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這座荒廢已久的古宅裡氣氛變得極為緊張起來了。根據這些人的言語和表情,張聰估計他們大多都不是一路的,只不過是這場暴雨,將這些人臨時困在了這裡。
此時,丁宛兒小心的附在張聰耳邊,道:「我們要不要離開這裡,我有點害怕。」
「別怕,有我呢。」張聰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其攬在懷中,細心的安慰著。
外面雷電交加,轟轟的雷聲,震得房簷都嘎嘎做響。很快,一陣輕快得腳步聲傳入了張聰耳中。
「又有人來了,是個女人。」張聰雙眼微微閉,仔細傾聽著,此番言語甚小,只有在他身邊得丁宛兒才能聽見。
果然,還沒等丁宛兒來得及提問,又一條黑色的人影瞬間出現在古宅門口,只是眨眼大時間,已經飄進了古宅大門口。
此人黑紗遮面,身材窈窕,一頭烏黑靚麗得長髮全部如馬尾一般紮在了身後。此女一進大廳,立即讓所有人都警覺起來。
黑衣女子並無懼色,目光冷冷掃過所有人,最後停留在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看了張聰一眼,頓時驚愕起來,而張聰的表情也是如此。
「是他!」「是她?」二人心中同時震驚,隨即有很快恢復了鎮定。
黑蟻女子信步走進大廳之內,找了一個面對張聰的角落坐了下來,雙目餘光觀察這四周地人。
張聰不禁皺眉。心中起了個突兀:影侍者怎麼來這裡了?她來玄風山幹什麼?
此黑衣女子正是他的冤家老對頭——影侍者。只怕整個聖城也只有她有能力穿越「玄風幻境」,來到這座天空之城。
其實影侍者看到張聰第一眼的反應也和他才不多,或許很多。沒想到被羅隆打下凶海的花都之主竟然還或者。影侍者內心頓其波瀾,不知是該歡喜還是該痛恨。
「那個女的一直在看著你。」丁宛兒覺得影侍者眼神有點怪異,不禁提醒著張聰。
「我知道。」張聰輕輕的回答著:「我也在看著她?」
丁宛兒驚訝道:「你們認識?」
「不但認識,而且很熟悉。」張聰嘴邊泛起一絲神秘的笑意。
影侍者一見,臉色一紅。立即撇過頭去,顯然想起了在地球之時那個雷雨之夜。
「老實交代。她是不是你地老相好。」丁宛兒陡然醋意**,臉色冷了下來。
張聰內心大呼冤枉,連連搖手道:「怎麼可能。她凶著呢,我們最好厲她遠點。」
想起原來差點三番四次喪命於影侍者之手,直到現在,張聰都還是心有餘悸。不過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要是再動起手來。相信影侍者已經遠遠不是自己對手了。
張聰剛想道出神地時候,突然在一角的「教書先生」再次乾笑起來,怪異道:「看來避雨的人越來越多了。」
此話聽起來實屬平常,可現在在這個環境中說起,頗有點惟恐天下不亂的味道。
很顯然,來此處避雨的,沒有一個人是平庸之輩,原本大家都各自有戒心。很可能因為一句很平常的話而打工干戈。此時,「教書先生」說此話,無疑不是刺激了在坐的沒一位。
可他一人依舊如一個沒事人一般,逍遙地扇著風,有點自娛自樂的味道。
「人多好啊!真好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說說故事如何?」那個肥胖的商賈終於開口了。聲音聽起來比較陰柔,有點像女性。真沒想到一個這樣粗壯的男子,聲音竟然會如此怪異。
原本在坐的每一位就相互戒備著,哪裡還有心情去回答胖子商賈的話。
反倒是「教書先生」搖著逍遙扇冷笑一聲道:「好啊!我最喜歡的就是聽故事了。胖子,你倒說說你肚子裡有什麼故事?」
