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和慧把酒幹完,非常平淡地來了一句:「總算把那天的酒補上了,讓別人先來,等一下咱倆還有一杯。」漠剛想瞪眼,在大家的「嗯」聲中又把眼睛垂下去了。
慧笑著問洛:「那姐和你的下一杯酒可以讓你姐夫代不?」洛把臉一拉:「說啥吶?說錯話可是要罰酒的,還不快叫哥。」慧馬上改口:「洛哥,我錯了,弟妹的酒可以讓你兄弟帶不?」「那是絕對不……」他的話被彬的嬌嗔止住了,話鋒一轉到:「不行嗎?當然可以。」漠看我又要舉杯,忙端起酒賠笑:「兄弟,這杯我就代一下。」
妍拉了我一下搶著說:「可以,我們可是給新嫂子面子。」慧嫵媚地一笑:「還是妹妹知道心疼人。」妍甜笑著靠在我的肩上,我摟了摟她,給倫使了個眼色,想讓他繼續敬酒,可是他心不在焉沒反應,只好喊了他一聲:「該你了。」他如夢方醒,漠馬上端起酒:「我替啦。」倫沒吭聲就把酒乾了。洛歎了口氣:「事是你們挑起來的,現在又裝好人,啥人嗎?」
漠突然來神了,站起來看著彬:「那我做惡人,我敬嫂子一杯。」洛驚愕地看著他:「你敢和她喝?」我笑道:「你忘了上回在阿波羅舞廳,洛說她和晴是怡紅院的姊妹花?」女孩們都一起拿瓜子砸我。漠裝作痛下決心的樣子:「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彬到餐櫃裡拿了六個杯子,放到桌子上嫣然一笑:「那就一次三杯吧?」
漠把眼瞪多大:「不會吧?我還真沒見過女孩敢這樣喝。」然後把牙一咬:「我就不信這個邪。」令人驚歎的事生了,彬連揚三下手三杯就空了,動作優雅得讓人癡迷,這時漠剛把嘴搭在第三杯上,人整個就傻了。女孩們一下就拍手笑開了,漠回過神把酒喝完:「我不是眼花了吧?再來!」彬沉魚落雁一笑:「我把兄弟喝好,那就一人六杯吧?」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我唯恐天下不亂,急忙又拿來六個杯子,漠有點退縮了:「真的要喝六杯?」晴故意說道:「喝不了就算了。」我在旁弱弱問了一句:「我能替喝三杯不?」彬眨了一下閉月羞花的雙眸,我和漠趕緊去拿酒杯,但還是晚了,我們第三杯還沒喝完,已經聽見她落杯的聲音。我和漠對視一眼頹然坐下,彬輕輕依著洛,嬌艷得驚世駭俗。
我在去洗手間的路上,還能聽見女孩們爆棚的笑聲,我不禁笑出了聲。我洗手的時候一抬頭,鏡子裡的人差點讓我坐地上,竟然是胖子。「你咋也在這?」我倆同時驚呼,他憨憨地一笑:「葉說和這熟,我也認識老闆,能打折。」我當時直接就瘋掉了,怪不得倫魂不守舍,肯定是虎和他說葉也在這。
我鎮定了一下,對胖子說道:「我來了幾個同學,剛喝上,你別喝多了,第一次約琴出來,早點送她回去。」胖子一臉熱情:「妍來了沒有?你倆一會過來喝一杯。」我剛想說沒來,已經來不及了,妍笑著走過來,但一看見胖子,笑容馬上凝固在臉上,胖子笑道:「正說你你就來了,走,到我那坐一會。」
妍無助地看著我,我無奈地輕輕撫了一下她:「你去呆一下,別礙胖子的事,這邊還等你吶。」妍一步三回頭,我的心一下揪了起來,霞和琴要是說點什麼,那我就徹底完了,唯一聊以自慰的是,我和霞畢竟是過去的事,就是當初腳踩兩隻船的事讓人不齒,洛比我強點,畢竟彬已經知道了,倫可就不一樣了……
我一進包間晴就問我:「妍吶?上個洗手間都要去找你。」我乾笑了一聲:「她碰見同學了。」倫的臉色馬上就變了,我心中暗歎:咱們早知現在,何必當初?我看著大家一個個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只有酒可以讓我逃避,舉起杯對晴說:「嫂子,我想領教一下你的酒量。」她聽見我叫她嫂子有點害羞,猶豫了一下,洛笑道:「估計是找殘廢。」
