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淫賤幸災樂禍的道「哇靠,媽的,這次殘韌可把簍子捅大了,不過真***想想都覺得過癮啊!」武當淫賤現在根本不怕得罪誰,只覺得過癮痛快而已,飛月已成華山派掌門人,哪還害怕自己生命安危?縱使是靈鷲宮,就算華山派不敵,因此死上許多人,但難道還能把華山派給滅了不成?
既然不可能,武當淫賤有什麼可怕,死在多少人,也論不到自己死,再怎麼說,如今武當淫賤,可是只比首席長老低一輩的弟子,實在沒什麼值得憂心的。
飄香只能露出無奈之極的笑,確實夠過癮的,一會工夫把江湖之最的兩大門派都給得罪個徹底,還有比這更過癮的事情嗎?
飄香很快知道,真的有。
武當派雖說向來跟靈鷲宮,紫宵劍派關係不甚密切,卻也不願意三派因此小事鬧的江湖掀起血腥。武當派此行代表人物連忙運功高喝請三方罷手,誰料殘韌大笑著道「不知所謂的廢物,憑你也配在這裡指手畫腳?」
那武當派道人氣的指著激戰中的殘韌一連說了數聲你,身後跟隨的一眾高手紛紛按上劍柄,臉現怒意,眼見就要參和進這場激鬥。飛月實在不得不說話了,沉聲道「華山弟子全部退下!」
殘韌大笑著道「很好,這群飯桶只會礙手礙腳,滾的越遠越好!」
飛月既然已開口,陽碎夢連忙喝止正怒目圍攻殘韌的紫宵劍派高手,同時開口勸阻靈鷲宮一眾高手暫時罷手。這麼片刻工夫,兩派圍攻殘韌的高手,竟已被殘韌打傷近五十人。
見兩派高手紛紛退後,殘韌信手將被風吹至右側的披風朝後重重一甩,傲然道「憑你們這群螻蟻也想消耗我內力?便是再多上十倍,也奈何我殘韌不得!」
陽碎夢突然不生氣了,陽碎夢突然想起一種極少人修煉的意境,自我。殘韌這般接連激鬥,此刻內力仍舊如此充沛,絕不可能是自身內力深厚如斯,必是已將自我意境修煉到非同一般的深度,具備極快速的恢復補充能力。
既然如此,陽碎夢發覺,確實沒什麼好生氣的,跟一個練自我的人生氣,純粹是傻瓜。紫宵劍派雖然跟華山派談不上關係密切,但這些年也沒有怎麼交惡,為這麼一個自大狂鬧的兩派不和甚至兵刃相向,實在不值得。
靈鷲宮一眾高手卻是怒極,卻又無奈之極。殘韌的內力深厚過人,施展的移花接木覆蓋範圍太廣,移花接木的修為又極高明,於之實力差距稍大的人,面對強的變態的移花接木,也是束手無策。
若非如此,靈鷲宮哪肯受此羞辱後就此聽了陽碎夢的勸而罷手?
「緋掌門人,貴派到底是何意思?倘若此人態度並非代表華山派,就請立即釋放本門旖旎!」靈鷲宮一高手怒氣沖沖的喝問著道。飛月頭一次希望有一個人能讓自己依靠。
飛月正為難該如何作答,正考慮著是否放棄殘韌,宣佈將之逐出華山以平復各派怒氣。
殘韌卻是冷聲開口道「笑話,一群廢物,沒有實力救人,便想指望旁人麼?我跟旖旎的私事,莫說是華山派掌門人,即便是武林盟主風華親到,也只能憑實力從我殘韌手上要人!」
殘韌著話,頓時引起靈鷲宮一眾高手的憤怒,公然挑戰風華權威,是可忍,孰不可忍。幾百靈鷲宮高手,再度朝殘韌撲上出手,殘韌輕蔑笑道「螻蟻哪怕數量再多,始終是螻蟻。」
漫天攻擊,殘韌獨身盡數接下,但卻也難以殺死敵群。此番隨旖旎上山的人,雖非靈鷲宮最強大的那批高手,但在江湖上,卻也是頗負名望的,殘韌能隻身同戰這般多人,全憑變態的近乎無賴的移花接木,將絕大多數攻擊尚未對自己形成威脅時,便已被卸去一邊反攻敵人身邊的同伴。
此外更有彌化敵人攻擊氣勁能力強絕的紫宵炎,憑此大幅度縮小敵群高手的合擊威力,再輔以自我意境本身的強大恢復補充能力。
殘韌的強橫,實在讓在場許多人膽寒,隻身獨抗這般多隨便一個都在江湖上頗匪名氣的一群高手,至今未倒不說,反倒接連傷了對方這般多人。這種實力,哪是這些人平日所曾見過?
