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禮拜六,胖子早已約好在兄弟酒樓請大家吃飯,這事肯定還不能和晴說,放學洛依然送彬和晴回家,我和他們在學校門口分手,等著霞出來,這次她是有準備的,沒讓范建糾纏,一個人出來的,這時牛龍那幫子也吆五喝六地走了過來,我正想冷眼相對,沒想到牛龍跟我開了句玩笑:「又換女朋友啦?」
我不禁一愣,霞的臉一下羞紅了,我回過神微微一笑:「再別胡說了,這是我一妹。」他哈哈一笑:「都一樣。」何鯨走過我身邊給我上了根煙,我猶豫了一下接過來,大家笑呵呵地揮手再見,看來那天在夜市幫了他們一回,真像張言說的,還能落個好,我搖了搖頭,難免心生感慨,退一步海闊天空。
我和霞坐車趕到兄弟酒樓,虎正在門口翹張望,見了我倒很自然:「兄弟你來了,哥成天想和你喝酒吶。」看來他已經做好應付我的準備,我心裡冷笑了一聲,也裝做啥事沒有的樣子:「虎哥,我現在可替你照顧著霞吶,你今天得好好敬我一下。」霞聽了抿著嘴笑了一下,虎連忙說道:「沒問題,我就說要謝謝你吶。」
虎領我們上到包間,宏和露已經來了,一見我就笑道:「還是上學的清閒,比誰來的都早。」我哈哈一笑道:「清閒倒是清閒,就是沒錢啊,今天來吃大戶。」虎叫服務員倒茶,我問道:「葉吶?」露哼了一聲:「你說吶?還不是接那個沒良心的去了。」我知道她說的是倫,故意逗了她一句:「就是的,誰也沒有你家宏對你有良心。」
露一下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低著頭臉上泛起紅潮,宏忍不住笑道:「兄弟,你以後要是和你嫂子貧嘴,可別把我捎上。」虎在旁邊嘿嘿一笑:「你和露本來就是一家,要是把我捎上,你肯定得和我急。」大家轟然一笑,露向宏身邊依了一下,含羞看著他:「你是不是特別不想和我聯繫到一起?」宏慌忙搖頭道:「咋可能?我還巴不得吶。」
這時洛推門走了進來,他笑著和我們打招呼,然後瞥了虎一眼,虎和他不太熟,但還是掏出煙說道:「來啦,抽根煙。」洛禮節性地點了下頭,就著虎的火點著煙,虎又給我們散了圈煙,我笑著問洛道:「擺平啦,這回不會讓她們起疑心吧?」他無奈地笑道:「很難說,誰知道她們是咋想的,反正我是不會承認的。」
其他人聽不懂我們在說啥,也不便多問,大家閒扯了幾句,胖子和琴到了,他連連拱手道:「不好意思啊,兄弟來晚了,這幾天廠裡查考勤不敢早走。」宏不禁笑道:「你以為錢是那麼好掙的?」胖子不住點頭:「就是的,沒有上學的時候自由。」琴衝我叫了聲哥,我笑著應了一聲,我看見洛跟我做了個鬼臉。
胖子對虎說道:「虎哥,今天可要麻煩你了。」虎連忙擺手道:「都是自家兄弟,千萬別客氣。」胖子笑了一下:「哥你讓人先把酒上來吧,大家別閒坐著,先喝著。」酒剛上來倫就領著葉進來了,他笑著說道:「咋不等我來你們就要偷喝?」胖子剛想解釋,我急忙接道:「你這話說得太過分,你來晚了我們不罰你的酒,你還敢找我們的事?」
他連忙擺手說:「我絕對不是找事,我是怕你們先喝了,回頭說我比你們喝得少。」我嘿嘿笑著:「想啥吶,我能饒了你嗎?」說著我給他倒了一杯:「先自罰一杯吧。」他倒沒廢話,爽快地把酒喝了,然後招呼我們又乾了一杯:「我可罰過酒了,呆會比我來得晚的人可要罰三杯。」漠和慧剛好邁進門,漠臉上帶著笑容:「誰又在這給我下套吶?」
大家聽了哈哈一笑,胖子熱情地招呼大家坐下,我因為有事要和露說,就挨著她坐下,還故意逗了一下宏:「我和嫂子坐在一起,你沒意見吧?」他把頭一揚說:「我還不放心你。」虎又給大家倒補酒,我是真不願意喝那玩意,忍不住開了句玩笑:「別給我倒了,我喝了也是白喝。」一句話說得女孩們都羞紅了臉,目光不自然地看著自己跟前的餐具。
男生們都一陣壞笑,宏對我笑道:「上回妍寫信不是說快回來了嗎?」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又觸動了我的隱痛,我嘴裡隨便應付道:「還沒具體說哪天吶。」知道內情的都垂著頭,估計是不忍心看我,倫大聲說道:「來來來,大家都端起杯,」然後看著胖子:「今天你是主家,你不給咱們說幾句話?」
胖子撓了一下頭,顯得非常靦腆:「兄弟嘴笨也不會說啥,本來早就說要請大家,卻一直拖到現在,實在不好意思,今天多謝哥和嫂子們賞臉,這杯酒謝謝大家啦。」我們連說不客氣,紛紛把酒喝完,倫看見漠把杯子放下,忙把一整瓶酒遞給他,臉上露出壞笑:「你把這瓶吹了。」漠疑惑地看著他:「這為啥?我雖然能喝也不能這樣整啊。」
倫故作嚴肅道:「你別裝糊塗,你來晚了還沒罰酒吶。」漠瞪著他笑道:「好像你也來晚了,你喝了多少?」倫硬撐著說道:「我喝了三杯啊。」馬上有無數個人站起來,揭他只喝了一杯,漠馬上拿了一個整瓶,給他的杯子倒上酒,然後把剩下的大半瓶酒遞給他:「小樣,你還想蒙我,你把這酒喝啦。」
他倆嘻嘻哈哈地拿著酒瓶對吹,旁邊人也跟著起哄,我藉機對露說道:「我跟你說件事。」可能我表情過於沉重,她也不禁緊張起來,滿眼疑惑地看著我:「什麼事?沒見你這麼嚴肅過。」千頭萬緒我不知道從何說起,我搖了搖頭,終於痛下決心:「你這幾天能不能給妍寫封信?」她嗤地一聲笑了:「我還以為是什麼事,你為什麼不自己寫?」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盡量用平靜的語調,快把妍的父母那封信給她複述了一遍,只見她的雙眸越睜越大,到最後驚愕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