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第一部 第九章 急報
    對於參軍一職的通過標準是多少,季行雲並不清楚,不過當唱票員公佈雷震得到第四十六票時,看到諸位議員的喝采就可以很清楚的知道,雷震當左參軍成為主議會的一員議士了。wENxuEmI。cOM

    讓季行雲覺得納悶的是,李司總提出這個議案時,當時看起來認同的議員明明就不到一半,可是當投完票,雷震竟然可以順利地取得遠超過二分之一的票數。這不是很奇怪嗎?

    計票很有效率地完成了,議長從計票員手中拿到結果,於是宣佈了:「投票結果:出席議員七十三席,有效票計七十二票,得票數五十七票,超過主議會席次五分之三的支持。本席正式宣佈雷震當選南郡主議會左參軍議士一職。」

    會場充滿了掌聲和喝采!還把白任從睡夢中驚,白任看到會場一片鼓掌聲,直問季行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咳!」議長輕咳一聲,議會馬上又恢復平靜。議長雷嚴停了幾秒,驕傲地說:「本人謹代表南郡主議會,誠心地歡迎雷震閣下加入議士的行列,同時由衷地希望,新加入的左參軍雷震能帶領著本郡的軍務,使本郡的各級部隊能更強盛更精壯。現在就請雷震閣下向大家說幾句話。」

    雷震再度離開客席,他並沒有直接走向中央的發言席。雷震先走到議長的前面,呈上一份文件然後才走到會場中央。他這個舉動引起了不少議士的臆度,兩側傳出了小小的騷動,不少的議員小聲地交頭接耳,傳音漫飛。

    「請各位議士們暫待片刻,讓議長大人先略讀由本人從聯邦軍情會議帶來的預警資料,再由議長大人先行質詢。」雷震的表情平靜而嚴肅,一點也沒有當選左參軍應有的喜悅。雷震說完話,坐在兩側的議士們也安靜地等待。整個議會籠罩在異樣的氣氛之中,議會表面上雖然安靜,但是如果把空中的傳音全部以平常的聲音表現出來,整個議會絕對比菜市場還要熱鬧上數百倍。

    議長雷嚴接過雷震呈上的文件也是一陣狐疑,當他讀了文件,先是皺起眉頭,越看臉越是陰沉。議長的悄緒也感染了會場的議員們,除了少數新科議士外也都顯得憂心匆匆緊張萬分。和雷嚴共事超一屆的議士們都知道,議長雷嚴總是充滿了自信,面對過眾多的問題很少會皺眉的情況,更別說是出現陰沉不安的樣子。能讓議長出現這種神態文件的內容必定非同小可。

    議長很快將文件翻閱完畢。深呼吸了一次,調整了不安的情緒,然後把文件交給了隨待才說:「麻煩督軍大人立即閱讀這一份文件。」

    督軍雷戰一臉問號的接過文件,馬上開始觀看。然後也是和議長一樣出現沉重的面孔。

    議長用非常嚴厲的口氣說:「這是聯邦軍情會議的結論!既然將它呈上來,也就代表你親身確認過了!那麼你來到南城後的第二天就是去那裡。可信度有多高?」雷嚴停了一下才說:「……這還是請督軍來向你質詢比較適合。另外請在場諸位仔細考慮再下斷決。」

    雷戰眼睛並沒有離開文件,先對隨待說:「立即叫城內所有的將軍過來,這是督軍的急令。另外把武議團的隊長也一起找來。」又讀了將近半分鐘才抬起頭來,嚴厲地盯著雷震。

    「雷震將軍,請你將在綠海中的發現向議會報告。」雷戰話說一完,會場內又引起一了陣騷動。議長敲了一下議槌,隨之議會又即刻安靜下來,所有的議員都緊盯著雷震,心情沉重的等待雷震的說明。在會場可以感受到不少的議士們呼吸都變沉重了。

