣地坐到他面前。
「季隊長可真渴,還是太喜歡這裡的飲料?」看到桌上有一杯喝完、一杯正在喝還有三杯還沒動過的飲料,莊曜安開了小玩笑。
季行雲聽他這一說,馬上轉頭望向吧檯。吧檯的五名服務生中,除了在正招呼客人的一位之外全都遙望著季行雲。被人用力盯著可不是件好受的事,季行雲只看了一眼就急忙轉回,眼不見為淨。
「是啊冷汗流多了,自然容易渴。」
「什麼?」
「別在意,只是開玩笑的話。」季行雲揮揮手,像是要把不愉快的視線撥開。
不再理那些崇拜與欣賞的視線,季行雲問道:「莊師父,是不是那把古劍修好了?」
「唉∼」莊曜安的語氣顯得有點沉重,他無力的說:「我把那傢伙拆開了,才發現要把它修好可是件大工程。光靠工廠的設備跟本不夠。」
「有問題嗎?」
「有!可多了!」莊曜安這時又顯得有點生氣:「大姊頭也真小氣,只不過是想請她再撥點錢,建一座結晶場。她竟然不肯!」
季行雲好奇地問:「建結晶場?做什麼?要花多少錢?」
「你忘了,那把劍可是鑲了許多不同的晶體。要我自己做也行啦,只是以我目前現在的設備,一個月也只能造兩、三片。那把劍要用的可是又精細又高檔的東西。要是光靠目前的設備,別說是要改進,就是要恢復原有的功效也要花上兩、三年的時間。這還是每次配件都做一次就成功!」說到這莊曜安又有點沮喪:「不過是要花上近百萬金印,就直接跟我說不可能。長青回顏那時候變得這麼小氣了!」
「近百萬?」季行雲心算了一下,如果用自己的官餉要存多久…好像變成老頭子也不可能拿出這筆錢。
這時莊曜安的眼神散發出狂熱的火焰,直瞪著季行雲說道:「你也希望早一點看到那把劍重顯神威吧!」
「呃!」季行雲被他突來的氣勢鎮住了,不由自主地回答:「是啊、是啊。」
「所以,你也要幫幫忙,想點辦法!」
「呃!好…」
「對嘛。小隊長的建議,大姊頭就不能一口回絕。我得期待你的好消息。」莊曜安這會又是熱血沸騰的樣子,狂熱的說:「說什麼也要讓那把古劍改造成天下第一的寶劍!」
莊曜安又盯住季行雲,說道:「如果不能說服大姊頭,就是要傾家蕩產,我也會想辦法!」
莊曜安的態度可讓季行雲過意不去了,他說道:「莊師父也不用太認真,那也不過是把破舊的老劍…」
「什麼!一把破舊的老劍!」莊曜安雙眼快噴出火來了,他激動地站起,還差點就要跳上桌子揪住季行雲的衣領。
「那不光是把劍!那可是技術的結晶!也是我窮究一生、夢寐以求的希望!你竟然說只是把劍!」
季行雲被他的狂熱給嚇了一跳。
「好吧,雖然我不能理解這對你的重要性。不過,你的心意讓我很感動…我會盡的想辦法。至少那也是要給我的劍。我也會努力變成配得上你重造的劍的主人。」季行雲慎重地回應。
莊曜安怒氣未減,但也沒再發作,只是認真地看著季行雲,好像在確認季行雲的話的可信度。
莊曜安突然笑了。
「好!就衝著你這一句話,我會讓把那把劍重生為最強的劍!」莊曜安豪氣萬丈的說著,不過語氣又馬上一轉,又強調:「再這之前先想辦法弄到錢吧…」
「…」季行雲哭笑不得地回答:「是的,我會努力說服中隊長。」
送走了莊曜安,季行雲也離開交誼廳。交誼廳也有提供餐點,不過要叫季行雲再一次接近那些服務生,恐怕要用刀子架子在他脖子上才辦得到。
季行雲最後是回到隊長室去。雖然有點對不起伙食班的人,不過相對於武宛的伙食季行雲對隊上的伙食實在無法產生興趣,雖然在白任的勸說之下季行雲已經變得比較節簡,不會老是跑到昴貴的餐廳用膳,但是也不會勉強自已去吃不喜歡的食物。縱是如此,伙食班的人還是每天為他準備中餐。如果要再出去用餐,時間上可能就會來不及向雷義尋問有關武議團經費的事。
馬上就要出門,這一次最多可能要花上十多天,總要帶點消息給莊曜安。有關經費的事季行雲全權交給雷義,季行雲可是一點也不清楚,想幫莊曜安,還正先弄清楚關於錢的問題比較好。
季行雲走入隊長室。
雷義正在吃著被季行雲評定為不合格的午餐。雷震也不單是用午餐而以,一手拿著筷子,雙眼的目光不曾正視他的午餐,只是機械式地把飯菜一口口送入口中,他的注意力則是集中於另一手拿著的文件。
季行雲走入門內後,雷義馬上向放下雙手的東西,起立向他行個軍禮。
「隊長好!咦、真難得,你今天沒出去用餐?還是才準備要出門?」
季行雲說道:「你這樣不行!吃飯就要好好吃。工作就先放一邊,差個幾十分鐘天也不會因之而垮下。」
「是∼」雷義的回答怎麼聽都像是在敷衍。
「隊長,你既然來了,那就請順便看看那一分公告的內容,沒問題的話明天早上就公佈,並送給每一位伸請著一分。」
「嗯、我看看。」季行雲接過一分長達三頁的文件,邊看文件隨口問道:「雷義,我們武議團每年的經費有多少?」
聽到季行雲問這個問題,雷義的雙眼立即發亮。「隊長終於關心隊上資金的問題了嗎!」不論事實如何,雷義是往好的方面想。
「單就武議團小隊部的部分,每個月固定可領到十二萬金印的預算。但是預備團的錢也掛在小隊上,所以實際上可支領五十三萬金印。另外每年還有訓練地場整建費、特別福利金、協同訓練費、文宣費、武材購整金等等,平均一年可獲得一千萬金印左右。」
季行雲一楞,回答:「這麼多!?」
雷義搖搖頭說:「以一般部隊而言是很多。快足以提供一個團一年的所花的費用了。但實際上這些費用有時還是不夠!」
「不夠?武議團加上預備團也不到百人,會不夠?」季行雲很難想像錢花到那去了。
雷義回答:「其中以訓練場地的維護花費最多,今年又增建隊長設計的考試場,還好各界捐款踴躍躍,不然就要動用到下年度的預算來支付了。不過訓練場不只是武議團在用,軍隊也時常借用。不然這麼多設備光預團在用實在太浪費了。」
「…場地維護,要花這麼多錢?」
「當然不只是維護場地。還包括訓練場、道場的清潔、管理人員的薪資,像是射箭場的各式標靶、草皮的養護和各式消耗性練武道具也算在內。」
「消耗性練武道具?那是什麼?」
「比方說木樁、假人、石板、飛靶、抗拉繩、棉蛋、護套…」
「夠了…我知道了。」季行雲其實不知道,只是不想再增加清單的長度。
季行雲想了一下又問:「如果扣除必要性和經常性支出,還有多少錢?」
雷義想了一下回答:「以過去的資料來看每年會有五、六十萬的結餘,大部分的情況都會把錢留下來,每隔幾年就重建一座訓練場。不過今年因為增建…」(法天的預算用不完,不用繳回,可以留到下一年再用,但要提出合理的運用計畫,否則會減少年度預算)「這就不用再提了。」
「是。」
「也就是沒有多餘的資金可用。」
「沒錯,事實上因為又將多一座要養護的場地,如果預算不能增加,往後幾年勢必會逐步刪除一些比較無關緊要的費用和福利。而依南郡目前的情況看來,預算不增反減的機率很大。」
「…那中隊部呢?」
「中隊部…」雷義笑了一下:「武昌學長才跟我抱怨今天的年終獎金被挪用了,不知道過年時能不能順利領到常侍長的年終獎金呢。光是今年他就代替大姊頭被大隊部的主計刮了三次呢!」
「這樣啊∼」季行雲知道長青回顏決對不可能同意再設練晶場,由隊上出資建場的念頭得打消了。
「對了,我要和雷天到伏牛山一趟。至於詳細情形你等軍部的公函來了就知道。」季行雲這才想到原來是忘了向雷義提起這件事。
「耶!可是隊長…」
「我們等一下就要出發了。有事情回來再說。」
「但是…」
「沒事的。還有,回來後我想看看那招電離爆你練得成果。」
「耶!」
「我該走了,拜拜∼」
「呃!等一下…」
事情轉得太快,雷義來不及反應季行雲已經離開。
才在高興季行雲轉性,開始關心隊上事的雷義呆呆看著季行雲離後才罵道:「那有人隊長這樣當的!這種事叫幾個隊員不就行了!那有隊長留在隊上的時間比出門在外還短!」
雷義瞪著桌上的文件:預備團隊、隊長親考親教記錄表;示範訓練計畫;親民活動;南郡武館交流計畫…
雷義覺得這些活動今年恐怕要交白卷了。
※※※
作者閒話:
這幾天好像是感冒了,總覺得左耳有點失衡,讓月雨一直心神不寧。搞得月雨也不好靜下心來寫作…,不過就算身體狀況轉好了,恐怕也無法提升產量。由於鮮網對月雨的天人起了幾分興趣,可能會出書吧∼所以,月雨也要開始認真整理第一部的部分。由以往的經驗看來,重整稿子不比寫的東西輕鬆,所以有一段時間會改為兩、三天更一次。直到把稿子弄好,或是…確定不出書了(既使如此月雨還是會重新校稿、修訂,只是就不用急了)
2002/05/22月雨
第09小節
南郡的形狀成一個針頭朝下的錐形,南城則位於最南方的錐頂的地區。東方銜接綠海和黑暗山脈,由於綠海和黑暗山脈都因為過於危險和險峻所以自古就沒有任何一國家把這兩片地區畫入自己的版圖內。西面則與三個國家接觸,靠海的招烏帝國,正在交戰中的扥羅王國,和山蓮自治區。
伏牛山這一大片丘崚東西綿延橫跨法天和招烏,位於靠近扥羅的地域。受到戰爭的影響,進出南郡的陸運改由招烏和山蓮進出,因而往來伏牛山區的商旅比起往前多上了數倍。但是由於南郡的軍隊也因戰爭的關係無力顧及秩序的維持,也讓靠打劫為生的盜匪與日俱增,規模也日漸龐大。
不過比起南方諸國,南郡的治安還算良好,盜匪也有良心多了。因為行事過於囂張的集團,引起官府的注意,還是會盡力想辦法調出軍隊或是預備團、武議團進行圍剿。因此盜匪們也深知細水長流的道理,通常只會收取「合理的過路費」。
鐵實本出於鐵山郡的望族,本在鐵山郡繼承兩座煤礦的採礦權,但有感於開採煤礦的利潤過於微薄,便賣了一座煤礦看準南郡的兵器市場,帶了一群手藝精湛的鐵匠來南郡發展。至今他在南郡已是最大的鐵材商人。(鐵山郡並不產鐵,但產煤)鐵實的府邸位於伏牛山區的東方。由於南郡唯一產鐵的地區就是這一片伏牛丘崚,而鐵實也是少數擁有採礦權的人,為了方管理,才將大宅建在這個地方。
季行雲一行人花了一天的行程來到了鐵家府邸。
這個大宅院內的蕩漾著奇怪的氣氛。照理說家中的成員被綁票了,該存在應是緊張和焦慮的氣息,再怎麼樣也輪不奇怪。
不過雷天、白任都覺得很奇怪,至於季行雲不知該說是沒常識還是神經不夠細緻,好像沒什特別的感覺。
