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品女僕 正文 第四卷 女僕凶猛 第一百零三章 真情告白
    暮家部落,近水竹樓,一個全身白衣的青年男子正愜意的躺在樓頂,享受著春日美好的陽光。他身材修長,長相英俊,一雙藍色眸子深不見底,內有淡淡霧氣緩緩繞著瞳仁流動,為他本已完美的容貌,平添了一份飄渺的仙意。若是細看,還會發現他周身也圍繞著微弱的藍芒,將他的身體與竹瓦隔開了半寸,他竟是……漂浮著的!

    白衣男子最近的四個月過的著實不錯,平生第一次,他享受了一個沒有白雪的冬季。雖然往年裡數九寒冬那點寒氣並不能讓他在身體上感到有任何不適,但他實在不喜冬季那單調得令人發指的白。他喜歡白色,可那僅限於自己的衣著,色彩繽紛綠意盎然的生活環境才是他的最愛。

    南方叢林的暖冬很得他的心意,暮家部落入春後帶著勃勃生機的清新空氣更不用說,身處在這大自然中,即使每天都不做,也能感覺到心胸開闊,功力增長。

    他還有一個貼心的女僕,把他的飲食起居照料的僅僅有條,特別是飲食一項,真是越來越讓他上癮。她的廚藝每天都在進步,能夠烹飪的花樣也越來越多,僅憑著有限的食材調料即能烹調出那麼多不同的菜式,幾乎可以與他千變萬化的劍技媲美,這也讓白衣男子第一次認識到,原來烹飪,也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

    要不是心中一直有個疙瘩。有個揮之不去地陰影,他真的願意在這裡過上一輩子。

    吱呀一聲,不遠處的得月樓大門被人打開,隨後一個黑色的人影從樓內慢慢的走出。黑影誇張的伸了一個懶腰,把渾身關節扭得卡卡作響,心滿意足後,那黑影的一雙賊眼開始四處張望。最後把目光鎖定在白衣男子地身上。

    嘿嘿怪笑一陣之後,黑影忽然掠起,向近水樓飛來。轉瞬間,他已上了近水樓的樓頂,將照在白衣男子上半身的陽光悉數擋住。“林雪鴻。鄉巴佬。你已經躲了我四個月了,還准備繼續躲下去嗎?”黑影正常說話的聲音竟是出奇的好聽。

    “你擋了我地陽光,我當然要躲你。”不見有任何動作,林雪鴻地身體詭異向後滑行了二尺,離開了黑影的遮擋。”

    黑影嘎嘎笑了起來。那聲音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直笑到林雪鴻面露殺機,他這才識趣的停下。訕訕說道,“該來的總是要來,躲是躲不過的,你心裡也該有個決斷了!”

    林雪鴻從鼻孔裡輕蔑地哼了一聲,譏諷道,“你以為你是誰。可以來教訓我?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條命。”

    黑影哦了一聲,臉上卻沒有任何虧欠或者感激的表情。他淡淡笑道,“我是欠你一命,但我也還給你了啊。若不是我,當日你怎能從破月的口中聽到那麼多秘辛,若不是我,只怕你現在還在胡猜一氣,到底你娘是打地什麼主意。這個交換,你實在不虧。”

    “李秀才,”林雪鴻似是想起了什麼事情,眼中的霧氣緩緩散開,露出晶瑩透亮的瞳仁,他輕飄飄的立起,目光猶如寒冷的尖刀,狠狠刺進黑影的眼中,肅道,“當日我完全隱藏了自身地氣息,你是如何知道我站在你身邊地?”

    “殺氣,”李秀才有些吃力的抬起右手,伸出食指點碎了林雪鴻雙眼中透發出地如有實質的威壓,“你有小搜魂法,我有百裡清絕技,那天你離我不足二尺,即使你天衣真氣如何玄妙,也不能完全收斂潛意識裡隱含的殺氣。”他指指暮家部落中央廣場,又道,“廢話少說點吧,我家娘子已經走過來了,你准備怎麼做,我不想干涉,但至少要讓我知道你准備怎麼做,我大難不死,早已看破這世間的種種,除了我家娘子,其他人是死是活,都與我全不相干。”

    林雪鴻要怎麼做,他本有自己的考慮,根本不想跟李秀才多嗦什麼,但李秀才左一個我家娘子,右一個娘子,平時他尚可忍耐,此時卻覺得格外刺耳,一股少年爭勝的豪氣自胸中油然而生,忍不住大怒道,“你家娘子,你家娘子,誰是你家娘子?”

    李秀才哈哈一笑,隨意的揮了揮手,諷刺道,“我當修成十六層天衣劍氣的大俠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原來也不過就是個膽小龜縮的鼠輩,既然你還沒相通,那就慢慢想吧,此去蠻族王庭尚有兩個月的時間,鄉巴佬,這場比試,你輸定了,自己好自為之吧。”

    話音未落,他人已消失在進水樓頂,歡呼雀躍的向著部落廣場飛去,興奮的嚎道,“娘子,我來啦!”

