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邈之旅續 第一卷 第八章 雙劍門
    秦小天心裡的確有點害怕,不知道又會遇到什麼無法預知的事情,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星球,一個奇怪的修真世界,他沒有做好思想準備。

    被赤明這麼一激,他不甘示弱地說道:「我怕什麼?我才不怕,這有什麼好怕的!」

    赤明哈哈大笑,他聽出了秦小天話音裡的膽怯,心裡不由得好笑,知道秦小天還沒有擺脫凡人的心理。

    赤明大手一揮,說道:「那就跟我來吧。」帶著三人消失在原地。

    潛傑星是一個環境極其惡劣的星球,修真的資源相當匱乏,但是這裡有一個好處,就是靈氣十分充足。

    這裡不僅只有修真者,也有一些凡人,絕大多數是被潛傑星的修真者從天堂星搶奪、誘騙來的,經過很多年的繁衍,人數也不算太少。

    由於生存環境惡劣能夠存活下來的凡人大都身強體壯,而且也會一點養氣修煉的方法。

    自從百黃老人失蹤後,潛傑星的修真者就成了一盤散沙,分出無數個小門派小家族,還有的乾脆成為獨來獨往的獨行修真者。

    潛傑星是一個自由的星球,在沒有人管束的同時,也得不到任何安全保障,一切都要靠自己,修真者之間的爭鬥層出不窮,對於弱小者來說,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星球。

    潛傑星上只有一塊大陸,其餘的地方是一望無際的海洋,大陸上百分之六十是山區,百分之三十左右是沙漠戈壁,只有百分之十的丘陵平原,散佈在山區和海邊,那是潛傑星生存條件最好的地方,由一些較大的修真門派控制。

    在山區、平原和海洋的交界處,有很多凡人居住點,還有不少修真小門派,這個地方就是潛傑星著名的思鄉鎮。居民大都是從天堂星遷徙來的凡人,也有一些從別的星球來的凡人土著,不過數量很少。

    潛傑星有三種季節,在酷熱季和寒冰季之間,有一段時間氣候溫暖舒適,是潛傑星最好的季節——開花季,也是凡人唯一能夠得到食物的季節,食品儲備是他們在這個季節裡的首要任務,這是關係到如何度過酷熱季或者寒冰季的生存大事。酷熱季的白天很長,寒冰季的冬夜滿滿,只有開花季的白天和黑夜時間相同。

    赤明帶著秦家三人來到思鄉鎮周邊,說道:「我有一個小朋友住在這裡……嗯,其實也不是我的朋友,是我大哥的晚輩。」

    前面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石山,只有很少的植物,山石犬牙交錯,陡峭的石壁上垂掛著枯黃的籐蔓,一簇簇枯萎的野草倔強地在山風中搖擺,山溝裡有幾條崎嶇的小路。

    秦小天不禁搖頭道:「窮山惡水……」

    順著山溝小路向前走了一段,秦名側耳傾聽,說道:「有浪濤的聲音。」

    秦小天也聽見了,問道:「我們要到海邊嗎?」

    赤明布搭理他們,自顧自背著手飄然向前。秦名一家跟在後面拚命追趕,再也沒有說話的精力。三人的速度實在太慢,如果他們學會掌控自身體內的力量,速度至少可以加快三倍以上。

    三人竭盡全力向前狂奔,赤明的身影卻越來越小。

    秦名忍不住大叫道:「大哥,慢一點。」剛說完,就眼看著赤明消失不見。

    秦小天笑道:「老爸,老媽,我們不用跟著師尊傻跑,慢慢走好啦,反正也不可能追上他老人家。」

    秦名看了一眼龍歡,說道:「是啊,小天,你媽也跑不動了。」

    龍歡額頭上滲出點點汗珠,臉頰透著紅暈,雖然跑得氣喘吁吁,神情卻很興奮。

    自從一條腿瘸了後,她還是第一次這樣跑步,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使她忘卻了疲憊,邊跑邊說道:「不要緊,繼續跑,我一點都不累。」

