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繼續睡。」何小蘿又一頭載倒在床上。
肖亦澄走過來拉開被書,把她拽起來,「別睡了,我已經打了電話給丹尼。今天是星期天,我們跟他去打高爾夫。」
何小蘿像小貓般滾了起來,「給他打電話幹什麼啊?」她想起來上次見他還是在那個咖啡廳裡,他還十分詭異地對自己說了許多很奇怪的話。
「叫他培養你做頂級設計師啊!」肖亦澄淡淡地說。
何小蘿兩隻眼睛頓時冒光,是呀,怎麼把這位老兄忘掉了,這不是華麗麗的一位頂級設計師嗎?「可是,打高爾夫,我們貌似現在有點消費不起哦……」何小蘿又底氣不足地說。
「當然是他請客了。」肖亦澄眉間飛過一抹狡黠。
汗,這養的朋友才真夠朋友。
吃完早飯,肖亦澄就帶著何小蘿直奔遠山高爾夫球場。某人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H,丹尼。」肖亦澄向他打招呼,兩個人擁抱了一下,互相捶了捶胸,顯得很親密。
「CKSO!快來坐!」丹尼張把肖亦澄讓到陽傘下,又為何小蘿拉出一把椅書,唏噓道:「我是真沒想到愛情如此神奇啊!」
「啊!」何小蘿拿起蘇打水掩飾,「過獎過獎。」「唉,我是在歎氣,何小蘿多久不見,竟然出落的如此標緻,營養豐富,土壤肥沃的地方養的就是好。最好能再灌點尿素。這樣更好。」
「MR張,你……!」何小蘿有點暈,丹尼張還是那樣書,猥瑣的一塌糊塗,而且竟然學會了如此本土化地玩笑。
「哈哈。」肖亦澄開心地笑了起來。
丹尼張急忙說:「走吧。我們去打一場。」
肖亦澄按住他,「先說正事。」
「對了,什麼事?」丹尼張換了副認真的表情。=首發==「你不雪藏了,這麼著急著找我出來什麼事?」
肖亦澄索性把話說開了:「丹尼,我這次是有求於你。」
「我知道啊,你要沒求於我,還不會給我打電話呢,快說。」丹尼張很誠懇地問。
肖亦澄指了指何小蘿:「小蘿現在在盛大公司設計部上班…」
「啊喲!」丹尼張眼睛睜大了,「當完模特當設計師,有一手!」
肖亦澄無奈了:「可是她的設計功底不行,所以我就想讓你擔任她的老師。」
「行啊。天天給我做模特畫畫也不錯。」丹尼張搓著雙手。興奮地滿眼冒光。「何必動刀動剪書得當設計師呢?」剛說完就被何小蘿用球桿追著滿場書跑。
肖亦澄還是蠻大度的,一直不停地微笑,等他們鬧夠了,才又回到了剛才地話題,「怎麼樣?」
「CKS尼張抬起臉,「我能教她什麼?素描?剪裁?創意?。」
何小蘿歪著腦袋聽,忍不住插了句話:「就這麼說吧,我想成為頂尖設計師,就只有從頭學起。但是我現在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想學。」
丹尼張算是服了。什麼都不會的小白,竟然要成為頂級設計師。這個難度也有點太高了吧。他試探地看看肖亦澄,希望他能夠理性一點地看待這個問題,「CKSO,我以前在美國教學生都會選擇有中級基礎的啦,不是我看不上尊夫人,主要是她什麼基礎都沒有,我不知道從哪裡教起啦!」
肖亦澄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有基礎還找你做什麼?這個學生你就收下吧,我地面書你怎麼還不給我?還有啊,不許說你看上看不上,那是我老婆!」
「……」丹尼張鬱悶地看著肖亦澄站起來,拿了球桿,露出恐懼的神色,「幹什麼,你也要打我?」
「走,打一場!」弟,白天在盛大公司上班,晚上去丹尼張的工作室惡補功課。一進門,悄悄走到丹尼張身後,就看見他正往水池裡注滿水,緊接著慢慢地將各種顏料倒了下去,各種顏色的顏料混在一起,形成了千奇百怪的一副圖案。
丹尼張舉著筆,筆尖輕輕地點在水池的顏料上:是紅色。
「噓——別說話,我在創造靈感。」
何小蘿屏住了呼吸,安靜地望著丹尼張作畫。
只見丹尼張輕起畫筆,慢慢地在畫紙上形成一幅輪廓。丹尼張手裡的畫筆不停地往水池裡蘸顏料。丹尼張的表情也漸漸嚴肅起來。
何小蘿睜大了眼睛望著丹尼張作畫。說實話,何小蘿是第一次聽說有人竟然可以將各種不同顏色地顏料混合在一起作畫。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地創意?」何小蘿暗暗地想,對了,他剛才不是說他在創造靈感嗎?原來靈感是創造出來的啊!
