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卻笑著道「想不到殘韌你還會這種功法。」風過頓了頓,見到飄香的神色,不由啞然失笑道「飄香,別這麼害怕。這種控制人神志的功法,沒有你想像的可怕。除非施功者本身精神力太強大,否則對於神志清醒的人根本沒有太大作用,最多能在短時間影響對方神志。」
飄香半信半疑的問道「那怎麼烏頭會這樣?」
「他沉溺依律美色,神志本就近乎癡呆,要徹底摧毀重造他的神志,自然不是難事。」風過笑著解釋道,飄香這才鬆了口氣,看殘韌的眼神,也不再那麼帶著畏懼。
若是殘韌能輕易控制任何人的心志,飄香如何能不害怕?
「等他睡醒後,就離開這裡。」殘韌開口道,風過自然沒有異議,在此地,吃沒好吃的,酒無好酒,漂亮女人,根本沒有,風過早已查探過附近的村子,根本連一個能讓風過看上的眼女人都沒有。
這樣的村子,風過豈會留戀?
……
風流和闌風晨最近過的很得意,雖然天合莊的事情一敗塗地,但幸有碧落妃擔著,皇上對此事並沒有過多責罰。風流和闌風晨這些時日,成功遊說了原西明國,上清國,南風國的不少中小世家投降中秦,其中也不乏幾個聲明赫赫的大世家。
這功勞可不小,兵不血刃的獲得數座城池和大量將士。
黑怒叛軍的軍備越來越優良,數量上仍舊在高速增漲,最讓人不可忽視的則是黑怒叛軍如今已有了數量不少的真正軍隊,能真正發揮戰鬥力的軍隊。西明國已是不復存在。
沒有真正讓人認同的皇家繼承人,各大世家和掌握著大量軍隊的統帥紛紛自立為王,將西明國原本完整的國土瓜分了個徹底,西明國同時也是黑怒軍勢力最強盛的所在,如今可說是戰事不斷。
這種局面,自然是中秦樂於見到的。中秦皇上准了風流秦和闌風王為首的官員提出的建議,佔據西明國兩座城池後,一直處於按兵不動狀態,全力發展外交,日後無論哪者即將坐大,便對較弱那方發兵支援。
也就是絕不讓任何一方勢力發展至有能力立國的程度,中秦本身的軍隊卻是將主要精力放在殘缺的上清和南風。逢遇戰事,則憑借從兩國獲得的降軍作為主要戰鬥部隊,以此減少本國軍隊的耗損。
上清國如今唯一名正言順的皇室繼承人則是太子黨,可惜的卻是,無法服眾,上清太子早已大失人心,如今處於亂世局面,除卻對原朝廷極為愚蠢的官臣外,根本無人在乎太子的存在。
千宰相以及幾個勢力不弱的世家叛降,更讓上清國具備的戰力大幅度削弱,如今,不過佔據一偶之地,垂死掙扎罷了。風流和闌風晨兩人對於上清的接連進攻,傳回中秦朝廷的捷報連連,兩人如今在中秦的聲明,可謂一時無二。
如何能不得意?
最讓中秦感到棘手的卻是南風,南風國皇后在,承帝雖瘋,但卻未死,更有一位公主,南風國的軍隊實力,幾乎全在幾大世家的掌握中,南風過對於變節從來看的極在意。
這種情形下,雖是不如過去般國土穩定統一,但較之西明和上清,實在好的太多,整國的戰鬥力,從一定意義上而言,比之過去幾乎沒有任何損耗。原本也是有內亂的,兩位王爺的叛亂,只是其中一位淋王爺,早已被殲滅,剩下的一王,在王家的接連進攻下節節敗退,被消滅也只是時間問題。
風流實在很佩服承帝,一個將死之人,竟然能在這樣的局勢下,抵擋下以皇后和平風公主為首的幾大世家的數次進攻,自身的本事,確實讓人不可小看。連繼柔可夕之後,風頭最盛,無一敗績的王家義子王辛,都沒能在承帝手上討得半點好。
風流秦和闌風王稱讚風流和闌風晨,認為兩人殺死柔可夕,同時將殘韌逼離南風,實在是為中秦做了莫大貢獻。
風流覺得好笑,風流雖然自傲,然而畢竟年輕,當初哪能料到會對局勢形成這般大的影響?風流當時只是認為柔可夕必須死,一是因為她本身的實力,二是她若不死,殘韌不會離開南風,總有一天會跟殘韌以敵對身份在戰場拚殺。
但是風流秦一直很看得起殘韌,尤其殘韌領兵不久後,就以一隊兵成功攻陷淋王爺城池,更讓風流秦認為,倘若柔可夕不死,殘韌留任南風,如今南風的局勢必定會對中秦而言更不利。
「可是卻沒有太大意義,殘韌終究沒有回來。」風流感歎著自語般的開口說著,頓了頓又道「晨,本王現在想,如果殘韌肯回來,哪怕他不願意上戰場,本王也不在乎了。他不在,無論如何,本王總覺得很遺憾,就是再多功績和榮譽環繞,也無法充實。這一切,本該由本王跟他一起分享,才是完美的。」
闌風晨不以為然的輕聲道「是嗎?即使他真的回來,你就會不想辦法逼的他上戰場嗎?」風流沉默片刻,大笑道「晨,你對本王越來越瞭解了。本王很貪心,始終想要跟殘韌聯手出入戰場,共同創造無人可攀比的功績。」
風流說罷,歎了口氣,風流在想一件事情,一件不能也不敢對任何人說的事情,倘若殘韌在,風流也就傾訴對象了。風流時常會想,各國的變故如此突然,該不可能是巧合。
倘若有一天,中秦也發生如其它三國般的事情時,那也是件挺美妙的事情,那時候,誰都可當皇了。即使沒有發生,如今的形勢,中秦國土大量擴張之際,也就意味著有更多的官員,更多的土地,城池,更多的軍隊,此時人心不穩,也是建立自己在中秦勢力的最佳時機。
如果,日後有一天,擁有了足夠的勢力和實力時,中秦若生變故,即使皇上有後,也未必沒有成皇的機會。風流在想著謀反之事,怎能對人說,又怎敢對人說?
