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的時候張言問我們:「你們去看我們櫃長不?」我連忙對他道:「我要去。」劉雲嘿嘿一笑:「我不去,我怕我一看見她想抽她嘴巴子又抽不成,回去憋出毛病咋辦?」我們嬉笑著分手,快到張言櫃檯的時候,他低聲對我道:「一會你見誰看表,誰就是我櫃長。」我強忍住笑問道:「要是沒人看表怎麼辦?」
他自信地一笑:「你信我,要是我說錯了,我回頭請你喝酒。」他們是西服櫃,是敞開式貨架,我看見霞站在那,緊張地和我點了下頭,我連忙尋找老女人,但是櫃組裡十來個人,沒一個年齡大的,正當我納悶的時候,只見一個大眼睛的女孩,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然後掃了一眼張言,我心裡詫異,不會是她吧?她可一點都不老。
她看著和我年齡差不了多少,而且長得還不錯,就時妝化得重了一點,顯得有點俗氣,我疑惑地看著張言,他皺著眉微微點了一下頭,我心裡暗想,這情人眼裡出西施是一個極端,這要是誰看不上誰又是另外一個極端,都能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這時他們櫃長突然把賬本一摔,把我嚇了一跳。
只聽她自言自語說道:「一天把人忙的,有些人還去到處亂逛,一點都不自覺。」我看見張言眉毛一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好像看見了,但裝作沒看見,把賬本拿起來又摔了一下:「本來還好好的,分來這麼多沒用的人,一天淨給我添亂。」我看見老員工有的走到貨架前理貨,有的整理著自己的工裝,而新工都垂下了頭。
我一看這情形,肯定不能再呆了,趕緊低聲對張言說道:「我走了,一會吃飯見。」他偷偷給我眨了下眼睛,我心想你還故作輕鬆,我都緊張得受不了了,我連忙往外走,差點就抱頭鼠竄,走出去多遠還心慌得不行,我心裡深深同情張言,他說的一點沒錯,要是碰見這樣的櫃長,要麼你忍了,要麼你還得忍,只能在心中臆想著抽她嘴巴子。
我邊想邊往櫃檯走著,一抬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竟是琴,我當時真想一走了之,但是肖雨已經朝我招手道:「你妹找你吶。」我心裡那叫一個堵,不知道琴又和她胡說什麼,肯定說我和她關係如何如何好,沒準為了說明這一點,還說我為她打過架吶,想躲已經來不及,琴回過頭欣喜地笑道:「哥你跑哪去啦?讓我等了半天。」
看著她一臉高興,我也不能掉臉,微微一笑道:「出去轉了一圈,你怎麼沒上課,找我有事嗎?」她無所謂地說道:「那課有啥上的,我來找橙姝買個東西,順便看一下你們。」我暗想,她倒說話算化,昨天說來今天就來了,也有點太迫切了,不知道又有什麼目的?我趕緊說道:「那你去找她吧,她在三樓女式內衣櫃。」
「那我先去找她拉,」她說著衝我揮揮手:「你中午請我吃飯啊。」看著她上樓,我心裡連歎幾口氣,她率直的性格真是讓人沒辦法,我和她從來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就是在電影院幹過一回蠢事,但她當時就拒絕了,我都離她這麼遠上班,還來找我幹啥?我轉念一想,估計她是來有意接近洛的,以她好強的個性,是見不得洛和彬那麼情投意合。
快到吃中午飯的時候,我剛準備去找晴,洛匆匆走過來,我納悶他咋一個人來,還沒等我開口,他就急火火地說道:「一會你把琴和橙姝帶上吃飯,我們現在去吃。」我不解地問道:「為啥不一塊去?」他一臉苦笑:「你說我和琴能在一塊吃嗎?就算彬不犯病,我也覺得彆扭。」我不滿地看著她:「那你也不能推給我啊,我帶著她倆去,晴能不犯病嗎?」
他把手一擺道:「你又沒和琴談過你怕啥?我和晴已經說過了,你只管去你的。」直接把我逼上梁山,我對肖雨說道:「雨姐,你先去吃吧,我還要等人。」她微微一笑道:「你的朋友真多,剛才你妹還誇你吶,說你對人可好了。」沒想到琴還能說我好話,但不知道都說了些啥?別又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不好意思地說道:「雨姐,你可別聽她的,是大家經常關照我。」她莞爾一笑道:「你們兄妹倆真有意思,長得不一樣,性格也不一樣。」我驚愕地呵了一聲道:「我們不是親兄妹,她是我的學妹。」她也愣住了:「我看她和你那麼親,還以為是你親妹吶,原來是乾妹啊。」這一扯到乾哥乾妹上,就有點說不清楚,我不禁臉上露出尷尬。
好在肖雨並沒注意,和玫丹一起吃飯去了,她們剛走我就看見霞和范建朝我走來,我心裡叫一聲苦,肯定是琴跟她們約好的,我恨不得把洛揪回來,對他說:這回得你陪了吧?霞可跟我談過。范建笑著說道:「聽說你妹來了,我也跟著湊個熱鬧,你沒意見吧?」我心裡不爽嘴上卻道:「我還巴不得吶,人多了熱鬧,還怕多你一個?」
這時琴和橙姝走過來,兩人手拉著手,顯得異常親熱,霞看見琴手裡提著個購物袋,問她道:「你買啦?」她一臉的喜悅:「橙姐幫我找的她們櫃長,給我打了八折吶。」橙姝在旁邊抿著嘴笑,霞剛想拿過來看,琴的臉頰一紅輕聲道:「等一會再看。」我看見袋子裡裝的應該是文胸,趕緊把眼睛閃到一邊。
琴笑著對我道:「哥,咱們去吃飯吧?」我聳了一下肩:「我師傅剛去吃,得等她們回來。」她噢了一聲,又和橙姝她們說笑起來,我心想,不能讓她們在這嘰嘰喳喳,就對范建說道:「你先領她們下去,要是讓商管看見不好。」橙姝馬上認真地接道:「就是的,商管碰見了可要罰款,咱們到下面等他。」
范建問我道:「你知道冷飲攤旁邊那家麵館吧?我們就在那家等你。」我連忙點頭道:「反正就在那一塊,我去找你們吧。」橙姝對我靦腆地一笑:「你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