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鍾南已經預料到一場遭遇戰可能會使得後金國內暴發了一場政治鬥爭。】但他並不知道這場鬥爭會如此的激烈,甚至還遠遠超過他原先時空所發生的那場汗位爭奪戰。後世之中,皇太極奪得汗位,首先做的就是借口努爾哈赤要其殉葬,用弓弦絞殺了大妃阿巴亥。其原因,除了有阿巴亥為兒子爭寵而詆毀過他們的原因之外,又何嘗不是真的忌憚那個精明的女人?可現在,諸大貝勒誓要滅殺的阿巴亥已經搶得先手,以為努爾哈赤報仇為名招集八旗貴胄……擁有兩黃旗在手的阿濟格與多鐸兄弟,還有八貝勒之外擁有兵力是最多的多爾袞這個台吉,再加上女真人並不看重,但在努爾哈赤「被害而死」,八旗部眾義憤填贗的時候,他們也不得不循序而來的所謂「大義」,四大貝勒即便是有心,也只有暫時按照阿巴亥意願行動。畢竟,那是努爾哈赤的大妃,相當於皇后,而且努爾哈赤又是橫死,沒有所謂的遺詔留下,他們就算想殺人也暫時沒有理由。而很顯然,殺人的決定既然已經下了,又親眼見證了阿巴亥的舉動,皇太極等人自然不可能就此收手。戰功卓著的他們又豈會任由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小孩子擺弄?
……
大明天啟四年,後金天命九年,夏。
中國東北的某條河邊上,某個不知名的山嶺下的坡地上,亂七八糟的立著十幾個帳蓬。
這當然就是楚鍾南一夥兒。
自從知道不小心宰了努爾哈赤,楚鍾南當場就險些嚇暈過去。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皇太極那一幫兄弟的凶殘狠辣?他回來的時候,也曾經打過一點兒主意,想著如果萬一有麻煩,又逃不回西方,就投靠皇太極或者多爾袞,然後找機會再跑。可現在殺了人家的老子,他還能投誰去?
他幾乎連猶豫也沒有地就下令跑路。當然不敢往南邊兒跑,就算再不瞭解歷史,他也知道南邊是辮子兵跟明軍對峙的前線,他這麼一大批人不明不白的跑過去,根本就是找死沒商量。可往西呢?更加不行。來的時候得罪了蒙古人,雖然已經跑到了後金國的轄區,可誰知道那些蒙古人還有沒有在後面追著?往西走如果碰上了怎麼辦?往東倒是可行,可走著走著,楚鍾南卻突然想起皇太極是征服了朝鮮的。雖然按照某些說法,到朝鮮之後還能坐船回到大明的轄區,可現在是天啟年間啊。政治黑暗,閹黨橫行,楚鍾南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帶著一大筆錢回去,也是很不安全的。而且,就算回到明朝又能怎麼樣?他這一行又有白人,又有黑人,可說是非常顯眼,等到哪一天滿清韃子打進山海關,誰敢保證多爾袞一夥能找不到他?
當然,還有一點是很重要的,那就是楚鍾南真的怕了。人就是這麼矛盾。沒回來的時候,總覺得應該回來看看,可回來並且遇到了麻煩之後,他卻又覺得一陣陣心虛。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哪比得上在歐洲當文豪的時候過得愜意?
所以,在他的強行堅持下,隊伍在向朝鮮方向進發了一段時間之後,改而向北,沿著哈達嶺與龍崗山,威虎嶺與老爺嶺之間的縫隙,拼了命似的往北跑路,直到到達了一條大河邊上。楚鍾南一開始以為這條大河就是傳說中的「黑龍江」,決定沿河溯流而上。可是,在碰到幾個語言不通卻也都留著鼠尾小辮兒的小部落,並且連蒙帶騙的繞過去之後,他卻發現這條河的流向似乎與記憶中的黑龍江並不相符。因為他記得黑龍江是中國與俄羅斯的分界線,是沿著黑龍江省的邊緣一直注進大海的,流向應該是從西北到東南。可他沿著的這條河的流向卻是從西南往東北。回西伯利亞應該是往西北走,往東北走的話,穿過大海不就直接到北美了嗎?萬一不小心,說不定直接就過了北冰洋了呢!