    「是否為狼禍尚不能斷定,但是在三天前綠海中的狼群確實有不尋常的集結。在南城東方約三百餘里處發現了三批狼群合流的現象,成為一隊超過二千頭惡狼的巨大團體。另外在十多天前一艘在綠海地境內靠岸作緊急補給的商船遭到狼群的襲擊,參與攻擊的包括了紅狼、狂狼、綠海棕狼和長腳灰狼等等不同種類的狼。以上是比較明顯的異常現象,其他細微的徵候應當不需贅言。」

    「這件事你還有向誰提過?」站在議長左側的司總這時提出了這個問題。

    「事關大體,除了一同前綠海的偵察人並沒有對任何人提起。」

    這時一名資深的議士要求發言,議長作了同意的手勢。

    「並非在下對將軍的判斷分析有所懷疑,只是前將畢竟是由都郡調來,對綠海的生態和情況認識有限,又怎麼能判定真的有狼群大量聚集的現象?前將是親眼目睹狼群的合流,還是僅由殘留的痕跡作成判斷?至於在同一個狼群中混雜不同種類的野狼,雖然少見但是還是有的,光是這樣證據並不充份。」

    議長看了發言的龔議士一眼,然後就說:「勞請雷震將軍說明。」

    「在下並非偵察的專家,受到龔議士的懷疑是理所當然。在下是由地上的足印獲知狼群會集的事實,數量的推測則是由一同前往的傭兵提供。該名傭兵為南城著名的傭兵,對綠海十分地熟悉。同時留在綠海的一夜,吾等遭受紅狼的攻擊,數量超過五百。」雷震把包圍的紅狼數量大幅灌水,如果把前來支援的紅狼也數進去,數量當然會遠超過五百,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雷震不得不把紅狼的數量多說一點。

    接著督軍雷戰開始針對雷震在綠海發現狼群會集的地點、可能的時間、和來去的方向詳加盤問,雷震也一一地詳細回答。在場旁聽的白任覺得雷震實在很厲害,就是自己也不清楚狼群所走的方位和當時精確的所在地,第一次前往綠海的雷震又是怎麼知道的?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胡謅。

    這也算是雷震的專長吧!在進入綠海之前雷震就把有關大草原的軍事地圖詳加的研究過了,同時審慎地留在腦海之中。每次休息時雷震一面實施偵察,同時把現在所見和地圖所畫加以結合,自然對所經之地的地理座標十分清楚(一點也不自然,這是經過長期的專業訓練後的成果)。

    「雷震將軍,你知道狼禍的發生有一定的週期,雖然你指證歷歷,在時間上距離上次的狼禍也不過是五年的時間。跟據記錄以平均來算,要十二年才會發生一次狼禍,即使是最短的間期也有九年,在時間上很難讓人相信。都郡的官員沒把這點也考慮進去嗎?」雷戰想了想後又對雷震這樣說。

    「也因如此在下完全沒有將消息透露。但是無風不起浪,作出必要而完善的準備是議會和軍人的責任。」

    「所以你就先讓軍隊作好初步的準備嗎?」雷戰語氣深長的說。

    「是的!」

    這時司總和主簿也將雷震呈上的文件概略地看過了一遍。主簿說話了:「很報歉,雷震將軍,恕在下很難相信閣下的報告。從都郡來的人對綠海的體認和瞭解終究有限,更別說是有關狼禍的事情。對活在都郡的你,狼禍不過是一連串的損傷的數據,但是對於南城的居民而言可是活生生的惡夢,這些都不是從都郡來的客人能體會的。難保閣下把幾百隻惡狼互相爭奪地盤的事件錯當狼群的集合。」凜寒尺的話語有如詩歌般悅耳,使的對雷震無禮的質疑也變得理所當然一般。