這個家的主人-鐵實,理所當然變成一位吃不好、睡不穩的父親。可是女主人完全是另一種樣子,看她的神色有如正期待著一齣好戲,一點也沒有為人母的樣子。在雷霏解釋那位女性是鐵實的第二位夫人後,雷天和白任才在臉上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不過令人感到奇怪的不只如此。這座宅院的運作還是保持正常,大部份傭人們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
當鐵實和他的二夫人黃筱娟與眾人簡單地會面後,先安排雷天他們宿屋,等後午餐後再加討論後後,白任發出不滿的聲音了。
「真是的,把把我當作什麼了!一句簡單的「很感謝」就想打發人!」
季行雲回應:「別這麼說,你沒看到鐵先生的神情暗淡,缺乏血色。他不知受了多少精神上的煎熬,一時疏忽了待客之禮也無可厚非。」
白任更氣不過了:「那就更該早點讓我們瞭解事情的進展,好讓我們可以展開行動!」
雷天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沒聽到霏兒是怎麼介紹我們的嗎?「南城一流的傭兵白任和他的兩位同伴」,要怪只能怪白任這個名字的份量不夠喔。」
白任也回敬他:「那武議士雷天也不怎麼有名,一位武議士出現在面前好像也得到任何禮遇。」
「別開玩笑了,我才不要什麼特別的禮遇。像我們這種只會躲起來練功的人除非自己報上大名也不會有太多人知道。難到你要我告訴他,這件事目前由武議團在辦理嗎。」
「天哥,別鬥嘴了。」雷霏出言制止。
「算了…,本來我還想從家眾中口中探聽一些消息。可是這裡的傭人怎麼好像對自家的大小姐被綁票的事一點感覺也沒有。」白任說。
「是啊∼還真奇怪。」雷天同意白任的說法。
白任無所謂的說:「反正付錢的又不是鐵家的人,就算他們不配合,我還是會把人救出來。」
季行雲問道:「怎麼救?」
「還不簡單,直接潛入玖千山的山塞把人質「偷」出來不就得了。」
「你知道地方?」雷天和雷霏同時問道。
「當然,你以為我這個傭兵是當假的?畢盡雷震是以嚮導的名義聘請我,用人質救援的名義可沒辦法付錢。」
「不管怎樣,等中午過後跟安兒和小憐談過,再看看狀況。」雷霏說。
「好吧∼暫時就先這樣。」白任作了定決。
在鐵家人來看來,這四個人不就是雷霏和在南城找來的三名傭兵。
照理說處於領導地位的人應該是職位最高的季行雲,不過他本自似乎還欠缺這份自覺。如果因為季行雲放棄這個義務,就年紀、武藝個方面而言也該由雷天接任,好歹他是資深的武議士,也是雷霏的兄長,不過他就是欠缺當名領導者的資質才會一直留在武議團。所以這個團體的決策完全由年紀較小、武功較差的雷霏和只是一介傭兵的白任在決定。這也難怪鐵實會對這個團體沒有信心。由外表看來,白任的確是名精練的傭兵,但也只是一名傭兵罷了。而雷霏雖是雷家家主之女,但是不論在武藝上、軍事上、政治上都還沒有任何值得令人讚賞的地方。由這兩個人帶領的雷天和季行雲想來也不會高明到那去,也難怪鐵實並不重視這群人。甚至下午的會面也是看在雷霏與鐵柔琴之間的友情上才基於禮貌上的敷衍。
到了下午,季行雲等人再度和鐵實會晤。在場的人除了鐵實夫婦,還有雷霏的死黨鐵清憐和游尚安及三位男性。
鐵清憐這一次換躲在游尚後面。而游尚安雖然帶著笑容,不過她的笑容給人的感覺像是機械般的不自然,和她臉部的表情相較,實在很難讓人覺的她是在笑。
鐵實顯得十分彼憊,兩方人馬接觸後,他只是簡單地把那三位男子介紹給季行雲等人認識就招呼大家坐下,然後就帶著愁顏不語。
那三位子分別是鐵實的次子-鐵元、三男-鐵華和一名僕役。
鐵元的表情也不甚緊張,雖然眉間帶點愁意,言行與止依舊與平常無異。對他而言鐵柔琴這位同義異母的妹妹在各方面都無交集,唯一的關係大概只有她是同父異母的妹妹而已。讓他眉間帶的愁意是因為擔心父親的身心狀況,和鐵柔琴並無多少關係。也不能說他無情,至少他也盡自己的責任,務實地打理家中的事務,不讓家中因父親的傷心焦慮而陷入混亂。
鐵元還算有良心的人。至少他還不會像鐵華把鐵柔琴的遭遇當作喜事一般,明白地表現出少了一個家產瓜分者的喜悅。鐵華這個人如果在適當的地合,一定是雷霏想要修理的對像。不過不只是雷霏有這種衝動,白任也有相同的樣法。他身上穿著華麗而昴貴的服裝,身上裝備了各種奇怪而貴重的飾品,輕浮的言行,臉上帶著酒色過度的蒼白。這種人正好是白任最討厭的類型。一樣是鐵實和同一位女性所生,為什麼鐵元和鐵華的氣質就有著天南地北的差距。
至於鐵實的二夫人,黃筱娟也是討人厭的模樣,趾高氣昴、氣勢凌人的態度讓人反感。對她而言,季行雲等人好比是綁匪的同伴,是趁機想來騙取財物的江湖中。至於鐵柔實的死活她才不關心。也許就這樣讓鐵柔實殞命,她會更高興。對於鐵實想要支付贖款的心態她更是大力反對。
在雷霏的朋友鐵清憐蚊聲的說明下,季行雲等人才明白,鐵實的長子、鐵柔琴同母同父的胞兄-鐵勉,正在為了大筆的贖款而在外奔走。而鐵勉和鐵柔琴的生母也還在人世,只是長年臥病在床。鐵實再娶黃筱娟為妻的原意本是為了讓長年在外奔走之餘,家中還能有一位女性給自己的孩子一點溫暖。不過現今的事實顯示,事情好像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至於鐵家僕人的態度是因鐵柔琴的事只有家中的成員和少數資深的家僕知道,這麼作除了不想把事情傳到鐵柔琴生母的耳中,另一方面也是基於匪徒的要求。
法天洰聯邦的法律對打家劫舍、虜人勒索的歹徒可是一點也不容情。由此看來玖千山並不想把事情鬧大,引起官府的注目,但借由雷霏的行動,事情已經洩漏。
鐵實的精神似乎差到了極點。眾人才坐下沒多,黃筱娟就又扶他離開。
「很報歉,家父因為舍妹的事情已經身心俱彼,還請各位見諒。」鐵元代替父親為眾人解說事態:「事情的經過就請張五為各位再陳述一次。他是隨著舍妹到白鷹寺為大媽祈福這趟旅程唯一平安回來的人。」
這位張五長像平凡,右腳還包著繃帶,手、腳及臉部也還有不少擦傷。
這位張五才要發言,鐵華就先開口:「哥,何必跟這幾些人浪費時間。反正他們也作成不了事,幾個爛傭兵能作什麼。玖千山好歹差點就成為武議士,更別提他有幾百名手下。要就付贖款把麻煩的小妹買回來,不然就甘脆報官讓那群山賊成為小妹的陪葬品。還跟這幾個人囉唆,真是無聊。」
「你說什麼!」雷霏生氣了。
「我說錯了?一個三流的傭兵、一個呆呆的大個子、還有一個乳臭味干的小朋友,就是再加上一個暴力女、冷血女和只會躲在別人身後的傢伙,靠這些沒用的九流角色能作什麼?」
「你…」
「華!你給我住嘴!」鐵元斥責。
「大哥也別太認真了。要是小妹回來,也是增加我們的麻煩。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鐵元鐵青著臉恕斥:「你再亂說,別怪我不客氣了!」
「好啦∼好啦。反正光靠這些人也沒什麼用。我還以為雷參軍的妹妹會帶什麼角色回來,嘖∼還真是帶了一群厲害的人回來。哈哈∼」鐵華帶著輕浮的笑聲走開了。
「真的很抱歉…舍弟不懂事,請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不會的,能坦白地把心中的話都說出來,就光是這一點就得值得令人佩服。」季行雲由衷地表示欽佩。
「呃!這…讓你見笑了。」季行雲的話好像也諷刺了鐵元言不由衷,讓鐵元十分尷尬。
既然季行雲都這樣說也算出口氣,其他人也就不再發牢騷。只是白任懷疑小雲那句話會不會真的是在欽佩鐵華的「老實」,不過現在也不方便讓鐵元下不了台,還是快點把話題導向正事,免得把情況鬧疆了。白任趕緊說道:「我們還是先請張五把事情的經過再說一次。人質留越只會越危險,就不要再浪費時間。」
「張五,麻煩你了。」
「是的少爺。那是在四天前……」
※※※
作者閒話:
奇怪,好像所有人對月雨可能出書的東家都只有一個看法-封面太醜。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鮮網成功地建立了企業形象。不過如果順利,天人的封面應該不會如同前往的封面。這一次月雨請一位畫功高強的同學出手,只要出版社那邊沒問題,就會採用。月雨雖不能他保證封面會有多好看,但至少畫圖的人好歹也曾在漫畫期刊上發表過作品。(別問是什麼作品,年代久遠已經不可考了)
2002/05/23月雨
第10小節
張五花了幾分鐘的時間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次。
白任便開始提出問題。
「所以說,其他人都和鐵柔琴小姐一起被抓走了。單單留你一個人回來通報消息。」
「是的,他們還說,如果七天後不把錢交出來,遲一天就送一個人頭回來。等到晚了八天就等著幫小姐送終。」
在一旁聽著的游尚安突然冒出一句話。
「說謊。」
雷霏聞言,馬上說道:「這是很嚴重的事,請據實以告。不要跟我們打馬呼眼!」
白任見狀,雖然不認為張五說了謊……但基於人性的考量,也許張五在為求保命之際,作了什麼見不光的事。於是白任就道:「危難中,總是會有些不方便。沒關係,沒人會怪你,你就把事情都說出,即使是小小的線索也可能是救命的關鍵。」
「不…我、我沒有。」
游尚安又冒出兩個字。
「奸細。」
這下子雷霏遲疑了。她知道游尚安雖然不喜歡說話,但是她說的話都是經過思熟慮,絕無無端放矢之理。可是這個張五怎麼看也不像是盜罪的樣子,更何況他還全身是傷,如果是假戲真作也未免做得太逼真。
這時季行雲說話了。
「你說惡盜們把你們打傷後,只留你一個人回來報訊?」
「是的。」
「地點是在西方近百里伏牛山區的某處。」
「沒錯。」
「就留下你一個人走回來?」
「對。」
季行雲語氣開始變得嚴峻。
「我很懷疑。你的腳是什麼作的。還是說你腳上的傷是假的。」
「耶!」張五的眼神出現驚慌的態勢。
「對!從你腳上的包包紮看來,這種傷是不可能趕回來通風報信!」白任也發現問題所在。
「可惡!」張五大叫一聲,手一揚,十幾把飛刀射出!轉身就逃!