    秦小天看得直搖頭,說道:「唉,老媽,我到現在還是不習慣……老爸,你以後可要看好老媽……」

    秦名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

    秦小天笑道:「老媽現在比電影明星還要漂亮。唉,漂亮的女人危險啊!」

    龍歡滿面紅暈,笑著嗔怪道:「小天,你敢取笑老媽……」

    秦小天加快速度向前跑去,大笑道:「我可不敢!不敢!」

    秦名笑得瞇成了一條縫,讚道:「好小子,跑得比剛才快多了!」他伸手握住龍歡的手,說道:「我們追!」

    兩人手牽手向前飛奔而去,久違了的甜蜜感不禁湧上心頭。

    雙劍門是一個很小的修真門派,掌門人袁微閒以前是封緣星著名修真門派古劍院的弟子,由於戀上了慧蘅宮的一個女弟子,兩人私奔到了潛傑星,在思鄉鎮附近建立了一個很小的修真門派。

    他們在私奔的時候,曾經得到赤明的幫助,要知道原界可不是那麼容易出來的。

    雙劍門坐落在臨海的懸崖峭壁上,用法寶強行在懸崖上開出一個平台和石洞,是一個很隱秘的地方。

    袁微閒只收了四個徒弟,還有三戶普通人家,共十幾個凡人依附著雙劍門。

    赤明帶著秦名一家落到雙劍門前的平台上,叫道:「小袁,有客人上門啦。」

    就聽有人大聲道:「不得了啦,師叔祖來啦!」一個青年跌跌撞撞地衝出大門,眉開眼笑地說道:「我說今天怎麼心神不寧,果然是前輩。哈哈,太好了,師叔祖,我家若菀一直念叨,您老人家怎麼不來,快請進,快請進!」

    赤明隨口敷衍道:「這不是來了嘛。嗯,我就不進去了。唉,勞碌命啊。」他不耐煩和修真者打交道,因為有事要拜託人家,只好耐著性子說兩句。

    袁微閒露出失望的神色,小聲嘀咕道:「您老人家也不至於忙成這樣吧?都到家門口了還不進來,我會被老婆罵的……」

    赤明眼睛一瞪,說道:「小傢伙,以後你想回古劍院,還要靠我老人家去找大哥說!我哪有閒工夫……對了,這是秦小天,以後他就在你這裡修煉。」他扭頭對秦小天說道:「小袁有分神期修為,在潛傑星沒有多少人比他厲害,足夠照顧你了。」

    秦小天苦笑道:「師尊,我以後怎麼找你?」

    袁微閒嚇了一跳,嘴上不敢說,心理暗暗嘀咕:「赤明師叔祖的弟子,到我這裡來修煉,開什麼玩笑?」

    赤明道:「等你修煉有成再說吧。你父母就不用操心了,我會照顧他們的……還有什麼話要說,給你們一刻鐘時間。快點,不然被天真那個老東西找來就麻煩了。」

    秦小天取出兩顆天靈子,遞給秦名,低聲道:「老爸,老媽,你們多保重,等我修煉有成就去找你們。這是天靈子,找適當的時間服用,能夠提高記憶力。」他將手鐲裡的大部分東西都給了父母,希望能在他們修真的時候有所幫助。

    龍歡捨不得離開秦小天,眼淚汪汪地取出一堆從地球帶來的各種食品以及調味品,輕聲道:「小天,記住了,不要和人打架,不要和人衝突,有什麼事情想清楚了再做,千萬不要衝動……唉,你的脾氣不好,我和你爸都不在身邊,沒有人能幫你,一切都要靠你自己解決……」

    她叮囑了一遍又一遍,實在不放心這唯一的兒子。

    秦小天以前一直覺得老媽嘮叨,現在卻覺得心酸難過,以後就是想聽老媽嘮叨也聽不到了。

    秦名只說了一句話:「小天,我相信……我們一家會團圓的!」

    赤明聽得不勝其煩,說道:「婆婆媽媽的不乾脆,又不是生死離別。好啦,我們走!」他揮手間,金芒閃動,三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秦小天沒想到赤明說走就走,不由得呆立在平台上,喃喃地說道:「老爸,老媽,你們保重。」

