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見好就收,目的已經達到,心中暗暗慶幸了一下,深深鞠了一躬,道:「這是謝過小姐剛才對家叔的維護之情,雖然小姐不便為家叔報仇,俺仍是非常感激,剛才俺無意直視冒犯了小姐,只望能以一死息小姐之怒。」
言罷迅捷地彈退兩步,剛進來時,早就看到牆壁上掛著一把華麗的寶劍,雖然只是裝飾之物,但用來自殺,還是能做到的,抽劍便要自刎。
與此同時,心中大憤:「媽個逼的,只是看了一下你的容貌,就迫得老子要自殺,老子那寶貝仙兒,我曾經面對面,毫無顧忌看了她幾年,她連罵都捨不得罵了!」
憤恨完後,林凡也在心裡數起了數來:「一…二……三……,媽的,小妞還不叫停,小爺可就要穿幫了,這把破劍就是用來自殺,也只能殺些小貓小狗,若是想要殺小爺,以自己肉身的防禦程度,恐怕就是砍上成千上萬劍,也是沒用。」
似乎與她真是心有靈犀,林凡心中念頭一完,就只聽青嵐夜嬌喝道:「且慢!」
林凡當然不會自栽,若青嵐夜不喝止,他只好撞破牆壁,以最高速度遁走,再設法去獸人部落了。
這時暗叫好險,像電影的凝鏡般橫劍頸項,苦笑道:「小姐尚有什麼吩咐呢?俺可沒有什麼遺言要留的!」
青嵐夜歎了一口氣道:「先把劍放回鞘內,到我身前坐下吧!」
林凡一言不發,還劍鞘內,移到她身前十步處舒適地坐了下來,神態不亢不卑。
這世界最重英雄,林凡是否英雄自有定論,但因他是來自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紀,今雖入鄉隨俗,依足禮數,但自然而然亦流露出一種對任何人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氣魄,這使他就是辦做粗漢,也給人與別不同的昂揚感覺。
青嵐夜端詳了他好一會後,幽幽歎道:「你是不是真想為你家叔報仇?」
今次輪到林凡大吃一驚,想不到青嵐夜如此高明,從她的語氣中,林凡聽出了一絲絲懷疑,難道他能看出自己是在做戲,這應該不可能,這樣的戲,就是自己也會信以為真,故作沉吟道:「小姐若無此意,俺也不便強求。」
青嵐夜聲調轉冷道:「你可知是誰殺了白管事麼?以你這樣的本事,以後就不要心想報仇之事了,省得平白丟了小命!至於白管事的事情,等回到獸人部落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林凡有點摸不清她究竟在想些什麼,不解道:「這事與獸人部落有什麼關係,家叔不是讓殺手殺害的麼!」
青嵐夜呆了一呆,奇道:「你怎麼知道白管事是讓殺手殺掉的?」
「乖乖,不好,看來這事還是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知道的人很少!」林凡這時已知道自己說露了嘴,靈機一觸道:「這是張管事說的,他說紅葉那些王八狗腿子,竟然敢害了家叔,當真是活得不奈煩了,還說以小姐的英明神武,那些混蛋遲早會玩火自焚呢!」
林凡說了一大堆現代用語,什麼『英明神武、玩火自焚』等等,青嵐夜一時仍未明白,想了想後,『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旋又知有失莊重,玉容收斂,但語氣已溫和了。
淡淡掃了林凡一眼,才柔聲道:「你這人並非如表面看來般有勇無謀,只懂動粗,說話到也有趣,唉!你走吧!說到底,一切都不關你的事,我只是氣你竟膽敢偷看本小姐罷了,白管事的事,我自會處理的。」
林凡不敢露出歡喜之色,低頭謝恩後,站起來道:「請小姐指點一條離去的明路吧!」
青嵐夜道:「張管事已在外面候著了,從此以後,你就是海幻樂團的一員,張管事自會為你安排事務的,還有,以後你若不想人頭落地,就萬勿提為白管事報仇之事,也不要將我們今天談話透露給任何人知道,否則絕不饒你。」
林凡將她的說話當作了耳邊風,隨便應了一聲,便要往後退出中庭去。
青嵐夜不悅道:「站住!你究竟懂不懂禮儀,主子都沒走,你怎麼能先我而去。」
林凡坦然道:「俺因不大把自己的人頭當作一回事,所以並沒十分在意這禮儀之事,但若小姐真是這種斤斤計較之人,那俺這顆腦袋,恐怕就很難保得住了。」
青嵐夜先是杏目怒睜,但聽到最後幾句,神色漸轉柔和,歎了一口氣道:「你若非大奸大惡的人,就是坦誠正直的人,去吧!以後沒事,我都不想見到你了。」
林凡愕然道:「小姐為什麼見到我,我面目有這麼可惡嗎?」
青嵐夜沒好氣地道:「你當在這樂團內,誰都能那麼容易見到我嗎?快滾!」
林凡苦笑道:「若小姐真的要俺滾出去,我情願給你殺了,你有聽過士可殺不可辱嗎?俺情願走著死,也不願滾著活!」
「士可殺不可辱?」這等絕句,在獸人部落,青嵐夜顯是未聽過,只覺此人妙語連珠,引人入勝,實平生罕見,更不宜和他多接觸,一副給他氣壞了的樣子,轉身往大門走去。
林凡乘機退到她身後,直到她遠去後,才慢騰騰走了出來。
剛進房門,還沒走走幾步,張天龍就匆匆迎了上來,見到林凡,連喚住他,神色凝重道:「小姐與你說了些什麼?」
看到張天龍這樣一幅神情,林凡心中暗忖:「這傢伙好像這麼在意自己與青嵐夜的談話,莫不成白管事遇害之事,與這傢伙有關!這事情可就複雜了!」
林凡心念電轉,歎了一口氣道:「小姐曾有嚴令,不准我把事情說出來,不過俺豈是怕死之人,張爺對家叔之事如此盡心盡力,俺若是連您也瞞著,就那太小人了。」
當真仔細假裝仔細想了想,似乎是在回憶青嵐夜與自己的談話內容。
他終決定了買些甜頭給張天龍吃,原因說來好笑,皆因自己以後將成為他的下屬,若是因為此事開罪了他,以後在這樂團行事,自然大是不妙。
張天龍欣然道:「林兄這般看得起我,我張天龍自然會盡力保著林兄,林凡兄可以放心,以後在樂團中遇到任何麻煩,盡可來找我,嘿!林兄請把與小姐見面的整個過程,一字不漏的述說出來,此事至關重要,千萬不要有絲毫隱瞞的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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