飛刀射向雷霏的兩位密友和不暗武藝的鐵元。
「小心!」白任大叫一聲,一個掌勁打出打掉三支射向游尚安和鐵清憐的飛刀。
雷天也迅速位移,擋在鐵元身前,雙手動,射來的飛刀盡收手掌。
雷霏也快步追人。
還剩下兩支飛,又快又疾,直取游尚安門面!
白任想再出掌,但飛刀已經距離游尚安太近了,這一出掌可無法只打下飛刀。
游尚安拔劍、收劍!隨著一道銀光,發出清脆的兩聲。飛刀落在她身前。游尚安表情依舊不變,彷彿什麼也沒發生。
這個張五功力平平,腳力道好,趁亂馬上就衝到門口,一點也不像腳部受傷的人。
他動作雖快,但有人比他更快。季行雲已經在擋在門口,等他落網。
張五心一橫,抽出匕首,往季行雲身上招呼。
季行雲隨手一翻,張五手一麻、再也握不住匕首,胸口一痛,人就往後飛去。追趕來的雷霏順勢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甩,把他往地上一砸。
張五就擒。
鐵元驚魂未定,問道:「這該怎麼辦!要送官還是先押著?」
雷天回答:「當然要送官。」
白任笑道:「不過在這之前,有些問題得先讓他老實回答才行。」
白任走到張五面前,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張五到是先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什麼也不會回答!要我出賣出塞的弟兄辦不到!」
「你這廝!還嘴硬!」雷霏已經磨拳擦掌恨不很給他一記重拳。
白任笑道:「你們別插手,就交給我好了。」
「你想作什麼?」季行雲好奇的問。
白任現出高深未測的神情,回答:「當然是要拷問。」
「拷問!」
雷天和雷霏都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鐵清憐更是把整個人都藏在游尚安後面。
「白老弟這…」雷天總覺得作這種事不太好。
白任拍拍胸脯,笑道:「你們不用管,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一切由我。」
雷天表情為難,望向季行雲。不論如何季行雲還是武議團的小隊,這事還是由他決定。
季行雲的決定已經很明顯了,他雙眼睜得大大的,好奇地看著白任。季行雲到也不是喜歡看人受苦,只是向來待人友好的白任要進行拷問,這可是難得一見的事,他很懷疑白任能殘忍地進行拷問。還有白任會用那種方法攻破張五的心防。
白任這時帶著陰險的表情,走向張五。然後其他人刻意走到一旁,除了季行雲都把視線投往他處,好像不忍看到「某些畫面」。
張五的聲音有點顫抖,問道:「你、你想作什麼!我是不會屈服的!」
「我,你放心。我什麼也不會作。」白任這時故意改變聲調:「不過∼那位先生可就不一定了。」
張五的看了季行雲,心中有點疑惑。
「他、他、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就是一個小孩。」張五還有逞強。
以法天的標準,十八歲的季行雲確實還不能算是成年人。單看外表張五也很疑惑為什麼會栽在他手上。
白任故弄玄虛的說:「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當然…」
「你知道降靈師吧?」
「降靈師!」
聽到這個名詞,張五的面容馬上因為恐懼而極度扭區。
所謂降靈師,是在招烏與南郡交界地區一帶的民間信仰,類似巫醫這一類的人物。只不過有關降靈師的傳聞沒有一項是友善的,是帶著神密色彩會讓人作惡夢的人物。
「你是說…他、他是…降靈師!。」
白任點點頭,認真的說:「你別看他的外表,其實裡面住著一百多歲的降靈師。」接著白任又手指向游尚安,用遺憾的口氣說道:「那位小姐就是不小心小小地貌犯了這位降靈大師,所以…靈.魂.被.抽.了.一.半。」
白任的話達到效果。看著張五,白任很努力忍著才保持嚴肅的表情。心道:「果然壓對寶了,這一帶的居民果真很迷信。」
這位張五還真的相信季行雲就是降靈師,不然以季行雲外觀看來的年紀那有隨便就把自己打飛的實力,還有那位小姐肯定是失了一半的魂,不然怎麼像個洋娃娃似地,像是失去情感的人。
白任歎了口氣像是在為張五哀悼,然後說:「雖然不願意…但是即然你的立場如此堅定。我只好要把你交給他處理。」
張五發出殺豬般的聲音,狂亂地叫喊。
「不要!我什麼說!求求你,放了我!別讓他碰我!」
白任故意為難地說:「真的嗎?可是我也很久沒看他施法了。不知道大師換了身體,對巫術有沒影響。正好可以試驗一下耶!」
張五涕淚縱橫,可憐地哀求:「求求你行行好…只要不把我交給他,要我作什麼都行。」
「好吧,我也不是沒有慈悲心的人。不過你要是有一句話不老實…嗯、也沒關係,大師會知道的。」
「當然…當然…」
在白任的「拷問」下,張五完全屈服,全力配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讓白任順利地得到所需的情報。
季行雲等人一到就為鐵家除去一名奸細,地位頓時大幅提升。鐵元馬上請僕人端出上好的茶點和極回的回香茶,把他們當作上賓招待。同時在言行舉止間對季行雲特別禮遇。
鐵元和眾人在客廳中討論下一步的動作。
「那∼張五要如何處置?」鐵元問道。
「還是馬上送到南城。」白任回答:「請你派人密秘地把他交給南城的雷參軍。順便把這封信交給他。」
「雷參軍?」鐵元有點疑惑。人犯不是要送交警司。
「我們和雷參軍還有點交情,反正請你照作就是了。」
鐵元看了一眼,季行雲馬上回答:「是的,就依你的意思。」
雷霏說道:「即然知道柔琴暫時還沒事,也知道她可能被囚禁的地方,那我們還等什麼。」
「你說得沒錯,雖然生命沒危險,可是也許有其他的危險。我們馬上就出發。」白任同意雷霏的意見,又道:「另外還請鐵元你們也把贖金準備一下,以防萬一。我真搞不懂,玖千山似乎急著要用一大筆錢似地。會作出什麼舉動都還很難說。」
「好的。」
一旁的季行雲一直沒發言,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娛快。
「怎麼了小雲?」雷天關心地問。
「什麼嘛!我長得很恐布嗎?我那裡像降靈師這種江湖朗中!」季行雲表示他的不滿。
「原來你不是…」鐵元小聲的說,也好像鬆了口氣。
雷霏笑嘻嘻地說:「別生氣,不論如何能這麼順利都是靠你喔,大功臣。」
季行雲一臉受到傷害的表情,說道:「被你這樣說,我也高興不起來。」
第11小節
伏牛山這一大片丘崚本來是完屬於招鳥帝國的土地。但在三百年法天聯邦為了了鞏固南郡這個雖一靠海的領地,強行佔領這個區域。本來招烏帝國也不過是在名義上擁有這片土地,她的軍事、政治力量根本沒有布及這塊地方,對法天的動作並不在乎。但是在發現丘崚中蘊藏豐富的鐵礦時,招烏的態馬上轉變,不但譴責法天侵佔她神聖的領士也準備付諸軍事行動。可笑的是當招烏髮表聲時,法天已經積極開發當地歷經十個年頭。
當時法天的人口並不太多,以法人為主幹的軍隊為雖強悍,但面對招烏的大軍依舊十分吃力。當然法天還是成功地擊退招烏的大軍,但雙方都損失慘重。戰勝的一方和戰敗的一方都沒佔到便宜,最後兩國為了不得己只好協議共享這片資源。幾百年下來仇恨早就被淡忘,而鐵礦場也開了一座又一座,也封閉了無數的礦場。
玖千山的山塞就落於其中一座老舊的礦場。
季行雲等人現在就在山塞外觀察著。
舊礦場並不只是許多蜿蜒複雜的礦坑,還包括了一小座村落。說是村落其實也不過是以前礦工的幾間房宿,兩三家酒館、雜貨鋪、倉庫和一座煉鐵場。
而鐵柔琴就被囚禁在礦坑的某處。
看著來來往往巡邏的山賊,白任不免眉頭深驟。看樣子對方也加強了戒備,要偷偷溜入救人看情形是件不可能的任務。不過讓白任煩惱的事不單是山賊的問題,他看到身旁又多了兩位女性,實在很難讓人安心。
雷霏也就算了,為什麼連這位冷冰冰的游尚安和沒事就紅著臉躲在別人身後的鐵清憐也來了。要完全不驚動這一大群山賊把人救出來跟本不可能,人救出後勢必會遭到山賊的追殺。想到要帶著這麼多包袱白任就覺得很無力。
再看看季行雲到是一點也不擔心。白任心想,在記意中好像還沒見過季行雲煩惱,真想打開他那顆腦袋到底那裡的構造異於常人。
雷天問道:「有礦坑的坑道圖嗎?」
「唉∼那來那種東西。先別提這個。除了玖千山外,這群賊還有善長用雙刀的王刃、鐵拳陽照、殺手黑衣和飛刀李靖。這幾個人怎麼應付。」白任顯得有點心煩。
「我們的目的是救人,到也不一定要跟這些人起衝突。」
