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時未到,許可心早已收拾好行裝找到馮老闆,隨時準備出發。馮老闆的兒子馮勝靈見到許可心,很熱心的招呼她說:「我父親考慮到許姑娘要一同進京,專門租了一輛軟墊的馬車,我帶你過去吧。」
許可心客氣的謝道:「有勞馮公子了。」
馮勝靈擺擺手說:「誒,不要這麼客氣,我們要一起去進城,以後相處久了就是朋友,你叫我勝靈就好了。」
許可心淡淡的笑了下,未明確回答他。
馮勝靈將她帶到馬車旁,又去幫馮老闆清點貨物,剩下許可心一人呆在馬車中。吳占淵的馬車和馮家的馬車並行停在一起,他掀起窗簾找許可心聊天,問道:「許姑娘的名聲在江陰可是大的厲害,在下真的很想找你切磋一番,你可願意?」
許可心見吳占淵的眼神自傲又帶點挑釁,心中有點小小的不滿,就說:「比一比又有何妨,不過現在趕路不方便,你要怎麼比?」
吳占淵見她同意,高興的不得了,便說:「你容我想想……」
許可心機靈一動,想到了一個妙主意說:「我們在外趕路,雖然多由不便,但是比試起來卻更有挑戰性,我們不如就以給車隊中的人做飯為題,每隔一天比試一場,就地取材,即興發揮,怎樣?」
「就地取材,即興發揮?」吳占淵重複這許可心的話,眼神卻放著異彩,他覺得許可心出的題目很好玩,的確很有挑戰性。…手機站便拍手點頭說:「許姑娘真是聰明機智,這樣的主意也想得到,在下悉聽尊便就是!」
許可心說:「那好吧。今天就算了,從明天開始吧。」
兩人商量確定後不久。車隊也準備好了正式出發,馮家父子和許可心共乘一輛馬車,吳占淵帶著自己地僕役另坐一輛,齊頭並進向京城趕去。
莫子傾騎著白色的高頭大馬,帶著黑色的紗帳斗笠悠哉地跟在車隊後不遠處。可他在內心中幾乎要咒罵起徐離生!徐離生讓她保護許可心,在莫子傾看來這簡直是大材小用,這樣一個簡單又無趣的任務真正是無聊死他了!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這個任務也不是那麼輕鬆,因為與許可心同行地馮家父子,並不是個安分的人!
這晚車隊行到一個小鎮上,他們在一個簡陋的客棧中投宿,莫子傾將馬繫在鎮外,輕身飛上客棧。在許可心的樓頂上躺了下來。
客棧簡陋,莫子傾雖然睡在許可心的房間頂上,可是耳功極好地他卻聽到了隔壁馮氏父子的談話!
只聽馮老闆對兒子叮囑道:「這一路進京。時日雖然長久,但你要抓緊機會。一定要讓許姑娘喜歡你。聽到沒有?」
馮勝靈有些委屈的說:「爹,今天你也看到了。在馬車裡我一直在對她慇勤獻好,但是許姑娘總是不冷不熱的,怕是看不上兒子了。」
馮老闆急切的說:「沒用的東西,還有這麼長時間,你就這樣放棄了?許姑娘長的漂亮,手藝又好,更何況她許家現在在江陰混的有頭有臉,馮家若能有這樣的兒媳,該是件多好地事!」
馮勝靈聽了他爹的話,有些揶揄的說:「你之前不是還讓想撮合我跟包先生地女兒嗎?說她怎樣怎樣好,現在怎麼又讓我追許可心?」
「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笨!江陰城中有頭有臉的好姑娘不多,沒嫁人地更只有那幾個,馬家倒了,蔡家地丫頭有主了,除了許可心就只剩下包家的小姐,當時許可心和那任秋出雙入對地,我不指望你能爭贏任秋,便只好退而求其次,指望著你和那窮酸卻有聲望的包家定個親,結個有頭臉的好親家。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任家滅了,許可心現在孤身一人,可不正是你的好時機嗎?你得抓緊,千萬別讓吳占淵搶了先,不然叫你好看!」
馮勝靈想了又想,終於忍不住問道:「爹,其實你是想找個廚藝好的兒媳,天天給你做美食吃吧?」
馮老闆嘿嘿的笑了兩聲,他做了一輩子生意,最喜歡的不是錢,卻是美食,他雖然在品評美食一道上有些成就,可是偏偏不會做,又娶不到廚藝高明的夫人,所以一心想讓兒子取個手藝好的媳婦,讓自己也跟著滿足一下口腹之慾。
莫子傾在房頂上聽到他們的談話,小小的鄙視了一下他們,沒想到簡單的口腹慾望都能左右婚姻這樣的人生大事,這對父子還真是荒唐!不過鄙視歸鄙視,他卻稍稍有些擔心,畢竟他知道徐離生是中意許可心的,不然也不會叫自己來保護她,若許可心在他的眼皮地下讓其他男人騙了去,他這個做師弟的在徐離生面前如何撐的起臉面?
他右手食指、中指輕輕一轉,便捏下屋簷瓦片上的一角,輕輕一彈,遠處馬車棚中的馬車車轅「嘎吱」一響,斷掉了!
馮家人和許可心第二日再要上路時,驚訝的發現馬車不知怎麼就壞掉了,他們便只好棄馬車,該騎馬。
馮家父子騎馬還好說,許可心偏偏是不會騎馬的,商量之下,吳占淵便請許可心到他的馬車中乘坐,自己下車騎馬。
許可心愧疚萬分,推辭著說:「現在烈日當頭,我怎麼好意思鳩佔鵲巢呢?吳公子你還是乘馬車,我跟車伕搭坐在一起就行。」
「正因為現在烈日當頭,我更沒有道理看著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風吹日曬。我在外遊歷多年,習慣了太陽的照曬,不打緊的。」
許可心見推辭不過,就說:「反正馬車大的很,不如我們共乘一車好了。」
吳占淵稍許有些不好意思,說:「孤男寡女共乘一車不太好,還是免了,我騎馬就好。」說完就上馬輕駕前去,而馮家父子在旁邊聽著卻很汗顏,互看一眼後也策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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