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倫和葉留在房子裡,妍一進廚房就開始煎炒烹炸,宏出去買啤酒。露有點不好意思地對我說:「剛才多虧了你,要不然沒準會咋樣吶,我都要替他們謝謝你。」我搖了搖頭說:「謝我又有啥用?將來要是倫胡整,我會左右不是人。」妍嗔了我一眼:「我倫哥不會的。」我有意笑著說:「看來你還挺崇拜他啊!」
妍把鏟子使勁在鍋沿上磕了一下說道:「又胡說,這和崇拜有什麼關係?」我故作驚訝裝:「他把事都做出來了,你還替她說話?早知道剛才讓你擔保。」妍把鍋鏟一撂:「我不炒菜了,讓你欺負我?」說著背過身在那生氣,這時宏在外面叫門,露忙過去開門,我賤賤地走到妍身後,輕輕地摟住她:「別生氣,我和你開玩笑吶,我知道你只崇拜我。」
妍用胳膊肘頂了我一下,回過頭看著我,長長睫毛下的雙眸溢滿了溫柔:「你知道就好。」看著她童真可愛的樣子,我的心都酥了。露走過來有意咳嗽了一下:「你倆煩不煩,又膩在一起,能不能注意一點影響?」妍的臉一下羞紅了,更顯得嬌艷嫵媚,我連忙鬆開手:「不會吧,我們又沒幹啥,這也要注意?」
宏看了露一眼:「又管人家閒事,要管你去把葉哄好?」露把舌頭伸了一下:「我可沒那本事。」妍說飯做好了,讓大家上桌,問誰去叫倫和葉。大家都看向我,這事實在太棘手,我慌忙對露說:「這是在你家,你又是主人,只能是你去叫。」她連忙往後躲:「我害怕不敢去,還是你去吧,他倆都願意聽你的。」
我一聽這話馬上就上火了,我鬱悶地想到,這以後還得了,他倆萬一有矛盾,全成我的事了,這是哪跟哪啊?妍推了推我,用懇求的目光看著我:「你去嘛。」我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走過去,輕輕敲了幾下門,裡面靜悄悄的,停了一下倫打開門,隔著倫的肩膀看見葉低著頭,我調侃了一句:「忙著吶?開飯了。」
倫尷尬地笑了一下:「是呵,忙著求饒吶。」他叫葉吃飯,葉坐在那不吭聲,他無奈地給我使眼色,我裝作沒看見往外走,他急了,偷偷拉了我一下,我只好對葉說:「該餓著的應該是倫呵,你要是不吃飯,不是便宜了他?」看見她的臉色有所緩和,倫忙過去拉她:「就是的,該罰的人應該是我,全都是我的錯。」
大家圍坐在飯桌旁,都悶聲不響,葉紅腫著雙眼,秀靜靜地垂在胸前,顯得落寞而憂傷,露看了心有不忍:「葉,你也別想那麼多,倫已經給你認錯了,也過誓啦,你就原諒他一回,看他以後的表現,我們也幫你監督著他。」一姐的心確實善良,說得倫連連點頭,葉抬起頭幽幽地看著露:「我是不是有點賤?」
露面露難色,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怎麼能這樣想?感情的事喜歡就是喜歡,談不上誰賤誰不賤,何況你倆還談了這麼長時間,更應該給他一個機會。」葉聽到這眼裡溢滿了淚水:「所以我更難受,他一直都在欺騙我。」倫已經無言以對,我心想我好人做到底,連忙接話道:「其實倫對你心最重,他早就想和那邊斷,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我真不是個東西,滿嘴胡交待,竟然不顧晴的顏面,倫感激地看著我,葉卻流露出不信任的神情:「你就幫他騙我吧,你還嫌把我騙得不夠慘?」我只能繼續裝b道:「我說的絕對是真的,倫和我說過好幾次,但那邊老粘著他。」我看見倫都驚得眼瞪多大,晴要是在現場,當時非跟我拚命了不可。
我就沒搞明白我是啥心態,為了倫咋能使這麼大的勁?晴和葉可都是我曾經心儀過的女孩,把她們和倫戳乎散了,那豈不是更好?後來我還專門把這事想了一下,但是沒理出個頭緒,總不會我有大俠情結吧?專愛行俠仗義,結交八方英雄,誰知道吶,沒準我還真是這種人,可她倆是我喜歡的女孩,我沒理由給倫辦好事啊!
宏端起酒杯,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憐惜地看著葉:「今天咱們把這杯酒喝了,過去的事就算翻過去了,你放心,如果倫以後再敢胡來,我都不會饒他。」說罷狠狠地瞪了倫一眼,倫可能是真的內疚了,非常誠懇地點了點頭:「我以後絕對不敢了。」葉還有點猶豫,露笑著把杯子塞到她手裡:「咱們別和他一般見識。」
葉的目光恢復了平靜,顯得冷艷逼人,她定定地看著倫:「我今天看在露姐她們的面子上,給你一次機會,你可別再傷大家的臉?」倫點頭如搗蒜:「不會的,我自罰三杯,算是向你賠罪。」妍在旁邊一直緊張得沒吭聲,看到這不禁笑出了聲,一下握住了我的手,看著她純潔無瑕的樣子,我的心頓生憐愛。
人的心態很怪,折騰了大半天,總算把葉哄好了,但我從那天起,就對葉有些輕看,老覺得她有點犯賤,我當時對妍如醉如癡,也就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管她吶。那天後來我們都喝多了,都留在露家沒走,我半夜醒來,藉著月光看見大家橫七豎八地睡著,我斜躺在沙上,妍緊緊地依偎著我,我的手搭在她的腰際。
夜的靜謐增加了溫馨的氣氛,妍的臉緊貼在我的胸前,她緊閉雙眸,長長的睫毛溫順地依偎著面頰,微微上翹的嘴唇,溫潤而嬌艷,靠窗戶月亮的這一邊,反射著靚麗的光暈。我輕輕嗅著她的秀,甜澤瞬間沁滿了我的心肺,我不禁一陣眩暈,手慢慢地撫摸著她光潔的臉龐,她纖長的睫毛眨動了一下,嫵媚得讓我狂亂不已。
這是我的第一次青春躁動,那一夜我緊緊摟著心愛的女孩,體味著她的溫柔,也壓抑著難以名狀的衝動,我知道,愛是有責任的,那久遠的純潔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