「那好,有可能在不驚動這些的情況下潛入嗎?」
「這…」雷天善長的只有武功,對計謀可就不行了。
「那個…」鐵清憐羞澀地想要發言。
「你有辦法嗎?」白任轉頭看著鐵清憐。
被白任一看,鐵清憐又把身子移到雷霏身後雙手抓著她的衣服,只露出半張臉,又小小的聲音說話。
「礦坑的出入口通常不只一處…而且還有設有通氣孔…所以…」
「原來如此!」白任懂了,高興地說道:「只要找到其它的出口就有機會偷偷地潛入…」
不過游尚安又澆了冷水,她說了一個字。「難!」
雷霏說道:「抱歉、小憐,這個方法恐怕行不通。這群山賊在這邊也不知駐紮了多久,那邊有出入口還會不知道嗎?別說他們不知道,我們要在一時之間找出不是更難。」
「總不能殺進去吧∼」雷天又歎了口氣。
這時季行雲開口了。
「也許可行。」
這話一出,其他人都把視線集中到季行雲身上。
「我到有辦法找看看。順利的話也可以順便找到鐵小姐被囚禁的地方。」
「真的!」雷霏聽到了希望,語氣變得很興奮。
「不過,還要請你們為我護法。不要讓我受到干擾。」
「沒問題!」雷霏信心滿滿的回答。
「真的辦得到嗎?」白任懷疑。
季行雲點點頭說:「行。看我的。」
季行雲在山塞附近找了個隱密的地方。
其他人都好奇地看著他。
季行雲閉上雙眼,真氣慢慢放出。這不是他第一次用這種功夫,之前在綠海中也曾用這種功法找人。那時他只能感應生命的存在,現在他的真氣的知覺更為敏銳,不論是物質或是生物都能查覺。雖然和用眼睛看不一樣,但是用這種方法反而能看得更清楚,在真氣的掃瞄下沒有任何的視覺死角。
季行雲的真氣像風一般吹向山塞……
在山塞中到處顯得殺氣騰騰。頭目們都一臉戒慎恐懼的樣子,搞得小山賊們也都緊張兮兮。
一個才加入不久的山賊在火光搖曳的坑道站崗。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老田,我實在不懂。」他忍不住地問了和他一起站崗的資深夥伴。
「怎麼了?不懂什麼?小方。」
「為什麼大頭目要找那位小姐?」
「廢話!當然是為了錢!」
小方臉上還是不明瞭的樣子,又問:「可是…光是收取過路費就很賺了,干麻冒這種險!而且鐵家也還不一定會付贖款。」
「會啦∼大當家都調查過了,鐵實對他的女兒可疼愛極了。一定會費盡心思把錢拿出來,而且區區五十萬金印對那種大商人也應該算不了什麼吧。」
「可是…大當家的態度也太硬了吧。就算那家人很有錢,一時之間也很難拿出這一大筆錢吧?」
「你在擔心什麼?」老田的語氣有點生氣了。
「我是怕…萬一鐵家的人付不出錢,求助官府。我不是對大當家沒信心啦…只是,感覺上大當家好像急著要用一大筆錢的樣子。」
老田左右觀望,看四周沒其他人,才說:「我偷偷告訴你好了。」
「什麼?」老田神密密兮兮的樣子,讓小方也跟著緊張起來了。
「大當家的確急著要用一大筆錢。」
「什麼!」
「小聲點!這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大當家可不喜有人亂傳。」
「到底是什麼事?」
「這事只有幾個跟著大當家很久的人才知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們伏牛塞以前可沒這麼風光,也不過才幾十個人而已。有一次,在附近的光田村、白鐵鎮和三溝裡聯合村中的壯丁和武師,對我們進行討伐。雖然大當家是很厲害,可是他一個人也應附不來幾百名壯丁。那時可慘,殺到後來就只剩下十幾個人,我的腿也是那時候傷到的。反正大伙全身是傷又累又餓時,被民團圍上了,眼見就活不成了。」
「怎麼辦!這還得了!那你們後來有殺出活路嗎?」
老田白了小方一眼,說道:「廢話,要不然站在你面前的難道是鬼!」
「啊!對喔。」
「你別抽嘴。讓我好好說。」
「是、是。」
「本來我是覺得死定了。想不到遇到了季先生。」說到這裡時,老田的眼神變得有點虛幻。
「季先生?他是誰?」
「你別管!反正他的出現讓我們獲救就對了。」
「就這樣?」小方對老田說故事的方式有點不滿。
「當然不只這樣。季先生救了大伙,也不是沒有代價。」
「你是說大當家要準備錢,就是要給那位季生先的?」
「沒錯。」
小方臉上還是一疑問,又問:「那他到底是怎麼救了大家。」
老田要像想起了很恐怖的回憶,臉上的表情顯得很可怕。
「我告訴你…」
「老田!」突然出現一道嚴峻的聲音。
「啊!你好二當家。」
王刃臉上浮現三分怒氣,說道:「老田,站崗就好好站。不要說一些有的沒的。」
「是∼下次不會了。」
「哼,這次就算了。有些話可是不能亂講的。」
老田唯唯諾諾的回答:「是、是。以後不會了、以後不會了。」
王刃,又看了幾眼,才走開。
等王刃走遠了,老田才說:「你知道光田村、白鐵鎮、三溝裡這三個村落嗎?」
「好像有…」
「還記得六年前轟動整個南郡的滅村慘案嗎?」
「啊!我想起了,就是這三個村子。在一夜之間被屠村了。連一個生還者也沒有!」
「是啊…季生先就是這樣把我們的問題給永遠決了。」
「你是說…」
「沒錯,就他一個人。」
「不會吧…」年輕的山賊臉上儘是驚訝的神情。
自從玖千山策劃這場虜人案後,雙刀王刃的心情就沒有過。平常在這種邊境地區,南郡為了避免和招烏帝國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和磨擦,很少派遣軍隊到這一隊進行軍活動。但是這一回抓的人可是足以影響南郡鐵器正常供應的大商家的家人。作出這引人注目的事,難保遭到法天軍隊的討伐。
如果只有少數幾個人也就算了,可是現在的山塞可是聚集了六百多名兄弟,想亡命天涯…實在太困難了。
雖然在山塞的兄弟面前王刃表情如常,可是獨處或是和幾面作主的當家們前面,他的優容就無法顯藏了。
「二弟!心情還是不好?」
「大哥…」
「放心,等到軍方要有行動也要再拖個十幾天,到時候我們錢早就拿到了,等季先生來了以後馬上就放棄這個山塞,轉移陣地到招烏去。」
「但是這麼作風險實在太大了。雖然說招烏的官府比法天的好說話,但是當地的盜團也不少。更何況這麼多弟兄會想離開這裡的人也沒多少個。」
玖千山露出不滿的神情,說道:「難到你想失信於季先生?」
「這…」王刃一想到那位先生,整個表情都變了。他無力地說:「我不敢。」
「別想這麼多。哼,我才不管什麼法天,由其是武議團。總有一天我要讓武議團後悔!把錢供俸給季先生後,剩下就在招烏好好利用,把我們的盜團變得更強盛!」
「…」
「算了,我去看看那位小姐。順便從她身上拿點東西,給鐵實一點壓力。」
玖千山說完,就往礦坑深走去。
幽暗搖曳的燈火,鐵欄外不停走動佰生又兇惡的面孔,讓鐵柔琴的內心被惶恐給佔據了。
「不知道其他的人怎麼了,還這些人到底想作這什麼!」種種可怕的念頭不停出現在她的心房。
鐵柔琴雖然被囚禁,但是並沒有遭到進一步的虐待。只是一向驕生慣養的她,處在這種環境下也不好過。而讓她擔心的是生死不明的家僕們和家中母親和父親(母親當然是指她的生母)。
被關在這裡不知道是第幾天了。如果按照這裡的匪徒送的食物次數來看,被抓來這裡已經至少過了三天。
鐵柔琴心想如果他們是想要用她來換取贖款,那也該有進一步的動作了。但是他們會怎麼作呢?是要她寫一封信回去,還是要砍下一根手指作為警告…鐵柔琴把這些想法弄得心神不寧。
就像現在被關的這個地道,鐵柔琴覺得自己的前途正處於昏暗不明的道路上。
「開門!」一個粗魯的聲音,伴隨著酒臭味。
「柯大哥!不行啦!大當家交待任何人也不能進去打擾她!」
「喂!你沒搞錯吧!我叫你開門就開門!」
「砰!」
「唔∼」
「真是的非要我自己動手嗎?」
「柯特顆(大哥),唔(不)要亂來…」
「呯!」
「惡∼唔……」
「呔!真是囉唆。」
牢門被粗魯地打開了。一個帶著酒意的莽漢走向鐵柔琴。
鐵柔琴外來是嚇得花容失色,不過她的內心卻還保持著一分冷靜。
「機會來了!」她這麼告訴自己。
「你想作什麼!」鐵柔琴帶著微微顫抖聲音。不用發揮演技,她緊張的心情和壓抑已久的恐懼,就足以讓她的聲音像是害怕受到傷害的小動物。
「沒什麼,別怕…小美人。」這位酒醉的小頭目帶著不懷好心的眼神漸漸接近。
鐵柔琴一步步後退,同時暗暗地運起真氣。
這位小頭目微熏雙眼沒有發現,眼前的美女雙眼中還帶著堅定的神色。
「你沒事吧!」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唔∼快、快進去阻止柯百金。」
「我那敢!」
「…那去叫人過來…」
「好!」
帶著酒氣,骯髒的大手,撲向鐵柔琴。
鐵柔琴心慌如焚,衣領被抓住了!噁心的臉又靠上來了!