於是,他只好當機立斷,轉向。
……
「媽的,羅盤壞了。」
營地外大約一里處的林子裡,某個臨時搭建的帳蓬裡面,楚鍾南穿著襯衣斜躺在毯子上,一隻手卻在旁邊的藍眼美女的懷中不住的揉捏。可惜,美女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只顧擺弄著那個小小的羅盤。
「女人不能說話這麼粗魯。尤其是我的女人,更加不能這樣。別人會誤會我的寫作水平的。」
「你的水平並不高明。」美洛妲此時也正穿著一件男式襯衣,只是沒有繫上扣子,任由男人的一雙手在裡面使壞。
「你的質疑並不能改變什麼。」楚鍾南從美洛妲手裡要過那個羅盤,擺弄了幾下,看到那指針不管怎麼擺弄都是不動,微微歎了口氣,又爬到一邊拽過一個包裹,然後,從裡面重新又拿出來一個羅盤
,「我準備了十個這玩意兒。但我希望你每次用的時候都少用點兒力。」
「少用力?」美洛妲不屑地看了男人一眼,突然雙手按著楚鍾南的肩膀用力一推,然後,四肢觸地,慢慢地爬到了他的身上:「你是說,我不要太用力?」
「……」看著懸在眼前那一對木瓜一樣的**,楚鍾南沒理會女人的話,毫不猶豫地一把抓了上去,接著,一隻手又順著女人的小腹往下,一直伸到了下面。
「嗯!」似是有些難過,又似有些舒爽,美洛妲的腰猛得挺直了起來。可是,這個時候,男人卻收回了在她下面作怪的手,又按住了她微微上仰的腦袋,並且稍稍使上了點兒力氣,往身下按了下去。
「你這傢伙。」似怨似嗔,美洛妲滿是春意地橫了楚鍾南一眼,一隻手輕輕地由男人的小腹揉搓著,爾後往下,再接著,她也把頭低了下去……又過了一會兒,帳蓬裡響起了低低的呻吟聲。
……
「你那兩條腿差點兒把我的腰夾斷了。」
美洛妲長得很有東方人的感覺,除了那一雙藍色的猶如愛琴海一樣的眸子。但這一點反倒讓她變得更加有味兒。楚鍾南當時買下她只是想要個暖床的侍女,這種事情在歐洲也算不得什麼。各國宮庭裡頂著什麼公爵夫人,伯爵夫人的所謂女官也多的是,這些人又有幾個不是王宮主人在床伴的?只是,當初買下這個女人的時候,楚鍾南可沒有想到美洛妲居然是一個暴力女,在初始的個把月,他可沒少被這個女人煩心。但是,後來他才發現,美洛妲雖然暴力,卻並不反對跟他上床,而且在床上還總是極盡主動。這總算是稍稍讓他感到舒服了點兒。而現在,已經被調教的聽話許多的女人更是已經深得楚鍾南的喜愛。在葉尼塞斯克過冬的時候,楚鍾南幾乎夜夜盡歡。只是,開始趕路之後,楚鍾南的享受就少了許多,幾乎就等於沒有,要不是這回打算在河邊休整一下,他也不敢這麼玩兒。
「可你說我的腿很美。」**過後,美洛妲已經穿上了衣服。一襲跟楚鍾南經常穿的長衫一個樣式的呢子大衣遮住了曼妙的身材,黑色的頭髮盤起,被一隻三角帽壓住,及膝的馬靴更讓人忍不住想去探究那一對修長的美腿。當時,楚鍾南就是一下子被那一對滑膩修長的美腿給迷住的。
「話是沒錯。就是有時候你的表現太瘋了點兒。」楚鍾南說道。
「你們這些口是心非的男人。」拿出一塊手掌大小的玻璃鏡子照了照,整了整帽沿出露出的幾縷頭髮,美洛妲又道:「要不要我下次不理你了?」
「奴隸可以反抗主人的意願嗎?」楚鍾南問道。
「不可以。但是,主人的意願是可以改變的。」美洛妲聳聳肩,掀開了帳蓬的簾子:「我出去看看我的馬。」
「我不明白。你是海盜,怎麼會這麼喜歡馬?竟然一天要看八回。」
楚鍾南也穿好衣服,跟著美洛妲一起走出了帳蓬。站在外面,對著遠處放哨的黑奴護衛西賽跟邱吉爾兩人招了招手,示意兩人把帳蓬收起來,爾後,又跟美洛妲一起向營地那邊走去。兩人邊走邊聊。
「因為我現在已經不是海盜。」
「不是海盜又是什麼?」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希望能夠成為女男爵,當然,如果是子爵的話更好。」美洛妲似乎是隨意地說道。