    “來來來,來你個鬼,誰是你家娘子?她死了麼?值得你嚎喪一樣的鬼喊。”蕭清琳看都不看那死不要臉的賤人一眼,只顧自己專心走路,順便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埋怨。這個討厭鬼現在越來越放肆了,之前娘子啊娘子什麼的他都是用漢語叫的,但剛才那句用的卻是彝語,部落裡人那麼多,蕭清琳是絕不敢承認自己認識李秀才的。

    “娘子,你不認識我了?難道你又失憶了?嗚嗚嗚,相公我好可憐啊!”李秀才哈巴狗一樣尾隨著蕭清琳亂竄,卻也不敢再用彝語亂講話了。

    蕭清琳心裡稍定,終於扭頭斜斜瞟了他一眼,唇角露出一絲欣賞的笑意。這李秀才穿起全黑的彝裝倒是很好看,這套一副黑底紅邊,與她的長裙披風倒是很配,下次回去叫莊裡的師傅們按這個款式改兩套漢式的情侶裝出來,說不定也能在映陽城風靡一時。

    想想她又覺得臉紅。怎麼腦子裡會蹦出個情侶裝呢?她趕緊把這個念頭遠遠地揮走,對那賴皮鬼說道,“我已經跟部落裡的人都告別過了,真是累的我夠嗆,那大祭祀張口閉口就是虎神虎神,聽得我耳朵起繭。本來還想去暮天家裡瞧瞧的,但是我又不想看到暮秋那個變態。唉,希望暮天他們幾個能明白我的心,晚上來看看我就好了。你呢,我看你跟那幾個小酒鬼混的都很熟嘛,有沒去跟他們告個別?”

    “少爺我乃南方叢林中最驕傲瀟灑的一匹獨狼。那些塵世中地繁文禮節。我是不屑去做的。我只願伴隨娘子,暢游神州,遨游四海,神游太虛,其他的事。統統不感興趣。”李秀才得意的說道。

    蕭清琳白他一眼,顯然一句都不相信。正好她肚子裡饞蟲小小的叫喚了一聲。蕭清琳腳下步子加快,趕著回去做飯了。

    這幾個月下來。蕭清琳已徹底淪為眾人地保姆,幾乎每日裡都有不同地彝民到得月樓來做客,光是燒飯做菜就花去了她兩三個時辰的光陰。幸好每次飯後眾人都馬屁如潮,不住贊歎她廚藝千變萬化,著實了得,她對烹飪一道也確實有了不少的興趣。這才干的津津有味。

    當晚少不得又是一番小聚。好多彝民都來與她們告別。震懾猛虎的技藝給林雪鴻帶來了彝民地畏懼,妙手回春的醫術給藍海風帶來了彝民的尊敬。==而廚藝與言談中地親和力則給蕭清琳帶來了彝民的友誼。

    在這個小世界中,唯有她,真正的融入了彝民的社會,讓樸實了山裡人感受到了向來討厭狡猾的漢人完全不同的另一面。

    幼虎痊愈後,老族長已把自己所知地南方叢林各部蠻夷地情況都詳細的告訴了她。原來除了彝族,深山裡還有苗,白,洞,羅裸,嗆衣等大小十數個民族。每個民族地語言都不相同,但幸好彝族是所有民族中最大的一支,所以彝語也成了各民族間的通用語言。

    大大小小的部落村子分布在南方叢林的各個角落,總人數多的無法估計。按老族長的話說,沒有十萬也有八萬,兩個部落間一般都相距上百裡的距離,可見這片高原是多麼的廣大。

    彝族王庭距暮家部落相隔千裡,山路難走,他們一行至少要走兩個月。王庭背靠啊斯山脈,毗鄰碧塔神海,是高原上最大的一塊平原。王庭附近不產玉石,但離玉石產地也不算遠,大約就是百裡的距離。

    那裡有一道朱郎峽谷,谷內既是玉脈,照老族長的話說,只要進入谷內,滿地皆是寶石發出的七色光華,隨便揀一塊,都是佳品。谷內還有大小深邃的山洞七八個,每個洞內地上,洞壁上,洞頂上都綴滿寶石。只要些微的光亮,就能引起反射,照的整個山洞如同白晝。