山賊就要強吻眼前的女孩,頭靠上去,卻撲個空!
人還在醉的山賊,頭腦不清醒地看著手上的一塊衣料,還在因美女的消失而感到奇怪,腳關節一個吃痛,人就跪倒。
山賊大怒,轉身大手一揮!
一隻纖細的玉腳就佔據了他的視框!
山賊酒醒了,可是大腦的運作卻是更不清楚了。他的意識完全被血的味道和疼痛給佔領了。山賊掙扎地站起,怒火滿腔!一冰冷的感覺澆熄了他的怒火,轉變為恐慌和怯懦。
一把精緻的匕首正架在他的頸上。
「你、你怎麼會有刀?」
鐵柔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帶著三分緊張和恐懼的聲音,說道:「送我出去!」
「那可不行!」聲音由門口傳來。
「大當家!」被作為人質的山賊語氣中帶著極度的恐懼。
「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鐵柔琴的聲音微抖。
玖千山絲毫不理會鐵柔琴的警告,走向前來。
「看來我們的檢查工作還可真失敗,你身上居然還帶有武器。嘖、可是那是用來自裁的貞劍(注),不適作拿來作這種事吧。」玖千山蠻不在乎地說著。
「別再過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鐵柔琴一點也沒有威脅者的氣勢,她的心中實在怕極了。
「你不用客氣。」玖千山無情地回答。
他進一步,她就架著他跟一步。
沒退路了。已經退到巖壁。
「讓我幫你一把。」玖千山手一伸,把匕首壓向人質身上!
血、噴出!
鐵柔琴心亂、心懼、心慌。
匕首落地!
玖千山推開山賊。
雙手靠在巖壁上,兩眼直視著她。
「幹得好,我欣賞你。可惜你遇到的是我。」玖千山用充滿自信的語氣說道:「請你乖乖在這作客。欺侮淑女是件三流的事,你可不要逼我作三流的人。」
話說完,玖山千背對著鐵柔琴,蹲下撿拾匕首。
鐵柔琴告訴自己,快利用這個機會!可是她的身體卻不聽指揮,只是不停地發抖。
玖千山站起,匕首移向鐵柔琴。
鐵柔琴嚇得閉上雙眼。
過了兩秒,一隻手握托起鐵柔琴的小手。把匕首放到上面。
鐵柔琴張開雙眼。
玖千山轉身正一步步走開,手上握著一把髮絲。
「借你的頭髮用用,希望你的家人會喜歡看到你身上的東西…」
雙手握緊匕首。鐵柔琴不知那來的勇氣,衝向前,匕首一刺!
玖千山卻有如預知般,回身、手就握住匕首。
沒有流血,但匕首像是石中劍般,任憑鐵柔琴再用力也無法動搖匕首半分。
鐵柔琴的雙眼迎上玖千山的目光。她放開匕首,退了一步。
「哼。」玖千山冷笑一聲。又把匕首交還。
玖千山又調頭走人。
一面走一面說:「下次那把匕首請用在它的真正的用途上……還有、你的胸部還挺美的。」
鐵柔琴無力地坐倒在地上。
良久、才想到玖千山的最後一句話,臉櫻紅,急忙整理被撕破的衣服。
第12小節
好幾對眼睛注視著季行雲。不過他可是一動也不動,體內的真氣還不停地漸漸減少。
已經過了好一陣子,季行雲依舊是毫無動靜。鐵清憐拉拉雷霏的衣角,在她耳邊嚼了幾句話。
雷霏隨著問道:「他到底在干麻!」語氣間顯得有點不耐煩。
「不用急,好好等著。等他醒來再說。」白任對季行雲的奇怪行事已經很習慣了,唯一無法接受的就只剩下偶爾還會給他出一些奇怪的問題,可惜的是最近想再看小雲鬧笑話的機會少了許多。
「雖然不知道小雲在作什麼。不過他似乎正在作很了不起的事。」雷天說。
這句話引起了雷霏的興趣。
「怎麼說?」雷霏問道。
「你看,隊長他真氣不停放出,而這些放出的真氣並沒有消散。光是這一點就不是我能辦到的事。」
「這有什麼好佩服的?」雷霏的見識不足對這事一點也沒感覺。
「這…」雷天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了不起!」游尚安也稱讚了。
雷霏雖然不懂,不過能讓游尚安開口讚美,那一定是很驚人的成就,只是雷霏無法想像這個娃娃臉的武議團小隊長到底是那裡值得他的佩服。(季行雲在南城的官方資料上登記的是二十八歲,實際上還不到二十歲,所以當然被認為是娃娃臉)雷天又道:「要控真氣,讓稀薄的真氣常存於體外並非不可能。只是據我所知只有內息極為精純的人才能辦到。而想要擁有那種功能的內息可不是像小雲這點功功就能達到。也許是他掌握了我們所不知的技法。」
雷天頓了頓又道:「也許隊長是超過我能想像的人物。」
白任笑道:「你別太抬舉他了。在我看來他只是一個想法比較有趣,學習能力與興致比較強的孩子。」
「是這樣嗎?」雷天歎了口氣,又道:「不過你說得一點也沒錯,本來我還以為是小雲的運勢比較強才能打贏我。唉∼現在如果再和他比一場,八成還是我輸。才和他切磋沒幾次,我的招式就被他破光了。想得勝恐怕要正好遇到隊長狀況特差才有機會。」
雷霏無法置信地說:「他有這麼厲害嗎?」
「你別太抬舉他了。如果真的要以命性想搏,功力較深的你勝算還是很大。」白任的語氣像是聽到別人在誇講自己的孩子,然後禮貌性地謙遜幾句。
「也許吧…」
雷霏這時很好奇地看著這個一動也不動的男人。心想,他到底有什麼能耐,讓雷天這一位雷家年輕一輩的好手如此推崇。
就在雷霏仔細打量季行雲之時,季行雲的雙目突然張開。
四目相瞪。
……
雷霏眨眨眼。
……
季行雲眨眨眼。
……
「哇∼啊、啊、啊∼」雷霏突然大聲叫了出來,連退了兩步,一不小心就被絆倒。
「怎麼了!」白任和雷震急忙關心雷霏的安危。
季行雲走向前,扶起雷霏。有點疑惑地問:「我長得很可怕嗎?」
雷霏心虛地對雷震說:「沒事、沒事。」
「嘖!沒事幹嘛亂叫。是不是被蛇還是小蟲給嚇著了。」白任續繼說道:「真是的,膽子這麼小,還要來礙手礙腳。」
「我不是說沒事嗎!」雷霏用憤怒掩飾她的窘困。
「沒事就好了。不過下次別再驚叫了。這裡離山塞不太遠,引起注意就不好了。」雷天又傳音給白任,說道:「女孩子家總會怕一些蜘蛛、蟑螂還是毛毛蟲之類的東西。霏兒又好強,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白任點點頭。
「有紙筆嗎?」季行雲突然問道。
「有。要作什麼?」雷天回問。
季行雲笑著說:「當然是把礦坑的地圖畫出來。」
季行雲拿著紙筆,在畫著礦坑圖還同時解說那邊有哨兵、那邊有暗哨。當他花了幾十分鐘的時間把完整的礦坑圖完成後,又開續繼說明巡邏隊的巡查路線…
雷霏聽著,一可帶著好奇的很神不停注意著季行雲。她實在無法想像,季行雲也不過像是冥了幾個小時,就把這座廢棄的鐵礦山給摸得一清二處,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明明就像個小孩子,卻又有如此的實力。要不是辰哥和天哥的保證,怎麼也無法把他的臉孔和武議團的小隊長的形象掛在一起。
季行雲已經解說完畢。雷霏還是盯著他看。
「我臉上有什麼嗎?」季行雲感到雷霏的視線。
「啊∼不沒什麼…」
「糟糕、被發現了!」雷霏臉微紅,馬上轉移話題,說道:「那柔琴可能會被關在那?」
季行雲這時指著他畫的圖面,說道:「有好幾個地方,都有可能。像是這裡、這裡…」季行雲開始指出他認為有可能的地方。一下子就指出十幾處。
白任說道:「你是怎麼判斷地點的?」
「就是找出類似牢房的地方,然後裡面留有人的地點。如果我和鐵柔琴小姐接觸過的話就可以直接由她的氣息特徵找出人了。」
「那如果再排除被面沒有人看守的地點呢?」
「那就只有這兩個地方了。」季行雲停了一下又說:「真奇怪,地點太少了、人數也不對。」
「你在說什麼?」白任問道。
「如果依張五所言,晚一天送出贖金就殺一位人質。怎麼看也找不到囚禁其他家僕的地點。」
雷天說道:「我想他們可能早就罹難了。有時候人質多反而是個麻煩。」
季行雲臉色一變。「你是說,他們已經被殺了!」
「很有可能。」
「但…不是說付了贖金就會放人回來嗎?而且也還沒超過約定的時間,怎麼就先把人給殺了!」
「山賊們一開始想作的交易就只有一個人,其他人對他們而言只是累贅。留與不留都不會影響到鐵家付贖金。」白任老實地回答。「至於晚一天殺一個人只是威嚇的手法。那些人的頭大概都被醃漬好,準備按時送到鐵府。」
季行聞言臉色變得很難看。
「怎麼了?」雷霏問道。
「不、沒事。」季行雲緩一緩臉,又道:「我想活動一下筋骨,在這附近跑一跑。」
白任關心地說:「要我陪你嗎?」
「不用了。」
「那我也去動一動好了。」雷霏道。
「你不要跟,到時候迷路了可就麻煩了。」雷天勸阻。
「拜託∼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雷霏抗議。
「嘿∼你不知道上次的跑步就連武議士也沒幾個人跟得上,預備團的人更是晚了半天才回來,還差點要派出搜索隊。你就讓小雲一個人去動一動。」
「唔∼」
「那待會見…」
「得會見。」
目送季行雲跑開。白任歎道:「真糟糕,想不到小雲的心這麼弱。」
「什麼?」雷霏不解。
「你別管。我們還是先研究怎麼救人。」
「……」雷霏心裡覺得奇怪,難到季行雲是為了那幾個傭人的死而受到打擊嗎?