風流確實,只能對殘韌說。
年輕,有時候就是一種資本,皇上終究會死的,自己的父親,闌風王,以及朝中的許多重臣,都會有這麼一天。中秦這一代人中,有幾個能跟自己相提並論?可說,只有闌風晨,風流突然想起一人,千若。
千若最近在朝廷中任職文官,也不可謂不是春風得意,在都城的聲明,也是一時無二啊。
風流和千若的婚期,也快了。風流想起一事,不由失笑,葉,風流至今對之極為寵愛,在府中的地位,重極。因為葉的懂事,葉本讓風流非常滿意,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葉對殘韌的唸唸不望。
這很奇怪,不過風流自己不這麼覺得,風流從不在乎身邊的女人是否真心愛自己,根本不會考慮這個問題,風流只需要身邊的女人行為絕對忠於自己,忠於本分。
更何況葉心裡的人是殘韌呢?風流當然絲毫不在乎。風流原本跟千若,沒有太多交集,但自從風流得知兩人早有親事後,風流則非常周到的常抽時間陪陪千若,這是一個未婚夫必須做和應該做的事情。
其實,跟風流是否愛千若全無關係。
「風流,你心中是否對我有情意?」千若當時的問話非常唐突,千若平時絕不會直呼風流的名字,但也因此,風流絕對等待千若下文,而不以往常般,假以深情的敷衍應對。
風流一直覺得千若是個聰明的女人,千若絕不會是那種一相情願的好欺騙的女人。千若見風流沉默不語,微笑著道「你我的親事,該是無從避免。之所以問你,只是想事先讓你知道一件事。我對你有好感,但,跟愛無關。但千若一定會嫁你為妻,做好一個妻子該做的一切。可是,風流你不可因此指望千若會愛上你,這不可能。若風流你是別的男人那般,千若一定會把這些話藏在心裡,永遠不說出口,讓你永遠都不知道。」
風流注視千若半響,而後大笑,開懷大笑。「很好,千若,本王覺得娶你為妻實是幸事,你定會是位合格的王妃!你大可放心,本王,不在乎你是否愛我。也不需要知道你愛誰。」
千若笑了,很滿意也很高興的露出笑容,風流沒有讓千若失望,千若賭對了。風流本已馬上丟下這此,這種事情風流根本沒有繼續討論的興趣,該說的彼此都已說了。
千若卻又微笑著開口道「風流,倘若,千若的心,是繫在了你好兄弟殘韌的身上了呢?」
風流來了興趣,凝視千若半響,很開心的笑將出聲,風流覺得千若實在太有意義了,有這麼一位王妃,風流覺得日後的生活,一定不會沉悶,很難會厭倦的起來。
「如果是,最好。倘若殘韌他日回來,且對你有意,只要殘韌開口,本王絕不指染你一根頭髮,你我婚事不可改變,但你卻能名為我妻,實為殘韌之妻。本王的一切,殘韌都可隨意索取,包括女人和權勢,從來如此。這答案,你可滿意?」
千若微笑著道「很滿意。聽晨姐姐說過,你跟殘韌之間的感情,遠超旁人所能想像,千若此時才算徹底信了。千若還有一個疑問,殘韌犯下的事情,對於中秦而言,實在讓朝廷難以容忍,如果有一日他回來,皇上卻非要治他死罪,風流你會如何?」
風流微笑著沒有回答千若的這個問題,這是個不能回答真實想法的問題,但風流又覺得說一個虛偽的答案敷衍千若全無意義,風流選擇了拒絕回答。千若也沒有繼續追問,風流很懷疑,千若也許猜到自己心裡的真實答案。
風流心裡,幾乎沒有猶豫的升起一個念頭,跟殘韌一起,自立為王,舉起叛旗。這確實是個,不能回答千若的答案,就算千若心裡猜到,也絕不能說出口。
但風流很清楚,自己真會那麼做,如果事情真如千若假設的般。哪怕那時候時機遠不成熟,風流也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