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下來的時候,往日裡吵鬧喧囂的孟家大院,如今只剩得孟飛龍一人,下人們知道家裡出事了,也都知趣地躲在屋裡不來打擾他。孟飛龍在前院轉了轉,不由得感歎物去人非,心中無比淒涼。
信馬由韁般,孟飛龍又走到眾女住著的後院,習慣地抬起頭,卻意外地發現有一處屋裡亮著燈。
「不是都讓她們回家了嗎?怎麼還有人沒走?」孟飛龍看那處屋子的位置,那裡應該是歐陽菲的房間,他心中一動,抬腳向燈亮處走去。
來到屋前,孟飛龍輕輕推門,眼前馬上便顯現出歐陽菲忙碌的身影。孟飛龍不由得心中一酸,自己每日裡忙忙碌碌,忽略了多少人間真情呀。
歐陽菲這時候聽到身後門響,也回過身來,看到門前發愣的孟飛龍,忙歉意地對他笑道:「姐妹們都走了,我想自己馬上要接手雪情龍鳳會的事務,便抓緊時間把手頭這些字畫古物整理一下,都交到求真閣去。」
孟飛龍緊走幾步,一把將歐陽菲豐滿動人的身體拉進懷裡,道:「你每天為這個家忙前忙後,我卻總是忽視你的真情,菲兒,你沒有過委屈嗎?」
歐陽菲眼圈發紅,低頭道:「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明白我地心的,我們來日方長,我等著!」
孟飛龍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曾經有一份真情,它離自己是那麼近,可是自己並沒有抓住,而現在卻被那種生離死別折磨得痛不欲生,他絕不能讓傷心事重演。
孟飛龍拉了歐陽菲到床前,自己坐在床上,將她抱在懷裡,望著歐陽菲微紅的俏臉,逗她道:「菲兒,告訴我,你現在心裡把我當作了什麼人?」
歐陽菲沒想到孟飛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便反問道:「你把人家這樣抱在懷裡了,你說你是我的什麼人?
孟飛龍得意地一笑,抬起手便來解歐陽菲身上的衣扣,不小心手觸到了歐陽菲突起的乳峰,心中一動,單從這手感上那裡一定是人間極品。歐陽菲卻有些急了,心道:「這人怎麼這樣色緊呢」?將孟飛龍伸過來的手推開,氣道:「現在天才剛黑,你幹什麼?」
孟飛龍道:「你是我老婆,你說我要幹什麼?」
歐陽菲眼中生起霧氣,神色惱下來,氣道:「你……?剛才還可憐人家忙忙碌碌,現在你就這樣對待人家?」
孟飛龍放了抱著歐陽菲的手,歐陽菲的身體從他的腿上滑了下去。孟飛龍站起身來,苦笑道:「那你休息吧!」轉身便向外走去。
歐陽菲一把將孟飛龍拉住,急得跺了腳道:「你就這麼走了,我以後還怎麼見你?」
孟飛龍苦笑道:「你要讓我怎麼辦?」
歐陽菲委屈地道:「你哄人家的話都沒有一句,就要……,這可是人家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你……」
孟飛龍返轉身來,雙手搭在歐陽菲肩上,望著她一雙美麗的眼睛,道:「菲兒也有抱怨的時候?可是你想過沒有,我孟飛龍的一切是全擺在你面前的,可以說沒有一點隱瞞,菲兒你呢?你又告訴過我什麼?父母從沒有對我提起過你的情況,姐妹幾個中你是我最不瞭解的一個,我等你一年多了,你還不是什麼也沒對我講過。」
歐陽菲長歎一聲,雙手抱在孟飛龍腰裡,把他推坐在床上,自己主動坐到他腿上,依進他懷晨,又把他摟緊,道:「相公,是我對不起你。今天我什麼都告訴你。」
在一張狹小的床上,孟飛龍與歐陽菲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歐陽菲對孟飛龍講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很小的時候的就和姐姐一起跟著師父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的親人,只知道我和姐姐有兩個師父,她們對待我們姐妹比父母還親。」歐陽菲講述著:「兩個師父與我們姐妹一樣,也是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就像師父常把我和姐姐認錯一樣,我和姐姐也常把兩個師父認錯,這成了我們閒暇時的一種遊戲,大家樂此不彼。」