兩個多小時後季行雲又回到眾人身邊。
這時白任和雷天已經把救人的計畫完成。就等實施的時機。
說是人質拯救計畫,其實也不過是將人員分為兩批,一組人負責吸引玖千山和山塞中高手們的注意,另一批人則趁機潛入把人弄出來。真正花時間的是在計畫潛入的地點和救人的路線。計畫中最重要的就是把玖千山和幾位高手引出山塞,不然讓幾個感覺敏銳的高手留在山塞中,就算幸運地找到人質,想要無聲無息地把人**來實在不太可能,如果山塞中的高手都不在了,那想要帶著鐵柔琴逃出來還有機會。
季行雲心情似乎已經平穩,聽著白任述說他的計畫。
「那人員要怎麼分配?」季行雲問道。
「潛入的工作就交給我,至於吸引注意力的任務當然是雷天。但是可疑的地點有兩處,還要再多一個人同時潛入救人。我本來是想讓小雲和我一起,可是…光雷天一個把玖千山騙出來,光雷天一個人恐怕也無法應付玖千山和幾位山賊頭目的聯手。」
「好吧,那就由我和雷天一起。」
「可是潛入山塞的工作…嘖…」
「讓我來吧!」雷霏說。
「你!」「霏兒。」白任和雷天同時出聲。
「我不行嗎?放心啦,幾個小山賊姑娘我還不放在眼裡。何況柔琴見到我也比較能安心吧。」
「你沒問題嗎?」白任不放心。
「…嗯…」雷天沉吟了一下,才說:「霏兒的功夫也有預備士的實力,可是實戰經驗上可差多了。最理想的情況該由我或小雲潛入。只是不由我出面恐怕很難吸引玖千山,光我一個人恐怕也留不住玖千山和他的幫手。霏兒、你要知道,要進去救人可是一點也不能疏忽,一但行跡暴露也會妨礙另一個人的行動。」
雷霏傲然道:「放心啦,光打架我反而比較沒把握。不過這種偷偷的行動我可是一流的。在學院時,翹課的行動可從來沒有失誤過。」
「…這是值得驕傲的事嗎…」雷天苦笑了一下。
主要的工作分配好了。季行雲這時望向雷霏的兩位朋友。
「我、支援。」游尚安又冒出一句簡單的話。
「也好,等差不多把人救到手時也要再吸引山賊的注意,這樣才好把人**來。」白任點點頭。
這時大家把目光轉移到鐵清憐身上,害她又把身子縮到雷霏身後。
白任見狀,捎捎頭髮。心想游尚安雖然怪了一點,至少每次發言都有相當大幫助,看她使劍一版一眼,沒有浪費一絲絲地動作,要自保應該還不問題。可是這個鐵清憐跟來作什麼,一副嬌滴滴的模樣,現在還處於暗處影響還不大。等到把人救出了,一定會遭到整個山塞大批人馬的追擊,到時候要帶著她逃跑…白任越想是越頭大。
鐵清憐把嘴吧移到雷霏耳邊,雷霏像是傳話筒,開始幫鐵清憐說話。
「小憐就幫天哥好了,她可以在一旁幫你們警戒。雖然和高手的戰鬥她幫不上忙,不過在交涉的過程中她的用處可大了。」
「…」白任很懷疑她這一番話。連說話都要別人當她的擴音器,這樣的人能在交涉時派得上用途?
季行雲說道:「好,我和雷天會照顧她。那我們那時候開始行動。」
「晚餐之前,順利的話把人救出來後正好可以利用夜色,遠離追兵。」
※※※
注貞劍:用來保護自己名節的武器。女用的叫貞劍,男用的叫烈劍,名字雖好聽,不過說穿了也只是用來自殺的東西。
第13小節
以冬天天言這是一個氣候良好的日子。太陽正努力為地上的人帶來溫暖,而對伏牛山塞正在值勤的山賊而言又將快結束平靜的一天。
不過他們卻不知道有一群人正不懷好意地打這座山塞的主意,而他們既將採取的行動和平靜絕對扯不上關係。甚致把他們比諭為帶來災難的瘟神也不為過。
在最外圍的兩位山賊,看到一顆紫色的光球朝著自己飛來,緊接而來的是身體被撕裂的劇痛,只有短短一瞬間,他們兩位就永遠失去知覺。
附近的山賊慌張地四處竄逃,一個小頭目很努力地想維持秩序,但是那個震撼人心的爆炸和駭人的屍體殘骸,也讓這位小頭目處於死亡的陰影之中。
一個響亮的聲音敲入山塞的人心。
「叫玖千山出來,老朋友來找他了!」
小頭目望向聲音的來源,在數百影外立著兩道人影。
「備弓!」小頭目大聲喊叫,壓過慌亂的吵雜聲。「快去通知大當家!」
「你不出來,我就把你轟出來!」由遠方又傳來清楚的吼聲。
「真是狂妄!」小頭目十分憤怒,但是對方也有狂妄的實力,地上的焦痕和十餘影的爆炸半徑實在讓人懷疑對方不只是威脅而已。
「混帳,雷天是你嗎!」玖千山的聲音很快地出現了。
「哼!幾年下來,你還只是普通的武議士嘛。」玖千山由四百影外看到雷天衣服上的裝飾,認出他的階級。至於一旁的季行雲並沒有帶上能夠辨認身份的肩章或胸章。
「我是沒什出惜。不過…幾年下來,你到是成長不少,連打家劫舍的事業都能經營的這麼成功。」雷天喊道。
「你…」玖千山本來要爆發的怒氣突然壓抑下來,說道:「既然大老遠地跑來,何不進來坐一坐,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這麼遠隔空喊話,不嫌累嗎?」這時其他四位當家也都來了。
「當然累,不過為了生命安全,還是離你的私人軍團遠一點。不然,我們雷家可沒多餘的錢把我贖回。」
玖千山由這句話已經明白雷天很可能就是鐵家請人的幫手。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就算不為了鐵姑娘,我們也該有許多話可以聊。」玖千山又道。
「好!不過要請你稍微運動一下。這種地方談話,可是很容易減損我的壽命。」
「走咱們上!」玖千山對其他四位當家說道。
雙刀王刃對玖千山說道:「大哥、小心陷卒井。」
「哼,雷天那個死腦筋還不至於要這種花招。」
「但是這不代表他身邊的人也是如此。」王刃又道。
「放心,這一帶是我們的地盤,量他也弄不出什麼花招。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也許是調虎離山之計…嗯,不然你留下來好了。」
「…好吧。」
說完,玖千山、陽照、黑衣、李靖四人就跑向雷天。雷天也跑開了。六個人展開追逐。
白任在丘岈崚的另一邊看著雷天使出爆雷電球,產生強大的震撼力與駭人的殺傷力。白任在心中油然對法印產生一種莫名奇妙的反感。這種感覺還夾帶了幾分忌妒與不滿。白任不只一次想過,為什麼法人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得到這種強大的力量,而身為地人的他就要歷經多年的努力,還不見得就能得到可以比擬的力量。
不過雷天的力量在這時候充分展現發揮用途,把整個山塞的注意力給吸引過去了。
當然成功把玖千山引開並不只是爆雷電球這個招式,而是雷天身為武議士的身份與他本跟玖千山的過節。
雖然白任隱隱約約可以感受到雷天和玖千山似乎還有某種因緣。不過白任並不想也沒興趣插手他的人恩怨,他現在只想全心投入救人的工作。
雖然對雷天法人的身份不太喜歡,不過工作歸工作,白任一向能把私人的喜好處理的得好,而且基本上扣除法天的身份,白任對雷天還抱持不錯的感覺。
相較之下,雷霏就是白任所討厭的典形法人。白任實在很難想像她和雷震出自相同的血脈,不過看在雷震的面子上,白任也不太和她計較。只是和她一同潛入這座山塞,怎麼也無法讓他安心。
不過看了她絲毫不猶豫地由通氣孔跳下,白任不免也佩服她的勇氣和義氣。不過又想到季行雲,白任認為她可能是和之前的小雲一樣,對自己要面對的東西不瞭解才會如此從容不迫。
白任歎了口氣,只希望不會出事,這才好向雷震交待。
白任也由另一個氣通氣孔跳入。兩人的目的地與路線都完全不同,現在不論是白任或是雷霏都只能依賴自己了。
※※※
作者閒話:
當有人問到雷霏的年紀時,月雨還真的遲疑了。如果她在雷震離家時就已經懂事了,那她現在也該年紀不小了…可是她又才完成學業,應該是正值青春年華…這…看來月雨該檢討了。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有明確指出年齡的也只有季行雲一個。月雨會把主要人物再作一番設定,有機會就陸續公佈。
今天閱讀了星界的戰旗一書,說實在的沒有預期的精彩。說到戰術戰略沒有銀英傳精彩,更比不上三國誌(拿三國來比似乎不太好恰當),人物性格的刻畫到很鮮明,不過感覺上所謂的維亞個性都很不正常。
2002/05/31月雨
第14小節
雷天和玖千山曾經是十分要好的朋友。雖然兩人的年經差了幾歲,不過同在預備團時卻是武藝相近,一同較勁、或相砥礪的好夥伴。
不過這段友情在兩個人都通過每季的測驗過就破滅了。而破滅的原因只是因為雷天順利地通過中隊長的考核,而玖千山卻落選了。兩個人的武藝雖是各有千秋、各有所長,但是就當時的狀況而言,玖千山應當是略勝一籌。只是雷天比較幸運,因為他是法人。在參加複試前,雷家很大方地把雷蛇和爆雷電球交給了雷天滿,而雷天也在中隊長的考驗前掌握了這兩個法印。
本來自信滿滿的玖千山就落選了。
玖千山不服。但是雷天的戰力卻實在短短幾天就遠遠超越玖千山。
如果因為這樣就怨恨雷天是有點說不過去。其實那時的玖千山的實力已經差不多能踏入武議士的行列。只是正巧那時武議團不缺人,所以當時的中隊長只選了年紀比較輕又是法人的雷天入團。
玖千山要恨,就該恨運氣和法人能使用法印的特殊體質。只不過玖千山把這些怨恨集中到雷天身上。不滿中隊長的決定,玖千山負氣退出預備團,帶著對法人的厭惡離開南城。經過了多年雷天再度出現在他面前,把沈靜在他內心深處的怨氣再度激發。
玖千山等人追了雷天和季行雲數里,玖千山警覺距離山塞太遠了。
玖千山騰空、運氣、出掌!宏大的氣勁就落在雷天前方。
轟的一聲,數棵巨木倒地!擋在路上。雷天和季行雲也停下。
「雷天,我可不是來跟你比腳力。有事快說!別跟我要花樣!」玖千山語氣惡劣。
「幾年沒見了,何必一見面就擺這種臉色給我看。」雷天回答。
「哼!那可真巧了。幾年沒見,再見面又是要來阻礙我嗎?」
