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成自己也不知道被關了多少天,他只記得自己在裡面共吃了29頓飯,換過1o次便桶,照他估計應該有十來天了。門終於被打開,楊思成隨著邱裡斯金走出那間小黑屋才現外面已經是夜晚時分。
過了好一會,他的眼睛才適應外界的光線,邱裡斯金特意挑的晚上把他放出來,要不眼睛根本受不了強烈陽光的刺激。
「小子,感覺怎樣?」邱裡斯金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剛開始進去有些不適應,感覺孤獨特可怕,沒過兩天就好了,能吃能睡,傷也完全好了,沒啥。」楊思成淡然回答道。通過這些日子,他也琢磨出件事,那就是只要你自己給自己找件事做,不閒在那裡胡思亂想,也就很容易忘掉寂寞了。
他每天在裡面鍛煉身體,有空要麼回憶下狙擊戰術,要麼拚命地練習反應射擊法,日子倒也過得充實。
「行啊,小子,我告訴你,我們以前在部隊接受這種訓練的時候,有個戰友可是活生生給關瘋了的,他才被關了一周就瘋掉了,你在裡面足足呆了十天都沒事,確實不錯。」邱裡斯金對楊思成的表現很滿意,他每天通過一個小觀察孔留意著楊思成的反應和精神狀態,倒也不是特別擔心。
儘管早已經下班,但莫斯科蘇聯紅軍總參謀部下屬情報部特別行動處的燈火依舊明亮,特別行動處只是對外的一個稱呼,在蘇維埃最高決策層裡,它有個特殊的名字:「斯貝茨納茲」。
「斯貝茨納茲」的俄語意思直接翻譯就是「特殊任命部隊」,它成立於俄國國內革命時期,規模不大,成員只有不到42o人,但每個能夠加入的成員都是軍中驕子,斯貝茨納茲是唯一有資格在蘇聯所有的武裝部隊包括空降兵和海軍6戰隊這些精銳之師裡面選人的特權機關,曾經多次執行過極為艱巨的任務,而且完成得相當圓滿,蘇聯最高統帥部對此極為滿意,視為「蘇維埃最可靠的利劍」。
這支部隊也極為低調,甚至許多集團軍的指揮官都沒有權利知道它的存在。
葉歷亞申科處長正坐在書桌前搓著他的禿頭焦急地等待著他愛將普裡馬科夫的到來。
「報告!」「進來!」葉歷亞申科精神一振,坐直了身體。
普裡馬科夫直直地走了進來。這幾天他心裡悶得慌,想到庫爾尼科娃那天臉上決絕的表情,他就有種撕心裂肺般的痛。
「來,來,來,快坐下,這裡有份情報,你先看看。」葉歷亞申科在自己的愛將面前可不會擺什麼譜。
「是!」普裡馬科夫不愧是個訓練有素的特戰軍官,他接過標有絕密aa字樣的卷宗,瞬間變成一架冷冰冰的戰爭機器,拋開所有的負面情緒,全心全意投入了眼前的工作,坐在沙上仔細翻看起來。
根據情報顯示,德國不滿足於已經吞併的奧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很有可能會在今年夏秋季節準備在歐洲動戰爭,目前正在秘密而又緊張有序地進行著各項戰前籌備工作。
看著看著,他的臉色也沉重起來,抬頭問道:「情報可靠?」
「絕對可靠,是潛伏在德軍高層的『鼴鼠』回來的加急電報,總參謀部收到情報後馬上就直接轉過來的,要求明天上午就給出應對方案。」
「統帥部的意思是?」普裡馬科夫接口問道,作為一個參與者與行動計劃的制定者,他必須瞭解上級需要達到的目標。
「斯大林同志非常擔憂列寧格勒那裡的情況,你也知道,那裡距離芬蘭太近了,如果讓那幫狗娘養的資本主義國家佔領芬蘭,那列寧格勒就將直接暴露在敵人的炮火下。」
「確實很近,列寧格勒距離芬蘭邊境只有不到32公里,沒有足夠的戰略緩衝。我們不是正在和芬蘭進行談判嗎?用卡累利阿加盟共和國的兩份土地去換芬蘭的一份土地,他們還嫌不夠?」
「唉,要是能談成,還需要咱們在這裡熬夜嗎?德國和芬蘭可以說是穿連襠褲的夥伴,這麼好的進攻前沿陣地德國人可不想放棄,不過話說回來,估計德國人也沒安什麼好心,如果歐洲戰爭一旦爆,挪威、芬蘭這些國家遲早會落入德國人的手中,那時候咱們可就完全被動了。」葉歷亞申科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統帥部目前正在準備和德國佬談判,看能不能把波蘭各分一半,芬蘭收進咱們的口袋,就算不是全部,至少也要有足夠的土地用來保證列寧格勒的安全。通過扶植芬蘭的社會主義者起義的路已經行不通了,芬蘭政府自然也不能將他們的拉多加湖地區拱手相讓,唯一的解決途徑就是武力了。」
「嗯,武力是政治手段的延續,一旦政治上解決不了,那就只有靠咱們上了,總部決定什麼時候動手?」普裡馬科夫問道。
「目前還不能確定,這次找你來的目的就是要你率領你的特種偵察部隊悄悄潛入芬蘭境內實施偵察,為以後的作戰行動提供準確情報,很多戰略咽喉要地單靠普通的間諜是無法接近的。」葉歷亞申科說道。
「是!」普裡馬科夫精神抖擻地回答道。
「還是老規矩,不能暴露意圖,不能暴露身份,沒有必要不能暴露行蹤,就算芬蘭政府猜到是咱們幹的也沒有證據,你也明白,政治這東西就這樣,背地裡怎麼玩都可以,但有些東西始終是不能放到桌上來的。」
「明白,需要偵察哪些目標?」普裡馬科夫執行這種任務早已不止一次兩次了,對這些當然很清楚。
兩個人來到牆上懸掛的巨幅軍用地圖前面,葉歷亞申科一一將需要偵察的目標用紅鉛筆指給他。
「行,我回去馬上擬訂偵察行動方案,天亮前送到你這裡來。」普裡馬科夫對這個上級也比較隨便。
「嗯,好的,小伙子,好好幹,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葉歷亞申科雖然對別人心狠手辣,可對自己手下的這名愛將可是溫勉有加。
「請指示此次行動的代號。」瞭解任務後,普裡馬科夫恭敬地說道。
「就叫『暗夜』行動吧。」葉歷亞申科指了指外邊已經深沉的夜色說道。
早上掙扎著起來更新,脫水嚴重,估計一會得去輸液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