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裡,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玩得轉的,沒有光線不說,兇惡的變異老鼠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不小心被這些老鼠圍住,不到一分鐘就能把一個成年男子啃得只剩下一副骨架。
但這些惡劣的條件,反而像是給雷天痕量身定做一樣,在這熟悉的黑暗裡才是他的舞台。
雷天痕總是選擇晚上出獵,因為白天捕殺的話,會引起別人注意。只有晚上,街燈也變得昏暗時,他才像個幽靈一樣的鑽入地下水道裡。
雷天痕的收穫總是很豐富的,除了第一次時間稍稍長了些,以後的日子裡,他總是在十分鐘內就把一籠的變異老鼠提溜上來,全都是活蹦亂跳的傢伙。
艾麗爾很驚奇,但是什麼都不問,這是對一個拍檔的尊重。雷天痕搞不明白,艾麗爾小小的腦袋裡到底裝了些什麼?怎麼這麼老成持重。
時間一長,艾麗爾就出名了,可是她很聰明,除了說是使用誘導捕捉老鼠來應付之外,對雷天痕捕捉之事卻隻字不提。
可是這樣怪異的事情,肯定會傳起謠言。
有人說,艾麗爾家裡飼養著變異的老鼠。有的說,艾麗爾家下面就是變異老鼠的大本營。甚至,還有人說艾麗爾本身就是個小惡魔,這些變異老鼠就是她放出來的。
只是,所有的謠言只有艾麗爾一家和雷天痕不知道。
人性就是這樣愛猜疑,只要弄不懂的事情,總要牽強附會的扯上污蔑。
為了抵制艾麗爾這樣穩定的捕獲,整個原人社區暗中組織起來,分別把守著每一處下水道的入口。這些眼紅的人,就是想要艾麗爾當眾出醜。
「看來今天得費點功夫了。」雷天痕隨意的在外頭巡視一圈,無奈的返回房間,扯著艾麗爾小心叮囑:「我不在家的時候,千萬要注意外面那些人,不要亂開門。」
「還有辦法進入下水道?」艾麗爾難以置信。
雷天痕神秘的笑笑,說道:「我有辦法我的辦法,放心吧,天亮前我會把貨帶回來的。」
他並不是在誇口,老實說,他早就預料到有這一天,所以他早就在某處邊界下方挖地圈養了不少變異老鼠,那一帶是強輻射區,除了他,沒有人敢到那裡去。
「你要小心點!」艾麗爾突然伸開雙臂纏住了雷天痕的脖子,趁雷天痕錯愕時迅在其臉上點了一下,說道:「我會照顧好媽媽的,放心吧!」
這話怎麼這麼彆扭,好像分別的戀人一樣。至於那蜻蜓點水的一吻,雷天痕倒也沒覺得怎樣,在他心裡,愛麗爾就像他親妹妹一般。
雷天痕尷尬的笑了笑,悄悄從窗口翻了出去。以他輕靈的身法,即便踩在容易出響聲的鐵皮蓬上,也不會出任何聲響,更不可能被人現。
但到了街上,雷天痕還是很小心,躲躲藏藏的避開了行人和巡邏兵,直到凌晨一點多,才摸到圈養的地方。
一有生人靠近,靈敏的變異老鼠便嘰嘰直叫,成群的湧向籠邊,瘋狂的撕咬著籠子,那種瘋狂的樣子,直叫人看得心臟砰砰直跳。
「靠,沒事弄這些偽生物系統幹嘛?這不是自找麻煩嘛!」雷天痕一邊挑揀著貨物,一邊小聲嘟噥。
在他專心工作時,卻沒看到原民社區此時突然燃起了大火。而那個位置似乎是艾麗爾的家。
「宿主,下水道裡的感染源似乎在變異。偵測到能量異常,細胞活躍度異常,誘導性變異裝甲出現!」克洛斯在關鍵時候,突然警示。
「這是什麼意思?」雷天痕皺著眉頭,沒好氣的關上籠子。
克洛斯一陣沉默後,淡淡的回答:「基礎活性細胞組織已經被成功複製。偽生物強殖裝甲同樣具有可持續升級功能。」