胖子商賈也沒在意他此番稱呼自己,只是細心的看著手指上地冰魄戒指道:「我們再次避雨,大家可否知道這古宅主人的故事?」
此次一說,反倒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或許他們都有所耳聞,但是都只限於傳說,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情。還真沒一個人知道。
畢竟這個世界和張聰原來所生活的世界不一樣。在這個世界每個都城之間的秘密幾乎處於保密狀態,除了一本《驚世之書》外。就再也沒有一本書能完全的記錄這個世界地歷史了,而且各都與各都之間的歷史基本只要九靈的擁有者才能獲知,所以很多傳說都比較零散,大多都是以訛傳而,傳到至今,事實的部分都已經被誇張了很多次,大多不可採信。
這點張聰倒是頗有體會,因為約一個月前,他被羅隆打入凶海之底,最後早到了水晶宮殿,裡面水晶宮主在血瀑布洞口前所留下的記錄和林左左所說的就頗有出入,起碼在聖君所出生和征戰的年代上就相差了幾百年。此事到底是如何傳下來的,看來只有天知道了。
竟然此古宅涉及到一個傳說,大家心裡也有了興趣,包括張聰在內。所有人除了全神戒備之外,更希望這胖子能繼續說下去,不管其中真實度有多少,至少可以進一步瞭解這「靜默玄風」的來歷。
胖子道:「相信在坐的每一位都聽過凌雲頂聖城地聖君吧。此人業藝之高,罕世所見,百多年前橫掃了整個花都之城。」
張聰聽到這裡,不禁皺起了眉頭,原本想聽聽這個古宅地故事。結果沒想到這個胖子竟把話題扯到了花都身上,以他目前地花主地位,原本因該維護花都地名譽,可隨即一想,此事本是屬實,而且也不是什麼秘密了,最後還是強壓心中的不滿。繼續聽了下來。
「花都一戰之後,花主亡。花都從此衰敗下去。可在此後,聖君想一戰玄風城,可玄風城位居天空之上,下有凶海,整個玄風山被風幽女神所佈置的結界玄風幻境所包圍,尋常人根本無法踏入,聖君雖然厲害。但礙於天險之隔,無法侵犯。雖然如此,聖君從未放棄過,百餘年前或許他沒這個能力,但玄風城遲早有一天會被他攻克,這只是時間問題。相傳,這坐古宅的主人靜默是百多年前玄風山難得一見的高手,其能力直逼風幽女神。當時他就看透了聖君的心思,竟然主動約其一戰,這還是花都大戰之後地兩年了。」胖子說道這裡故意買了個關子,側眼看了看在坐的每一位。
「後來如何?」張聰連忙催促起來。
「小兄弟!著什麼急啊。」胖子商賈得意地笑了笑,繼續道:「後來這個叫靜穆的人和聖君約戰與凶海之上,結果他們二人打了兩天兩夜。最後靜穆還是棋差一招,被聖君打落於凶海之下,從此這座古宅就再也沒有主人了。」
胖子說到這裡,不禁環視著搖搖欲墜的古宅,頗為可惜的一歎。
眾人都是沉默不語,人人都聽說過凌雲頂聖城聖君的厲害,可到底他如何個厲害法,在坐的除了影侍者外,卻沒有一個人見識過。當然,大陸之上更多人是心裡不服。認為聖君是浪得虛名。更有甚者竟單槍匹馬獨闖聖城,卻沒有一人回來過。到底這些人是死是活,如今還是一個謎。後來大陸之上傳言聖城是魔域,大門永遠而來,但都是有進無出。
待胖子說完,早在一邊的影侍者冷哼一聲,直接不客氣道:「一派胡言。」
眾人愕然,紛紛將目光轉到了影侍者身上,那坐在火堆邊地七個白衣人早已面泛怒色,好像一場大戰隨時都會發生一般。
「這位小姐,難道我有說錯嗎?這可是千真萬確的。」胖子商賈依舊不和影侍者一般見識,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錯是不錯,不過千真萬確就不見得了。」影侍者緩緩站了起來,冷冷道:「我看你是太抬舉靜默這個人了,在凶海之上打了兩天兩夜都被你說出來了,你還有什麼編不出的。」