孟飛龍聽著歐陽菲講了這些話,眉頭不由得輕輕皺了一下,歐陽菲並沒有觀察到孟飛龍的這一變化,把頭埋在孟飛龍懷裡,繼續講著:「師父們教我和姐姐武功、認字,後來便是古董字畫,以及許多江湖上生存應該用到的東西,我們姐妹學得都很快。突然有一天,大師父出門去了,一離開就是許多年,以後的日子我們姐妹沒有見過她,陪著我們的便只剩了二師父一個人,而且二師父再不像原來那樣的快樂,她常常一個人發呆,我們知道她是在想大師父,也都不去打擾她。」
孟飛龍忍不住了,便開口問道:「菲兒,你告訴我,你們是不是江湖上傳說的『拆白盟』?」
歐陽菲身子一顫,從孟飛龍懷裡坐起來,驚愕地問:「相公,你都知道了?」
孟飛龍心裡明白,歐陽菲的身份只怕要被秦雪情說中了。他歎了一聲,道:「從你出現在我們身邊,雪情就有意思地對我講起了『黑白盟』,我想她是在暗示我你的身份,看來雪情說得沒錯。」
歐陽菲長歎一聲,道:「我是『拆白盟』的人,這也是我不敢對你講明真像的原因。這一年多來,我每天安安分分,專心在家裡的字畫生意上,就是怕大家看出我是個賊。堂堂孟家,娶得個媳婦是個賊,這話傳出去會讓你的面子上難堪的。」
孟飛龍笑了笑,道:「這有什麼?!如果我沒有猜錯,我母親也是個『賊』吧?」
歐陽菲開心地笑了,道:「相公又猜到了。是的,我的大師父也就是你的六母親,後來還成了我婆婆。當年她離開我們,就是因為她看上了父親,安心做起了孟家的六娘,而『拆白盟』便由二師父一個人擔當。」歐陽菲歎了口氣,道:「就像現在我姐姐一樣。」
孟飛龍重新把歐陽菲摟在懷裡,道:「你繼續講呀!」
歐陽菲便道:「等到我們姐妹跟著二師父本事學得差不多的時候,有一天大師回來了。大師父還是那麼漂亮,我和姐姐見了她老人家開心得不得了,一刻也不想離開她。師父也很關心我們,對我們的功課問得很細,後來兩個師父躲到一個屋裡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她們出來後把我和姐姐叫了去,拿出兩個白紙揉好的紙團,讓我和姐姐各拿一個,我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聽話地一個拿了一個,師父讓我們打開,我那張紙上寫著個『孟』字,姐姐那張卻是張白紙。後來師父把我叫了去,告訴我,說我已經是孟家六宗為他兒子訂下的媳婦了。」
孟飛龍沒有想到,自己的媳婦是這樣產生的,真的讓他哭笑不得了。孟飛龍想了想問:「你姐姐叫什麼?」
歐陽菲道:「姐姐叫歐陽芳。」她調皮地望了孟飛龍,道:「姐姐從小生得就比我白,她可比我漂亮多了,相公是不是會後悔抽到的是我?」
孟飛龍在歐陽菲的面是輕吻一下,道:「丑妻家中寶,漂亮有什麼用呀,空添許多煩惱。」
歐陽菲知道孟飛龍又想起了秦雪情,便來安慰他道:「相公不必傷心的,雪情姐姐一定會回到你身邊,我們大家都相信你。」
孟飛龍不想讓現在的歐陽菲感到委屈,便又問道:「菲兒,你見過我父親沒有?」
歐陽菲點了點頭,道:「我見過的。其實,我們早就見過面,還不只一次,只是我不知道罷了。」歐陽菲歎息一聲,道:「也不知道你上輩子做下了什麼積德事,做你個媳婦可真難呢,父親暗地裡把我們姐妹察看過許多次,得到他的點頭後師父才上了門把我選定的。」
孟飛龍問道:「你姐姐現在在哪兒?」
歐陽菲道:「當然是跟了我二師父學藝,她還要承擔起為『拆白盟』培養後人的重任,相對於她,我算是有福的。」深情地望了孟飛龍,道:「找到個有才有貌又善解人意的好相公,還讓自己學到的一身本事有了用武之地。」
孟飛龍笑著逗她道:「是嗎?我有那麼好嘛,可是剛才就有人……」
歐陽菲『生氣』地用拳在孟飛龍背上捶了一下,撒嬌使氣地道:「人家是氣你上來就……什麼嘛。」歐陽菲哼了一聲,道:「人家沒羞沒臊地追著你去了北平,你看都不看人家一眼,我……我自己一個人專在被子裡哭了。都發誓以後再也不要理你。」
孟飛龍忙把為慕容慧醫病的事對歐陽菲講了,歐陽菲不好意思起來,把頭埋在孟飛龍懷裡不言語了。孟飛龍知道時候差不多了,便把歐陽菲豐滿地身體從懷裡扶起,對她笑道:「菲兒,現在還生我的氣嗎?」
歐陽菲低下頭,不來理他。孟飛龍兩手扶了歐陽菲的肩,用頭頂在歐陽菲的腦門上,把她的頭頂了起來,讓她與自己兩眼相對,道:「今天家裡沒人,我想陪我的菲兒。」
歐陽菲還是低下頭不說話。孟飛龍只好歎道:「菲兒還在生氣,看來今天又要孤枕獨眠了。」就著作勢便要離開。
歐陽菲用手緊緊拉著孟飛龍的衣角,咬了牙就是不放手。孟飛龍自然什麼都明白,一把將歐陽菲抱起來放在床上,伸手為她脫起了衣服。歐陽菲任他擺佈,望著孟飛龍的兩眼一片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