    「很報歉,主簿大人的論調過於主觀了。」

    凜寒尺的雙目凝視著雷震,雷震在主簿的目光下感到背脊發涼,主簿的雙眼似乎可以穿透一切,同時又能包容一切,讓雷震不由自主地覺得自己的話好像嚴重冒犯了凜主簿。

    這時也有數位議士表示了質疑的意見:「以一個外來的將軍又能對禍狼有多少的體認,這豈是一名由都郡那種和平的地方來的將軍所能夠洞察的事情。」

    「這應該只是將軍的妄想吧!如果狼群真的有異常的活動,就算深入綠海百里的前哨站沒有傳回訊息,往來的商隊也會有流言產生。」

    「閣下是想利用這個製造危言來提升自己的位嗎?把狼禍當作踏腳石也太過分了吧。如果真的要發生狼禍,也輪不到一個遠從都郡來的將軍提出警告!」

    這一類非理性近於人身攻擊的言論此起彼落,一些拒絕相信雷震帶來的消息的議士惡意地批抨雷震。

    督軍雷戰這時對雷震感到很抱歉,因為是由他先對雷震提出質疑的,進而引起其他議士非理性的批判。李司總也感到十分的尷尬,畢竟是他提名雷震當參軍,卻讓事情變成這樣。而凜主簿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切,臉上浮出輕蔑的微笑。

    雷震對事情發展出乎意料,想不到大多數的議員會選擇逃避事實,讓自己成為發洩不安的管道。

    「碰!」議槌敲擊。

    議會又變回一片寂靜。

    「注意各位的言詞!」議長主持正義了。

    雷嚴先是用目光把在場所有的議員全部掃了一回,尤其在提出不當言論的議士身上特別發出寒光。然後才以教訓的口吻說道:「有少數人好像把『理』、『法』給拋棄了!對都郡的軍事訓練、教育系統所產生的人才非常地不能信任。一名合法晉陞的前將該有的軍事專業素養,雷震將軍也都會俱備。更何況雷震將軍還通過了雷督軍的考核,難道諸位不信任督軍大人?」

    雷嚴這句話說得很重,在主議會中的每一位議員對雷戰的專業和嚴格都無法否認,更有超過一半「深受其害」。大部分的議員都是由將軍退役後才參選,即使對軍事方面不感興趣,為了政途的經歷完整也會想辦法當個准將。要當上前將或鋒將必須經過督軍的考核,取得基本資格,然後累積了適當的功績和經驗才能升為鋒將、前將。由於雷戰的高要求高標準,使得南郡反而是擁有足夠的功績和豐富的經驗卻還無法通過督軍的考核取得升級的資格。這也造成不少志在從政的人提早離開軍隊放棄晉陞為鋒將(鋒將的地位比起准將高許多,也比較容易得到人民的認同)。

    「但是議長大人,雷震將軍終究不是在南郡土生土長的人,對狼禍的感覺實在無法如果南郡的子民一般深刻。」一名主議士還是緊捉著雷震是外人這一點不放。

    「不!韓議士你錯了!雷震將軍和我們一樣對狼禍有相同深刻的體會,至少在他成長的前十六年就和各一樣飽受來自綠海的威脅。同時也經歷過一次的狼禍,也和各位一樣失去了親人。」

    雷戰小聲的對雷嚴說:「大哥……議長大人,別開完笑了,你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根據軍隊的人事資料,雷震確實是畢業於都郡的軍事院校,那裡會是生在南郡的人!」

    雷震這時也強調說:「我的確是生在南城,後來到才都郡求學,歷經了二十餘載才回到故鄉。」

    「哼!這時竟然又自稱為南郡人了,這種話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話一說完,韓議士馬上感到沉重的壓力,議長雷嚴怒目以對,讓韓議士背脊發涼,韓議士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熊熊的烈火之中。

    議長並沒有把目光停留在韓議士身上,這倒讓韓議士鬆了一口氣,同時體認到議長的威嚴和可怕。

    議長又說道:「也許在諸位之中有部分無法相信雷震將軍,但是在下則是完全信任雷震將軍。因為雷震不但是南郡的一份子,同時也是我引以為傲的長子!」

    「什麼!」

    「這怎麼可能!」

    就連雷戰也感到不可思議!在場的資深議員們多多少少都知道雷嚴議長有一位下落不明的長子,但是就這樣忽然出現,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雷戰連忙回憶,這個雷震和大哥的長子雷辰長得到還有幾分相似,但是少說也有二十年沒見過了,實在完全無法將兩個人的形象合而為一。

