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柔問孟飛龍道:「龍弟,你對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想的?大家都想聽聽你的意思。」
孟飛龍道:「我剛才一直在想,九龍會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百里冰撇了嘴道:「連你孟飛龍這樣不貪財的都知道《離騷經》是件好東西,人家九龍會能不清楚?」
孟飛龍點頭道:「這是明擺在那裡的,九龍會肯定是想得到《離騷經》。但是如果他們順利的得到了,一下步會怎麼辦?是悄悄的送還給鄭殿清,還是留在自己手裡擁為己有?」
歐陽菲點頭道:「這確定是個問題。如果悄悄的還回給鄭殿清,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就只有一個,把責任推到我們孟家身上,可能會是章眾沒完沒了的到信義典當來鬧,敗壞我們孟家的聲譽,雖然他們並沒有按著計劃將事情做好,這種效果已經有了;如果他們見寶起意,要收歸自己所有,難道他們就不怕鄭殿清幾人把事情大白於天下嗎?」
秦雪情想了想道:「如果九龍會想將《離騷經》劫入私囊,他們必定會將鄭殿清等人相信,這件事情是我們孟家派人去做的,這樣一來,九龍會一方面得了寶物,另外一方面還能達到敗壞我們孟家聲譽的目的,他們就能一箭雙鵰,坐收魚翁之利。就算鄭殿清他們懷疑這件事與九龍會有關,他們不可能拿到證據。」
慕容慧不解地道:「你們這是怎麼了?不是在按察使司還有兩個活口在嘛,好像你們把事情已經想到沒了頭緒一樣。」
孟飛龍苦笑道:「今天在大堂上那兩個殺手都是硬漢子,大刑對他們沒有什麼作用,我想就是李大人安排了人去查他們的底細,也未必有什麼效果。溫忠明四人的投案一定是九龍會事出之後的應急手段,他們已經讓溫忠明等人明白,只要溫忠明等人沒有參與到搶劫這件事情中來,只是擠兌久盛錢莊這件事李大人不可能將他們怎麼樣,反正現在面子對他們來說已經保不住了。現在的情況是只要九龍會不被推到台前來,我們就成了唯一有動機和能力搶劫的人,如果案子沒有進展,時間再一長,怕是永遠都要說不清了。」
百里冰叫道:「對呀,我們真笨,為什麼剛才不在公堂上把九龍會給捅出來?」
秦雪情笑道:「冰妹,如果這些事情是能擺到桌面上的,怕是飛龍早就講出來了。九龍會與我們的恩恩怨怨許多只能是我們心知肚明,說給外人很多都是猜想,我們拿不出真憑實據來,這就是我們被動的地方。」
孟飛龍點頭道:「剛才我一直在想這件事,雖說我們不能拿出證據來,但是我們也有一點稍好的地方,就是案子是發生在杭州的,我們畢竟在杭州這一段時間給大家留下的影響還算不錯,我想這樣一來,我們再將事情的因果說得詳盡一些,也許還是會對李大人判斷案情有幫助的。」
方子箐問道:「龍弟,你想好怎樣做了嗎?」
「現在已經有一個辦法了,就是要借用一下馬大人的身份,這事只能是在背後裡私談。」
馬大人家裡,李時俊大人到的時候孟飛龍已經等在那裡了,顯然李大人對孟飛龍在場沒有思想準備,怪馬大人沒有對他講明白,神色便有些不快。馬大人將這一切看在了眼裡,對李大人解釋道:「剛才飛龍過來對我講,今天那個案子他還有話要對你說,也許能給你破解案情提供幫助,我便將你們約到了一起。至於案子的事情你們聊吧,我去給幫夫人為你們準備酒菜,今天你們誰也不能離開,都留在我這裡吃飯。」將話說罷,馬大人便離開了客廳。
沒有了馬大人在場,李大人臉上的不快神色表現得更為明顯,冷冷地對孟飛龍道:「孟公子,既然是關於案情的話,為什麼不在公堂之上明說,確要用了這樣的手段背後來講,公子就不怕本官疑心、百姓議論嗎?」
孟飛龍平靜地道:「大人講的飛龍都已經想過了,飛龍如此也是事出無奈。」
