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風流 第二卷 立足江南 第九章 開業大吉2
    開張的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孟飛龍在前面帶了方子箐、歐陽菲、慕容慧和常先生張落著醫堂、古玩、錢莊、當鋪四處生意,後面是上官柔、秦雪情、百里冰張落著幫會的一攤子事,大家都是忙前忙後的,燕飛兒做起了前後的聯絡兵。有意思地是,永寧公主與福臨郡主也加入到喜氣的人流中來看熱鬧,雖然有兩個小丫頭挎了寶劍不離她們左右,還是讓孟飛龍為她們的安全擔著心。沒想到天還沒亮,劉指揮使就派了一隊便衣過來,把個孟府周圍都布了暗哨,還有幾員大將外罩錦衣內穿了軟甲混在院裡,孟飛龍知道他一定是為了公主的安全才這樣做的,也就不去多話。

    請了的客人陸續的到了,前院裡由孟飛龍來迎接,後院裡卻是上官柔在主持一切。最先過來的當然是劉指揮使與馬大人,他們二人知道公主和郡主在這裡,為了她們的安全非來不可,當然孟飛龍的情面也是要顧到的。杭州各衙門有頭有臉的也都到了,請來的還有杭州商家的同行,當然也少不了孟家、碧玉山莊、慕容世家和長沙方家的人。從京城裡還過來了徐增壽,由於他的特殊身份,讓大家對孟飛龍又是另眼看待了。燕王爺也有賀禮送過來,卻是由永寧公主親自帶來的,她自己也準備的一份交給了慕容慧,原來公主此行還是有這層意思的,並不只是為了看病,孟飛龍對燕王與公主還記得自己當日的一點辛勞很是感動。

    後面就更熱鬧了,來的都是當今武學的大家,武林中平靜了多年了,沒想到因為一個只有兩百多孩子組成的幫會,卻把這些人物都驚動了出來。少林的智勇禪師鬚髮皆白,少說也有七十多歲,是羅漢堂的首座,也是主持智明禪師的師弟,實際就是少林寺主持之下的第二人,他還帶了師侄慧敬,就是主持智禪大師的弟子,這人正是要接師父主持位子的。武當過來的也是一位老道長,道號靜能,年齡怕也有六十上下了,卻是武當主持靜會的師兄,他也帶了一個師侄來,叫作甄豪傑,也有三十多歲了。『風流丐王』當然是不會親自來的,來的是他的弟子申保國,聖教還是老人冷寒,心閣也是姜雪婷,劉指揮使是負責杭州軍事的首領,他當然也在這裡。等到『九龍會』狄海青與白俊傑過來,來的人已經快把屋子坐滿了,狄海青與白俊傑對視一眼,就是當年『九龍會』開幫的時候也沒有能請得動這幾位大神,看來聖教與問心劍閣的聲望果然不同反響。

    等到時辰一到,前院後院鞭炮齊鳴,孟飛龍帶了大家出來,方子箐已經指揮人將各處店門上蒙了店匾的紅布拿了下來,孟飛龍陪了徐增壽與馬大人兩人當先,來到最前面的一處店門,抬頭一看,門上匾面書了『求真閣』三個字,書法絕妙,再看門的兩旁,寫著一副對聯,上聯是:「不賣假生意何少?」下聯對:「但求真誠信許多。」馬大人看罷點頭,問了孟飛龍道:「這一定是飛龍做得吧?」

    孟飛龍沒有開口,主持『求真閣』的歐陽菲說話了:「大人,今天所有店面的匾、對都是由他做他寫的。」跟在後面的官員商戶們點頭稱讚,許多人的注意力早已經到了美艷的歐陽菲身上,今天她打扮得格外漂亮,用她比了楊玉壞沒有誰會來反對。

    大家進門到了店裡,整個一個大堂收拾得非常乾淨,新做的貨架整齊地擺放著,上面放滿了各樣的古玩瓷器。進來的人們多是此道中的內行裡手,仔細看了幾件都是心裡震驚,這裡面陳列的東西沒有一件不算得上是珍品中的精品,收集得這麼多這全,只怕經手的人非同一般了,在家對歐陽菲又是另眼看待了。

