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單身媽媽 正文 9
    末班車未過。在車上,我總是想起李准對我說的「小妞她娘」這個稱呼和我剛剛知道的「何婉清」這個姓名。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想起這兩個稱呼。

    一回到學校,我就想找李准說說今晚的事,可是找遍了隔壁所有的寢室都不見李准的蹤影。我罵道:「媽的,這畜生不想見的時候一天碰好幾回,想找人時卻不見蹤影。」

    於是我打電話給李准,我說:「你媽的你在哪裡啊?」

    李准飛快地吐出兩個字:「網吧。」

    我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李准說:「還不知道,你有事啊?」

    我遲疑,吞吞吐吐地說:「也沒什麼事。」

    李准吼道:「你有事就快說,沒事我掛了。我正忙著呢。」

    我說:「那你掛吧。」

    李准毫不留情的掛了手機,我對著手機一臉茫然和不知所措。

    夜裡,我躺在床上,有點睡意,又很睡不著。我還是想起了「小妞她娘」和「何婉清」這兩個稱呼。想「小妞她娘」時,我想笑,覺得李准想出這個稱呼來真是不容易。想「何婉清」時,我心裡微微有點不爽的感覺,至於為什麼不爽,我一時也說不清。

    想著想著,我竟想到了此時何婉清正和男人上床的事。這使我心裡不爽的感覺增加了許多。我莫名的感到:我是不是喜歡上這個女人了?這想法使我心跳急劇加速。

    我想起我在某本小說裡看到的一些內容,小說裡說男人到了一定年齡都會想女人,而且想男女之事。「肯定是因為想女人了,而不是喜歡上那女人」,我以此自我安慰。

    雖然我做了自我安慰,但心裡還是覺得有點可恥,不該想女人,更不該想何婉清和她男人的事。這樣想以後,我心裡稍稍舒服了一點,而且很快就睡著了。

    但是,第二天一早,我醒來,發現腦子裡出現的第一個問題是:我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女人了?這使我煩惱驟然增多。

    這天,我急切想跟李准說昨晚的事的慾望依然沒有實現。李准一夜未歸,白天也未見回來。

    上完課後,我感到無所事事。不知不覺,我感到大學四年已經過去了一大半,自己仍一無所獲,心裡甚是惶恐和不安。這種心情常常出現在一個人的時候。

    室友很少呆在寢室裡,我不知道他們都在做什麼。雖然大家已經相處了兩年半,但是大家彼此做什麼我都不甚瞭解。有時我覺得很好笑,大家每天都忙碌的見不到身影,可是至今沒有一個做出真正有價值的事情來。有的人甚至每學期都要參加補考,最後連補考成績也不及格。

    然而,我很少花時間來想這些事情,這些傷春悲秋的事大部分被我和室友的扯淡和女人所代替。扯淡是隨時隨地的,從寢室到教室到食堂的路上,從班上的女生到路上見到的某個女生,一路扯到底,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所有的話題都離不開女人。不曾何時,我感到,這其實極度無聊。

    但是,我們的生活就在這極度無聊的時間裡度過。誰也做不出改變。

    提到女人,我想起我大一時喜歡上的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高我兩屆,之所以稱她女人是因為我認識她不到一個星期,我就對她說:「女人,你好成熟,我喜歡你。」

    那時,我不知天高地厚,用最直截了當的方式向一個女人表白,以為馬上就可以收穫到自己想要的。也不考慮那個女人有沒有喜歡我——其實,對她我根本就沒有想過戀愛是需要彼此喜歡的問題。

    這話我是用短信發過去的。

    女人回我短信說:「呵呵。」

    這使我鬱悶兼茫然許久。

    有一天這個女人問我:「你為什麼老是稱呼我女人?」

    我說:「我在電視裡看過,稱呼喜歡的女孩子為女人是一種尊重,說明這個女孩子很有魅力。況且你看起來也很成熟,我喜歡這樣稱呼你。」

    她笑笑說:「這樣的啊。」

    這以後我一直稱呼她女人,而且她也樂意我如此稱呼她。直到那年冬天,我們徹底結束了關係。

    那年冬天,在一個寒冷漆黑的夜晚,她對我說:「謝謝你一直稱呼我女人,可是我們真的不合適,我很快就畢業了,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你應該找一個和你同年級或者比你低年級的女生好好談戀愛。」

    她說的無比滄桑又無比輕鬆。我顯然沒有準備好這樣的結局。

    我對她說:「除了你,其她女人我都不找了。」

    她說:「不可能的,你以後不會這麼想的。」

    這以後我們就斷絕了聯繫。

    在最後的時刻,我忘記告訴她我在電視裡看到的那句話是假的,是我隨口編出來的。不然,她對我說話時一定不會如此滄桑和如此輕鬆,我想。

    兩年來,除了和這個我認為比較成熟的女人有過親密關係外,我沒有和其她任何女人有過親密關係。而跟她所謂地親密關係,也只不過是牽牽手而已。那個女人從未讓我有過進一步的舉動。我把這點告訴李准,立即引來了他一陣瘋狂地恥笑。

    與室友無數次討論男女間的事,總是引起我無限的遐想。寢室裡唯一有過經驗的李准總是把那女之事說得神乎其神,故意引起我們的慾望,似乎有意要引我們去犯罪。

    我對李准說:「你媽的,你小子別得意,你那純粹是強暴。」

    李准仍舊得意地說:「強暴怎麼啦?老子做了就行。」

    他的話馬上引來了寢室裡所有仍是處男之身的人的鄙視。

    我不能確定自己昨晚是不是真的想女人了。但是我確定,昨晚我是真的想到了小妞她娘和她男人床上的事。而且這想法令我不爽。

    小妞她娘潔白的臉蛋時不時地出現在我腦海裡,這使我精神恍惚,我像是患了相思病。

    最難以啟齒的是,我發現自己最近晚上常做一些女人的夢。我看過的《夢的解析》,裡面說,夢的本質是願望的達成,也就是說現實生活中無法實現的願望會在夢裡出現。而且做夢大部分和性有關。

    想到這裡,我慶幸自己沒有把做到的夢告訴室友,否則,必定遭到他們瘋狂的恥笑。

    我試圖找些事情打發掉這些可恥的想法,好讓自己回到正路上來。可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任何有作為的事情來。

    最終我還是想到了家教。我覺得這真***有點窩囊。家教算什麼,難道我抱著這樣一個卑微的兼職自滿自足不成?這與我當初進大學時的抱負距離實在太遙遠了。當初我甚至想過用兩年的時間讀完四年的大學,然後在別人畢業的同時我已經開名車住豪宅了。

    可是現在我卻淪落到了家教這個幾乎所有在校大學生都痛恨和鄙視而又不得不做的職業。不得不去做,是因為在學校裡你想賺錢,除了做家教真的沒有什麼好做的。而對家教的痛恨和鄙視完全是由家教中介那幫騙子們惹出來的。最讓人憎恨的是,家教中介的那幫騙子往往也是在校大學生。這讓我聯想到騙子和畜生之間是沒有區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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