    蕭清琳雖然知道他這話裡多半八分是假,但也足夠令她心曠神怡了。當問起數十年前造訪此處以大米行騙的馬松時,老族長不屑道,“那商人年齡輕輕就能有如此膽量,顯然不是凡人,當時馬松進入叢林造訪的最遠地界離王庭也有五六百裡的距離,只是一處很小的玉石產地。他與當地人交易,只拿出一個小箱子,說以大米交換能裝滿他帶來的箱子的玉石即可,卻故意不說他有幾只箱子。待到彝民上當簽了協議,他才拿出更多更大的箱子,氣的那個部落的族長幾天沒睡好覺。”

    蕭清琳莞爾一笑,心中卻是另一番打算,那時候要不是彝民貪圖小便宜想早些完成交易,哪會給馬松機會抓住這個文字裡的小漏洞。

    第二天清早,蕭清琳等五人終於告別了暮家部落,在老族長與一個年輕祭祀的陪同下,出發前往彝族王庭。

    這一路走,蕭清琳才真正感覺到山路難行,難於上青天。他們從秀水山莊來時多半都在坐馬車,只徒步走了很短的山路,而且,那些路也不太崎嶇。

    由暮家部落出來後四天,他們才正真踏上了深入南部高原的道路。途中許多攔路的山脈均是高大千丈,占地不知道多少裡。遠遠看去簡簡單單。就是一座聳入雲端地雪峰罷了。然而走進才發現,這雪峰的根基就山連山,山堆山,山繞山,不知道邊界在何處。進山以後,更是雲裡霧裡,只知道穿林過河。上山下山。

    二十日後,他們來到一處峭壁。這峭壁雖然只是一座大山的半山腰,但高度已超過了數百丈,峭壁下是一條深邃的峽谷,谷底除了一條晚宴湍急的河水之外。幾乎沒有立腳之地。站在峭壁邊緣。無論是遠眺對面山脈一樣雪白平滑的峭壁,俯視腳下玉帶般的急流,仰望頭頂碧藍廣闊地天空,都會讓人心胸豁然開朗,心中豪氣頓生。這大自然的奇景。是怎樣的鬼斧神工啊。

    蕭清琳左右望了望,發現腳下峭壁一路延伸,無論向那一邊都根本看不到盡頭。好奇道,“老族長,我們……”她指指腳下又指指對面,“怎樣,過河?”他們身處數百丈的山腰,腳下細細的那條河顯然也是無法搭橋或者行船地。但一時之間。除了過河,她也找不到合適地形容詞。

    老族長微微一笑。“繞過去!”

    蕭清琳駭得幾乎跌倒,喃喃道,“繞?”

    “不錯,繞過去!”老族長捻捻胡須,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裡是一處斷谷,也是隔絕裡山外山的屏障,從這裡直走,大約只要十天就能到達王庭。可這斷谷長有數百裡,根據祖宗們傳來下的神話,我們腳下的山脈與對面本來是連成一片地,上古時期虎神與魔神大戰,魔神一劍斬斷了這道山脈。你們看,這峭壁平滑如壁,向不向是被無堅不摧的利劍所斬。”

    幾人初時登山已覺得峭壁光滑的不正常,幾乎就是垂直地平面,不像天然,倒似人為,此時聽到老族長的述說,更覺如此。老實巴交的小武更是對傳說深信不疑,跪坐下撫摸著如鏡的石壁,腦中電光火石,不斷閃現兩個身高千丈的巨人大仙在此地大戰的情景。

    想著想著,他又發現意思不妥,這峭壁乃是被魔神所斬,壁上會不會附著著魔神地邪氣。想到此處,只覺得陣陣寒氣由壁內飄出,絲絲縷縷地穿過他的手掌,正侵襲著他地身體。小武渾身一抖,閃電般縮回手掌,左右看個不停,生怕掌上起了變化。

    李秀才看他所為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偷偷掠到他後面,貼近他耳根吹了口氣,陰森森的嘿嘿怪笑,只把小武嚇的尖叫一聲,差點失足跌下山去。

    老族長呵呵一笑,拍了拍小武的肩膀,柔聲道,“神話傳說而已,小朋友不必當真!”小武聽了這才稍微安了點心。老族長又道,“我帶你們來這裡,一是順路,而是這裡風景最好,我們腳下的這方平台乃是百裡內唯一的下腳點,不如在這多看看吧。要繞過這段斷谷,興許要走二十幾天的路呢。”

    明明目的地就在眼前,卻要多繞二十天的路,想起近日來不斷上山下山的堅辛,除了林雪鴻與李秀才二人,眾人心中都是掃興,哪裡還有興致觀看風景。

    林雪鴻遠眺著對面峭壁,忽然問道,“老族長,對面這座大山,規模如何?”

    老族長道,“你問的正好,我少年時精力充沛,曾經爬過一次,對面的山,比我們腳下略要寬厚一些,怎麼,奇人你有什麼想法嗎?”