「小丫頭,你敢說我編?你是個什麼東西?」胖子商賈陡然而怒,挺身站了起來,別看他胖如圓球,可動作絲毫不含糊,而且看起來頗有氣勢。
「丫頭,胖子說的不錯,這可是玄風山傳下來的事實,雖然我們沒有親眼見過,但是流傳百年,總有他的道理。」白衣男子中一男子也站了起來,也堅持了胖子的觀點。
「喲喲喲……吵起來了。哈哈……」教書先生聳肩一笑,直接走道胖子商賈、影侍者和白衣男子地中間,不緊不慢的搖著手中的逍遙扇道:「傳說不一定是事實,畢竟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事只有一本《驚世之書》可以給出答案,至於傳聞,我看還是少相信為好。」
白衣男子和胖子商賈一見影侍者有人撐腰,心中也開始琢磨起來,雖然觀點不一樣,如今對方多了一個幫手,一時間也不好發作,畢竟還摸不清這個教書先生的底,不過看他如此泰然自若的神態,八成不是庸手,輕舉妄動只會變得更加被動。
「看來,先生必然對當年一事很清楚咯?」割地一旁地黑衣女子終於開口說話了,身影甜美之極,可由於斗蓬低垂,無法看清楚容而已。
「不清楚!」教書先生果斷的說出三個字,繼續道:「就是因為不清楚,所以才不妄加推測。我只是說傳聞多不可靠,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我相信只有聖君和靜默二人心裡最清楚,你們若是想知道,何不去問問聖城的聖君呢。」
「你——」頓時白衣人、黑衣加起十四人同時站了起來,欲做圍攻之勢。
看來教書先生這話說的極為偏激,可又十分不妥,去聖城找聖君對峙,不等於去送死,其弦外之音就是在暗示這些人去死。
古宅內氣氛頓時推到了頂點,所有人都劍拔弩張起來,唯獨在另外一角的大汗和一個沒事人一樣閉目養神。
張聰已經觀察他很長時間了,此人處變不驚,直到現在為止,除了開始只微皺過眉頭外,就再也沒有有過任何表情和動作,此番定力並不是每一個人可以做到的,尤其是在這個時候,看來這些人中以此人的眼力最高。
「相公啊,看樣子他們要打架了,你是不是也要參加啊。」丁宛兒小聲的嘀咕著。
「嘿嘿,你還真瞭解我,我的手早癢起來了。」張聰興奮地在丁宛兒臉上親了一口,結果真好被影侍者看見,之間影侍者橫了他一眼睛,冷橫一聲,不再看他。
「相公,還是別了,他們人太多了,我怕你受傷。」丁宛兒顯然有點擔心,心想小蔥雖然厲害,但是她也感覺地出在坐的絕非庸手,就算自己一同而上,只怕也敵不過這麼高手地夾擊。
「幾個害怕的發了財,等會你就等著看好戲就是。」張聰嘿嘿一笑,終於站了起來,依舊裝作十分窩囊的樣子,青澀道:「我看大家還是不要爭了,還是等雨停了,各自趕路去吧。」
「小子!你又從哪裡冒出來的,給我一邊涼快去。」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胖子一見張聰多嘴,終於發起怒來。他完全是因沒地方出氣,找了張從這個「軟柿子」來捏,誰叫張聰裝的太像呢,就好像一個山野小民一般,這裡哪裡有他插嘴的份。
影侍者當然也沒有揭穿,如同沒看見一般,直接道:「靜默還沒有本事和聖君打上兩天兩夜,以他的勢力能和聖君打一天就很了不起了,何況他並沒有死,你這胖子不是胡編是什麼?」
「放屁。小丫頭,難道你見到他們打了?」胖子頗為不悅的說著。
頓時白衣和黑衣人眾紛紛附和起來。
嘿!你這胖子還真有意思,她不知道還有誰知道?張聰心裡偷偷的笑著,一時也沒有說破,他倒是對影侍者的話深信不疑,畢竟影侍者是聖君的侍者,當年的事情相信她是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