其實這並不奇怪,只要是病毒類的生物都有兩個特點,一是極強的複製和繁殖能力,二是誘導性變異能力。這也是病毒為什麼總也殺不死的原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類也是病毒。
唉,雷天痕又一次歎氣,重返圓頂後,他似乎染上了歎氣的習慣:「折騰人不犯法啊,靠!這種擦**的活為什麼總是我來做?」
可是等他抬起頭尋找下水道入口的時候,卻看到了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殺人放火!這幫人到底有沒有人性?」
雷天痕雙目通紅的衝到火頭時,艾麗爾家的三間鐵皮棚子已經完全融化成了鐵水,而四周圍觀的人竟無動於衷的看著這一切,冷漠的臉上,似乎還有著一絲幸災樂禍。
「艾麗爾∼,艾麗爾∼」
雷天痕瘋了般的搜尋著,而且數次衝到火場內翻尋,可是熊熊的烈火中哪還有活人的氣息。
這樣的火勢,恐怕連骨頭都剩不下來。
雷天痕緊緊的捏著燃燒的鐵皮,炙熱的感覺如同他體內沸騰的血液。他緩緩的轉過身,剃刀般的眼神一遍遍的刮著冷漠的人群:「誰幹的?」
冷冷的聲音,似乎壓制住了窒息的高溫,一陣冷風狠狠的將火勢打了下去,呼呼烈烈的火頭像只受傷的怪獸,恐懼的貼在地面,畏懼的看著讓它服貼的人。
在雷天痕逼視下,人群不自覺的向後退著,紛紛辯說:「不是我們幹的……,我來的時候已經著火了。」
「艾麗爾一家呢?」雷天痕不願意承認心底的那個現實,如果從別人嘴裡說出來,會不會好點呢?
人群茫然的搖著頭,雖然雷天痕很可怕,但是艾麗爾一家並不是他們所關心的人,所以這些人的表情依然是冷漠的。
這麼多令人討厭的表情,這麼多冷漠無情的臉,看得雷天痕心頭一陣暴怒,手裡那塊快融化的鐵塊被他隨意捏揉著。最後,被團成一個小小的鐵球,狠狠的擲在人群前面的空地上,悶聲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坑。
看到雷天痕駭人的本事,一個乾瘦的中年男人,終於鼓起勇氣低聲說:「我∼我好像看到她們兩個被黑狼幫的人抓走了!」但又很快哀求道:「你可別說是我說的!」
「維克多,你瘋了,你不要命,也得想想大伙啊……」在他身後,不少人低聲斥責。
「帶我去,或者告訴我在哪裡?」雷天痕如鬼魂般,瞬間由火場裡移位到了維克多面前,一張憤怒到冷酷無情的臉,幾乎湊到維克多臉上。
「你一個人去?」維克多的表情很不自然,像是看到很恐怖的事,恐怖到全身無意識的哆嗦起來:「你真的瘋了,我∼我可不陪你去。就在社區那頭,臨街的33號大樓六樓。」
雷天痕並沒有立即動身,而是返回火場內,在地上飛快的匯聚化掉的鐵水。很快,便勾出一把兩尺來長的細劍,經過簡單的冷淬後,倒是很像他炎獄裝甲的武器。
提著把破爛長劍,雷天痕在眾人驚呆的表情注視下,如狂風般的消失在街尾。
臨街33號大樓可是這一片社區最高級的地方。喧囂的酒吧,妖艷的**,**的幻丸,這裡也是墮落的天堂。
黑狼幫是控制這座大樓的一個大黑幫,幫眾將近兩百。靠著壓搾社區裡每一個原民,幫眾的生活倒是很滋潤,成天抱著酒瓶和條女海皮,與勞苦大眾的艱苦生活形成了強烈對比。
肥佬科爾和竹竿百煉正是黑狼的幫眾。正是這兩個吃過暗虧的傢伙,把艾麗爾一家的事包給了老大黑狼,而黑狼這個貪財貪色的**份子,當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報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