「你這樣說可太過份了。我可不曾阻礙過你。」
「是嗎?那你告訴我,為什麼當初是你而不是我?」
「這…」
「也許現在可以讓我證明那時中隊長的選擇是錯誤的。」
「喂、喂∼火氣不要這麼大,我可不是專程來找你打架的。」
玖千山依然火氣十足。他身旁的陽照、黑衣和李靖也分立而站,對季行雲和雷天形成一個半包圍網。
雷天和玖千山互相凝視。過了幾秒,玖千山總算緩和下來。
「好吧,好歹你也算是鐵家請來的談判代表。有什麼話就說,不過我先表明。有兩件事我方決不會妥協,一是贖金只會提高不容殺價,二是付款時間不容延後。」
玖千山話一出,雷天可不知道該說什才好。雷天從來就沒想過要當個談判專家,更不曾在這方面下過工夫,更不提在這個領域上有任何的天分,進一步說他跟本就是拙於此道。
雷天一時想不出話來講,可讓他急了。因為他們的任務就是拖時間,把玖千山牽制住,好讓白任和雷霏方便救人。要是無話可說,那可就要用武力把玖千山等人留在這裡。雷天對自己和隊長的武藝有信心,但是對方也不是好惹、人數上又佔優勢,動用武力不見得能夠討好。
還好玖千山對雷天身旁的季行雲起了興趣。
「那位兄弟又怎麼稱呼,是團裡的人嗎?」
季行雲又被小看了。在玖千山眼中,他的年紀和功力大概只是很有希望升到武議團的預備士。
不過季行雲並不清楚玖千山口中的「團裡」是指預備團而非武議團,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有特別的反應。對季行雲而言這些身份對他跟本就沒有特別的意義。
「在下季行雲。現在武議團小隊長。」
話語一出,玖千山四人臉色大變!
「糟了!」雷天暗道不妙,忘了提醒小雲不要表明他的身份。讓玖千山知道這事把武議團的小隊長都扯進來,不就代表官方要掃除盜團的決心。
玖千山等人的表情變得戒慎恐懼。
雷天又起疑心,以他對玖千山的瞭解,遇到這種情況,他通常會不惜玉石俱焚,絕不是把恐懼寫在臉上的人。
「這位大哥,您怎麼稱呼季流風先生?」玖千山用尊敬的口吻問。
「季流風?那是誰?」季行雲回答。
玖千山仔細盯著季行雲,看季行雲的語氣和表情和說謊實在無緣才像是鬆了口氣,緩和了戒慎的神情。他又突然想到季行雲的簡單的自我介紹。
玖千山帶著輕蔑的語氣說道:「真相不到武議團也會有這種不自量力的傢伙,雷天讓種人自稱為小隊長你這個作前輩的也不吭生嗎?真想不到武議團的倫理竟然低弱到這種程度。看來我的退出還可真是有先見之明。」
季行雲有點委屈的說:「真報歉,可是我真的是小隊長。」
「喂∼雷天也管管這個小輩,講得跟真的一樣。開玩笑對該有個限度。」
這時雷天的表情變得很尷尬,他看看季行雲。雷天這時歎了口氣,心想靜靜站著的小雲實在沒什威嚴,也沒有強著的霸氣,要不是相處久了,自己也還真難接受他就是小隊長,更何況是未曾謀面的玖千山。
「他並沒有開玩笑。」雷天不喜歡說謊,也認為當面貶低隊長的身份對他並不尊敬,也就表明了季行雲的身份。
不過玖千山還是不相信。
「拜託,才幾年沒見,你就變得這麼愛開完笑。你以為我真的會相信?好歹也找一個比較稱頭的人來作假。真是的,你說謊作假的技巧還是這麼差。」
玖千山的誤解讓雷天不知該感到悲哀還是慶幸。玖千山既然不認為季行雲是武議團的小隊長,那自然就會錯估季行雲的實力,萬一動手時,不、遲早會動手,到那時候玖千山一定會因輕忽小雲而犯下錯誤。不過自己的隊長如此地不被認同,還可真讓當部下的人感到悲哀。
既然玖千山要這麼想,季行雲也不再表示意見。雷天當然也不會再有微詞。
話題又轉回,玖千山道:「現在該談正事了。」
又該雷天頭痛了。
不過雷天卻侃侃而談。
「我希望你知道,鐵家雖然坐擁龐大的產業,但是你要求要現款,這對再富裕的人也是一件困難的事。而且也不知道你是否有交易的誠意。既然你己經先聲明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但希望你們也能釋放一些善意,讓鐵家的人能略為安心。因此如果鐵家在這兩天內能先給你們五萬金印,乞求你能先放出一位家僕,並且讓這位家僕在離開之前能和鐵小姐見個面談個幾句話,好讓他帶回鐵柔琴平安的消息回來。」這下換玖千山他們傷腦筋了。那些家僕早就殺了,對雷天的提意完全無法辦理。如果無情地回絕不就代表他們想要撕票或是早就把肉票給宰了,一但讓鐵家有這種感覺那不就難以交易了。
季行雲帶著懷疑和佩的眼神看著雷天。因為這一點都不像他口中說出的話,而且明明就己經知道家僕們早就可能罹難,還故意提出這個方案,實在高明。
不過季行雲覺得雷天在講這一席話時,語氣有點僵硬,有點像在背書。
雷天又道:「有困難嗎?總要讓鐵實這個當父親的知道女兒目前依然安好,否則錢交出去了,人又回不來那怎麼行。」
這話說完,季行雲偷偷的笑了。原來這些話不是出自於雷天的構思,而是源自於鐵清憐的傳音。
有這鐵清憐的幫助,這段會商應該會持續一段時間。再來就看白任和雷霏的表現。
第15小節
白任在坑道中小心謹慎地前進。不時躲避巡邏的人和哨兵,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讓白任心情不太娛快。可能的話,白任還是比較喜歡進行一些光明正大的任務。雖然救人不能算是不光彩的工作,但是要他躲躲藏藏的,實在不符合白任的個性。白任有種像是小偷的窩囊感。
他想到還有一位可憐的少女正在忍受著恐懼,等待救援,他才能拋開這些不娛快的情感,一步一步往可能囚禁人質的地點前進。
在前進的同時,白任避開暗哨,輕易地繞開巡邏的路線。白任發現小雲真的太厲害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那邊有暗哨,巡羅路線為何,好像這些都是由小雲所排設似地。事先知道這些部署,讓白任省去許多麻煩。白任心想,回去後可要請教他一下是用那門功法探查這礦坑中的事物。
雷霏在礦坑中小心謹慎地前進。不時躲避巡邏的人和哨兵,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讓雷霏心情大感娛快。可能的話,雷霏還真希望能多從事這種刺激的工作。雖然救人是目前的首要任務,不過這種捉迷藏的感覺實在太有趣了。雷霏覺得隨時可能會被發現的緊張感,實在太美妙了。
她想到好友鐵柔琴正處於危險之中,不知會遭到何種待遇,她才拋除遊戲的心情,一步一步地往可能因禁人質的地點前進。
在往目的地的同時,雷霏也順道觀察暗哨的部署。因為事先知道各種監察點的設置,讓雷霏一路上都沒遇到麻煩。不過對於哨點、暗哨和巡查路線的配置,雷霏依然十分佩服,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那邊有暗哨,雷霏跟本無沒相信那邊有人講暗中監視。雷霏決定,回到南城後可要再把兵書拿出來研究一下,把這邊的見聞拿來印證一下。
將近十分鐘遇去之後。雷霏到了目的地。一路上雖談不上易如反掌,但也讓她輕鬆過關。山賊的素質讓她覺得很可惜,各種部署安排得十分恰當,只是執行的人漫不經心,讓許多不該出現的死角充斥在礦道之內。
雷霏看著一道鐵門,和門的兩個山賊。「門後就是鐵柔琴了。」雷霏心想要怎樣才能不引起注意,進到裡面呢。雷霏估計一下時間,可能空閒讓她多加思索,預定的時間一到,安兒就會再製造另一場騷動掩護逃脫行動,不論是否救到人都得撤離,不然就又要多一個人質。
雷霏想了一下就直接大方地走向門口的山賊。
兩名山賊見到雷霏走過來,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其中一名山賊迎向前。
「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是不是新來的,有事嗎?」
雷霏道:「我是這個月才來的,這裡好像迷宮喔…我好像迷路了。」
兩位山賊安心地笑了。
「原來如此,這個地方實在太不像話了,難怪你會迷路。來來,造訴我你要去那,只要不要太遠我就送你過去,我們也可以順便認識一下。」山賊賊賊地笑著。
「哎呀,那真是太謝謝你,你真是親切。那能不能帶我到廚房。」
「行、行,很近。」山賊高興地笑著,轉頭對他的夥伴說:「喂∼我去去就回,你小心看著,要是小目頭正好過來,就說我去小解。」
「知道啦…每次好康的都…啊!嗚嚕…」
山賊看到同伴翻白眼,倒向他來。又見到雷霏的小手迎向腦門,一陣電擊的痛楚,馬上就讓他失去意識。
兩個山賊在絲毫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雷霏電昏了。
「果然太鬆懈了。」雷霏說著,又隨腳踢了那位向他搭訕的山賊。「哼!山老鼠也敢打我主意。」
「柔琴,我來了。」雷霏手握住門把,一轉…門沒鎖?!雷霏也不再多想開了門就進去了。
白任到了疑似牢房的地方。鐵欄之外站著兩名守衛,裡面則因為陰暗而無法看清,不過白任還能判斷裡面有個人,至於是不是鐵柔琴他可就沒有把握。
算一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不管是不是關著鐵柔琴,總是要先打發那兩位守衛才能知道。就算裡面不是鐵柔琴,白任相信雷霏那頭也會成功救出人質。還是先作自己份內的工作吧…
白任隨手撿起一顆石頭,往另一邊用力一擲。
「什麼人?!」山賊疑惑地警戒著。
「我過去看看,你小心看著!。」
山賊走向聲響的地方,轉個彎四處張望。沒人。
「真是怪了,會是落石嗎?」山賊抬頭看看巖壁,搖搖,打發礦坑崩塌的恐怖念頭,又走回去。
轉回守衛的定點。卻見同伴已經倒在地上!
