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墮落 第七章 處天下大亂 第四節
    暗器,便要在對方最難放手的角度,和最想不到的時刻出手。所是在對方知道的情況下,且明著朝對方射出,那就成明器了。

    男子的身法實在很鬼魅,上一刻還在殘韌正面,下一刻已然閃至殘韌側面,暗器,也是從殘韌一側,在殘韌最後一個字說罷的同時,射出。殘韌身形後撤,疾速後撤。

    左手控制著的旖旎,朝自己身前送出,迎著那疾速飛出的暗器,送上去。高速的突然動作,殘韌的頭髮慣性的朝前拍打,打在旖旎美麗的臉龐,旖旎很痛,背心處劇痛,臉也很痛。

    旖旎顧不得疼痛,驚恐於攻向自己身前的五枚暗器,若被打中,恐怕無法活命了,旖旎很清楚這男人暗器的厲害。旖旎這一瞬間,恨透了殘韌,心狠的男人,絲毫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竟然忍心將自己當做檔箭牌!

    竟然,忍心,將我當做檔箭牌……

    旖旎沒有死,毫髮無傷,五枚菱形鋼梭,在旖旎身前處撞在一起,隨即分兩個方向偏飛開去,飛至旖旎身側和頭頂時,又分別撞擊在一起,兩枚偏飛開去,三枚突的改向,射向殘韌頭顱。

    殘韌蹲下,旖旎被拉扯著後仰,殘韌要繼續將旖旎當作檔箭牌,兩枚鋼梭,似乎在射出前便已算準了殘韌的一系列反應,互撞著飛開了去,只有一枚,飛向殘韌咽喉,帶起幾絲鮮血,遠遠飛開了去。

    未能完全命中目標,毫無聲息的,一枚鋼梭,突然飛至,殘韌頭一偏,張嘴一口咬緊鋼梭,巨大的震力,讓殘韌牙齒生痛,牙根留出血跡。險些,連牙齒都被震掉幾顆了。

    更險些,連命都丟了。

    男人沒有繼續出手,因為殘韌將嘴裡咬著的鋼梭甩頭射出,鋼梭在旖旎臉龐劃出一道不深的血痕。男人計算的很準確,將殘韌下意識的閃避全部計算準了,卻沒算準一件事,一件最重要的事,沒算準殘韌的速度,會是這般快。

    「我若死,一定會讓旖旎墊背,我若被傷,她一樣要承受接近的傷害,我痛的時候,會讓你們跟我一起不好過。所以,儘管繼續出手。」殘韌語氣平靜,不怒,亦不得意。

    但男人已經不敢再出手,男人已經沒有把握一擊斃命殘韌,沒有把握保證旖旎的安全。旖旎感覺美麗無暇的臉龐驟然一涼,隨後有些液體順著臉龐緩緩滑落,到滴在衣裳上時,旖旎才看見,那是鮮血。

    是自己的鮮血,旖旎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從沒有如此痛恨過,但是此刻,對殘韌充滿著無法釋懷的怨恨。『我是尊貴的公主,尊貴無比的旖旎公主,得母后的萬般疼愛,得父皇的萬般寵愛,這個低賤的男人,竟然傷了我美麗無暇的臉龐,他竟然敢,竟然忍心傷害我如此美麗的臉龐……』

    旖旎大失儀態,怒聲喝道「殘韌你這個低賤之人!我旖旎再此發誓,此生若不親手殺死你,枉為一國公主,若不讓你受盡折磨,寧可不活於世!你給我記著,給我記著,我絕不會放過你!絕不會!」

    風流秦不由輕皺眉頭,旖旎實在太失態了,但殘韌還真是本事,能讓旖旎如此大失常態,卻不是容易之事。看那模樣,旖旎確實已經把殘韌恨進骨子裡了。

    風流秦心下不希望旖旎如此痛恨殘韌,因為被旖旎痛恨,風流秦認為不是一件好事情。旖旎的生母太有權勢,旖旎自身心機也太重,更麻煩的是,旖旎的本事不少。

    被女人恨本就非常可怕,再被一個這樣的女人恨,恐怕一生難以安寧。風流秦不希望殘韌活的短命,『莫非你們殘家的人,個個都中了詛咒?都要因女人而死麼?』

    能讓風流秦不等閒視之的後輩不多,旖旎絕對是其中一個,因此,在風流秦的看來,旖旎絕對有可能殺死殘韌。

    轟然巨震聲突然響起,幾乎所有人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投向關城門。風流秦和闌風王均是第一次見識到血銀手破門手段,這裡的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見識。風流秦不由色動,那門幾米直徑圓形範圍,被轟的粉碎,暴裂激飛的木屑,詭異的不朝城外激飛,反倒飛攻擊著中秦軍。

