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香記 第三卷 潛龍出海 第十章 歡喜憂愁
    住院部裡面一直都很安靜,張聰在這裡度過的那段日子簡直就和坐牢沒有什麼區別,好在天天有蘇菲菲和余靜兩人解愁。如今大慶的早來到這裡,更是安靜的可怕,穿過常常的過道,連幾乎一個人都沒有見到。

    在這條路的盡頭,張聰隱約可見一個人影孤單單的坐在哪裡。可能是光線不足的原因,他一直都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心中正納悶:還有誰會來這裡看琴艷呢?腦海裡飛旋轉,很快「韓楓」這個名字進入了他的思緒中。不禁加快腳步之下,方纔的見他的真容,果然是韓楓。

    只見他一個呆呆的坐著,兩眼無神的看著牆角一個地方,甚至連張聰來了都沒有警覺。才短短的一個晚上,他看上去憔悴了許多。

    花店被燒,員工受傷,這樣的雙重打擊下,他還能如何去做?

    張聰輕輕的咳了一聲,微微靠近,歎息道:「老闆,我……」原本想繼續下去,可話到嘴邊,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以前可能他真的很「討厭」韓楓這個人,但是這一切都是因為方小卓的緣故,如今他已成功把握小卓的心,而此時在看韓楓時,覺得他很可憐,一夜之間所有心血全都化為了烏有。

    「完了,什麼都完了。」韓楓目光呆滯的抽*動著嘴唇。

    「一切可以重來。」張聰微微欠身而下,坐在他身邊,安慰道:「這只是意外,沒有人會料想的到的。」

    突然說到這裡,張聰也停住了,心裡在想這真的是意外?明明是影侍者在搞鬼,可又不能直接說出來,不然別人絕對會把當他自己是神經病。除了說意外以外,真找不出更加恰當的詞語了。

    韓楓堅強的抽了一口涼氣,勉力的緊閉雙睛,頗為疲累道:「我的心血就被這一把無情的火焰燒的一乾二淨了。」

    張聰默默的低下了頭,花店損失不是一個小數目,尤其是他連開店的成本都沒有賺回來,最近才稍有起色,可偏偏生了這樣的事情,可謂是血本無歸。如今要他東山在起,還能有這樣的資金和信心嗎?

    韓楓此時只是覺得疲憊,打心裡的疲憊,雙手無意識的揉搓著雙臉,重重的歎息著,輕輕道:「琴艷就在裡面,還在昏迷中,醫生叫我暫時不要進去打攪她。」

    張聰微微的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醫院的規矩,但是在余靜的面子下,他已經得到了「特權」,與此同時他也作出承諾,只是去看看,馬上就出來,絕對不會打攪患者休息。

    「老闆,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張聰輕輕的說著。

    此時,只見韓楓稍微振作一點,重重的抽了一口氣,直接道:「關於這場大火,警察來找過我了,而且還你有,一個晚上都聯繫不到你的人,警察要我見到你就通知他們。」

    「哦。」張聰輕輕的應對了一聲,他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昨天晚上還奮勇救人,警察不找來才怪了,不過也沒必要害怕,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我先進入看看小艷。」張聰伸手在韓楓大腿上拍了拍,起身直接走進了病房。

    房間裡,一切都是白色的,看起來是那麼的乾淨。琴艷安靜的躺在病床之上,好似睡著了一般,純白色的大被之下,一條細長的塑膠管伸了出來,一直連接到床邊上鐵架上的吊瓶裡。

    膠管裡的液體正一滴一滴往下流著,看起來十分的緩慢。

    張聰輕輕關上大門,悄聲走到琴艷身邊,細細的看著他,心裡微微一痛,最後坐倒在床邊,一手情不自禁的伸出,柔和的滑過她那細嫩的臉龐,嘴唇抽*動道:「小艷。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我是多麼想再次見到你那雙美麗的大眼睛。」

    此話說的是情深意重,感觸之下,身上的體香也漸漸濃烈起來,慢慢填滿整個病房。

    指尖輕輕劃過之餘,也有淡淡幽香散出來。張聰很是清楚,只有花的香味才能這個時候起到最好的作用,也只有這些香味才能讓琴艷有中回家的感覺,這一切都在冥冥中注定。

    「其實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為什麼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來證明呢?」張聰的手細細的摩挲著她的面頰,心裡滾落著男人的淚水,很燙很燙……他還記得昨天晚上在大火之中呼叫救命的那種無助的聲音。