    不少的議士在驚訝之餘也後悔投下同意的一票給雷震,讓他當上了參軍一職!尤其是和雷家在政場上敵對家族所屬的議員,在驚訝之後是恨得牙癢癢的。

    一旁的雷戰豪爽的笑著說:「好孩子真有你的!」

    在場雷家的議士對於所發生的事也感到茫茫然,對於事情的變化感到有一種虛幻的感覺。

    最尷尬的人無非是推薦雷震的李司總了,原本想要利用一名外人來挾制雷家在軍中的勢力,同時一舉解決陳積已久的軍務,哪知道會把一名雷家直系的人員拱上了左參軍的寶座。

    議長雷嚴感歎的說:「你總算知道要回來了!」

    這時雷震自信中帶著微微的顫抖說道:「父親大人我回來了。」

    議會內因為雷震帶來的訊息正熱鬧著,議會外也很熱鬧。

    在議事廳外一名鋒將焦急的和守門的官員正爭執著。

    「不論是讓我進去向督軍大人報告,或是由你請督軍大人出來,請你馬上作出決定,就是不要讓我在這空等!」

    官員面有難色的說:「就算李軍將您這麼說,我也沒辦法!現在會議還在進行中,是不容許任何人都不可以隨便進入,請你就在門外等一下!」

    「這算什麼!那你不會進去請督軍大人出來一下!」

    「別開玩笑了!要督軍大人中途退席!這種事我可作不出來!」

    李將軍聲音提高又說:「既然如此,你快讓開!就讓我進去向督軍大人面報!」

    話一說完,李將軍就把擋路的官員推開,要硬闖進入會議之中。

    這名官員馬上又追上李將軍,並且又盡全力拉著李將軍叫道:「李將軍!你有什麼急事,就不能等到會議結束再說嗎!」

    「這事等不得,你快放手!」

    忠於職守的官員死命地拉著李將軍,兩人的力道實在相差太多,官員一點也沒辦法阻止李將軍前進,官員一滑倒在地上,還是拚命地抓著李將軍的小腿。可憐的官員就整個人倒在地上被拖著走。官員情急之下大叫:「來人啊!快來阻止李將軍!喔!好痛∼快來人呀!」

    附近的作業人員聞聲立即蜂湧而來,聚集了一大堆人,終於把李將軍擋在門外了。

    李將軍被眾人團團的包圍抓住,生氣的惡聲警告:「你們再不退開,我就不客氣了!」

    「千萬別放手!」

    「對!讓這個莽夫闖進去,我們這些人那有顏面可言!」

    李將軍一氣之下運起真氣,用力一震!

    「轟!碰!碰!碰!」

    真氣一張,這一群包圍李將軍的人員被一一震開,比較倒楣的幾位飛撞到兩側的牆壁,昏迷不醒。

    這一陣騷動也傳進督軍的敏銳的感官之中:「議會之外在吵什麼!真是一群不知禮儀的人員。」督軍這麼想著,同時將內息向外擴張,和議會外的人接觸,發現了一名氣息高張的人。那不就是李鋒將?「嗯,這名鋒將動作真快,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趕過來了!」

