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沉醉的注視著殘韌的,不止依律,還有飛月。
『開戰就開戰吧!』飛月下定決心的想著,華山派跟靈鷲宮,本就間隙極深,自從黑色風暴崛起後,兩派彼此更是心知肚明,不過是把勾心鬥角的戰鬥變成檯面上的明拼罷了。
飛月相信事情遠沒有那麼嚴重,終究會是兩派將黑色風暴作為載體進行你死我活的拚殺,絕不會願意不顧影響的公然對彼此門派進行大規模仇殺。開戰就開戰吧……飛月暗自苦笑,這實在不是個理智的選擇,自從殘韌出現後,飛月發覺自己越來越喪失本身身份該有的資格。
血花綻放,殘韌手中的劍幾乎沒有揮動,人卻在動,不斷的閃挪移動,於是劍也跟隨著轉動,帶起一無數條紫色細線,劍尖,劍刃,接連不斷的洞穿或是割破一個又一個用咽喉往劍上撞的靈鷲宮弟子。
殘韌面無表情的身形微微前進,唯一活著的那靈鷲宮高手眼見紫光朝自己脖子飛至,試圖朝後倒去避過這劍,這反應方在腦海中出現,同時已覺咽喉一涼。
中劍者單手緊捂著噴出鮮血的咽喉,俏嘴大張,似想叫喊什麼,卻未能發出半點聲響,頹然倒地。廣場此刻,幾百具身材動人的女子屍體靜靜而躺,紅色的稀釋血水將廣場地面完全覆蓋。
殘韌手執紫劍,身著紫袍,背後的披風卻是黑色,早已濕透,殘韌輕手將濕透的黑色披風扯下,輕輕丟落地面,左手燃燒起紫色焰火,漫天灑落的雨,對殘韌手掌上燃燒著的紫火無絲毫影響。
廣場上,大片範圍內同時燃燒起詭異陰火,地上的屍體,衣物,武器,竟然在片刻工夫完全被焚化,卻是連一絲該有的灰渣都沒能留下。武當,少林兩派此次前來慶賀的一眾高手此時紛紛心生寒意。
不少人下意識的面露驚恐之色,朝後退卻著。同樣,卻也有不少心懷仁義者,心生怒氣,更有些人,心生殺意,這等殺人不眨眼,焚屍洩憤,狂妄的邪魔,豈能放任不理?
武當派少數幾個膽識過人,為殘韌行徑心生殺意的高手跨步而出,右手搭劍,正欲開口斥罵。廣場中的殘韌身形突然消失,下一刻武當派聚集的一眾人中,三人手捂咽喉倒地斃命,四人大張著嘴,軟軟跪倒。
寒意以殘韌身體為中心朝四周瘋狂擴散,少林,武當兩派弟子盡數抱頭,驚恐而瘋狂的叫喊著,四散著飛逃而去,大部分慌不擇路者竟那麼瘋狂喊叫著從崖邊躍下,摔了個粉身碎骨。
殘韌的眼神恢復迷離狀,微微仰著臉龐,迎著漫天大雨,眺望著黑壓壓的高空。片刻後,又輕抬左手低頭凝視片刻,輕聲喃喃著道「律……」殘韌說著,依律已然小跑奔至,雙手穿過殘韌腰際,緊抱著殘韌,頭靠開殘韌肩頭,側著臉,緊貼著殘韌的脖子,神態恬靜。
久久輕手將昏迷中的旖旎丟在一旁,閃身移至擁抱著的兩人身邊,睜著對明亮的眼睛將兩人輪流注視片刻,而後將依律從殘韌懷裡拽將出來,學著依律的姿勢,將殘韌抱個結實,神態一如依律般,恬靜。
依律也不著惱,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又是你。」殘韌輕聲說著,久久鬆開了殘韌,茫然不解的搖搖頭,而後退開,依律就知道,久久親自嘗試過後,體會不到跟自己一樣的感覺,就會鬆手退開。
「是我的。你現在喜歡我了嗎?」久久笑著問道,殘韌輕聲道「不喜歡。」「喜歡我原來這麼難的吶,還要等多久你才會喜歡我?」
「不知道。」
「那等你下次出現,我再問你。」
「好。你在幹什麼?」殘韌輕聲問著,語氣有些迷惑,依律安靜的抱著殘韌,一言不發的,久久拽著殘韌的手,催動著功力。「在幫你治療內傷。」「為什麼要幫我治療?我自己能治。」
「武當淫賤剛才傳音告訴我說,幫你治傷,幫你打架,學依律那樣幫你做飯聽你的話,還要學飛月那樣在你臥室脫光衣服按你喜歡的做,你很快就會喜歡我吶。我現在幫你治傷,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不喜歡。」
依律心下氣惱,武當淫賤那個混蛋,怎麼騙久久,終於睜開雙眼,微微站直了身體,對久久道「久久,武當淫賤是胡說八道騙你的。不要相信他。」久久喔了一聲,同時收功,笑著道「浪費了我內力吶。」