「怎麼了!」他驚叫一聲,跑向同伴。
一道人影由天而降!他又嚇了一跳!才想大叫,招來人手時,見到拳頭迎面而來。山賊鼻樑劇痛…捂著鼻子、白任又回身一記手刀切在後頸。山賊無力地到地。
「對不起了,不過誰叫你們要當山賊。」白任的話一點也沒歉意。
「…好大的鎖。真討厭,襲擊完後還要搜身嗎?」白任本來打算破門而入,不過堅固的鐵閘門和一副大鎖,要是用武力強行破壞,白任相信一定會發出讓整座礦山進入警戒狀況的聲響。
雷霏走進房內。裡面一片黑暗。
雷霏提高警覺。
裡面有人。雷霏小心地走向前,慢慢接近。雷霏漸漸適應黑暗,小心仔細地觀察著。
雷霏認為,以關人質而言,這個房間似乎過於華麗。不過山賊的想法也許異於常人,不然門口為何還要配置兩個衛兵。
黑暗中,雷霏已經能夠見到房內的大床上,躺著一位長髮的女性。光憑朦朧的身影,雷霏無法辦別,只好繼續接近,雷霏已經走到床緣。
「會是柔琴嗎?應該是吧…不然在這座山塞中,那裡還有需要他人守衛的女性。」雷霏將手伸向床上的女性。
躺在床上的女性好像發現有人接近了,坐了起來。
「要開口問她是不是柔琴嗎?」雷霏開始傷腦筋了。如果不是,那該怎麼辦-把她打暈再逃跑嗎?如果是,連自己的好朋友都認不出來!雷霏覺得實在很失禮。
就在雷霏還在猶豫時,那位女性撲向雷霏。她緊緊抱住雷霏,還大膽地不停地親吻!
濃郁的脂粉味,嗆得雷霏強烈地想要嘔吐。臉上被肥厚的嘴唇親得滿臉口水,讓雷霏感到十分的噁心。而這突來的舉動也把雷霏嚇呆了。
那位女性,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雷霏也被由驚嚇中恢復,急忙把她推開!
「你是誰!」兩個人同時訝慌地問著對方!
「嗚∼我知道了!李靖!沒良心的王八蛋!竟然帶女人回來!賤貨我跟你拚了!」
這位女姓伸手就往雷霏身上又抓又捏又捶,力道不大,但這種雜亂無章的攻擊搞得雷霏難以應付。
「原來不會武功的人生起氣來也這麼可怕!」雷霏慌亂地抵抗,臉都被她又長又利的指甲抓花了!
雖然不想對不會武功的女性動粗,可是雷霏也不能任由她欺凌,雷霏運起真氣,往她腹部送出一拳。她由雷霏身上彈開,跌回床上。
「會不會力道過猛了!」雷霏有點擔心把人打死了。不過想到方纔的經歷,雞皮疙瘩立即豎起,背脊為之發涼。雷霏心中帶著寒意,有如逃難般衝出房門,不顧一切急著想要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白任由山賊身上搜出一大串鑰匙,還有其中一把長得比較特別,比較大許多。白任一試把閘門打開。走進去,是兩排牢房。
「難怪方才看不到裡面。」白任再往裡走。
雖然才二十餘影,不過兩邊加起來各有十六間牢房。前面的牢房全都是空的,白任認為在左邊的第七間有人,不過在他走入通道的同時,裡面的人也把油燈給熄滅了。本來就陰暗的坑道變得更灰暗。
當他走到門邊,見到另一道鎖。白任這回決定要用暴力,他不想花費時間,一把一把鑰匙地試。反正這種小小的鎖頭可以輕易地破壞,白任連起真氣,手指伸入鎖扣之中,真氣一揚,鎖頭就被撐破。
打開門,白任走入牢內。
白任跨了兩步,突然身後感到一陣風壓!
不加思索,白任疾速又跨了一步,回身一抓,使個巧勁把襲擊的人摔到地上,再順勢要補上一拳!
出拳的同時,白任也看在黑暗中看到襲擊者的面孔。那是一張帶著恐懼驚慌的面孔,而且是位女性!
「糟了!會是鐵柔琴嗎?」白任心中突然激起這個想法。拳頭已經無法收回,白任只要把方向一偏,打在臉旁。
對方的眼連眨都沒眨一下,不知道是嚇呆了還是她的膽試極高。當白任暗暗讚許她,正打算站起來然後向她尋問身份時,腹部傳來一陣疼痛!
這位女性一點也不留情,狠狠地一記刺拳打在橫隔膜上!
要是一般人受了這一拳,早就痛得在地上打滾了。還好白任是千錘百煉的傭兵,不過在不防之下受了這一拳,也夠白任受了。
「你是鐵小姐嗎?」白任強忍著痛楚問著。
「可惡的山賊!我是不會屈服的。欸、你說什麼?」
白任揉著腹部,站起來,也順道把鐵柔琴扶起。
「我是來救你的,你是鐵柔琴小姐吧?」
「咦!啊!對不起!」鐵柔琴慌張地向白任行禮道歉,又道:「你怎麼不早說!你沒事吧?」
「你有我機會嗎?」這句話白任放在心中,拉著鐵柔琴的手就要往外走,說道:「我沒事,請快跟我來。此地不宜久留。」
白任走了兩步,又停了。他發現鐵柔琴竟然把他的手甩開,還停在原地。
「喂!小姐!你怎麼了!」無原無故被打了一下,這個被就援的人還不配合逃脫的行動,讓白任的語氣帶了幾分火氣。
「啊!不,我…」
這時白任看到鐵柔琴身體還微微發抖,低著頭,衣服還帶著被撕裂的痕跡。白任歎了口氣,想到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孩了突然遭到這種變故也難為她了。白任把外套脫下,披到鐵柔琴身上,說道:「冬天到了,你先穿上這件衣服。放心你的朋友雷霏和游尚安正等著你。再忍一下就可以逃這個地方。」
「嗯…謝謝…」
白任靜靜的等她把外套穿上。才帶著她走出陰暗的牢房。
和進來時不一樣,才踏出牢方沒走幾步就遇上了兩名山賊,白任在山賊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就馬上把他們撂倒。可是轉角處又傳來跑步的聲音!
情急之下,白任不由分說直接將鐵柔琴一把抱住,往上一跳,一手抱著鐵柔琴,一手抓著礦坑的梁住。幾名山賊跑著,就由他們底下通過。
「快點!有入侵著!」
「他×的,找死,竟敢闖入我們的山塞!」
入侵著!白任一驚!會是游尚安製造的騷動嗎?不對!時間還差一點,而且她是在外支援,怎麼會是入侵者!難到是雷霏被發現了!
「真是沒用!」白任在心中罵道:「早知道就不該相信她,人沒救到還被發現了!雷霏這丫頭根本是來增加工作的困難度!」
「那個…可以放我下來了嗎?」
白任突然聽到鐵柔琴害羞的聲音。
「啊!報歉…」
離開了牢房,燈火也變得較明亮,白任也可以看清楚鐵柔琴的樣子。鐵柔琴的臉色有點虛弱,不過卻又添增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可愛模樣,她紅著臉望著白任。
白任突然覺得這位鐵小姐還蠻可愛地。
「不對!我在想什麼!」白任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對鐵柔琴說道:「我們快走吧!」
鐵柔琴見到白任的模樣,吃吃地笑了一下。默默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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