    雷戰於是束氣傳音分別對官員和李將軍傳話:「李將軍你來得真快,張司館還不讓李將軍進來。」

    「啊!是∼但是……」這名收話的官員慌慌張張的說。

    李將軍不高興的說:「還不快開門!」同時心中納悶:「督軍大人怎麼好像早就知道我會來議會找他。」

    張司館心不甘情不願的為李將軍開門,引導他進入會場。

    李將軍走進議會,馬上感受到議會的嚴肅,又看到議長、司總、主簿和眾多的主議士,原本打算直接走向督軍大人身旁的他遲疑了。

    雷戰看到李將軍還站在門口附近,要走不走的,有點不耐煩的對他傳音說道:「還不去客席坐好!」李將軍一時緊張,忘了使用束氣傳音直接說:「未將有要事向督軍大人報告!」

    雷戰板著臉,心裡想著這個渾小子也不看時機,議會正進行著要事,你也來窮攪和!但是也不能放著不管,便不悅的說:「有事就快說!」

    李將軍這時才想到,軍事要事可以在議會中向所有的議士們報告嗎?李將軍可為難了,督軍大人下令了又不能不說,便結結巴巴的說:「這個……有點……呃……」

    雷戰看他要說不說的,生氣的說:「叫你說就大方的說!」

    在督軍大人的威勢之下,李將軍反射的回應:「是!報告督軍大人,位於綠海的前哨站遭受攻擊!升起了三道狼煙!」

    「什麼!」雷戰吃驚的叫道。

    「嘩∼」

    議會馬上一片嘩然!完全失序了。

    由於主議會的議員們大半都是將軍出身,當然清楚明白三道狼煙代表的意義,前哨站遭到狼群的包圍了!正處於危險的情況之中!即使不是出身軍系的議員也知道,位於綠海的前哨站遭受攻擊,在綠海中除了狼群的襲擊外無作他想!

    才在懷疑雷震帶來的資訊有多少可信度,竟然馬上就傳來前哨站遭受狼襲的消息,再過不久就馬上輪到南城了!

    狀況的提升速度遠超過想像,想到即將面臨可怕的狼禍,記憶深處的夢靨再度出現!讓許多議士們為之慌亂。

    整個議會亂成一團!

    「碰!碰!」議長用力的敲了兩下議錘。議錘的聲音淹沒在吵鬧的議會之中完全發揮不了效用。

    雷嚴和雷戰兩人同時皺眉,這像話嗎!現任的主議士們竟然會因此失序!真的是太不沉著了,這樣子如何帶領南郡渡過一次的狼禍!

    不滿歸不滿,目前還是先得讓場面恢復才能施行各項因應措施。

    位於議長另一側的主簿先有動作了。一道冰冷的寒氣由凜主簿身上送出,冰冷的寒風撲向會場內所有的人員。就好像對情緒激動失去控制的人潑下一桶冷水,原本沸騰的議會馬上冷卻下來。

    雷嚴也順勢趁機運足了中氣,嚴厲的對所有人說:「看看你們的樣子!身為南郡的主議士竟然會驚慌害怕成這付德性!豈不愧對將命運托付於諸位的人民!」

    被議長義正嚴辭的一罵,議士們的深感失態,同時也回復了鎮靜。

    李司總緊接著說:「請議長即刻下達緊急命令,同時指揮調度皆分配任務!」

    議長不徐不緩的下達指示:「下令立即通知各單位立即進入危難急戒和軍事戒備,軍事行動方面由督軍大人逾法(由於督軍所掌控的是軍政權,並非軍令權,但因雷震初上任對南城的各項軍事力量資訊尚未熟悉,故請督軍違法參與軍事行將的擬定)協同左參軍研擬作戰計畫,並於兩小時後提報。」

    「是,議長大人!」

    「沒問題,李將軍,立即通告所有將領兵演室集合!」

    「物資的管制和物價的平穩就交給司總大人處理,倉廩的調節就全權交給李大人了。」

    「嗯。」

    「長青大人請立即組織民團還有民團與治安隊,配合協調的工作就有勞你了。」

    「是的。」

    「司警,立即召回所有的治安隊員,兩個小時後擬好城內警戒計畫。」

    「遵命,議長大人。」

    「司名,動員所有的基層文官,進行民心安撫的工作,同時在明天早上在全城貼出告示。」

    「是的,大人。」

    「小業,檢查城牆,並在城內建立兩道柵欄,相距百影。同時在內城各個重要通路預備馬釘和拒馬。」

    「遵命,議長大人。」

    「通知鄰近的村落和城市作好預防工作,各司依照危險作業程序和戰爭期間作業程序的一般規定行事,隨時向我或主簿大人回報狀況和困難。我或主簿大人會在議會,如果有執行上或各單位支援協調上的問題立即報告!四個小時後,各司將作業情形向議會回報。無職議士們請與商賈和民間團體協商,要求配合與支援!」