    「血銀手果然名不虛傳,這本事實在高明。不過能練就這般本事,除了那對血銀手外,莫非從小就開始訓練拆門本領麼?」風流秦淡笑著讚歎道,闌風王不由輕笑出聲,這確實有意思,莫非可柔家從小就訓練著讓柔可夕拆門?

    柔可夕神色冰冷,轉身面對著一眾驚恐交加的中秦軍,沉聲道「風流王爺,闌風王爺,此時可接受我方的條件?」闌風王微笑著道「既然你們已經用實力創造了資格,本王和風流王也就只有接受條件一途了。」

    殘韌控制著仍舊一臉憤恨之色的旖旎,朝城門退將過去,邊退邊道「此刻條件更改,放了旖旎,中秦不得追擊我軍,否則,我便立即擊斃她,而後兩軍激戰一場。」

    「我方接受,承諾答應。」

    ……

    嫉恨,可以讓一個人變的無比瘋狂,倘若你品嚐過那種滋味,一定不會懷疑。

    旖旎被幾名女將扶持著,幾名女將慌忙替旖旎止著後背傷口的血跡,旖旎目光恨恨的注視著殘韌和柔可夕,此刻,殘韌翻身上馬,那是柔可夕的馬,隨即一把將柔可夕拉上馬背,兩人同乘一騎。

    柔可夕臉上閃過一絲羞色,好在此刻是在軍中,同乘一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更不會關係到是否大傷風化的問題。兩人又是夫妻,一眾士兵更不會覺得有什麼。況且,姿態也並未深為親暱,柔可夕很快恢復常態。

    抬手沉聲道「謹慎撤退,以防中秦軍襲擊,全軍返回前線大營!」

    柔可夕臉上一那一閃而逝的羞色,徹底讓嫉恨殘韌的旖旎瘋狂了,旖旎一把將正替自己處理傷勢的女將推將開去,運功恨喝道「低賤之人殘韌!你乘自己妻子不再之時,玷污本公主清白,本公主此生絕不會放過你,務要親手將你殺死,以雪此恥!」

    雙方合計百餘萬大軍,此刻同時變的鴉雀無聲。

    是的,一國公主當眾道出自己最大的恥辱,並立誓要復仇。這實在讓人無法意料,柔可夕全身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殘韌終於側頭,正眼望向旖旎。殘韌有些後悔了,旖旎這般作,讓柔可夕如何能不懷疑自己?

    原本,是有辦法讓旖旎當著自己面和柔可夕的面說出實情的,但此刻,不可能了,殘韌沒有可能隻身衝過去,把旖旎生擒回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殘韌的視線投向旖旎,旖旎當然看的到,旖旎心下感到非常痛快,你終於有反應了麼?

    後悔了麼?懊悔了麼?我會讓你更後悔,更懊悔,更痛苦,讓你比我恨你還恨我!

    倘若旖旎生的醜,或是不美,那便好了。因為南風國的軍隊不會相信,沒有誰會相信,一個正常的男人放著自己美麗的妻子不要,反而如此下作的對一個不美的女人做如此下流之事。

    可是,旖旎實在太美麗。

    風流王和闌風王真正的震驚了,闌風王視線轉到風流王臉上,後者輕輕搖頭。

    「實在沒想到,旖旎公主竟然對殘韌恨到這種地步,連自己的清白和聲譽都不顧了。殘韌這一生,休想擺脫旖旎的報復和糾纏,除非他們之間有一個人,死去。」

    『殘家,定是被下了詛咒,沒有一個能擺脫跟女人的愛恨情仇。』風流秦暗自感歎著,風流秦絕對不相信殘韌會做這種事情,風流秦和闌風王都明白,這是旖旎瘋狂報復的手段之一。

    所以,兩王雖然知道原因,也不得不抬手,高聲喝道「南風國殘韌,竟對本國公主殿下做出如此禽獸不如之事,中秦的軍士,這是對本朝的侮辱,對大家的蔑視,此恨,此辱,要如何雪之?」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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