晴靦腆地一笑:「那就還按剛才的規矩,一次喝六杯。」我聽了差點撞牆,本來想著硬撐上三杯,沒想到把自己抽到牆頭上了。漠興高采烈地幫我們把酒倒上:「太好啦!」
我看著他幸災樂禍的樣子,氣得牙直癢癢,只好拿起酒杯撂嘴子:「嫂子你可別讓我。」晴喝得不太快,就像她的性格綿綿的,一直邊喝邊含笑看著我,讓我想起那次問她要相片,她那笑靨如花的面容,逼得我不敢正視。她等著我一起把最後一杯喝完,用紙巾輕拭了下紅唇:「不好意思啊,我應該文氣點。」
酒噎得我半天才憋出一句:「巾幗不讓鬚眉。」漠笑得前仰後合:「你比我還慘。」洛無奈地看我:「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大家笑個不停。洛突然來了一句:「既然大家喝得這麼盡興,我也湊個熱鬧,」他看著彬和晴:「你倆一人喝三個,我喝六個酒,不算欺負你們吧?」全桌人驚愕道:「啊?」。彬關心地問他:「你行不行嗎?」洛狡黠地一笑:「喝著看。」
兩個女孩半信半疑地拿起酒杯,洛已經把一杯喝完了,她們不敢怠慢趕緊把三杯喝完,看見他門前還剩下五杯,愣了一下說道:「你輸了。」洛正兒八經的:「我又沒說比誰喝得快。」彬和晴上去打他:「你賴皮。」洛忙向門口跑:「我尿啊。」我怕他碰見琴,趕緊站起來,漠問我:「你不是剛去了嗎?」我忙解釋道:「我去叫妍回來。」
我把門關上就對洛說:「你別去,琴也在這吃飯吶。」他不解地看著我:「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嗎?」我拉他:「我回頭跟你解釋。」他著急地說道:「管不了那麼多,我憋得受不了。」
我忙走到他前面,探頭張望著,直奔胖子的包間堵他們。我在門口猶豫了一下,聽見裡面有隱隱的哭聲,慌忙推開門,一下被眼前的情景驚住了,只見琴哭得嗚嗚的,霞正在勸著她,見我進來馬上把眼簾垂了下來,胖子在旁邊不知所措。妍一看見我忙跑過來,急得都快哭了:「你快點勸勸她。」霞抬頭掃了我倆一眼,我瞪著胖子:「你把她咋啦?」他委屈地說道:「不是我,她一聽說你同學來了……」
我一下明白了,琴肯定猜到有洛,就控制不住了。我心煩意亂,她要是鬧開了咋收場?不禁對胖子怒道:「我咋和你說的,不是讓你早點送她回去?」我顧不上霞在場,走過去攙琴,看見她吐了一地,忍不住心裡難過:「不是說了大家都從新開始,你這是何苦吶?」我沒有看霞,但這句話也是對她說的,琴滿臉淚水地哭喊道:「我不走,我要看他一眼,求求你。」「你今天喝多了,我回頭再叫他來看你。」
我拉不動她忙叫胖子:「你還不過來幫忙?」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走過來,我直接把琴扶到他背上:「別站著,快點走。」虎在門口看見我們忙問道:「沒事吧?」我笑著回了一句:「我妹有點高了。」他馬上打開門喊門口的出租車:「來一個。」一輛車靠過來:「虎哥到哪裡?」「隔壁廠門口,錢回來我給你。」司機忙擺手道:「兄弟不會收錢。」我看見虎還專門和霞打了個招呼,她靦腆地一笑。
我幫胖子把琴扶上車,她使勁掙扎著,狠狠踢我一腳:「你騙人。」我木到那沒反應過來,葉又說了一句:「你和倫早都認識?」我看著妍差點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