李大人「哦」了一聲,想是孟飛龍如此說法讓他很意外,孟飛龍又道:「因為這些事情當事人雙方都是心知肚明,但是要讓飛龍拿出證據來,飛龍卻還不能辦到,但是不把事情講明,大人對白天發生的一切以及可能牽扯到人們怕是很難搞清楚。所以飛龍才出此下策,也是不得矣而為之。」
李大人不動神色地道:「既然如此,孟公子有什麼話就講出來好了,本官一定認真考慮。」
孟飛龍感激地點了點頭,說道:「大人,在別的人眼裡好像是孟飛龍到了杭州一帆風順,要風有風要雨得雨,其實事情根本不是這樣。我們現在已經將如日中天的九龍會得罪了,我想溫忠明幾人的謀劃背後一定有九龍人的人。」
「你們怎麼會與九龍會結上了仇怨?」
孟飛龍便將自己守靈的時候以及後來與白俊傑的比武,還有玉家小姐求自己為玉家出頭等等這一切都對李大人講訴了一遍,李大人雙眉皺了起來。孟飛龍又道:「可能是玉慶公子從九龍會的眼前消失的原因,讓九龍會感到了玉家的計劃,我們剛從九龍會回來後不久,玉家兩位小姐便失蹤了。」
李大人驚道:「失蹤了?」
孟飛龍點頭道:「是的,在她們準備出外做生意的路上,很神秘地失蹤了。後來從問心劍閣我們得到了消息,玉小姐確實是被人追殺過,可是她們並沒有遇害,而是被人救走了,追殺他們的人全部被人了,但是並沒有人報官,就連屍體也不見了。同時九龍會也知道了玉家與我的接觸,已經開始對我有了防範,他們根本就是認為玉家小姐是被我救出來的,我們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在龍鳳會開張的時候,九龍會更是來明著威脅了。當時少林、武當、丐幫與問心劍閣等幫會都有人在現場,所以我們與九龍會的不和在武林之中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李大人點頭道:「既然是有這麼多人在場的,你們與九龍會的不和應該不會很難查到。那麼玉家小姐是不是你們救走的?」
孟飛龍搖頭道:「救走她們的確實另有他人,但是玉慶公子是在我家裡,後來我怕他被九龍會的人盯上有危險,就通過雪情將他轉移到問心劍閣去了。」
李大人點了點頭,孟飛龍道:「現在救走玉小姐的人也已經與我取得了聯繫,因為兩位小姐很關心她們弟弟的安全。只是我們對玉家的冤情手裡還沒有足夠的證據。」
李大人平靜地道:「只就這些也無法說明九龍會與今天的案子和溫忠明對你們的謀劃有什麼關聯,我還沒有明白孟公子此番的目的是什麼。」
孟飛龍道:「我知道大人辦案是要有憑有據,這些孟飛龍暫時都沒有,但是因為白天的事情不是孟飛龍做的,我們自然要想辦法為大人理清案子的頭緒。飛龍知道,現在不讓大家懷疑孟家是不可能的,只有案情大白於天下,才能證明我們的清白。所以任何對本案破解有利的線索我們都不能放過,這就是我今天過來的目的。」
李大人點了頭道:「如此說來孟公子也是一番好意,對案情的破解也會有幫忙的,我很感激。說實在話,九龍會的所作所為我也有耳聞,如果他們真的策劃了這個陰謀,案子破了對中原江南的百姓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孟飛龍激動地道:「飛龍多謝大人的信任,只要大人不懷疑飛龍別有用心,飛龍也就安心了。」
李大人笑道:「話不能這樣講,我沒有講過我就全信了你的話是真的,我會隨著案情的發展來分析你所講的一切,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到了案情告破的時候再說吧。」
心思總算是沒有白費,孟飛龍心情一下子好起來,與李大人又聊了幾句,馬大人的酒菜好了,三個人坐在了一起。
孟飛龍來到上官柔的屋裡,見到上官柔小襖便褲穿了軟鞋正地屋裡床上繡著什麼,孟飛龍到中央桌子旁坐下,問道:「柔姐,飛兒說你找我?」
上官柔放下手裡的活,點頭道:「程鳳又回來的送信了,她說這幾天九龍會人出人進的,每天往來很頻繁,他們還看到有人帶回去許多的女人孩子,但是他們打聽不出來都是些什麼人。」
