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來到魏安面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了下道:
「魏公子既然執意要回聯盟軍大營,我李湛也不好強求。不過,此時聯盟軍與董卓軍正值交鋒,在回大營的路途上一定要多加小心,要是被巡遊的敵人輕騎部隊發現可就麻煩了。以本人愚見,魏公子應該走我們來時的路線,循著昨天的行跡,可以快速直接地回到大營中,並且不容易迷路。切不可繞道遠行,而中了敵人的埋伏。」
魏安聽李湛說完,轉著眼睛轉了想,突然大笑道:
「李湛,你真是個愚才,天大的愚才!平原之地一望百里,視野開闊,何來迷路之說?況且,你所說的路線恰恰是最危險的路線,那條路線由於距離虎牢關較近,隨時都有可能被敵軍的巡遊騎兵隊發現。以本公子來看,從這裡繞路,橫穿整個縣腹地,經定陶縣再轉回陳留,才是最穩妥之舉!」
李湛認真地聽魏安說完,笑了笑,道:
「魏公子既然如此自信,李湛不再多說。只希望魏公子這一去能和預想的一樣,平安返回聯盟軍大營。」
魏安冷哼一聲,道:
「本公子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的操心絕對是多餘的。」
說完,魏安招呼起邊吳縣僅存的六名騎兵,奔出軍營,逕直往東而去。
李湛一直看著魏安一行遠去的身影,直到他們向東奔行的身影已經看不到了。這才放心地轉回身來,回到自己地位置。
李湛坐下後。程玲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
「李縣尉,其實你剛才的建議就不該給師兄說。他地脾氣我是很清楚的,如果你不說,他一定會選擇這條近路直接返回大營。可是你這麼一說,他絕對不會再走這條路,轉而尋找其它路線。就算為此繞更大的彎子,多走上百里路,也心甘心願。」
李湛聽程玲說完,笑道:
「是嗎?那樣是最好不過了。」
眾人聽李湛這樣說,一時間如墜雲霧。李湛看了看眾人,笑著解釋道:
「其實我這是故意的畫蛇添足之筆。魏安懷憤離去,氣火填胸,以他的草率性格來講,必定不會在回去的路線上加以分析。只簡單地以直線距離從昨天來時的路再返回去,這正是我所擔心地。這條路距離虎牢關不過二十餘里,從昨天的戰況來看,聯盟軍失利已成定局。即使沒有撤回陳留城,也應該拔營起寨遠離虎牢關重新築營。這樣一來,就使董卓軍在虎牢關周邊的巡察範圍進一步增大,這其中極有可能包括我們昨天來時的路線。」
「如果魏安從這條路線返回。半路上就有可能被董卓軍發現。他若能逃出追擊還好說,萬一要是被董卓軍給俘虜了呢?大家想一想,他會做出什麼反應?」
北平太守呼延宇想了想,接道:
「我雖然對魏安不太瞭解,可經過昨天的那場仗,可以肯定他是個懼死貪生之輩。如果被敵人抓到,不需要敵人拷問。就會把自己知道的一切軍情全盤托出,以求敵人能夠饒他性命。」
李湛道:
「呼延兄的見解和我不謀而合。如果魏安被俘,不需要敵人問,他就會主動把所有自己知道的軍情,包括我們會出奇兵於虎牢關後身的行動,全盤托出。這樣一來,我們歷盡艱險,精心謀劃地奇兵之路,到最後竟成了白白送死之舉。雖然這一切都還只是一個推想,但是,我還是希望能盡量將這個推想實現的幾率降到最低。魏安本性自負,此時又對我心懷嫉恨,我說出來的路線他絕對會一百個否定,而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
眾人至此才算恍悟李湛地動機。沈括笑著看了看李湛,道:
「李縣尉算計得果然周全,讓人不盡欣佩。」
呼延慶在一旁也是頻頻點頭。就連程玲也不免心中感歎:當初父親認定李湛必能成事,我還不以為然。如今看來,父親眼光果然老練。
……
兵士們吃過飯後,李湛命令大家把所有糧食都炒熟,平均分配,每人得到三天乾糧。隨後又叫來歪歪籮卜條、聾淫瘋、登峰造極和風鈴四人,再挑出三十名等級較低和傷勢較重的騎兵,把二百來匹戰馬以及二十三輛馬車、鍋灶等物送回聯盟軍大營(留下火把)。要求路上一定要小心,不求快,只求穩,繞個大