    「難道我們的之間的愛情只可能像漢堡一樣嗎?」張聰輕輕的問著他,依舊還是捨不得,放下不下。

    香味飄散之下,早已經大大緩解的病房的壓力,另外空氣也得到了巨大的改善。此時,病床的琴艷輕輕的「嗯」了一聲,秀美微微一蹙,手指在不經意間動彈了一下。

    這一切又如何能逃的過張聰雪亮的雙眼,不由興奮的握住她的手,俯下身子輕輕在她耳邊呼喚道:「小艷,小艷,我是張聰啊,你醒醒……醒醒啊!」

    在他的呼喚下,琴艷的動作越來越大,終於雙眼緩緩吃力的睜開半分,迷茫的看著張聰,良久才以弱小的聲音道:「張聰。」

    「是啊!我是張聰啊,你醒了,太好了。」張聰差點興奮的呼叫起來,連忙將身上氣味收了回來,以免有人進來惹人起疑。

    「好香啊。」琴艷勉強的說出了三個字,看著張聰可愛的笑臉,不由自主的淡淡一笑。

    「你感覺如何?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張聰緊張的問著。

    琴艷看著他,只是緩緩的眨眼,輕輕搖頭道:「我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一場大火,然後是你來救了我。」

    張聰聽到這裡,微微一愕,他心裡很清楚著不是夢,而且相信琴艷也應該知道,可她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我在夢中聽到了你的聲音,你說了很多令我感動的話。」琴艷吃力的說著,微微移動了一下自己虛弱的身體。

    張聰連忙會意,輕輕將她扶起來,拿起枕頭靠在床頭道:「你在取笑我嗎?」

    「沒有。」余靜睜大美麗的眼睛看著他。

    良久,兩人都沒有說出一句話。張聰也只是默默的握著她的手和她對視著。那種安靜沒有一個人忍心來破壞。

    「你真傻!」

    兩人沉默了多時,可琴艷偏偏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張聰驚的哭笑不得,他還真沒現自己傻在哪裡。可又不想去爭論這個沒有結果的問題,只是嘿嘿一笑,默認了。

    「你知道那樣做很危險嗎?」琴艷嚴肅的看著他。

    「啊?」張聰不由流出一絲迷茫的汗水,摸了摸額頭,不解道:「危險?有什麼危險的?我看是你危險才對!」

    「還嘴硬。」琴艷說到這裡,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繼續道:「我知道你來救我的時候,我都快擔心死了,真希望你不要進來才好。」

    「哦!」張聰終於明白的點了點頭,原來說的是火場救人一事,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事一樁,根本就不值得去提起,至於危險,那只是對普通人來說的,以他擁有「炎烈」的能力,早已經是「百火不侵」,不過裝模作樣還是要繼續下去的,不然讓琴艷知道其中的緣由就不好繼續將戲演下去了。

    「這個危險呢,是相對而言的,我覺得你當時比我更加危險,所以什麼也沒想,就直接衝進去了。不過還好,我們都沒有受傷,呵呵……」張聰得意的賣弄著。

    要是換了普通人,只怕火場裡有會多一條燒焦的屍體。此時,張聰還有心思拿這麼「危險」的事情來開玩笑,在別人眼中還不是一般的「瘋」。

    琴艷沒有說話,只是輕歎一聲,臉上露出矛盾和無奈的神色,看著張聰良久,終於主動撲了過來,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感動道:「你真是個傻子。」

    張聰被他這麼突然一抱,有點措手不及的感覺,隨即,很快進入了狀態,嘴邊露出一絲勝利的微笑,配合她道:「我就是傻,為了我愛的人傻一回值得。」

    兩人擁抱之下,琴艷默默閉上美目,沉思了好一會,再張開美目時,現出如夢如幻、緬懷著過去和張聰在一起的點滴的日子,神情憧憬,柔聲道:「張聰,你知道,其實我也喜歡你,只是不敢,而且也不能,我們的出生差距太大。」

    「我知道。你怕我們的愛情像漢堡一樣,對嗎?又貴又不飽肚子。」張聰心猿意馬的抱著她嬌柔的身軀,苦苦的笑著。這樣的「愛情」他還是第一次聽見過,不過確實又有他幾分存在的道理。琴艷沒有說錯,兩人在出身上差距的確很大,張聰從小接觸的就是「鋼筋混凝土」,而琴艷卻正好相反,她面對的是貧瘠的大山,也許在那裡很多年都難出一個大學生,所以從小琴艷都懂得如何去保護自己,她不像自己的愛情像漢堡一樣。

    「就算我們的愛情真的是漢堡,我也願意試一試。」琴艷動人的說著,將張聰抱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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