孟飛龍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九龍會多大的家當,還能沒有幾個家眷出進,這不足為奇。不過這也說明程虎和程鳳兩個孩子是很用心的。」
上官柔為孟飛龍倒了一杯茶,笑著問:「看你喝了不少酒吧,是不是在馬大人家裡把李大人說通了?」
孟飛龍搖了搖頭道:「李大人不是輕易就是被人左右的人。我把話都對他講了,看樣子他聽得很認真,但是我看出來他也在懷疑我們別有用心,好在九龍會名聲不大好,李大人也有耳聞,這道是應了一聲俗語了,多行不義必自斃。」
上官柔點著頭,對孟飛龍道:「你走後,程鳳回來與我聊了一個下午,他們打聽來的東西遠遠不止是這些,還真的是很有用的。」
孟飛龍忙問道:「他們還打聽到了什麼?」
上官柔道:「玉家當日跳鬼的事在揚州人人皆知,事情過去這麼久了還有人在議論。程虎他們聽人說,從玉家出來的一個家人到了附近的一家酒館幫工,閒了沒事與那裡的人們談論這件事,說到當時跳鬼的時候是怎樣的可怕。他們講的正熱鬧,一邊九龍會的人恰好在那裡吃飯,他們已經喝得很多了,有一個叫蘇龍的便接過了他們的話道:『我就是當日那鬼,你們見了怕不怕?』這話又被人們悄悄的傳了出來,本來就有人在懷疑玉家的事與九龍會有關,現在揚州的百姓更相信這是真的了。」
孟飛龍就像是撿到了一個金元寶一樣,興奮地將手一拍,喜道:「真的是九龍會氣數要盡了,竟有這樣的奇事發生。我們一定要記住蘇龍這個人,也許有一天他還能有用。」
上官柔笑道:「早就記下了,這麼重要的線索我們敢忘記嘛。」
相處得時間一天一天長起來,孟飛龍與幾女已經算得上心心相映了,上官柔的眼光與孟飛龍望向她的遇在了一起,兩個人相視一笑,一股暖流在兩個人心裡流過。上官柔依著孟飛龍在他身邊坐下來,對他道:「公主和郡主那兩個丫頭真的好笑,聽到我們家出了事情,兩個人的意見卻完全兩樣起來,郡主要走,公主要留,也不知道兩個人是怎麼想的。」
孟飛龍很奇怪地問:「她們沒有別的話講出來嗎?」
「郡主什麼也沒有講,公主問過慧兒,可能是她想自己留下來,她認為這樣會對官府處理我們的案情有幫助。」
孟飛龍點了頭道:「如果有她在,總是會好一些。別的不說,一有風吹草動,劉將軍就會派了兵將過來,這樣九龍會就不敢在杭州對我們有什麼想法。」
上官柔道:「郡主要走是不是就是怕在我們家裡不安全?其實這也不難理解,畢竟她與我們沒有什麼交往,她那樣金貴的身份,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是對的。」
孟飛龍道:「可能是這樣吧。」其實他心裡還有一種想法,郡主可能是急著回到京裡把這裡的事情告訴皇太孫。但是郡主沒有把這層意思透露出來,自己也是瞎猜,就不能亂講了。
上官柔對孟飛龍考慮事情的方式已經有所瞭解了,知道他有想法不方便講出來,便白了他一眼,也不來問。孟飛龍今天微微有些酒意,見到千嬌百媚的上官柔坐在自己身邊,便將手伸過去想將她摟到懷裡。上官柔身體向外一閃,對孟飛龍笑道:「我感覺有點熱,去換件衣服。」說罷就走開了。
孟飛龍美人沒有摟到,眼睛卻沒有從她身上離開,一直望著上官柔到了裡間,等到上官柔再次回來的時候,孟飛龍的眼睛都要直了。只見上官柔將身上的小襖脫掉了,上身只穿了一件綠色的抹胸,半截的酣胸與兩條白藕一樣的胳膊都露在了外面。看到上官柔要在自己的對面去坐,孟飛龍笑道:「柔姐,我酒喝多了,有點上頭,你再去給我倒杯茶來。」
上官柔從桌上拿了茶壺,給孟飛龍去倒,她發現孟飛龍面前的杯是滿的,剛才倒的茶他還沒有喝。上官柔正要來責怪孟飛龍欺騙自己,抬起頭卻發現自己的龍弟弟正將一雙賊一樣的眼睛望在自己的胸前,上官柔這才感覺到,剛才自己彎腰下去,胸前的雙乳幾乎完全暴露在孟飛龍面前了。上官柔臉上一寒,將茶壺往桌上一放,便要對孟飛龍發威,沒想到自己的一雙手卻被孟飛龍緊緊的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