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個男人當老公 正文 所謂骨肉相連
    月白白從房間裡跑了出來之後,沒有方向感地亂跑起來,哪兒黑往哪鑽。此刻她傷情正濃,何是害怕都不曾記得了。跑著跑著便覺得委屈,眼眶中的淚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隨意找了一處石階就坐了上去,一邊啜泣,一邊抹眼淚。

    心中的悲傷感情一波一波地流散開來,她索性將臉埋在了雙膝裡大哭起來。

    最近她真的是越來越愛哭了,被嚇了也哭,被凶了也哭,這次自己吵贏了也哭。其實掉眼淚真的不是什麼光明的舉動。

    突然一隻手輕搭上她的背,「姑娘,你……」

    月白白下意識地覺得是鬼,心猛地一縮,然後又覺得這個聲音熟悉,她抬頭轉過身去,清冷淡色的月色下,她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對方的瞳孔在認清楚她之後驟然緊縮,不確定地問了一聲,「白白?」

    「夜牙?」月白白聳了聳鼻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夜牙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我來投靠親戚啊,剛到不久,沒有想到能遇見你。」他也隨意地坐在了她的身邊,從懷中掏出一條手帕塞到她的手裡,「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好好擦擦。」

    月白白也不客氣將手帕放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本來想遞回去,卻又不好意思,將手伸了回來。

    「你自己留著用。」

    「我,我洗了還給你。」

    沉默了好久之後,夜牙先開了口,「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隨意做的一個決定會對你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月白白沉吟好久擺了擺手,「不怪你,雖然你這個手法真的是不道德了點,可是也不完全是你的錯,只能說是每個人面對突然事件處理不一樣吧。」

    夜牙想想也不想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看了她良久,「怎麼,誰欺負你了,哭得這麼傷心,是程獨?」

    「嗯,好像是。」月白白想想自己與夜牙的關係也不算是過萍水相逢而已,何必與他傾吐自己的瑣事。雖然欠了些錢至今未還,交情畢竟不深,想了想這些,月白白突然很誠懇的低頭說,「夜牙,我做了一件很對不起你的事,你如果責怪我,甚至可能會生氣地想殺我,可是……」

    夜牙一聽到月白白說這種話,直覺就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兒,心眼吊在嗓子口,「你說。」

    「第一次見面像你討玉只是因為我在鬧脾氣,而你卻很大方地將你那塊珍貴的玉珮給我了……我一直想還給你的,可是那塊玉已經丟了,唉,我,唉,對不起。」

    夜牙提著的心放了下來,輕笑了起來,「不礙事的,這個不過乃身外之物,雖然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紀念,其實只有有心,她一直活在我心裡。」

    月白白聽了越慚愧起來,哪裡是丟了,根本是被程獨摔碎的,不過無意識地她似乎維護了他一次。她又翕了翕嘴道,「我還欠著你些錢,過幾日還你好不好?」

    「朋友之間還提錢多俗氣,我趕了些日子的路才來的,若你不嫌棄,陪我去吃點東西可好?」夜牙的眼睛輕彎,清澈的雙眸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更加溫柔氤氳。

    「去哪裡吃啊?」

    「夜市。」

    「呃……這麼晚了耶。」月白白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沒等她拒絕,夜牙繼續道,「華都的夜市比起中土可熱鬧多了,這裡的人信奉月亮,因此有一大部分的人喜歡在夜裡活動,夜晚對於有些人說是新生。而我們夜氏家族更加崇拜黑夜的神秘力量。」

    月白白聽他說了這麼一大段話,早已經暈乎了,撓了撓頭,「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可多了,若是你都明白了,你還可能這麼安全麼?」夜牙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又喃喃低語道,「還是喜歡你以前的型。」

    月白白似乎在談話間恢復了一些好心情,「唉,被逼的,沒有辦法。」

    夜牙輕笑,在月白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摟住她的腰肢,輕輕一躍將她帶上房頂,「月白白,若是你不喜歡現在的狀態,我可以負責的。」月白白似乎沒有聽到,夜牙踮起腳尖,飛過幾個屋簷,躍過高牆,穩穩地落在府外。

    月白白渾身顫,輕叫一聲,「嚇死了。」

    「呵呵,這裡出去比較近呀。」

    程獨看著月白白跑出門外,沒有去追。他只覺得煩躁,隨意拿了牆上掛著的劍將那個布娃娃戳爛,棉絮亂飛。程獨看著破舊不堪的爛娃娃,才覺得煩悶減少了點,他將手中的劍摔在地上,大大地喘了一口氣。

    靜下來之後,他才感覺心口處有一種叫做難過叫做委屈的心情徘徊著,既然不是他的感覺就是她的。他突然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自己在這裡洩火算是怎麼回事。他現在做著什麼那個女人都不知道呢,而且這裡這麼陰森森的,她萬一又遇到了什麼又哭起來怎麼辦?想著她那委屈的樣子,他又覺得心疼。想著,他衣服也不披便大步走了出去。