「他壞死了,久久,回頭你去揍他,打斷他幾根骨頭,看他下回還敢不敢。」依律氣惱的說著,廣場一頭正在傾聽的武當淫賤聞言拔腿就跑。「現在就能打的。」
武當淫賤跑的飛快,卻也沒有久久的動作快,才奔出十數步,已被久久腳踢斷了小腿腿骨,久久側臉望著依律高聲道「依律,打斷他幾根骨頭好啊?」依律原本不過是氣話,此時見武當淫賤慘叫痛苦的模樣,哪還忍心再叫久久打他,卻又覺得不給點教訓,還不知道下次會怎麼騙久久取樂。
硬著心腸道「把他另一條腿也打斷就好了。看他以後還怎麼做缺德事。」
「最毒婦人心……啊……」武當淫賤忍不住怒罵著,緊接著便是慘叫。
飛月極是尷尬,久久方才說話的聲音一直不小,那句關於自己的話,身前身後的門派弟子,無人聽漏,儘管沒有人因此朝飛月投來怪異的目光,故作不聞,但飛月,卻想著不知這些人心裡在怎般笑話自己,心下一陣慌亂,直想找個地縫鑽將進去。
飛月沉聲道「眾弟子都辛苦了,此時氣候惡劣,再這般淋雨下去,指不定得傷著身子,各自回去吧。」一眾華山派弟子語氣恭敬的應著四散離去,不少人心卻是在笑,練武之人,除非內力全失,或是刻意收斂內力,否則再大的雨也傷不著身子啊……
飛月略為恢復神志時,心下一想起,直想將久久狠狠按在地上,把久久的嘴給撕爛了。
旖旎清醒過來時,身處溫暖的房間,房內燭火通明,檀香徐徐燃燒。然而旖旎仍舊覺得冷,尤其背部,臀部,腿。旖旎這才發覺,自己躺在地上,冰冷的石地面。
昏迷中喪失了內功護體,不冷,才叫奇怪。
旖旎看見神色冷淡,微垂著頭,靜靜站立著的依律,依律手中握著酒瓶,旁邊一男一女,此刻正在飲酒吃菜。旖旎認得,是殘韌和飛月,而後旖旎看見了久久,久久坐在依律背後的圓凳上,把依律的身體當成椅子靠背倚著,眼神迷離,嘴唇輕張輕合,卻無半點聲響,也不知是在唱歌,還是在喃喃自語。
「你不用求久久了,剛才久久已經先答應了我,無論你說什麼,都不理睬你。你開口晚了,久久既然答應了我,就一定會做到。」依律語氣不冷不熱的說著,已是察覺到旖旎的清醒。
「殘韌,你想怎樣?」旖旎恨聲說著,近乎喊叫,語氣帶著些許恐慌。殘韌頭也不回,冷聲道「律,先讓她安靜著。」依律輕聲應著放下酒壺,轉身一腳踢在旖旎的穴道,旖旎再度陷入昏迷。
旖旎再次清醒過來時,房間的光線很昏暗,僅有星點燭光照亮,旖旎聽見一陣陣喘息聲。而後見到,飛月正在殘韌身下,節奏時快時慢的扭動著身體,口中呻吟不斷。
旖旎心下很害怕,半點聲響也不敢發出。依律仍舊神色冷淡的微垂著頭,手裡端著盆水,盆邊搭著布,靜靜站立在一側,久久還是坐在圓凳上,將依律的身體當成椅子靠背倚著,眼神迷離,嘴唇卻是閉著的。
當臥室內一切歸於平靜時,旖旎覺得自己彷彿渡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旖旎冷眼看著飛月滿臉迷醉的神態,跪在床邊,吸允輕舔的模樣,卻無任何好惡感產生,這些,曾經見過聽過太多。
殘韌似笑非笑的將視線投向旖旎,「很多年前,我還在南風國時,那時候你還是高貴的公主。卻當著幾十萬人的面,高聲訴說著曾被我如何**,那時候,你猜測著可夕對我的氣惱,猜測著我心裡的憤概,一定很快樂吧?」
旖旎緊咬牙關,突然恨聲道「少廢話!大不了一死,義母定會替我報仇,母后也絕不會放過你。讓你品嚐這麼多的痛苦,我算是賺回本了。我不過是比你先死一步而已,你以為你自己打得過我母后,打得過我義母?你也得意不了多久,殘韌!」
殘韌笑將出聲道「殺你,那多無趣。我要替你製造一段虛假的記憶,給你一個新的過去,新的思想,新的認知。你不久後的新身份,是揚州最大青樓中的紅牌姑娘,你自幼失去父母,而後被賣進青樓,已在青樓裡當了八年姑娘,而且還會繼續當下去,一直當下去,心甘情願的當下去。是否很激動?快樂吧!」
「混蛋!」旖旎恨聲罵著,朝殘韌和身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