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傳說 卷一 千年孤獨 第三章 暗夜血魔
    多年以後,已重回亞蘭古斯大陸成為「雙月帝國」創始人之一的妖皇風間滄月,每每回首往事,總是唏噓不已。(關於妖皇的身世請參見外傳《冰河戰場》、《不死之身》,《妖皇/屍王/蒼狼》)

    在地球上那一段征戰殺伐的歷程,那一段歡樂與悲哀共存,相聚與離別同在的坷坎歷程,因某一個人的出現而正式展開。在最開始的時候,他錯過了許多。他遲到的登場,令許多原可避免的悲劇變得不可避免,許多原本不應該受到傷害的人被無情地傷害。那一切,全都始於地球歷公元2004年五月,那個群妖匯聚,群魔亂舞的五月……

    ***

    2004年五月,地球,中國大陸市。

    位於大陸中部的市是一座高度現代化的大城市,經濟繁榮,人口眾多,夜生活十分豐富。現在是晚上八點,位於市南的一間小花店每天這個時段生意都很好。

    花店對面有一個廣場,廣場旁是公園,經常有情侶在廣場和公園出沒,尤其是晚間。而前來約會的男子多是到這小花店買上一束玫瑰花,然後在廣場上等他們的女朋友。

    花店的名字很棒,叫做「許願」,叫人一聽就生出幾分溫馨和希望,所以儘管這條街上有兩家花店,「許願」花屋的生意卻比另一家好的多。

    花店的老闆是個大二的女大學生,白天不能來照看花店,只有晚上六點以後才能來,白天花店就由一位叫林芸的女孩子代為照顧。現在林芸已經下班回家了,女大學生許願正在店裡忙著生意。許願是一位古典型的美女,一襲白色長裙,長髮披肩,精緻地挑不出一絲缺陷的面孔與五官,美得像是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小小的花店收拾地整整齊齊,裡面溢著花朵的清香,加上許願甜美的微笑,許多男性顧客就是因為許願才來光顧這裡的生意。

    今天許願顯得有些忙碌,因為是週五,出來約會的情侶比往常多很多,生意相應地也比往常更好,五月的天氣已經有些熱了,忙了一陣子,許願的額上已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好不容易清閒下來,許願坐在店裡,看著路燈下來來往往的行人車輛,以及一對對拿著玫瑰花,親密無間的情侶。每當許願看到那些男孩子將從她店裡買來的玫瑰花送給他們的戀人,女孩子們露出一臉幸福地笑時,她心裡也會感到高興,別人的幸福在她看來,似乎也成了自己的幸福。以許願的美貌,自然有男朋友了。只是她的男朋友非常的忙,經常要滿世界跑,很少有時間陪許願,但許願並不責怪他,因為她男朋友做的事,是對很多人都有好處的大事。

    這時,一個男子走進了花店,那男子身材高大瘦削,雖是五月卻穿著一件灰白色長風衣,許願雖然感到奇怪,但還是馬上迎上去,微笑著問:「先生,您想要什麼樣的花?」

    那男子看了許願一眼,許願發現他的臉色很白,屬於蒼白的那一種,但五官很端正,樣子相當英俊,年紀看來不小了,至少三十五歲以上,不過給人的感覺卻仍很年輕。他臉上掛淡淡的笑,但大而亮的眼眸中卻藏著一種淡淡的哀傷。

    「我想買一束花,送給我妻子。」那男子說,聲音低沉,很有磁性。

    「您的妻子喜歡什麼花呢?」許願問。

    「我不知道。以前她喜歡鄉間的黃色野菊花,過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她的愛好變了沒有。我想你們這裡沒有野菊花賣吧?」

    「對不起,以前從沒有客人想要買野菊花,所以我們沒有準備。如果先生想要的話,我會想辦法為先生準備的,但是可能要下次了。」許願微笑著回答。

    「呵呵,你的回答真有趣。前幾家花店的老闆聽我說起野菊花,不是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我,就是臉色很不友善地說沒有。你和別人很不一樣啊!」那男子笑著說。