    他幾乎是將所有的地方翻遍了也找不到月白白,又急又氣,又不好驚動葉家人,尋了尋五來幫著找,尋五隻道,「程少安心,天亮之前,我必將程夫人帶回來。」

    尋五也是個聰明人,起先風四抱住月白白那一幕他是看在眼裡的,同時也明白了風四這幾個月來偶爾的魂不守舍是為了什麼,他本想上前阻止,程獨卻早一步出現在他的視線中。如今月白白不見,他憑著腳印也知道月白白是自願被人帶走了,對方還是個男人。程獨可能是因為過於心急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尋五他自有他的考慮,想著要背著程獨將月白白偷偷帶回來。否則還不知道又生了事。

    這裡的夜市還真的是非常繁華熱鬧,燈火璀璨,買賣熱鬧,不遜於白日的盛況。

    「真想不到這裡這麼熱鬧哇……」月白白本來還覺得跟著夜牙出來有些不自在,不過既然出來了,散散心也不錯,很快便融入這種歡快的氣氛中。

    「這裡附近有全國最大的賭場,這個時候正好是午夜,容易餓肚子的時候,因此來往的行人特別多。而且這裡的東西很好吃。特別是前面的那家燒烤店。」

    「燒烤?」月白白對這個詞是比較熟悉的,「就是烤起來吃是麼?」

    「可以這麼說,不過,燒烤也是一門技術活。要選好的碳,還要掌握好火候,太小的話不容易熟,太大的話容易糊,還有龜靈國特質的配料,都是缺一不可,這裡民間特色小吃在中土可是享受不到的。」

    「被你說得我也餓了。」月白白抹了抹乾癟的肚子。

    夜牙帶著月白白到了一個為「古城燒烤」的攤鋪前問月白白,「你要吃什麼,只管點。」說著自己領先動手,將幾樣素材幾樣生肉食遞給燒烤師父,又從另外一個盒子裡拿了十隻帶骨帶肉的東西遞了上去,並對月白白道,「這叫做骨肉相連,味道非常好。而且每日售出有限,你也來試試。」

    月白白看了幾眼很鄙視道,「這名字聽著就挺血腥的,我不吃。」

    「其實就是將新鮮的雞腿肉加上雞胸部的脆嫩軟骨並通過特製的香辣調料醃製的,不過名字取得高雅了點……」

    「我也不吃。」月白白堅持,簡單地點了幾樣素菜與普通的肉食了事。

    夜牙帶她到一邊簡陋的凳子上入座,又從旁邊端來兩碗熱湯,推了一碗給她,「先喝點暖暖胃。」

    月白白慢慢喝著,味道很濃,甚是香甜,當湯碗見底的時候,燒熟的東西也上來了。東西分成兩攤,夜牙一攤,月白白一攤,本來夜牙準備與月白白一起起的,月白白卻不肯,非要分開來吃。

    夜牙似乎是真的餓了,很快就將面前的食物吃了只剩下了兩根骨肉相連,月白白也吃完了,看著他吃骨肉相連的那種滿足感,不由地覺得自己似乎是不滿足,不好意思地問出了口,「我也想吃耶……」

    夜牙拿起盤中的最後一隻骨肉相連遞過去,「給你。」

    「不用不用,就一串吃著也不過癮,你自己吃,我再去要吧,嘿嘿嘿……」月白白去烤箱前要骨肉相連,那燒烤廚師笑了笑道,「夫人運氣真好,只剩下最後十根了,已經烤好了。」說著就將盤子端給了月白白。

    月白白不由接口,「賣這麼快……」

    「剛才那位公子要了五十串,才剛走……」燒烤師父笑了笑。

    「啊……」月白白在轉身的時候正好與一名男人不小心碰到,手中一抖,盤子摔落,十隻骨肉相連全部掉到地上,沾染了黃色的泥土。

    月白白很想飆淚,因為老闆告訴她,周圍幾家的燒烤鋪骨肉相連也出售完畢。

    她憤憤地坐到了夜牙的面前,憤憤道,「哼,今天吃骨肉相連的人都會拉肚子的……」

    夜牙最後一口還沒有下嚥,嘴巴還顧不得合上,就那麼愣在那裡,彷彿吃到了蒼蠅。

    月白白彷彿明白了什麼,嘿嘿兩聲,「我隨便說說,你繼續吃……」

    月白白與夜牙回去的時候本是要翻牆回去的,不過在翻牆的時候碰上了尋五,尋五用非常恭敬的口氣道,「少奶奶,程少尋你多時,希望你能從正門回去。」

    「我……」月白白剛想說不,聽得尋五繼續道,「程少似乎很生氣。」

    「好。」月白白很識相地跟夜牙告別,「謝謝你的夜宵,再見。」

    月白白從正門進去的時候就見到程獨站在門口等她,看到她回來才道,「終於捨得回來了?」

    「哼……」

    「跟我回去。」

    「哼……」

    程獨也不理會她的冷哼聲,淡淡道,「要麼跟我回去,要麼我在這裡霸王你,你自己選擇一個。」

    月白白一聽,看了看旁邊的守門人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囧了一下,很沒有骨氣道,「我,我跟你回去。」

    月白白跟在程獨身後的時候現他手裡拿著一個紙包,透著燈光一看有點油膩,聞了聞,很熟悉的肉香味,似乎剛才就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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