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招呼我們坐下,笑著問我們:「先給你們上點烤肉?」我點頭說道:「三哥你看著弄,先把啤酒上來。」他隨口問道:「先拿一捆吧?」我不禁笑了:「就一人一捆吧。」他剛把一把生肉放在烤肉爐上,猛然扭回頭瞪大了眼睛:「不會吧,你們女朋友也能喝一捆?」晴和彬都不好意思地嗔我一眼。
我對三哥嘿嘿一笑:「恐怕還不夠,你一會就知道了。」他將信將疑地讓小夥計把酒提過來,晴埋怨我道:「讓我們喝就喝,和外人說什麼,好像我們是酒鬼。」洛忍不住笑道:「你和彬酒量比我們都大,難道還不算酒鬼?」彬輕輕打了他一下說:「你胡說什麼,我們又不是自己想喝,每次都是被你們逼的。」
洛誇張地啊了一聲:「有沒有搞錯?我啥時候逼過你,每回都是你把大家逼瘋了。」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就是的。」洛接著說道:「今天可沒人逼你,你可千萬別喝。」彬拉著他的胳膊,仰頭看著他撒嬌道:「是我說錯了嘛,但是人家哪次喝酒,都是你同意才喝的。」彬這句話不假,她雖然國色天香,但從來都是夫唱婦隨。
我絕對不是提倡三從四德,也不會要求女孩像舊式女子,足不出戶笑不露齒,我最主張男女平等,相互都給對方留有空間,但一定是真正的平等,必須有一個度,畢竟是儒家思想沉澱了太久的古國,世俗的東西太多,現實是無法迴避的,在某方面男人強勢一點,在另一方面女人張揚一點,總的來說就是,男人和女人都要自尊自愛自強。
我連忙打圓場:「嫂子可一直都挺尊重你,我剛才在路上都說要多敬嫂子幾杯,你同意不同意?」洛沒接我的話,輕輕把彬一攬:「我不是不讓你喝,我是怕你喝多了對身體不好,你看我咋不管別人吶?」彬溫柔地看著他:「我知道你最疼我啦。」我抱著肩做了個寒冷狀:「咋這麼冷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彬把臉靠在洛的胸前,嬌羞地說道:「你看他笑話我們吶。」洛把她摟得更緊:「別理他,他那是嫉妒。」我哈哈一笑,竟不由自主地向晴靠了靠:「我嫉妒你們幹嗎?我和晴青梅竹馬一見鍾情,也算是琴瑟和音吧。」晴不禁愣住了,我看見她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話有點唐突,還沒等我解釋,洛已經笑得前仰後合。
我本來想晴肯定會嗔怒於我,但她僅僅看了我一眼就低下頭,洛邊笑邊對彬說:「你看我說得沒錯吧?不用咱們操心,他們自然會走到一塊。」晴突然嫣然一笑道:「誰讓你們操心啦?我早就說過,我先帶著漂玩,等他女朋友回來,我就完璧歸趙。」我連忙接話道:「就是的,我也跟晴說過,在她找到男朋友前我先照顧她。」
洛和彬都是一臉驚愕,我和晴相視一笑,洛半天才會過神問道:「那你們現在算是臨時朋友?」晴坦然地一笑:「就算是。」這回輪到我震驚,洛又轉向我道:「真的是這樣?」我心裡有一隻兔子在亂跳,但晴把話都說了,我不能不配合:「沒錯啊,我們一直都挺好的,沒準以後還會變成長期的。」他們一起啊了一聲。
晴先反應過來,臉一下羞紅了,剛好烤肉上來了,洛看著我好像想說話,但還是沒說出來,伸手拿起簽子給彬喂:「你還想吃點啥?」彬情意綿綿地看著他:「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洛有點不好意思:「你要是這樣說,我好像是個大男子主義。」沒想到晴說道:「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子。」說得情真意切,讓人羨慕不已。
我也不甘人後,輕聲問晴道:「給你再要點啥?」她看了我一眼,目光有點茫然:「隨便吧。」我知道她和我一樣,感情都受過傷害,不免憐香惜玉,想起女孩都愛吃湯圓,就問她:「給你要一份湯圓吧?」那次漠過生日吃完飯,妍就是在這吃的湯圓,還是我親手喂的,我不應該拿這種經驗去討好晴,僅僅是一個懷念吧。
晴對我嫣然一笑:「我怕胖,不吃甜食的。」我想都沒想就說道:「你一點都不胖,怕什麼?」她的臉頰一下又紅了,我馬上反應過來,我咋能知道她胖不胖,除非一天老盯著人家,我自覺不妥,慌忙說:「那你想吃什麼?」她勉強抬起頭看了看,輕聲說:「你看吧。」竟然和彬的說法一樣,我不禁一陣感動。
晴是撥動我情弦的第一個女孩,她是那樣嬌艷明媚,溫柔而矜持,當年我為了和她說一句話,都要煞費苦心,對她是何等的仰視和心跳,現在我仍然是一個不名一文的窮小子,她卻能這樣對我,撫慰我落寞孤寂的心,怎能不心存感激,我目光深沉地看著她:「那咱倆先喝酒好不好?等一會再給你要吃的。」
她順從地給我倒了一杯酒,低著頭輕聲說:「好啊。」我也忙把她的酒杯滿上,輕聲說:「為了過去的快樂乾杯。」她默默地點了點頭把酒喝了,洛突然插嘴道:「你們再為了未來乾一杯嘛。」晴莞爾一笑又乾了一杯,看著她那雙光彩照人的明眸,那因為微笑而露出的皓齒,那笑靨如花的面龐,我不禁癡迷了,竟忘了手中的酒。
洛瞪我一眼道:「你臨時女朋友都把酒喝了,你為啥還不喝,是不是看不上人家啊?」我驚得趕緊把酒喝完:「哥呀,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上學的時候對晴如醉如癡,人家都不拿正眼看我,我還敢怠慢她?」沒想到晴直接說道:「我都和你說過,我當時已經有男朋友,你為什麼不相信我?」這話我聽她說過,還是不禁一愣。
洛的個性一直愛打抱不平,沒等我說話他就淡然一笑:「別說他不相信,就連我都不信,當年漂和你見面的時候,為啥倫他們八龍都在旁邊,難道不是你叫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