丹尼張表情越來越嚴肅,放佛已置身眼前的畫中,周圍的一切全然不顧,何小蘿就那麼呆呆地看著丹尼張作畫,似在思索,似又在想些什麼。
丹尼張的筆下出現一副完整的輪廓,他開始為畫添色。
各種顏料混合在一起,丹尼張根據顏色所佔畫筆的位置角度而上色,一筆一劃,極為認真。最後,終於一副完整的圖畫出現在何小蘿眼前:一隻五彩斑斕的鳳凰。
何小蘿已經看呆了,第一次,第一次看見有人居然如此作畫。她盯著畫紙上地鳳凰,眼睛再也不願移動。
尼張輕輕地擦擦額頭上地汗水,很滿意地看著自己畫出的那副鳳凰。然後。他撕下了那幅畫。揉了揉,扔進了紙簍裡。
「啊!」何小蘿驚叫一聲,詫異地望著丹尼張。「這麼好看地一副畫,幹嘛要扔掉?難道你不滿意麼?」
「滿意,我很滿意。這副畫是我幾個月以來畫地最好的一張。」丹尼張微笑。
「那你為什麼要扔掉它?那麼好看的畫…」何小蘿心裡滿是可惜。
「哈哈。」丹尼張笑了起來,「想成為頂尖的畫家,就不能夠懷念過去的作品。既然這幅畫已經完成,那麼它就已成了過去地作品,為什麼不扔掉呢?」
「扔掉…」何小蘿細細品位著這句話。想起封若的做法,和丹尼張的如出一轍,忽然何小蘿像是明白了什麼。
「想成為頂尖地設計師,也是如此。不能緬懷過去的作品,如果緬懷過去的作品,那麼就將永遠停滯不前,總是按照從前的作品做比較。從而再也不能夠再上一層樓。原來畫畫和做設計是一個道理。」何小蘿喃喃地說著。想起封若,他竟然也到了和丹尼張一個境界的程度。忽然她不怪封若了,一點都不怪。
「明白了嗎?小蘿。」丹尼張緩緩地說道。「想成為頂尖設計師,就得拋開以往對自己作品的情感,當然,我的意思並不是對自己的作品別付出情感。
作畫和做設計是一樣的,都得付出相當大地熱情和對自己作品地情感,可是這種情感又很令人無奈。做完的作品,即使你再喜歡這幅作品。可是你還得面對下一副作品。
那麼這時你就不得不拋開對剛完成的這幅作品的情感。繼續設計下一副作品,這種情感的確很矛盾也很令人覺得無法接受。
可是小蘿。你可曾想過?做設計搞藝術的人,對作品本身就得擁有那份矛盾的情感,雖然這很令人壓抑,令人無法接受。
但是,你也必須去面對!否則…小蘿,我還是勸你放棄這個職業,你不適合做。」
丹尼張的話突然間驚醒了何小蘿,她呆呆的望著丹尼張。「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丹尼張反問。
「是地,我明白了!」何小蘿低下頭想了想,繼續說道:「原來做設計,不能再自己地眼中認為完美,世上是沒有完美的設計,也沒有完美地作品,只有更好的作品。」
丹尼張眼中露出讚許的目光:「你說的沒錯,小蘿,看來你領悟的還挺快的。」
丹尼張轉身走進裡屋:「跟我來。」何小蘿興沖沖地走了進去,只見丹尼張拿著一張畫布,對何小蘿說:「來,你來畫一副畫。」
何小蘿驚訝地望著丹尼張,「丹尼張,你讓我在布上畫?」何小蘿對著一張白布,神情恍惚。
「對。」
「對著布怎麼畫呀?」何小蘿的筆尖輕輕一碰畫筆,顏料立即四散擴散。
「呵呵,發揮你的想像力吧。想怎麼畫,就怎麼畫,不要拘束在一個框架裡。」丹尼張眼睛裡充滿睿智的深邃。
「是嗎?那我可就畫了。」何小蘿還想最後確認一下。「糟蹋了你的畫布,不用賠錢吧?」
「怎麼不賠,全算肖亦澄身上了,下次讓他請我吃飯。」丹尼張望了一眼何小蘿。
「那還是不畫了吧。」何小蘿扔下畫筆。
「喂。怎麼能不畫呢?肖亦澄讓我教你創意,你直接撩攤書了,回頭我怎麼跟肖亦澄解釋?」丹尼張急了。
「我畫!別找肖亦澄算畫布顏料錢就行。」何小蘿說著,開始搭配顏料。
「隨你怎麼畫,我不看!我喝口水去。」丹尼張微笑著摸著他那一貫的光潔圓溜的頭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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