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對我們說道:「倫讓晚上去他家吃飯。」我問道:「他父母都在家,方便不方便?」這不年不節的,咋想起讓我們去他家了?妍呀了一聲:「今天是倫的生日,我怎麼忘了?還沒給他買禮物吶。」葉連忙說道:「不用,倫專門對我說,讓我不要告訴你們。」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替大家著想,做人還有低調的一面,也有混混的義氣。
妍固執地說道:「那不行,你們先過去,我和漂去給他買禮物。」葉再三阻攔,但妍對她倫哥不是一般的感情,我對葉揚了揚頭:「你別管了,她和倫從小的關係,倫不會怪你的。」葉不好意思地說道:「那你們快一點,我們等你們來了再開飯。」我和妍急匆匆地往外走,我問她:「買啥呀,你應該知道他喜歡啥吧?估計蛋糕肯定是買過了。」
妍嘻嘻一笑:「倫哥最愛臭美,尤其在女孩面前,就給他送條領帶。」天已經慢慢黑下來,我說道:「去哪買呀?都這麼晚了,他們還等著咱們吶。」妍邊擋車邊說:「去國貿中心,倫哥穿得講究,那裡的品牌多。」國貿中心是市內最大的百貨店,也是當時檔次最高的,我陪母親去那給父親買過衣服,但她捨不得給自己買。
我們在國貿中心前下車,和它緊鄰的二期工程已基本竣工,和現在正在營業的舊樓相比,顯得宏偉壯觀,更具時代氣息,是不可同日而語的。我們來到樓上服裝商場,看來妍對這還比較熟悉,直接來到襯衣櫃檯,掛領帶的盤架在櫃檯上一溜擺開,她上前逐個仔細挑選,還時不時在我胸前比試一下,表情很溫馨。
旁邊一位三十多歲的女營業員,端著個罐頭瓶茶杯,沉著臉掃了我們一眼,然後繼續靠在後面的貨架上,悠然地喝著水。妍看著我柔聲說:「你也幫著挑一下嗎?」當時家裡的條件還可以,父母都是高工,但他們對我要求很嚴,一直教導我當學生的主要任務就是學習,生活上要節儉,所以我對著裝上一竅不通。
「我真的不會挑,」我還故意逗了她一句:「你選一條花一點的,剛好和他的性格相配。」她嗔了我一眼,然後嘻嘻一笑:「他都夠花的了,我要把他打扮得更花,葉非罵我不可。」她猶豫了半天,還是選了一條大花圖案的,無奈地說道:「還是聽你的,誰讓他就配戴這樣的吶?」她小心地喊營業員,喊了幾聲才慵懶地走過來。
我從兜裡掏錢,妍連忙攔住我:「等我過生日的時候你再掏。」我知道她在花錢上的固執,也就沒再堅持,她的生日還有幾個月,是在六月一號,你說巧不巧,剛好配她的性格,童真而又純淨。營業員很隨意地把找錢扔在櫃檯上,妍衝我嘟起嘴,我瞪了那個老女人一眼,把零錢放到妍的兜裡,無奈地唉了一聲,那時候營業員就是這麼牛b,賣方市場嘛。
妍把領帶裝好,拉著我說道:「再去買一個錢夾。」看來她和倫的兄妹感情確實很深呵。來到皮具櫃檯,營業員是個年輕女孩,工牌上寫著實習,身材高挑,長得很漂亮,但對人很熱情,不厭其煩地幫妍挑選,妍又問我喜歡那個,我大概看了看,指著一個深棕色的說:「這個還可以。」時尚而不失穩重。
妍對營業員笑了笑:「就要這個吧。」然後把錢遞過去,營業員唱收唱付,把找錢鄭重地放到妍手裡:「請您把錢拿好。」我們連聲說謝謝,女孩非常真摯地說道:「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說著就要把錢夾包裝好,妍攔道:「不用了。」拿起錢夾塞到我兜裡:「這個是送給你的。」我愣了,只能用深情的目光注視著她,甜澤一下在心中漲滿。
女孩在旁邊適宜地微微一笑:「你看你女朋友對你多好。」我禮貌地對她回以微笑,妍也對她甜甜一笑:「謝謝你,姐姐長得真漂亮。」女孩臉頰嬌紅:「歡迎下次光臨,再見。」妍在回去的車上問我:「你說她倆的服務態度差別怎麼那麼大?」我笑道:「老職工都這樣,估計是被生活折磨的,你現在應該有體會吧?」
她嘻嘻一笑:「我師傅對我可好啦。」我突然想到,她爸是廠長,誰敢對她不好?但我沒說出口,故意逗她道:「你師傅是男的還是女的?」她推了我一下:「神經病,女的,這回你放心了吧?」我笑著點了點頭:「放心了,我對你一直都放心,就怕別人對你有想法。」她依在我的肩上,柔聲說:「我心裡只有你。」這就是幸福!
一進到倫家,裡面的熱鬧勁能把人掀起來,台式音響正放著齊秦的狼。妍把領帶遞給倫,他埋怨地說道:「我就怕你來這一套。」妍嘻嘻一笑:「我這是代表大家送你的,祝你生日快樂,和葉姐永遠幸福。」胖子在旁邊起哄:「讓嫂子給你戴上。」葉臉色羞紅,站到那不動手,但架不住大家的熱情,只好拿起領帶,把臉扭向一邊,給倫把領帶打好。
露笑道:「還挺熟練的嘛。」大家一陣爆笑,葉的臉更加嬌艷,你別說,倫戴上這條領帶,更顯得英俊瀟灑,真配得上他這個花心大蘿蔔。虎端著菜走過來:「開飯嘍!」女孩們忙去廚房拿碗筷,我笑著對虎說:「可以啊,你還有這一手?」他連忙擺手道:「我這是趕鴨子上架,平常看我那的廚師偷學的,今天來這獻醜啦。」
菜瞬間就擺了一桌子,絕對夠豐盛,酒也唰地倒滿了。我對倫揚了下頭,鄭重地說道:「把你老爺子請下來嘛?」他擺了一下手:「不用,他們去妍家了。」我心裡突然有點慌,那妍的父母是知道我來了,上次在這過夜倫他媽見過我。露舉起酒杯:「今天是倫的生日,大家先乾一杯,祝他生日快樂!」
一陣酒杯碰撞聲,異常悅耳動聽,啤酒沫歡快地飄起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那是青春的純潔綻放,更是一種無畏在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