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林凡不知作答之際,為首之人一揮手,兩名騎兵奔來,其囑咐道:「快去稟報,說大公回來啦!」兩名騎兵躬身接令,飛馳而去。
餘人紛紛下騎向前開路,為首之人率領了一隊青袍騎兵,擁衛在林凡、珂兒、常家六兄弟身後,逕向前行。
一行人行了十數里,剛到城門口,只見前面一隊騎兵急馳而來,珂兒微笑道:「是韓堡主的飛熊隊到了。」那隊衛兵都穿熊皮衣帽,黑熊皮外袍,白熊皮高帽,模樣甚是威武。
這隊兵行到近處,齊聲吆喝,同時下騎,分立兩旁,說道:「恭迎大公!」
林凡頓了一頓道:「都起來吧!」眾人聞聲,起身,舉手行禮,飛熊軍跟隨其後。
行了十數里,又是一隊身穿虎皮衣、虎皮帽的飛虎兵前來迎接,常六兄弟心道:「我們那公子不知在這雪涯國做什麼大官,竟有這等排場。」只是林凡不說,一路行來,他們也就不敢問。
進了韓家堡,到來一處大宅,一隊身穿豹皮衣帽的飛豹隊迎接林凡和珂兒走了進去,林凡只道一進這宅中,應該就能見到一些主事之人了,豈知宅中大廳,氈毯器物甚是華麗,矮几上放滿了菜餚果物,卻無一人。
飛豹隊隊長道:「大公,韓家堡已成為前沿戰地,各隊首領、指揮使們已轉移到雪涯都去了,請大公在此安宿一宵,來日,我等便護送您回雪涯都。」
林凡點也不多問,與珂兒、常家六兄弟坐到幾邊,端起酒杯便喝了起來,一眾服侍之人斟酒、割肉、取果,恭謹服侍。
次晨起身又行,這一日冒著滿天大雪向西走了二百餘里,傍晚在一處大帳中宿歇。
到第二日中午,珂兒突然道:「哥哥,過了前面那個山坡,便到家了。」林凡見這座大山氣象宏偉,一條大河嘩嘩水響,從山坡旁奔流而南。
一行人轉過山坡,眼前旌旗招展,一片大雪原上密密層層的到處都是營帳,成千成萬騎兵步卒,不停的遊走各地,像是在巡視。
護送林凡的飛熊、飛虎、飛豹各隊官兵取出號角、嗚嗚嗚嗚的吹了起來。
突然間鼓聲大作,蓬蓬蓬號炮山響,空地上眾官兵向左右分開,一匹高大神駿的雪白異獸衝了出來,其背上一條虯髯大漢,他乘騎馳向林凡,大叫:「大公,公主,你們終於回來了!」
「韓伯伯!」珂兒突然鬆開林凡的手,迎將上去,一頭撞入這人的懷中,均是不勝之喜。
只聽得四周眾將士齊聲吶喊:「大公,萬歲!萬歲!萬歲!」
陡然聽到這震天吶喊,林凡大吃一驚,遊目四顧,但見軍官士卒個個躬身,抽刀拄地,滿腔熱情的注望著他。
珂兒重新奔回來攜著他手站在中間,東西顧盼,神情甚是得意,常家兄弟在他左右護擁,挺身搭劍,好不威風。
林凡卻是心中不覺微微緊張,眼看那韓堡主一步步朝自己走來,林凡知道像韓堡主他們這種政客性格多疑且陰沉,其他人能瞞過去,但這樣的人卻是很容易識破自己的偽裝。
韓堡主走到林凡面前停下,眼中那雙眸子突然爆出一絲精光,但聽他拱手道:「大公回來啦!」
林凡裝作冷然的神態『晤』了一聲,韓堡主命手下前面帶路,自己卻與林凡並行,皮笑肉不笑道:「這次出去,大公身體可有不適?「
林凡暗驚,知道他對自己的身形起了疑心,就算他與那雪涯大公長的再像,可這身形上也是微微有些不一致,林凡不敢隨便答覆,不耐道:「囉嗦什麼,趕快進城吧,本公累了。「
韓堡主諾諾應聲,沒有絲毫疑心,他與那死去的雪涯大公相識多年,知道那雪涯大公什麼都好,就是脾氣驕傲無禮,因此對林凡和回答,他毫不為意,倘若林凡要笑臉回答他的問話,反而要引起他多疑心。
林凡卻是一時間頭大如斗,他雖然也豁達豪邁,放蕩不羈之輩,但經歷兩世,但卻從未見過皇帝,今日見了這等排場,自己還成了一國之主,也不禁有些窘迫了起來。
長長吸了口氣,想壓住心中狂跳,虯髯大漢——韓家堡主不待他回話,又道:「大公為賊子驚嚇,又旅途勞累,不宜在這荒郊野外久待,屬下已經命人備好美酒佳餚,為大公接風。」一揚手道:「大公請!」
入了城,進入一片華麗的宮殿,來到一飛彩繪金,燦爛輝煌大廳中,已經擺好席宴,一干侍女,低眉垂目,分立道邊,見得林凡,紛紛扶腰作禮。
林凡擺了擺手,讓她們站起來,掉過身來,正要坐下,忽聽殿門外蹄聲響起來,一片喧嘩,他一愣之間,白衣文土——謝先生與夜靖闖了進來。
林凡一抬頭與他二人對視無語,場中一片寧靜,林凡正要開口,謝先生與夜靖拜倒在地,沉聲道:「屬下無用,讓大公為保護我等涉險,罪該萬死,請大公責罰。」
聽到這話,站在林凡下首的韓堡主臉色一變,向四人喝道:「什麼?爾等不但沒保護大公,反而讓大公冒死保護你等,來人,拖出去,砍了。」
林凡沒想到這韓堡主做事如此雷厲風行,當真軍法殘酷,趁著殿內衛士還沒有上前,林凡忙叫道:「且慢!」
「大公,如今國勢已至危難,軍法必需嚴明,還請大公不要心懷慈念,致使上下軍心動盪,軍規失控。」說出一句『且慢』,林凡還沒來得及再些些什麼,就被下首的韓堡主說得一愣一愣,不知該如何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