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不禁一愣:「就是那天在他這打架。」沒想到他問了一句:「你咋知道的?」我被他說糊塗了,這事就是我幹的,我咋能不知道?我猛然醒悟過來,虎根本沒和他說,我的後背竄起一股涼氣,看來虎和這件事真的有扯不清的關係,我想試探他的口風,故意反問道:「那你是咋知道的?」他平淡地說:「我是聽院子裡的夥計說的。」
我裝作不知情:「到底是咋回事嗎?」他搖了搖頭:「別人也說不清楚,他們說是我們院子幾個人,不知道把誰惹了,那天晚上在虎這吃飯,突然來了一幫人把他們打了,到現在還有幾個人在我們廠醫院躺著吶。」我驚愕地呵了一聲,一切都不言自明,打我的這幫人就是妍她爸叫的手下人,虎就是那個指認我的人,我不禁渾身冷。
為了掩飾他的卑鄙行為,他連是我幹的這件事都不告訴倫,怕倫前後一聯想說破這件事,倫不解地看著我:「你緊張什麼,你是咋知道的?」我沒接他的話,為了證實我的想法,我有意問道:「還有這種事?社會真是亂了,以後還是少惹事,免得哪一天挨了黑磚,這幫人你和虎都認識吧?」他點了點頭:「都認識,和虎還是同學,都不是省油的燈。」
說到這一步已經不用再問了,洛猜得沒錯,虎肯定知道我和霞談過一段,對此耿耿於懷,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看著性格豪爽仗義,心胸卻這麼狹窄,而且幹出暗箭傷人這種令人不齒的小人之事,看來社會真的是太複雜了,殘酷的現實又給我上了一堂生動的教育課,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宏舉了一下杯:「好久不見了,咱哥幾個乾一杯。」露剛想端杯,我故意和她拼火:「宏哥好像說的是哥幾個,沒說帶老婆。」露慍怒地看著我:「我還懶得和你喝吶。」我趕緊回話:「我還不是替宏哥心疼你,怕你喝多了。」宏笑著看我:「這事你能不能不操心?」我拍了一下頭:「我咋這麼不長記性?剛才都說了你倆是一夥的。」
漠笑著罵我:「沒神貨。」大家哈哈一笑,倫見黑不端杯忙說:「你咋不喝酒?」黑愣了一下:「你們還帶我吶?」倫嗔道:「你這就不對了,都說了哥幾個喝一下,你難道不把我們當兄弟?」黑連忙擺手道:「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我還以為是你們哥幾個喝吶。」我笑道:「你剛才不是說了,以後大家都是兄弟,還分什麼你們我們?」
黑不好意思地說道:「兄弟,我錯了,我自罰一杯。」他爽快地乾了一杯:「我再敬兄弟們一杯,以後大家有事互相照應,再不敢干傷感情的事。」我們隨聲附和著紛紛舉杯。倫朝門口招手,我扭頭看去,胖子一個人走了過來,真是謝天謝地,琴沒有跟著來,她還算點清,要不然今天這場戲就難唱了。
我笑著和他打招呼,他點點頭說:「哥來啦。」看著情緒不高,他坐下和黑對視了一下,又都把目光挪開,場面有點尷尬。這件事他倆是事主,琴是導火索,我們喝杯酒說幾句就過去了,他們的結可沒有這麼好解,關鍵是琴沒有一個明確的態度,還在他們之間流連,**他們真摯的感情,令人不能不懊惱,簡直可以說是義憤填膺。
我看見露剛想說話,被宏用目光制止了,倫笑著圓場道:「胖子你剛來,大家都喝了一輪了,咱們弟兄們再乾一杯。」黑連忙接話說:「好啊,這回人都齊了,咱們一定要喝個痛快。」黑主動擺了個高姿態,胖子也不好再掉臉,勉強笑了一下:「兄弟有事來晚了,我敬大家一杯。」我本來想讓他罰一杯,但還是忍住沒說,因為他正鬱悶著吶。
我明白胖子的想法,他想叫琴和他一起來,是想讓黑明白,琴現在是跟他吶,但是他哪知道琴現在依然是腳踩兩隻船,根本就不想把他們任何一個人放手,想讓他們都圍著她的石榴裙轉,她這種強烈的佔有**我心裡最清楚,活脫脫一個《飄》裡的斯佳麗,讓人痛恨又憐惜,沒辦法,誰讓你對她著迷,喜歡她就要接受她的一切。
氣氛依然沉悶,洛給我使了個眼色,我知道他的意思,今天他和彬是中間人,但是他和這邊的人不熟,想讓我調節一下,我連忙笑著對露說:「露姐呀,我今天借花獻佛,和你們這麼長時間沒見,我敬大家一圈,先從你這開始,你看兄弟夠尊敬你吧?」露開心地一笑:「你這話我愛聽,你還沒忘了我們,還是過去的你。」
我心中突然一陣難過,我怎能忘記你們?忘記你們就是忘記我的女孩,和妍在一起的日子,都有你們的記憶,看到了你們,就讓我想到了妍,讓我覺得妍還在我身旁,雖然妍走了,但是有你們在,讓我感覺和妍就算天涯,卻也近在咫尺,我不敢再往下想,強忍住不堪回的往事,笑著對她說道:「兄弟怎麼會忘了你們?畢竟咱們有過那麼多的快樂。」
露的眼圈有點紅,肯定也想起妍,宏碰了她一下:「啥都不說了,你不是一直想和兄弟喝嗎?那就多喝幾杯。」露真摯地看著我:「你說以咱們的關係,喝三杯不多吧?」我朗聲笑道:「三杯都不能代表咱們的感情,但是兄弟酒量有限,就先敬你三杯。」她點頭剛想端杯,我擋住她說道:「你和宏是一家,我用雙份敬你們,就一塊喝了吧。」
宏豎起大拇指:「兄弟人就是爽快,我倆謝謝你。」我不敢再看他們依偎的樣子,舉起杯就喝,六杯酒瞬間而下,卻助燃了心火,讓我難以自控,我的女孩啊,你趕緊回來吧,我真的受不了這種折磨。漠在旁邊捅了我一下,我回過神說道:「宏哥,我永遠不會忘記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宏難過地點了點頭:「哥也不會忘了你。」
我轉向倫說道:「兄弟敬你和葉,祝你倆天長地久。」眼淚在葉的眼中打轉,倫摟住她的肩膀,動情地說道:「來,咱們也謝謝漂,祝他事業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