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呂雄取了誅天弓隨著北冥家主出了北冥家的兵庫,北冥家主自是得去將情況向北冥家的長老會匯報,而呂雄則是被請至了聽雪閣暫住。
三日後,北冥家主親自帶著他剛剛鑄成的號稱他生平鑄就的第三把地神兵級的神器以及事先答應呂雄的腰帶和一把短弓來到了聽雪閣。
刀未命名,長約四尺,重八十一斤,通體黝黑,鋒口圓潤,不曾開鋒,刀式古樸,寒氣逼人,據說是北冥家主生平打造的第三把地神兵!
那腰帶的款式是呂雄異常喜愛的玲瓏獅蠻帶那種款式,只是那顆正中的獅頭顯得更加的威武,而且材料更加的珍貴,據北冥家主說,這是北冥家千多年前的一位先輩遊歷西大陸的時候,和西大陸一個空間系的法聖一起製作的,裡面的空間足有數萬平方公里,可儲物無數,可謂是珍貴異常,要知道呂雄自陳大胖子那勒索過來的空間戒指不過是三十立方,就要幾百萬,這個內空間足足數萬平方公里的腰帶,還真不知可以賣多少價錢了!
至於那把短弓則是通體翠綠欲滴,弓身上繡著一頭體態玲瓏的小龍,生機盎然,共有九支箭矢,最為奇特的便是那九支箭矢可以自動回收,神奇無比。據北冥家主介紹,此弓威力不凡,不在先前那把地神兵級的長刀之下。
而據北冥家主所說,長老會固然對呂雄能夠解決掉那困擾了北冥家九千年的問題而感到心喜,但是由於祖訓,須得等到呂雄過完四十四日之後,才可以離開,並且帶走了誅天弓。
呂雄倒是不以為意,這誅天弓普天之下只有自己能夠降伏,就算拿走別人也用不了,最後還是會回到自己手裡。只是小呂鐵被北冥家主帶去煉製他那雙擂鼓甕金錘,因此整個聽雪閣就剩下呂雄孤零零的一個人,分外可憐。
「這件獸面吞口連環鎧可不比老祖宗的那件差,應該還高上一個檔次拉,這條勒甲玲瓏獅蠻帶也是,而且居然還是一條儲物腰帶,附帶了這麼大的一個空間,以後就可以把吞天霸日戟和誅天弓放在這裡面了!這把長刀雖然樣子不出眾,卻是鋒利異常,斷物無聲,只是太輕,不過湊合著用還不錯,以後近身也有武器了!
哈,還有這件柳葉鎧,這把鳳靈槍,加上這把翠玉玲瓏弓,嘿嘿,小妮子老吵著要跟我學武功,只是冥老頭那丫的寶庫裡居然沒有女式裝備,***,還好在這給小妮子弄了套回去……倒是小妮子一高興……嘿嘿……」
呂雄此際就像是暴發戶似的,將自北冥家兵庫裡得到的六件兵甲放在床上,彷彿打量著六位絕世美女一般,淫蕩的看著這六件寶物,心中卻早已飛到萬里之外的呂家莊。
忽而,一陣淡雅的琴聲若清泉一般,緩緩隨著窗外的寒風飄入了房內,彷彿一顆晶瑩的珍珠輕輕的敲碎了窗外的寒冷。
這琴聲若微言細雨,又若拂面春風,似那二月煙花,又如那三月流水。
一時間,時間彷彿停住,瓦藍的天空中飄蕩的雲彩竟也駐足。
原本冰寒的山谷像是突然間進入了春天一般,山谷內的積雪竟是緩緩融化,忽而一陣清脆的鳥鳴,一道似剪的麗影穿過天空,竟是不該在這極北寒地出現的燕子!
接著,由遠而近的鳥鳴聲,由弱漸強的蟲鳴聲,間或開春時節的牛哞聲,一聲聲,一陣陣,無不透著一層不該出現的綠意。
春,來了。
忽而,那琴聲一轉,變得有些低沉,原本生意盎然的山谷竟像是步入晚秋時節一般。
紛紛落葉,丹丹秋楓,淨淨藍天,汪汪秋水。
鳥兒走了,蟲鳴息了,葉子落了,花兒謝了。
一時間,萬物蕭條,深沉中透著一抹無邊的悲涼,惆悵中蘊著一絲化不開的愁思。
秋,已至。
琴聲漸弱,隱隱透著一份落寞的蕭索,撩撥人心,竟是生出一份難以言懷的悵然。
恍惚間,琴聲戛然而止,空寂的山谷猶自迴盪著那最後的一抹音符。
呂雄猛地立起身,連床上的六件寶物也顧不得收拾,腳下連閃,竟是從窗口處就蹦了出去,追向了餘音未歇的地方。
這等琴技是何等的高超?竟是讓修為已經達到了九階的呂雄都為之沉醉?沒有如雪般高潔心性之人,是絕難彈出這驚世之音的!
呂雄頭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找到她,對,是「她」,不是「他」,呂雄可以聽得出這曲子定是位女子所奏,清麗脫俗,婉婉怯怯,豈是男子能奏的出來?
就算男子奏得出來,那也不叫男人,那叫人妖!
呂雄身形連閃,恍若九天大鵬,瞬息間就落到了聽雪閣旁的另一處院落。
這院落乾淨整潔,院落中間一座整潔的石台,四周遍栽玉梅,一朵朵恍若白玉般無暇的梅花在寒風中悄然綻放,陣陣清香讓呂雄竟是有些沉醉。
呂雄信步走至石台前,右手輕輕撫過石台,餘溫尚存,鼻間傳來一陣微不可聞的少女餘香。
舉目四望,卻見不遠處拐彎的一座繡樓樓道口,一抹清幽的白影輕輕閃過。
心中恍然若失,呂雄輕輕的敲了敲石台,想要上前,卻又怕唐突了佳人。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呂雄,竟是生出了一絲淡淡的猶豫。
末了,呂雄長歎一聲,望了那白影消逝的繡樓一眼,嘴角彎起一抹笑容:
「葬梅齋……好淒涼的名字……待少爺我明日再來,終有一日,我要將這葬梅齋改成贊梅齋!」
呂雄道完,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身後,滿園玉梅傲然綻放,暗香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