從定陶縣轉回到陳留城(和魏安走的一個路線)。
四人臨走的時候,李湛想了想,又對他們吩咐了一句——回到軍營後,要第一時間面見曹操,和他這般這般說明一下。四人點頭,率隊而去。
與此同時,沈括、呼延宇、程玲三人則吩咐兵士們把營帳撕成條狀,編結成粗壯地繩索,每條繩索長約百米,一共結成七條,帶在身上。並且將一些較細的布條擰成麻花,每人各備一根。
準備好這一切,李湛讓那名吃得直打嗝的山賊在前面帶路,二千七百六十九人的隊伍跟在後面,逕直望山中而來。
走了約有小半天功景,山賊七拐八拐,帶著眾人順著陡峭的山路走到一處半山腰,在一片繁密的籐蔓中伸手扒了半天,一個天然山洞的洞口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初進山洞時,裡面地空間很寬敞,越往裡走,空間越狹窄,有些地方還得貓著腰爬行。借助火把的照明,山賊循著自己所做的標記,引領眾人穿過一個個岔道,不斷向山洞內部深入。
走到山洞出口的時候,遊戲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途中眾兵士們就著山洞裡的泉水,吃了幾把炒米,權作充飢。李湛站在洞口附近,望著爬滿山崖的粗壯籐蔓,算計了一下行程——山賊獨自人一攀爬過這些籐蔓,用了大半天的時間,穿行第二個山洞用了小半天的時間,這是山賊一個人的速度,由於當時山賊對這條路線完全處於摸索階段,這在一定程度上對他的速度造成了影響。而眼下這二千餘人,雖然有山賊引領,不過速度還是會比山賊慢上一些。基本上,爬過這些籐蔓至少需要一天時間,穿行第二個山洞則需要半天時間。
按照這個速度來算,此時攀爬籐蔓是不合適的,再過四個小時左右天就黑了,根本爬不完。李湛讓兵士們就地休息,明天天一亮就起來爬山。
一夜過去了……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遊戲時間早上四點四十分,李湛把兵士們招呼起來,在山賊的帶領下,依次向著另一個山洞攀爬。
山間的迷霧在清晨時最為厚重,兵士們在迷霧的包圍下,視距縮短在三米之內。眾人保持著既定的二米距離,武器用細繩綁在背後,一個循著一個,抓緊手中小臂粗細的籐蔓,穩步向前攀爬。在這個過程中,難免會有些兵士膽怯,冷汗直流。丹陽軍的高潛力值再次證明他們是名符其實的精兵隊伍,整整七百六十六人,沒有一人在攀爬的過程中出現膽怯猶豫的現象,攀爬的平均速度也是最快的,整個攀爬過程只用了半天多一點的時間,令其餘二千餘名兵士不得不刮目相看。
遊戲時間下午七點三十四分,除了四名兵士不幸掉落崖底外,其餘所有兵士都進到了第二個山洞裡。到遊戲時間第二天凌晨一點的時候,眾人在山賊的引領下,終於走到第二個山洞的出口附近。
出口是一個橫置的狹長裂縫,約有十米長,七十公公高。李湛望著山洞處深黑的夜幕尋思了一下——這裡離虎牢關後身的屯糧所還有二三十里,如果想要在明天夜間對屯糧所發動突襲,現在就必須趁著夜色下到山中密林,尋找適當的隱蔽處休息一天後,夜間再發動襲擊。想到這,他果斷下達命令,將七條粗壯繩索在洞內固定好,全部甩下山去,兵士們順著繩索立即落往山下。
遊戲時間凌晨七點,眾人在山中迷霧的遮掩下,順著繩索順利落在山下密林中。這裡的地形山賊不熟悉,只能靠李湛自己了。他打開地圖查看了一下虎牢關方向都有哪些山嶺,帶領著眾人在密林中又走了三個小時之後,在一座無名土峰後面的密林中停下腳步,兵士們就地休息。
李湛和蘇定方、沈括、呼延宇、程鈴四人,以及雷龍、風行等幾名領主玩家小心地登上無名土峰的峰頂,透過林木,可以看到山下十里處就是薰卓軍的屯糧所,高大的糧倉,成排的馬車,連結成一片的營寨,無不在向眾人展示這裡就是董卓軍後方的軍需基地。而與這個基地極不相襯的,是這裡的守軍數量,從稀稀兩兩的帳篷上判定,這裡的守軍最多不會超過二千人。
李湛朝山下的屯糧所大略看了幾眼,隨即把目光投到了東面十餘里外的虎牢關,此時,他有一個新的想法正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