    半響,就聽袁微閒叫道:「前輩!前輩!」

    秦小天疑惑道:「你叫我什麼?」

    袁微閒說道:「您是赤明師叔祖的弟子,所以我叫您前輩。」

    秦小天搖頭道:「我不是什麼前輩,你叫我小天好了,咱們平輩交往。」他有自知之明,前輩不是那麼好叫的,自己幾乎什麼都不懂,頂著一個前輩的帽子,以後想要請教學習都難。袁微閒也不是拘泥之人,他敢帶著慧蘅宮的女弟子私奔,本身就是一種叛逆,他笑道:「好,以後我就叫你大哥,你就叫我小袁,我們以後是一家人。跟我來吧。」

    畢竟秦小天是赤明的弟子,袁微閒可不敢讓秦小天叫自己大哥。

    進門的時候,秦小天注意到袁微閒變換了一個手勢,大門口的空氣微微波動,他招手道:「秦大哥,請進!」

    秦小天聽著覺得彆扭,忙說道:「別叫我大哥,叫我小天。」

    袁微閒想了想,說道:「好,恕我不恭了,小天,請!」他認為秦小天一定是想隱瞞自己的身份,所以不再堅持稱他為大哥。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大門,只見眼前鳥語花香,就像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秦小天知道這是陣法形成的。他自己也有一個類似的法寶,就是赤明送給他的仙器雨納河畔。即使這樣,他心理還是很吃驚,陣法形成的幻境竟然這麼逼真。

    以秦小天的眼光,還看不出這是什麼樣的幻境。袁微閒解釋道:「這是匿塵陣,我加了幾個變化。呵呵,我喜歡景色漂亮的幻境,潛傑星這個鬼地方,除了靈氣還不錯,其他的幾乎一無是處,還是原界好啊。」

    秦小天不知道他說的原界是什麼地方,幻境裡優美的景致深深吸引了他。在地球上也很難看到如此萬畝的地方。碧藍的晴空,參天的古樹,柔軟細嫩的小草結成一張巨大的綠色地毯,星星點點的野花夾雜在嫩綠的草地上,就像是編織在地毯上的花紋,一串串幽蘭寄生在高大古樹的樹幹上,一陣陣幽香悄然沁入肺腑。

    「人間仙境」,秦小天腦海中閃現出這四個字。

    走過古樹林,幾座怪石嶙峋的假山出現在眼前,一道清流從假山上飄落,濺起細碎的水花,叮叮咚咚的水聲彷彿彈奏古琴,給人的感覺幽靜而又深邃。假山邊的古松蒼勁挺拔,幾尾花色小魚在水池裡悠然游動。

    秦小天忍不住讚歎道:「了不起的幻境,老袁,你真厲害!」

    袁微閒一愣,心道:「老袁?這算什麼稱呼?」他急忙解釋道:「憑我的手段,還無法設置如此高明的幻陣。這是一位精通陣法的前輩高手幫我設置的。呵呵,我只是在裡面加了幾個小陣法而已。」

    秦小天羨慕地說道:「真神奇!老袁,以後有空也教教我如何設置陣法。」

    袁微閒又是一愣,心裡疑惑不解,赤明的弟子竟然不懂陣法?他說道:「小天,你太謙虛了,呵呵,師叔祖的弟子會不懂陣法?我還打算向你討教一番呢?」

    秦小天實話實說道:「我拜師沒有多久,師尊幾乎什麼也沒有教我。」

    袁微閒踉蹌了一步,驚訝道:「什麼?」他盯著秦小天看好一會兒,看的秦小天毛骨悚然。

    袁微閒搖頭道:「不對吧,你……你似乎有一種古怪的力量,和修真者的真元力不同,不比我差啊。嗯,到底是什麼……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

    袁微閒是分神期的高手,在修真界這樣的高手並不多。

    秦小天搖頭道:「我真的什麼都不懂。唉,說了你也不信。」他還不知道天真上人給自己的功法是多麼的驚世駭俗。

    袁微閒已經醒悟過來,看來秦小天的確是剛剛修真,不過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秦小天修煉的是古仙法。他豪爽地說道:「兄弟,別管那麼多了。你是赤明師叔祖的弟子,師叔祖對我有大恩,以後我們互相切磋,只要我知道的,絕不藏私。」