    將第一堂看罷,大家一起來進了裡面的一處庭門,這裡又是一個大堂,裡面全是掛著各朝的書畫,足足有百十多張,都是很有來歷的。有幾個人問了陪在一旁的歐陽菲,歐陽菲只是了了幾句,就讓大家看到了她的不凡,有的人還想難她一難,瞧了她的窘態,便都打住了這個念頭。

    看罷書畫又進了一個門,這裡卻擺滿了石頭雕刻的各種花鳥器物,五顏六色,色彩繽紛,真的是巧奪天工。這裡有壽山的田黃,也有各式的玉飾,特別吸引了大家目光的卻是色彩鮮艷的雞血石。原來錢家父子到了杭州後,歐陽菲就與他們商量開張的時候選用雞血石的事情。後來喬家父子回來,大家又商量過多次,最後決定專為錢家父子的雕品設了一個廳出來,東西就從錢家多年攢下的精品中出,這樣不但東西好,時間也很充裕,錢家父子怕雞血石的東西不多,又趕著做了幾件,這樣才有了今天這個規模。由於用雞血石做原料的雕品很少能夠見得到,馬大人又是知道孟飛龍的生意經的,也是刻意幫忙,把大家的目光全都引了過來。特別是永寧公主與福臨郡主等女眷,更是對小巧精美的東西愛不釋手。

    孟飛龍在這裡的本意就是讓大家對雞血石有了興趣,現在看到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便把準備好的想法拿了出來,對大家道:「飛龍為了感謝大家過來捧場,每人準備了一件禮物,就是這精美的雞血石,請各位大人回去後慢慢欣賞吧。」

    大家聽說人人有份,自然高興,又見到裡面還是有門的,大家又都到了裡間。這個房間就要小多了,只擺了四件東西在那裡,卻是有多個人在那裡把守著,不用說,這裡面放著的就是孟家交到幾女手上的訂親信物了。現在放到那裡的四件東西是:秦雪情的『和氏玉珮』,據說是當年和氏璧做了傳國玉璽剩了的材料來做成的;下來就是慕容慧的『紅寶石項鏈』與歐陽菲的『龍鳳玉帶』;還有一件是孟家給了方子箐的訂親物,是用一塊整的翡翠雕出來的一對精美的手鐲。至於百里冰的『一點寒石』只能算得上是武林一寶,對了商界就沒有多少價值了,所以就不放在這裡。這也是孟飛龍提到的以寶示人,引錢發展的主要步驟。眾人看到這四件寶物,都是目瞪口呆,昔日的江湖首富,果然不同凡響。

    一旁的歐陽菲對大家道:「這是孟家的傳家寶物,不出手的。」

    孟飛龍卻道:「大家只管放心來與我們做生意,如果生意虧本,孟家沒有能力付給大家現錢,這些東西你們可以拿去頂帳,我孟飛龍在這裡保證,絕不失言。」大家一陣嘩然。

    後院就要更為熱鬧了。鞭炮一響,聚在大門外的人們都把目光集中到門頭的大匾上,一邊的百里冰微微點頭,只見一男一女兩個孩子穿著盛裝從兩邊『飛』了起來,兩個孩子一樣的身高,一樣的胖瘦,一樣的秀麗,在空中也是一樣的動作,衣帶飄飄,就像了兩隻飛舞的蝴蝶。兩人身形正好到了門頭大匾前,各出一掌,將對方前衝的力量化解了,兩隻小手握到了一起,兩個人像是一對空中的龍鳳,藉著身形停得一停的機會,各出另一隻手,將蒙在匾上的紅布拿下,又一起落在地上。整個動作做得乾淨利落,一氣呵成,圍觀的人忍不住都喝了聲彩出來。門上大匾寫得是『龍鳳會』三字,兩邊也有一副對聯,上聯是:「會中兄弟情為重,」下聯是:「人在江湖義當先。」

    上官柔看這一出開場做罷,便讓了大家進到屋裡各自落坐。少林、武當在江湖中的地位沒人能及,來的又是成名已久的前輩,自然是跟著劉指揮使坐了首座,下來便是丐幫、聖教、問心劍閣以及『九龍會』等人,三女在一旁相陪。上官柔做為『龍鳳會』的會主,自是有話要講。她對大家雙手一拱道:「各位先輩,各位武林的兄弟,我上官柔與秦雪情、百里冰姐妹三人同為武林中人,不願碌碌無為,虛度一世,從今日起組建『龍鳳幫會』,願以武林俠義為根本,除惡行善為己任,以後在江湖上行走,還要仰仗各門各派各位朋友多多照顧提攜。」