    「沒能滿足您的需求,我應該感到內疚,又怎能苛責顧客呢?」

    「有趣,有趣!」那男子笑著,準備離去。「那我下次再來你這裡買花吧!」

    「先生請等一等,」許願說著,取出三朵紅玫瑰,包剪好後雙手遞給那男子:「先生,把這三朵紅玫瑰送給您夫人吧,或許她會喜歡,這也是我對您白跑一趟的一點補償,請放心,這是免費的,純屬個人贈送。」

    那男子怔了怔,隨即一笑,「你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說著接過花,「我會記住你的。你的名字是?」

    「我的名字也就是這花店的名字。」

    「許願啊……很美的名字,我叫黃思秦,再見。」黃思秦說著,朝許願微一點頭,轉身走出花店。

    許願看著黃思秦的背影,心想:「黃思秦,這名字藏著很深的意思啊。」

    ※※※

    晚十點鐘,許願收拾好花店,關上店門,準備打道回府。她雖在W大學學習,卻沒住在學校宿舍裡。男友給她在校外找了一間離學校近的房子,她便和林芸一起住在那裡。林芸是許願男友的好朋友,許願男友拜託林芸照顧許願,於是林芸白天幫許願照看花店,晚上去做另一份兼職,夜裡回到和許願同住的房子,對許願照顧有加。

    此時路上還有一些行人和車輛。由於花店和住所距離不算太遠,所以許願不願打的,挎著一隻精巧的皮包步行回去。路上有一條狹巷,平常那裡的一段路是有路燈照明的,所以許願走起來不覺得害怕,但路燈今天卻不知被誰打碎了,燈桿下四散著碎玻璃渣,好長的一段路變成漆黑一片。許願走進狹巷裡,不覺有些害怕,狹窄的巷子不過兩米來寬,兩旁是居民樓,巷子裡放著幾個垃圾桶,居民們扔垃圾好像沒有準頭,垃圾滿地都是,桶裡沒裝什麼垃圾,桶周圍的垃圾倒堆成了小山,在漆黑的巷子裡看上去東一團西一團的,黑乎乎的如同怪獸。

    許願一個人走在小巷裡,空蕩蕩的只有腳步聲與她為伴,小巷長約一百多米,許願加快腳步走了一半,前面不遠處是一個特大號垃圾堆,幾乎有兩米高,將兩米寬的巷子堵塞了大半。許願走著走著,忽見前方黑影一閃,一條人影自那特大號垃圾堆裡竄了出來!

    許願嚇了一跳,但馬上鎮靜下來,前面攔路的人看起來身材高大,比許願高至少一個頭,起碼一米九左右,黑乎乎地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手上拿著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許願明白遇上打劫的了,當機立斷,回頭就跑,猛一轉身,卻發現後面已有兩個人堵了上來!

    三個人,一前兩後,將許願的前後道路封死,後面的兩人雖不及前一人高大,但看上去也是彪形大漢,且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柄匕首。

    在這種情形下,許願即使高聲呼救也來不及了。兩旁的居民樓中雖有住戶,但整條巷子只是兩樓的夾巷,大門都開在巷外的樓下,即使居民樓中的人聽到呼救有心幫忙,也來不及,更何況,城市裡的人大部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也不願冒險幫助別人。照這種情形看來,許願的處境相當不利!

    「把值錢的全交出來!」前面的大漢低聲道,邊說邊逼近許願。

    許願心想若只是劫財倒還好說,把皮包交給他們就是了,但她無法確定這三名兇徒不會想順手幹點別的,比如劫色什麼的。

    這時三名兇徒已將許願圍定,三人離許願都不到半米。許願靠在牆上,緊張地直冒冷汗,但她說語氣卻並不緊張:「你們只是要錢?我值錢的東西全在皮包裡,你們拿去吧。」說著,將皮包遞給其中一人。(為方便敘述,我們將最先出現的高大兇徒大凶,後來的兩個分別叫二凶、三凶)。