    「是的,議長大人!」

    整個議會立即動員,南城的保衛戰又將開打。

    督軍雷戰、左參軍雷震和李鋒將三人第一批進入兵演室,而季行雲和白任以雷震的隨身護衛的身份,也一起在兵演室內等待其他的將軍。

    雷戰和雷震就先利用等待的時間先詢問李將軍前哨站的狀況。

    「你是說三座前哨站中只有安田寨升起烽火,而且是直接就升到三道狼煙的警訊!」雷震說。

    「是的,照道理不應該只有一個要塞升起狼煙,但是就真的只有安田寨升起狼煙。情況有點不太對勁,如果真的只有一個前哨站遭受攻擊,也應該是最深入草原的尖兵塞。難不成狼群還會用迂迴的戰術?這也太不可能了。」李將軍傷腦筋的說。

    雷戰這時帶著三分開玩笑的神色說:「也許前哨站已經沒救了,那麼我們所剩的時間就不多了!以戰術而言,很有可能是暗中消滅前哨站,同時故意讓其中一個發出求救的烽火,引我方的兵力出城。當然除非我們這次遇到的是人,不過只知道殺光眼前所有生物的狼群當然是不可能這樣做的。」

    「也許是部分的狼群正好穿過警戒直接殺到安田寨,我想很快的其他的前哨站也很快就會傳出訊息了。」

    雷震憂心的說:「希望如此。」

    「小李,你有通知部下對烽火的消息要立即回報吧!」

    「當然,督軍大人!」

    「好,現在……小辰,你和大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神神秘秘的,竟然全南郡沒有一個知道雷震就是雷辰!這你可得跟三叔說清楚!」雷戰興致勃勃的問。

    「呃!督軍大人,您沒搞錯時機吧!」雷震一陣錯愕。

    「其他的將軍要趕過來也要一、二十分鐘,這麼有趣……身為你的三叔父,又是南郡的督軍,於公於私都要對你多多關心,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當然要第一個知道。」雷戰理直氣壯的說。

    不只是雷戰好奇,在場的白任和季行雲也很好奇,雷震一下是前將,一下就變成了郡的左參,沒多久又成了議長的長子,這可是一件大新聞,那能錯過!白任也傳音要雷震快點說明,李將軍更是一臉期待的樣子。

    八卦真的是人的天性!看到叔父雷戰也是興致勃勃十分好奇的樣子,實在很難想像,這真的是萬人注目眾人詠頌的戰爭英雄雷戰大人嗎?當然這對雷戰而言也不只是八卦而已,同時也是父執對晚輩的關心。

    「那我就說了……」

    雷震正要說明當年的情況,雷戰又插話說:「等一下,小李,你去傳令叫在北山進行山訓的雷堇所帶領的軍隊立即趕來,還有請南港的水軍司令也來向我報到。」

    「咦!現在!我去?」

    「當然,難道還要我充當傳令嗎?」雷戰不悅的說。

    「呀!是,馬上去。」李將軍立即動身前往飛訊隊,臨走前還向雷震傳音:「司令,麻煩您說慢一點,末將很快就回來了。」

    看來雷戰是故意支開李將軍,一方面這是雷家的家內事,另一方面雷戰也不希望這件事太快就傳於李家之中。

    確認李將軍離開後,雷戰才對雷震說:「好了,你可以開始了。」

    雷震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其實當年的我應該算是離家出走!」

    「喔∼」雷戰很有趣的看著雷震,白任則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那是……我十六歲的事情,記得那時候我年輕氣盛。父親那時透過關係,讓我進入安郡的軍院的戰術學院。原本我很高興,還以為我是自己的實力考進去的,結果是靠父親的權勢才能夠進入戰術學院。其實因為何種原故才能進入戰術學院都無所謂,但是因為同期的一位同學卻為我**的關係而被擠出來,從戰術學院落榜了。知道了這件事,我就十分生氣的去找父親理論,我還記的很清楚,那時父親對我說:『沒有家族,你又能作什麼!』結果我和父親就大吵一架!」