陽碎夢嘗試著接近重傷在地,死活不知的白蓮,殘韌冷笑,剛欲朝白蓮方向衝殺出一條血路。天空中突然雷鳴閃電,彷彿因為方才殘韌施展小天罰神功之故,竟然下起傾盆大雨。
豆大的雨滴傾盆洩落,將昏迷重傷的旖旎,打醒。「久久師姐,幫旖旎打敗那殘韌。」久久笑著點頭道「好啊,旖旎。」依律開口道「久久,不能幫他打公子。我還想讓你幫公子呢。」
久久看了看依律,又看了看旖旎。喃喃自語著道「旖旎讓我幫他打殘韌,依律叫我不許幫。可是我又想幫旖旎,又不想依律不高興哪。那我該幫誰哪……」旖旎恨極的朝依律望去一眼,依律神態平靜的道「久久,你不是還想讓公子喜歡上你嗎?你如果打公子,他就不會喜歡你了。」
久久笑著道「我不是要讓殘韌喜歡我的,我是要讓那個人喜歡我。」
依律聞言微愣,這才知道久久竟然將忘我狀態的殘韌和自我狀態的殘韌分成了兩個人看待,卻很快道「那你幫他,我不高興。你幫我,她又不高興。你應該誰也不幫,就在這裡看打架好了。」
「好啊。旖旎,依律,那你們兩個我都不幫了的。我們在這裡一起看打架,很好看的。」久久覺得這確實是很好的辦法,終究做出兩不相幫的決定,旖旎恨透了依律,卻也無可奈何。
下雨了,殘韌的動作突然變的遲鈍起來,突然變成了被動的防守,一眾靈鷲宮高手不知為何,卻也絲毫不願放棄眼前的大好機會,紛紛催供讓攻勢變的更凌厲,更重。
飛月心下實在苦惱,若是繼續包容殘韌,等於是正式跟靈鷲宮撕破臉皮,難道要捨棄殘韌?飛月一直思考著這個為難的問題,卻又突然,不想這些了,飛月緊緊注視著殘韌的臉,注視著殘韌的眼睛。
依律滿臉期盼之色,臉上已然洋溢著微笑,眼也不眨的緊盯著殘韌。久久笑著道「他來了。」
殘韌神態,逐漸不現半分傲氣,變的面無表情,眼神變的迷離。
陽碎夢心下劇驚,隨即想大笑,無論如何,事情發生這樣的變化,絕對是件值得高興的好事。真上忘我,太好了,要麼殘韌死,要麼在場的靈鷲宮高手全部被殺死,無論誰死,對紫宵派都絕無絲毫壞處。
陽碎夢微笑著運功高聲道「緋掌門人,事情變成這樣,我們也逗留了,就此告辭。」飛月無心理會,全神貫注的注視著殘韌,隨口客套著敷衍幾句。陽碎夢提著半死不活的白蓮,招呼著紫宵劍派一眾高手就這麼離去。
武當派和少林派見狀,正猶豫著是否也告辭離去,場中驟然劇變。
陽碎夢當然要走,真上忘我狀態,能感應到週遭一切對自身帶有殺念的存在,陽碎夢帶領的師弟們,心下痛恨殘韌,免不了有不少人心懷殺念,到時候一旦觸動殘韌的攻擊,死傷了人,讓事情不好收拾,那可就太沒必要了。
旖旎清醒不久,眼見殘韌如此強橫,又因依律之故受了氣,竟吐了口鮮血,昏迷過去,卻也因此,躲過了一劫。
殘韌的眼神瞬間從迷離變作空洞,喃喃自語著道「殺意……」漫天灑落的雨滴,在廣場週遭大面積範圍內突然如煙花般爆炸開來,炸開的更為細小的水滴,將幾十靈鷲宮高手全身多處洞穿,廣場瞬間被鮮血染的片片殷紅。
殘韌腰間的淚痕,驟然離鞘,被殘韌握在手中,朦朧紫氣籠罩廣場,移花接木再度發動。然而這一次,卻不同與方纔,不僅讓靈鷲宮高手彼此重傷,殘韌身形疾動,渾然不顧少許高手掃至的掌勁。
整個人化彷彿化成能量一般,帶起一片紫色虛影,道道淚痕殘影出現在廣場,不片刻工夫,竟已有六十餘靈鷲宮高手要害被淚痕洞穿,斃命倒地。殘韌的攻擊速度越來越快,身法越來越朦朧模糊,淚痕殘影化出的殘影越來越多,斃命倒地的靈鷲宮高手,同樣越漸增加。
殘韌被不少掌勁掃中,卻無一致命,所有致命的攻擊攻至殘韌要害時,殘韌的身形都會漂移開去,試圖抓穿殘韌雙目的手,幾乎貼著殘韌臉龐的皮膚,落空,同時出手者的咽喉,定會多出一個血洞。
殘韌全身覆蓋著一層濃郁紫氣,身形突然旋轉起來,手中握著的淚痕,長度暴增,達到近百米許,殘韌化作一股龍捲風般,肆意席捲移動,所過之處的靈鷲宮高手,均被斬做數截。
漫天灑落的雨滴,以殘韌為中心聚攏,隨著殘韌旋轉著,不斷拍打著敵群的身體,無數的雨滴,在大批靈鷲宮高手嬌美的身軀打出一片又一片的血洞,廣場,早已被血和水混淆一起的紅色液體,完全覆蓋。
「公子是最強的,律一直都知道。」依律滿臉幸福的笑著,神態滿是沉醉。久久望了望依律,而後微偏著頭道「那他比我還強嗎?」這一次,依律卻沒有回答久久的問題,依律雙眼,一眨不眨的緊盯著殘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