    這麼說著,老族長眼裡已有期盼之意,他年齡大了,其實也不願多走冤枉路。一直他都是稱呼林雪鴻林小朋友,這時候卻叫他奇人,內中含義不言而喻。蕭清琳等三個不會武功的也看出氣氛不對,個個紅著臉盯著林雪鴻死看。

    林雪鴻故作不知,眼角卻悄悄瞄了蕭清琳一眼,心裡大是得意,他懶洋洋的指指李秀才,說道,“你開得了那座山嗎?”

    李秀才哪會不知道他的打算,但他武力不濟,這時候可興不起風浪,老老實實道,“開不了!”

    話音才落,林雪鴻已如箭矢般射了出去,周身藍芒大盛,猶如一團熊熊燃燒的藍色烈焰。兩座峭壁間距離越有百丈,他瞬息間便已飛了過去,口中高喝道,“開!”

    轟!

    他如炮彈般撞在峭壁之上,右拳灌滿十層內勁,在壁上轟出尺許直徑的一個大坑。一拳見攻,林雪鴻不再遲疑,他雙腳好像長了吸盤,牢牢附在壁上,兩手左右開弓,轟轟隆隆,一時間山搖地動,碎石亂飛,與整座大山比起來,林雪鴻比一只螞蟻都不如,但他展現出來的絕強武力,卻讓人忍不住懷疑,假如給他足夠的時間,他能把這座山給轟成平地。

    不多會,林雪鴻已打出一個足夠五人並排站立的大洞,蕭清琳拿著李秀才的望遠鏡,把林雪鴻開山的過程看的七七八八,她心曠神怡,被帥哥的開山劈石的威武風采完全折服,心裡瘋狂尖叫,太帥了太帥了,太帥了,真是帥呆了!這是人嗎,這還是人嗎,天哪,她穿越以後雖然吃盡苦頭,能看到這樣的表演,也算不枉此生了。

    此時林雪鴻站在洞口,正閉目養氣,醞釀著下一輪攻勢。忽然間,他心頭一動,回頭向蕭清琳這邊看了過來。望遠鏡中四目交投,那個帶著天之色的碧藍瞳仁仿佛蘊含著無盡的魔力,蕭清琳再忍不住心中的激動,花癡的扔了望遠鏡,兩只小手攏與嘴邊,叫道,“林雪鴻,我愛你!林雪鴻,我愛你!”

    此刻天高雲闊,山俊景奇,正是人心潮起伏之時。不管蕭清琳心底到底做何想法,總之這個時代是絕對沒有追著偶像屁股後面狂叫我愛你的瘋狂粉絲的。真因此,蕭清琳的這句告白就如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眾人的心底。她聲音又脆又甜,比之黃鶯也不逞多讓,本就非常動聽,那我愛你三個字來斷谷內遙遙回響,真如天籟般空靈美妙,讓人浮想聯翩。

    老族長捻虛微笑,心中都是少年時的癡狂。藍海風面色緋紅,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心裡百轉千回,不停的浮現出某人的影子,她不停的問著自己,假如角色調換,她是否也有蕭清琳這樣的勇氣。小武癡人一個,眼前花花一片,把秀水山莊中,合眼的丫鬟看了個遍,不停的幻想丫鬟們對自己告白時,自己該當作何反應。李秀才血氣翻騰,妒忌的只想掏出身後弩機將對面的鄉巴佬射成篩子,他喉頭一甜,好容易養好的內傷又有復發的趨勢。那個同行的祭祀行為則單調得多,這般武力不是他能想象的,除了膜拜禱祝,他實在做不出更適合的舉動。

    至於告白的主角林雪鴻,自是意氣風發,飄飄欲仙,他又看了氣急敗壞的李秀才一眼,咧嘴開懷大笑,這場決斗,到底誰輸誰,此時還不是一目了然嗎?

    轟轟隆隆的開山破石聲又再響起,這一次林雪鴻憋足了勁,撐得格外長久。在他停下的時候,對面幾人早已看不見他的背影了。當然林雪鴻也不是愚公莽夫,只會開山不會動腦,他打通這個十丈深的直道,不過是方便日後彝民在此地造橋。眼下基礎已成,他飛出洞外,開始查看山勢,對面的瘋狂粉絲蕭清琳少不得又是一番大呼小叫。

    原地停留了兩日後,林雪鴻終於在山腹中打穿了一條半裡深的甬道,這條甬道一頭通峭壁,一頭通到山腰中一條勉勉強強可稱為山路的天然蜿蜒峽道。李秀才承諾日後如後需要,他會提供一條足夠長足夠牢固的繩索貫穿斷谷,有了它,彝民就能開始建橋,打通這道天塹。

    最後確認了甬道不會出現忽然的坍塌或落石等意外情況之後,林雪鴻與李秀才每人背負一個同伴,花兩個來回飛躍,一行人終於穿過鴻溝,踏上了王庭之路的最後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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