    「為了證明父親是錯的,於是我就和父親賭氣說:『如果沒有靠自己的力量當上將軍之前我絕對不會再回家門一步。』隔天我就怒氣沖沖的離家出走了!」

    「好小子,真有骨氣。」

    「其實過沒兩天我就後悔了。因為身上又沒錢,又沒地方去,真的很慘。我還差點要把電隱拿去當了!」

    「那你又是怎麼會到都郡,還當上了前將!」

    「算起來也是運氣好,就在我不知所措時,正好遇到了一位商人要帶他的兒子前往都郡參加入學的考試,餓昏的我就被這名好心的商人救了起來。知道了他們的目的,我也順便說了個小謊,說我也是要上都郡投靠親戚,不幸在半路遇上了扒手盤纏全失才會落得如此下場。這名商人很熱心的帶我一起北上,在路上我就伴著他的兒子讀書……應該說是充當家教。到了都郡我當然沒有什麼親戚可以投靠,只有再說個謊,推說親戚一家已經搬家失去了聯絡。商人也無所謂,反而很高興要我留下來教他的兒子讀書,至少在都郡的學園考試之前我都不用擔心。於是我也一起參加了考試,結果我得到了第一軍院的公費生的資格,而商人之子也考上了。後來的事就都記在軍方的人事資料上了。」

    「這麼多年你都沒有消息,原來是都郡。不過你也太不應該了,竟然一點訊息也沒請人捎回家!」

    「也不是沒有,在學院時我有封信給小圓打聽家中的情況。從軍後小圓好像也到外地求學,就失去聯絡了。從信中總覺得父親還在生氣,我也拉不下臉,就一直沒和家中連絡。一晃就是二十多年,我也當上了前將,正好南郡又缺將軍,我就自願填補空缺返回家鄉。」

    「既然回來了,也不回家,真是的!」

    雷震很不好意思的說:「都逃家這麼久了,哪能說回家就回家,總要給我一點時間調適一下吧!更何況連三叔你都不認得我了,整個家族中還有幾個人記得我這個失蹤已久的人!」

    「你說得也是……你和大哥還真的是一個樣子,脾氣真硬!」

    雷震笑嘻嘻的說:「是擇善固擇!」

    在兵演室之中,坐著整個南城之中全部的重要將領。除了督軍雷戰、前將雷震、前將凜清山、鋒將雷鋒、鋒將李原還有其他六名鋒將和四名准將。分別為南城守軍的團長和軍部直屬大隊長和獨立大隊長以及南港的水軍司令。

    從這一些重要的軍事將領的成員之中,大略可以看出南郡各個世家在軍隊的勢力。其中督軍、軍部司令均為雷家之人,而水軍則是凜家的天人。八鋒將分別是雷家的雷鋒、雷烈、雷善魚、雷烏,李家的李原、李常龍,長青家的長青無原和黃望,准將則是雷艾瑪、冰泉文朗、凜亦、長青回廉。

    從人員的比例來說雷家在軍中的勢力果然最大,李家次之,在政治勢力上則是雷家、李家、凜家(冰泉家)三族分立,和軍中的勢力一樣以雷家為首,而李家和凜家則是不分上下。但是如果以整體形勢而言,凜家還是遜於李家,畢竟在李家掌握的軍事資源還是過於薄弱,也因此凜家積極要拓展軍中的力量。

    而長青一族因為致力於武道上的推廣發展,雖然在政治上力量不大,但是在軍中不論是將領或是中層、基層幹部人脈均十分的雄厚。其他家族的發展則有限。

    等到南城的重要將領全數會合時,時間又過了將近一個小時了,而且在兵演室中瀰漫著一股不安的感覺。在這一個小時之內並沒有從前哨站傳來任何的新訊息,也是因為沒有傳來新的消息所以才會讓在場的將軍們心中浮現不祥的預感。

