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到家,我生怕父母罵我不著家,母親卻問我是不是談朋友了,我嚇得不敢吭聲,深深為家長的洞察力折服,沒想到媽媽竟慈愛地對我說:「你爸讓我跟你說,要談就好好對人家,要對人家負責,就是你現在還沒有正式工作,不知道人家家長願不願意,所以你更要好好學習,不要辜負了人家。」
臨出房間媽媽還給我放下三百塊錢:「別讓人家女孩花錢。」當時一股熱流湧進我的眼眶,為了父母的理解,也為了他們的開通和豁達。媽媽又說了一句:「萍來找過你。」我吃過晚飯去她家,她見到我有點忐忑不安,我和她父母打過招呼,便和她進了她的房間,晴正失神地坐在床邊,看見我眼圈一下就紅了。
我傻站在那裡,不知道說啥好,晴強忍住淚水,憂傷地看著我,聲音顫抖地問道:「他倆什麼時候好的?」畢竟她是讓我情竇初開的女孩,我不願讓她傷心,但又不能騙她,我猶豫了一下,只能實話實說:「我去技校的時候,他們就在一起。」她的淚水立刻就流了下來,嬌艷的面頰,像被秋雨打過的花瓣。
萍忙把手巾遞了過去,她沒有擦拭淚痕,抽泣著說道:「他一直都在騙我,你不告訴我,還幫他騙我。」我當時心如刀絞,深深地自責,但過後一想,我沒這個義務呵,也不可能幹這卑鄙事(想幹而不能幹,做人底線呵),看來知道別人**雖然能滿足戳是非的癮,但是麻煩事更多,沒準還有被滅口的可能,好像現實中有這樣的例子。
我無奈地想到,還是好人做到底吧,哄完那邊哄這邊:「我也沒騙你,我沒見他倆幹啥,不一定就是那關係。」晴順手把旁邊的一本書朝我砸過來:「他是你什麼人,你還在這幫他騙我,你把我當三歲小孩了?」各位大大們,你們還見過比我更糗的沒?不僅追不上自己心儀的女孩,還要為自己的情敵拉拖,鬱悶呵!
我強忍著不爽的心情,撿起書,淡然地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問過倫幾次,他都跟我說,他對那個女孩沒意思,是人家染著他。」我又來對葉的那一套,卑鄙啊,不過總算扯平了。晴輕哼了一聲,幽幽地看著我:「你就在這繼續編吧,我還一直把你當同學,當作自己人吶。」我的心中一震,這就是友誼,純潔的同學友誼。
我囁嚅著說道:「你要不信就算了。」沒想到萍來了一句:「那他昨天見到我們,為什麼不打招呼就走了,心裡沒鬼才怪?」想起當年在車站,她倆碰見霞,晴也是同仇敵愾的樣子,現在萍又替晴打抱不平,我心中不禁惱火,難道你們認為這是在幫對方?每一段感情都是有基礎的,每一次出軌都是有特殊原因的,勸和不勸離啊!
我強忍住心中的懊惱,繼續狡辯道:「他就是怕你們誤解,所以才不說,省得越抹越黑。」萍仍咄咄逼人:「那他現在怎麼不來解釋?」這句話把我問愣了,也不知道倫對晴這事是啥態度,雖然心裡沒底,但我早已是百煉成鋼,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越是有困難,越能激起我的鬥志,與人斗其樂無窮嘛。
我迎難而上,淡淡地看著她們:「倫覺得昨天的事雖然不是你們想的那回事,但還是覺得對不起晴,讓我先來勸勸她。」晴止住了嗚咽,眼中憂傷而迷濛,冷冷地說道:「不用了,他也不用來了,我不想見到他,上次去你們那他就吞吞吐吐的,根本不像他平常愛咋呼的性格,他當年和我在一起時,能背著我偷偷和琴談,就還會跟別人的。」
我剛想辯解,晴使勁搖搖頭,清淚無聲地流了下來:「我對倫的心已經死了,我們之間完了,我求你不要再說了。」聽到她這句話,要放在以前,我肯定會歡呼雀躍,但現在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我不希望她痛苦,也同樣不希望倫難過,也許是在一起相處愉快,我希望身邊的每個朋友都快樂,不要有任何煩惱。
我決定善始善終,我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萍,然後真摯地對晴說道:「倫到底心裡是咋想的我不知道,但你倆這麼長的感情真的很不容易,我希望你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當年我沒有勇氣去和萍解釋,因為知道她不會給我這個機會,也沒有人在中間搭橋,晴反倒在裡面煽惑,我可以理解,所以我現在一定要給他們創造和好的機會。
實際上這件事是非常矛盾的,如果晴和倫和好了,那葉怎麼辦?反之亦然,但是那不是**心的事,聽天由命吧,反正倫不能再同時和她倆了,當然倫還可以找別人(嘎嘎)。為了這件事我第二天和妍專門去找倫,在他自己的房間裡,他鬱悶地看著我,沉默了好長時間,妍乖乖地坐在我旁邊,我輕輕地拉起她的手,深情地看著她。
倫終於抬起頭對妍說:「你千萬不要認為哥是流氓,我對她倆都是真心的。」和我當年對萍和霞的感情一模一樣,可以說是無恥,但真的是身不由己啊!妍被說愣了,不知道如何回答,半天才猶豫地說:「那你也不能同時和兩個人談,這樣做就是不對,再說你自己都不覺得怪?」妍的冰清玉潔是容不得半點瑕疵的。
倫尷尬地看著我,我連忙閃開眼,心裡想你看我有啥用?看來他確實矛盾,又沉默了一會,才猶豫地說道:「我還是和葉吧。」我真的沒想到,以他和晴這麼多年的感情,而且晴可還是校花啊!他能做出這樣的選擇,不知道是啥原因,我強忍住好奇心沒有問出口。沒想到妍一下就哭了,我知道,她是不想任何一個女孩受傷害。
事情走到這一步,旁人也不能再說什麼,我給倫點了一根煙說道:「那你以後就對葉好好的,多餘的話也不用說了,但是你最好能給晴倒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