    大凶接過皮包,隨手遞給二凶,湊近來藉著微光仔細看了一下許願,發現她是個大美女。於是嘿嘿淫笑著說:「小姑娘長得不賴嘛,正好我們兄弟很久沒洩過火了,今天正好找你幫助一下。」說著在許願臉上摸了一把。

    許願心頭一沉,擔心的事終於要發生了,事實上,碰到她這樣的美女,很少有兇徒不想劫一把色的。

    大凶淫笑著,湊近來想強吻許願,許願趁大凶慾火焚身沒有防備之際使出女子防身術裡最有效的一招撩陰腿,一腿狠狠地踢在大凶的凶器上,大凶「嗷」地怪叫一聲,抱著下身蹲了下去。此時二凶與三凶正翻看著許願的皮包檢查收穫情況,沒料到許願會突然發難,聽到大凶怪叫時,許願已跑出了五米左右。兩兇徒馬上反應過來緊追上去,許願一個女孩子平時沒練過跑步,只兩三下就被兩兇徒趕上,兩兇徒毫無憐香惜玉之身,將許願推倒在地,許願的頭碰地一聲撞在地上,暈了過去。

    大凶的凶器中了大招,心裡恨得發癢,趕過來對二凶三凶說:「**她!」

    三兇徒說幹就幹,將暈過去的許願翻了過來,開始動手撕扯她的裙子,兩三下就將她的裙子撕掉,露出三點式的內衣。現在天色很暗看不出許願的皮膚是否很好,但三兇徒在扯衣服時已憑手感得知許願的皮膚異常滑膩,又見她胸前雙峰堅挺雄偉,三人不由大吞唾沫,正想有下一步的行動時,忽聽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你們想幹什麼?」

    三兇徒一愣,停下手中的活計,抬頭一看,只見前方不遠處一名身材高大瘦削、穿著長風衣的男子叼著煙,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們。

    「當然是搶劫加**了,你以為是過家家啊!」大凶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有人在事情的緊要關頭來打擾他令他很煩。

    「哦?你們打算當著我的面做這些事?」那男子淡淡地問,眼中掠過一抹無法察覺的寒光。

    「說的也是,不能當著外人的面做。」大凶歪著頭想一想,對二凶三凶說:「先做了他。」

    二凶三凶聞言提起匕首朝那男子圍了過去。「唉,小子,算你命苦,碰上了我們,準備受死吧。」二凶故作悲天憫人狀,身不由己狀。

    那男子淡淡地一笑,「若是你們真能殺得死我,倒也是好事。」聲音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疲倦與滄桑。

    三凶一愣,「看來你是想死想瘋了,行,我們就替天行道,送你一程吧!」

    二凶三凶衝到那男子面前,一人一刀,朝那男子胸口和小腹刺去。

    「哧哧」兩聲,那男子不閃不避,這兩刀竟直刺入他胸口和小腹,直沒至柄!

    二凶三凶一臉驚愕地看著那男子,那男子卻微笑著若無其事地看著二人,煙頭的微光照在他臉上,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二凶三凶難以置信地拔出刀,再刺,這一次刺的是他的咽喉和心臟部。那男子還是不閃不避,任兩刀刺入。

    「我早說過,你們殺不死我的。」那男子淡淡地說。

    二凶三凶驚駭欲死,他們從來沒見一個人脖子被捅穿還能若無其事地說話。

    「鬼呀!」二人驚叫著,拔回刀轉頭就跑,那男子被刺中的傷口馬上癒合,一絲血都沒有流出。那男子看著二人逃跑,身形一晃,只見一陣微風捲起,瞬間已攔到二人前面!