    秦小天大為感激,連聲道謝。

    繞過假山,前面是一排精緻的茅草屋。秦小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漂亮的茅草屋。屋頂上覆蓋著銀色細長的茅草,牆面是白色的玉石,上面還雕刻著淡淡的花紋;褐色的門窗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製成,非金非木,溫潤水滑,柔和的顏色看上去非常舒服。

    一共有三座茅草屋,呈品字形建造。中間的茅草屋稍大一些,是袁微閒和他的雙修妻子凌若菀居住;左邊稍小一點的茅草屋是他的四個弟子居住;右邊的茅草屋是專為客人準備的。袁微閒簡單介紹了一下。

    「若菀,有客人來啦。」

    「是哪位貴客?」聲音柔和嬌美。

    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裙的女子從茅草屋裡出來,秦小天眼睛一亮,除了自己的老媽,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修真女子,心裡不禁感歎:「這女人好美,難道所有修真女子都這麼漂亮嗎?」他不敢多想,上前一步說道:「我是秦小天。」

    凌若菀行了一個古禮,身子微微蹲下,雙手擺在腰側,這是所謂的萬福禮。她已經得到袁微閒的傳音,知道秦小天是什麼身份,輕聲道:「見過叔叔。」這是古人對丈夫兄弟的一種稱呼。

    秦小天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稱呼,連忙擺手道:「啊?叔叔?不敢當,不敢當……叫我小天就行了。」他又是拱手又是鞠躬,不知道如何還禮。

    袁微閒不由得大笑起來,說道:「小天是第一次到潛傑星來,若菀,把我前年收藏的雪茶拿出來。呵呵,順便到藥圃採一些靈果來。」

    凌若菀微笑著點點頭,又施了一禮後,手掐靈訣,人影一閃即沒。

    秦小天好奇地打量著這間佈置簡單的房間,地面是奇特的海藍色,似乎有波濤在湧動,看久了身體都會隨之晃動。

    袁微閒見他盯著地面看,解釋道:「這是聚靈石,用法術修煉過,可以聚集周圍的靈氣,尤其是地下的靈氣……我一共得到三塊。這裡用了一塊,呵呵,坐下吧。可惜聚靈石很難得到,若能再有一塊,我就可以再建造一座茅草屋。」

    秦小天感慨不已,他決定修真者真是厲害,一間茅草屋也搞得這麼講究。

    房間裡沒有桌椅,只有一條白玉茶几,四周牆壁上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裝飾品。茶几上擺著一個古色古香的香熏爐,一縷淡淡的青煙裊裊升起,房間裡隱約飄蕩著淡淡的清香。

    袁微閒盤腿坐在茶几前,說道:「若菀去準備靈果了。呵呵,我這裡還存有一點雪茶,是前年一個老朋友送來的,一直不捨得喝,這可是好東西啊。」他搓著手,一副期待的模樣。

    秦小天不明白雪茶有什麼特別,他對茶沒什麼概念,在地球的時候久很少喝茶。他岔開話題,問道:「老袁,你不是有四個弟子嗎?他們怎麼不在?」

    袁微閒說道:「哦,那幾個小猴子,淘氣包……都出去了,一個也不在家,這幾天也許會回來,別管他們,一群討債鬼。」他嘴裡數落著,臉上卻露出微笑。

    凌若菀從門外進來,走到茶几前,反手從腰帶裡取出一個玉色托盤,盤子裡是各種各樣的靈果。

    她坐下後,又取出一套黑玉茶杯,形狀比較少見,像是縮小的湯盤,還有一個黑玉茶水壺。

    袁微閒說道:「這是墨碟杯和墨碟玉壺。雪茶用這樣的杯子泡,才能完美地展現出他神奇的原貌。」

    秦小天看得暈頭暈腦,心裡尋思,修真者怎麼這麼講究?他哪裡知道,修真者除了修煉以外,擁有大量的閒暇時間,每個人都會尋找一些事情來解悶休閒,品茗就是其中的一項。

    袁微閒挺直身體,取出五六塊拳頭大笑的玄冰,一股清冷的寒氣散發開來。

    秦小天覺得神智一清,他奇道:「這塊冰怎麼會這麼寒冷?」

    袁微閒將玄冰放入墨碟玉壺中,說道:「這是玄冰,不是普通的冰塊,玄冰即使放在普通的火焰上也無法融化,用於泡雪茶是最合適的。」他收起茶几上的香熏爐,又道:「稍等片刻,先讓房間裡的熏香散掉。」