    從李原的屬下傳來報告,前哨站的烽火並沒有熄滅,也沒有增減,只是煙漸漸變弱了。

    雷震要求各個將軍表示看法,再決定要採用的戰術。

    老將雷鋒首先發言:「依我看前哨站可能全數不保了!否則其他的各要塞一定會發出訊息,絕對不會只有一處烽火還在燃火。最壞的可能是前線的軍隊全數被殲。因此在下建議我們應該利用南城堅固的高牆來對抗狼群。」

    李原不滿的說:「這不太可能,狼群再凶再惡,只要堅守不出,要守個十天半月也不成問題。惡狼根本無法進入塞內,即使是無法補充飲水糧食,以前哨站的存量要撐個十幾天也不成問題。就算狼群強攻,能衝破尖兵塞的木牆也無法飛越安田寨的高牆。至少安田寨也應該還安好!不論如何也不能放棄堅守的官兵!」

    准將冰泉文朗說:「人應該救,但是不應該立即去救。以目前南城的兵力冒然出兵,兵力必定不足。不是守城的力量變得薄弱就是救援的軍隊太少。如果前往救援的部隊本身不夠強大,在沒有屏障的大草原上不過是增加狼群的餌食。但是如果南城的部隊盡數出征,在草原上出沒無常的狼群難保不會真接殺到南城,造成更大的危難。因此要出兵至少也要等到各方部隊集結後才能行動,就如同李原將軍所言,狼群在一時之間也無法攻破安田寨。」

    「你這是什麼話!那換你去前線等等看!」李原對冰泉將軍吼著。

    鋒將雷烈說道:「雖然雷老說的很有道理,只是以武人的立場,我認為還是得出戰才對得起自己和把身命財產交給我們保護的人民。」

    鋒將李常龍則說:「就軍事的觀點而言,守城比較有利,只是議會可能無法同意守城的決定。南郡能有今天的繁榮,都是因為在這三、四十年來多次的狼禍都是引兵前往綠海與狼群決戰,讓南港和南郡後方毫髮無傷。雖然軍隊的傷亡慘重,藉由完善的後方的補充也能快速恢復。一旦讓狼群兵臨城下,很可能會嚇走南港絡繹不絕的海上商人。更何況要防守的南北之線實在太長了,如果在草原之中無法解決大部份的惡狼,讓它們直接到達南城之下,狼群很容易就會繞過城池而進入鄉里村鎮,到時候造成的傷害就無法估計了!」

    長青無原也說:「軍人不就是為了保護人民而戰,死而無怨,豈有困守的道理。」

    雷震終於發言了:「雖然我個人認為守城是比較安全的方法,情勢似乎不容許我軍採取被動。一旦南港有所損傷,受影響的不單是南郡,整個聯邦的民生經濟都會受到嚴重的波及……看來還是得出城迎敵了。既然得出戰,就必需派出能發揮效用的兵力……而且要快,多拖一分狼群就多逼近一分。」說完雷震就看著雷戰等他的意見。

    雷戰不客氣的說:「我軍和狼群戰鬥,在草原野戰的情況下戰力比為三比一,但是如果是無預警的遭遇戰,戰力比就降為一比一。可是如果能夠善用地形和屏障,戰力比又能升為五比一,如果是單純守城一名士兵就能對付至少十頭惡狼。出戰的話最佳狀況不過是以一擋三,就目前能用的兵力而言恐怕不太樂觀。目前對於這一次的狼禍,草原惡狼到底出動了多少頭狼我們完全不清楚,但是依照以往的狀況至少也有十萬頭惡狼,也就是說我方至少也得派出四萬大軍。南郡的兵力扣除西境參戰的部隊,尚有將近十二萬大軍,但是各地的守軍也不可能全數支援。目前南城現有的兵力約有五萬,除去水軍還有三萬五千人的兵力。我建議全數投入出征,至於南城的守備就交由水軍、治安隊和民團。等到援軍來到,再視狀況投入草原。」

    雷震沉思了幾秒就謹慎的說:「已經要北山的零五三軍回防,快則兩天慢則四天。那南城的兩軍就留下最善守城的一團指導水軍和民團守城的工作,其他的部隊則立即準備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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