    此時大凶也看出了事情不對情,撒腿就想開溜,但那男子隨手揮出一拳,以一種人類絕不可能有的速度擊中大凶,將大凶龐大的身軀打得離地三米,再重重地落下,口中鮮血狂噴,一條命去了七八成。

    二凶三凶知道逃跑已不可能,一齊拋下刀,跪地嗑頭,不住求饒。

    二凶:「大俠饒命啊,我家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一個月嬰兒,一家老小都靠著我一人來養,求你饒我一命呀!」

    三凶見二凶已把求饒的最佳理由用掉了,馬上找出新理由:「大俠,我家下有一個月嬰兒,上有八十歲老母,一家老小都靠我一人賺錢,求你饒我一命呀!」

    那男子吐掉嘴角煙頭,冷冷一笑:「我不會殺你們三個的,像你們這樣的人,根本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二凶三凶聽那男子如此一說大喜過望,拚命磕頭謝恩。但那男子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們愣住了。

    「我要你們嘗嘗,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滋味!」那男子說著,一雙黑色的眸子變作深綠,射出幽幽的綠光。他張開嘴,露出兩隻一寸多長的獠牙。

    「吸……吸……吸血鬼……」

    「救……救命……啊!!!!」

    狹巷裡響起一陣淒厲的慘叫,但那陣慘叫馬上停止了,一切又變得無比寂靜,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

    許願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四處充斥著刺鼻的藥味兒。而她面前,坐著一個十八九歲、紮著馬尾的超級美少女,正一臉關切地看著她。

    「芸……我怎麼會在這裡?」許願問那扎馬尾的美少女,那少女正是林芸。

    「昨天有個男人打電話說你被襲擊,受傷了已經住院,我馬上趕了過來,在這裡看著你。不過你放心,你的傷沒事,就是頭摔破了,有輕微腦震盪,休息幾天就沒事兒了。」林芸說,「對了,到底是誰襲擊你?那個送你來的男人又是誰?他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許願將昨晚的事向林芸細說了一遍,至於她是怎麼獲救,是誰救了她將她送到醫院等事,她就一無所知了。不過她猜想那人知道林芸的手機號碼,可能是翻看了她的皮包,裡面的電話薄上記的有。

    「願,你以後真的要小心了,你長得這麼漂亮,壞人很容易對你起歹心的。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向東方哥交待?這樣吧,以後晚上由我來陪著你,就不會出事了。」

    「那怎麼成?你要是陪我,晚上的工作怎麼辦?再說我們兩個女孩子在一起,壞人要對付起來還是有辦法的,到時候吃虧的就是兩個人了。」

    「你太小看我了吧?」林芸大叫起來,「再怎麼說我也是東方哥唯一親傳弟子,手頭上的功夫很有幾下子,等閒十個八個大漢根本近不了我的身,我怎麼不能保護你了?」

    許願忍不住笑了起來。林芸的性子衝動熱情,也確實學過幾手三腳貓的功夫,打贏個把高中男生應該有把握,可是絕對不像她吹的那樣十個八個大漢也近不了她的身。

    「對了芸,你見到昨晚送我來的男人了嗎?」

    「沒見到。不過我問了值班醫生,她說那男人很奇怪,都五月了還穿著件灰白色的長風衣,臉很白,樣子很英俊,不過沒留姓名。」

    「原來是他……」許願聽林芸一描述,心下恍然,那男人的特徵分明就是黃思秦。

    「你認識他?」林芸一臉好奇,忽然神情一變,露出一絲詭笑,「該不會……啊,你紅杏出牆,我要向東方哥告密!」

    「才不是呢!」許願笑著拍了林芸一下,「他是我的一個客人,到我那買過花而已。」

    「僅僅買花啊?就沒做過別的事?我聽值班醫生說,那男人是屬於帥得不像話的類型哦……」林芸存心逗許願。許願臉皮薄,一逗就臉紅,果然,林芸話剛說完,許願就鬧了個大紅臉。

    「你……你再這麼說,我就不理你了!」許願開始耍脾氣。

    「好了好了,對不起,是我錯了行吧?不過你要把那男人的事說給我聽哦……」林芸開始對那男人感興趣起來。

    「我就見過他一次啦!」

    「那就講那一次見面的事!」

    二人正說著,忽見一名護士推門進來,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名警察。

    「許小姐,我們有一件很重要的案子想請你協助調查一下。」一名三十多歲,國字臉的高個男警察一臉嚴肅地對許願說。

    許願和林芸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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