    別人還未說話,劉指揮使卻先笑著答道:「你們這個幫會好呀,以後有了你們在杭州,老劉只管吃肉喝酒,就可以大放寬心了。」

    一聲冷笑傳來,一個聲音道:「『龍鳳會』有名無實,三隻鳳是在了,不知道一條龍到了那裡?」大家望去,說話的卻是『九龍會』的少主『小白龍』白俊傑。

    孟飛龍帶了大家出了『求真閣』,又到後面一處門面,這裡就是方子箐做的錢莊了。只見門頭匾上寫著『久盛錢莊』四字,兩邊也有一副對聯:「你多我多孔方兄祝久;情長義長真心人做盛。」店面的外面用紅紙剛寫了一張告示,大家看時,卻是講錢莊開業,優惠三天,所有存錢的人利息雙倍。店裡出出進進的都是來存錢的人,大家有的也很動心,一想還有三天,現在也不忙在一時。

    上官柔、秦雪情、百里冰怒目圓睜,因為白俊傑自號『小白龍』,他這話就有吃三女豆腐的嫌疑。秦雪情強壓了怒火,道:「雪情姐妹三人都是孟家媳婦不假,但是我們姐妹還沒有嫁到孟家,『龍鳳會』是我們自己開的,與孟少俠無關。至於『龍鳳會』的由來,大家剛才都看到了,會裡大多是我們收來的孤兒,有男有女,自然是有龍有鳳了。」

    白俊傑對秦雪情幾女垂涎已久,現在被三女怒目冷射,一時慌亂竟無言以對。

    秦雪情道:「黃河決口,讓無數的孩子無家可歸,流落街頭。秦雪自己就是師父從外面撿回來的孤兒,對他們的孤獨痛苦感受至深,我們姐妹看在眼裡,痛在心上,才有了成立幫會,輔助他們的想法。」

    下面有人便來問:「三位會首,你們既然是孟家的媳婦,你們這樣的做法孟少俠同意嗎?」

    百里冰道:「孟少俠也是深受河患之苦的,孟家一家只留了他一人在世上,他自然不會反對我們出來對孩子們做些事情。」

    坐在後面的排幫二當家於世昌便問:「三位會主起了幫會,不知道是要在那方便發展的?是跟了孟少俠一起做生意,還是擴展地盤來收護養銀子?」

    排幫是個小幫會,做著長江水運的生意,他們自然擔心『龍鳳會』如果壯大起來,就像了『九龍會』一樣,會不會對他們的生存成了威脅。這個問題實際是問到了『龍鳳會』的經營策略,正是大家所關注的焦點。

    孟飛龍帶著大家又到了常先生掌管著『信義典當』門前,這裡的門上對聯就是兩句白話,卻是:「你說少我說多心中有秤;信要廣義要厚人間唯公。」這裡本來就是為窮人準備的去處,大家都沒有興趣,在這裡打了個轉,孟飛龍又帶著眾人到了慕容慧開的『回春堂』來,門上也在一副對聯:「妙手偷去身上病;真情換來佛下堂。」孟飛龍對大家笑道:「各位大人今天來是喜慶開張,過了今天,以後就不要來了。」

    眾人明白了孟飛龍話裡的意思,都很高興,覺得這位孟東家年季雖小,卻很會講話。孟家到了杭州也有些時日了,大家都聽說過他家少奶奶中有一個是了不得的醫病高手,自然是要去見識一下的,誰家還沒有個頭痛腦熱的。大家進了屋來,只見屋裡靠牆是一排裝藥的架櫃,除去各種中藥外,還有許多做好的成藥擺在那裡,有幾個十幾歲的夥計在忙前忙後的配藥拿藥。向陽的一面擺了三張長桌,桌旁坐著三位郎中,卻都是男的,並沒有什麼孟家少奶奶,難道只是傳說不成?大家將目光四下裡張望,原來這裡是外間,再向裡走還有一個門是開的,現在外面來瞧病的人還真的不少,大家便跟了孟飛龍向裡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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