    秦小天第一次見識到三味真火,只見袁微閒手掌上閃爍著紅芒,他托起墨碟玉壺,一團耀眼的紅光閃動,玄冰開始緩慢地融化。

    袁微閒說道:「玄冰要用三味真火燒沸,普通的火沒用。」不一會兒,玄冰完全融化,大約一分鐘後,玄冰融化的水沸騰起來。他放下墨碟玉壺,凌若菀遞過來一個巴掌大的水晶瓶。

    水晶瓶裡是半瓶芝麻大小的白色顆粒。袁微閒說道:「這就是雪茶。」

    秦小天平時不大喝茶,卻也看出眼前的雪茶非常特別,和以前見過的茶葉每一一點相似之處。見修真者喝茶這麼講究,連水也要什麼玄冰,還要用三味真火,普通人根本喝不到這樣的茶。秦小天的興致不由得高漲起來。

    袁微閒並排擺好三隻墨碟杯,在每個杯子裡倒入一點水晶瓶裡的雪茶,隨手將水晶瓶遞還給凌若菀,說道:「喝雪茶,要經過三道程序,其一,沖茶……」他一手托著墨碟杯,一手拿起墨碟玉壺,一道滾燙的玄冰水線射入墨碟杯中。

    他接著說道:「用真元力讓雪茶浮起來,用玄冰激盪,就是這樣……」

    只見雪茶一粒粒飛起,沸騰的玄冰水猶如一支飛舞的水槍,將騰起的雪茶扎入杯底,隨著真元力的激盪,一粒粒雪茶舒展開來,一根根猶如初春綻放出的新綠,從白色的茶粒中泛起,裊裊升起的白霧中滲出一絲淡淡的茶香。

    「其二,品香,品形,品意境……賞心悅目盡在其中。」

    淡淡的茶香隨著騰起的白霧越來越濃,雪茶舒展開後,秦小天看清楚,這根本就不是自己認知中的茶葉,更像是一片片雪花。雪花的中心豎起一根嫩綠色的細線,一片片在黑色的茶碟中沉浮,就像寒冬夜晚飄落的雪花,帶給人一種淡淡的憂傷。

    半響,秦小天長出一口氣,歎道:「不可思議,不可思議,竟然能勾起人的愁緒。」

    「其三,品茶。呵呵,其實最後一步的意思不大,你能夠感悟到其中的愁緒,這杯茶就得其所哉。」

    秦小天端起墨碟杯,一股茶香撲鼻而來,他喝了一口,閉起眼睛細細品味。半響,說道:「我無話可說。」

    袁微閒有點緊張地問道:「難道不好?」

    秦小天說道:「不是不好,而是我無法形容其中的精彩。」

    袁微閒極好茶道,聞言樂得哈哈大笑,開心地說道:「呵呵,我的朋友都喜歡到這裡來品茶。以後有時間,我還有好茶讓你品嚐。」

    凌若菀用袖口掩住嘴,輕聲笑道:「他呀,嗜茶如命。上次為了一瓶熾火茶,和一個修真者賭鬥,差點失手殺死人家。後來賠了人家一顆上品仙石才算完事,最終還是得到了那瓶熾火茶……」

    袁微閒臉色微紅,笑道:「那傢伙又不會品茶,那麼好的茶,落在他手上就糟蹋了。」

    三人邊品茶邊說笑,秦小天感到很適意,身心都放鬆下來,說道:「老袁,凌姐,我以後就住在這裡,一切都要麻煩你們了。我對修真界什麼都不懂,有什麼失禮之處,還請原諒。」他已經喜歡上這裡平靜悠閒的生活。

    袁微閒點頭道:「小天,一切包在我身上……這裡面記載的是修真界的一些常識和規則,還有附近一些修真星球的位置和傳送陣的位置,你有空自己看吧。」他遞給秦小天一個玉瞳簡。

    空氣突然一陣波動,一枚針狀法寶破空而來。

    袁微閒伸手接住,臉色頓時嚴肅起來。

    凌若菀的神色也變了,忙問道:「怎麼啦?是哪個弟子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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