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韌進入王府的半年,非常平靜。
自從殘韌住進王府後,若無特別理由,風流連踏出王府玩耍都不能了。每日在數名師傅的教授下學習著琴棋書畫,讀著聖賢書,同時練習著射箭,劍術,內功,槍法,刀法,騎馬。這些日子開始,更增加了一門兵法。
儘管風流早已習慣了這些,始終不得外出玩耍,時間久了,仍舊讓風流產生迫切心情。每每半夜研習兵法之時,卻也是殘韌外出練劍之時,風流心裡便流露出羨慕之情,恨不得乾脆跟殘韌換個身份。
騎馬,射箭,兵法,彈琴,這些殘韌也是感興趣的。因此總會跟隨風流一起學習,但是其它的,任風流如何引誘,殘韌都不加理會。秦王爺的要求極嚴厲,身為過去的武將世家,對於射箭的要求,絕不是要風流和殘韌只學習那表演所用的本事。
移動射擊,馬上奔馳射擊,均是必須的考核項目。因此之故,風流和殘韌的騎術和射箭本事,均高明的讓人乍舌。風流無需動手,單憑高明御馬本領,足以輕鬆擱倒尋常幾十步兵。
一手連珠炮般的射箭本領,總是騎馬奔馳,王府的侍衛敢以細木棍舉著蘋果在距離頭頂半尺高的位置,距離百步快速奔馳著任由風流射擊,罕有不中。殘韌學習的時日較短,較之風流要遜色些許,但在風流的幫助和自身的勤奮練習下,秦王爺認為要不了多少日子也絕不會風流來的遜色。
為此,秦王爺數次感歎,倘若殘韌肯當自己義子,且不論領兵的本事如何,只需要在戰場稍微鍛煉過心志,便是一名難得猛將。為模擬對戰需要,殘韌利用王府的資源,替自己打造了一柄戰場上專用的兵器。
形如劍,長卻僅兩尺,寬如尋常利劍,卻是厚上不少。經過殘韌百鍛鑄造,韌性極佳,柄卻是用上好木材製作,長度比一般的槍短上些許,可刺可斬可格,衝鋒時能力卻也不差,重量極輕,速度亦是極快。
不足之處則是對於力度和角度的掌握必須極為精準。否則面對重甲特殊兵種時,刃身折斷的可能性卻是極大。木製長柄,也無法格擋重兵器和利刃,卻勝在使將時能更加靈活刁鑽,一招若是不中,通過柄的彈性,配合巧妙的運勁法門,能大幅度提升下一招的速度,更能以刁鑽角度攻擊敵人。
風流最初借此笑話殘韌,只懂使劍,連戰場所用的兵器也改的如此不倫不類,直到嘗試過厲害後,才再不嘲笑。風流學的最好的劍法和槍法,一手槍法使將出來,讓對手如同視線中如同生出萬千寒星,無從應付。
殘韌的古怪兵器,被殘韌取了個怪名,殘劍。
如往常般,兩人領著為數兩百的步兵,從城外返回城內。風流盯著一身鎧甲的殘韌,目光移至殘韌腰間的長劍。風流實在很想知道,殘韌的劍到底會是怎般摸樣。
殘劍不同與劍,戰場爭殺遠不同於尋常,武器的制式也是全然不同,殘韌更有項風流十分佩服的本事,能完全忘卻本身學的劍法,因此使著殘劍時,根本看不出殘韌本身的劍到底是怎般摸樣。
風流輕歎了口氣,這願望恐怕永遠沒有實現的機會。
風流正在長吁短歎,一名王府侍從匆忙騎馬趕至,行禮著道「稟報小王爺和韌公子,闌風王爺和晨郡主突至王府,王爺請兩位速回王府。」
兩人聞言愕然,這種大事,怎事先未的絲毫消息?闌風是個世家,有些類似風流世家,同為武將世家出身,闌風王因為戰功赫赫,又得公主傾心,成為當朝四王爺之一。
不過這些年,一直主管內政,不同與風流秦般仍舊,封地處與國境邊緣,統領著大軍。風流笑著道「聽說那闌風晨,雖為女子,卻是自幼好武。闌風王便有意將之栽培成統帥,這趟也不知來做什麼。」