「女男爵?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詞。以前我只聽過女伯爵,女候爵,女大公什麼的。」楚鍾南笑了。他明白美洛妲的意思,也知道這個女人並非無的放矢。因為,如果真回到法國,身為奧爾良伯爵
的他,確實完全有能力為自己的屬下謀取幾個爵位。畢竟,奧爾良伯爵可是節制一省貴族的高級貴胄。只是,他這個伯爵的爵位來的有些不正常,如果趕回去,誰知道路易十三和黎塞留會不會真的把奧爾良交到他手裡。要知道,兩人當初就是因為知道他要走了,才把這位子「發」下來的。而且他走的時候可是說的很絕的,如果突然又回去,恐怕兩人的臉色會非常精彩。
「如果你成為國王,我倒是不介意做個女大公。可惜,你好像並沒有當國王的潛質。」美洛妲瞟了楚鍾南一眼,說道。
「我見過好幾個國王。可惜,不管是法國國王,還是英國國王,或者是丹麥、瑞典,乃至沙俄的國王,這些人裡面沒有一個是活得舒服的。」楚鍾南反駁了一句,突然又看了這美女一眼,「你為什麼
不跑?」
「跑?」
「其實我一直很奇怪。你不像是沃爾姆斯。他是因為欠了許多錢,才不得不把自己賣掉的,而且價錢不高。可據我所知,你是被那些奴隸販子在西非海岸抓到的。所以,你一直非常的恨那些傢伙,恨不得殺了他們。可是,被賣給我之後,你卻一直沒有逃跑。所以我覺得有點兒奇怪。沒有人會自願成為別人的奴隸。而我當時對你的看守也並不是特別嚴密。」
「有什麼奇怪的?我可是簽過契約的。在契約未完成之前跑掉,你有權向各地發出追捕我的文件。我是海盜,但這並不代表著我願意成為通緝犯。」美洛妲搖頭說道。
「海盜比通緝犯過得舒服?」
「當然。雖然我不是有政府背景的私掠者,被抓住以後不會被當作戰俘,而是會被絞死……」美洛妲艷麗的面孔上浮起了一絲怯意,「可只要不暴露身份,我可以到任何一個地方去。可如果成為通緝犯的話,我在幾個國家恐怕都無法生活了。難道你要讓我一直漂在海上?雖然我一直很暴躁,但那並不代表我沒有腦子!」
「呵呵,這好像不是理由!」楚鍾南拉住了女人,手又從大衣的領子裡伸了進去:「我要聽真話。」
「啊,你弄疼我了!」美洛妲向後縮了幾步,躲開了楚鍾南的手。
「說不說?」
「好吧好吧,我說真話。」美洛妲聳聳肩,「其實在知道你是奧爾良伯爵之後,我就不想走了。」
「就是這樣?」
「當然。誰不想成為貴族?奧爾良伯爵本就是貴族中的貴族。如果能夠跟著你,我的希望會非常的大。我想,沃爾姆斯可能也正是打的這個主意。而且,你是那麼的有錢,如果能夠跟著你,以後的生活肯定不會發愁,至少比做海盜要強得多。」美洛妲說道。
「可你只是個奴隸,頂多就是個契約奴。怎麼可能成為貴族?這中間的階級差別太大了吧?」楚鍾南奇道。
「如果我為你生了孩子呢?」美洛妲反問道。
「生……生孩子?」楚鍾南一怔:「咱們現在可是在逃命。這個話題是不是還有點兒遠?」
「可我覺得不遠。只要你再努力努力就可以了。」美洛妲輕咬了一下嘴唇,又瞟了楚鍾南的下身一眼,目光突然變得跟他曾經在葉尼塞斯克見到的一頭被活捉的母狼一樣:「其實你的本錢也還是不錯
的。而你現在又只有我一個女人!所以,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得到我想要的的,你說呢?」
「咳咳!」
楚鍾南轉過臉去,一陣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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