風流頓了頓,看著殘韌神色,笑道「不必擔心,闌風王爺武將出身,為人不難相處,那闌風晨也毫無一般郡主的刁蠻脾性,便陪同我去見見吧。」風流心下尚有話沒說,那闌風晨,聽說卻是極美貌。
風流很想看看到底有無女子能讓殘韌動心,如此良機,風流哪肯錯過。殘韌沉吟片刻,點頭答應,畢竟秦王爺指名讓自己也返回,那郡主既然脾性不差,也不便拂了秦王爺的意。
殘韌和風流踏入王府大門,隨手將頭盔取下,兩側下人接過。兩人徑直朝內廳行去,一路上王府侍衛下人見著兩人均神色恭敬行禮問好。
踏進大廳,兩人依禮節對秦王爺和闌風王爺一一問好。秦王爺神色和藹的招呼兩人落座,殘韌這才有空打量闌風王。身材極為高大挺拔,容貌剛毅,極為英俊,比之風流秦不承多讓。
更難得的是身上那股氣質,如同風流秦一般,有種沉默的威勢,眼神中的精光充分顯示著擁有一身精湛高明的內功。秦王爺迎著闌風王詢問的目光開口道「這孩子便是方纔我提過的殘韌。」
風流未見過闌風王,但身份的不同,所穿盔甲上某些特殊色澤也是有極大講究的。闌風王出身軍中,對此自然極為熟識,通過兩人所著盔甲,已是辨別出秦王之子是誰。
風流的目光,移到闌風王身旁所坐的闌風晨身上。驚愕的同時迅速將目光轉到殘韌臉上。風流對舞刀弄槍的女子沒什麼興趣,卻也驚訝與闌風晨的美貌,假以時日,更不得了。
殘韌此時亦已看到闌風晨,只是流露的神態,卻是讓風流極為失望。仍舊如往常,平靜如水,風流真希望他日能搜羅一堆美女尤物,往著平靜的水波中一個個投將下去,看看到底什麼樣的女人能激起些許漣漪。
闌風王目光帶著讚賞打量兩人一陣,晨郡主卻全是好奇。殘韌此時心下嘀咕,怎這女子的打扮,更像個尋常郡主,哪像個練武功的女子?不由懷疑自己是否被風流騙將了回來。
「確實人才,秦兄好福氣啊。」闌風王感歎著道,風流和殘韌連忙開口道謝。秦王爺笑著道「你們帶晨郡主四處看看吧,今日起晨郡主便在王府住下了。」兩人心下嘀咕,卻也不敢開口多問,領著絲毫不見拘謹之色的闌風晨出了廳堂。
闌風王來的突然,離開的也快,在秦王府一夜都未作逗留,便匆匆離去。闌風王離去之時,風流和殘韌尚陪同著闌風晨在王府內亂逛。
逛著逛著,在風流有心插柳的心思下,三人進了殘韌的閣院。闌風晨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雙足輕點,一襲粉白交錯的麗影,眨眼便落在塔頂七層。雙臂平伸,一臉迷醉的神態。
「名不虛傳,好高明的輕功!」風流讚歎道,不甘落後的展開輕功,縱身躍上。這一舉動讓陷入沉醉之態的闌風晨吃驚之下回過神來,「風流堂兄名不虛傳,輕功這般高明。」語氣中竟也親切了許多,欣然對風流已是刮目相看。
風流笑笑,拱手道「跟堂妹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這塔是依殘韌心意所建,每一層看起來均份外簡單,空蕩蕩的沒有絲毫華麗裝飾,卻是不低,殘韌說是就喜歡這種登高迎風的感覺。
風流平日也層上來過幾趟,陪殘韌在頂層喝酒聊天。只是此地,天氣寒冷時,風卻是極刺人,風流不喜歡受這罪,殘韌相反。闌風晨此時格欄朝下望去,卻不見殘韌的身影。
正欲開口詢問,卻見風流露出古怪笑容。原本欲問的話卻變做略帶關切,「堂兄你這是怎麼了?」風流連忙穩定情緒,「沒什麼。」闌風晨見風流神色恢復常態,便問道「殘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