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經過這麼一場打鬥,小旅館裡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就連老闆和小工都不見了蹤影。張耀無奈地對西條麗道:「我們行蹤已經暴露,還住不住這裡的?」
西條麗略一沉思,道:「兵法有云:『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料想他們以為咱們已走,那咱們就索性在這裡住一晚,養足精神,明天好趕路!」張耀十分佩服地看著西條麗,讚道:「你可真是女中諸葛啊!」
西條麗「哼」了一聲,道:「你可別損我!我寧可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這樣或許你會喜歡上我!」張耀衝口而出:「誰說我不喜歡你?」語音剛落,兩人臉上均是一紅。西條麗低聲道:「快去睡吧!明天還得趕路呢!」說著,轉身走進房間,張耀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進去。
西條麗生怕還會發生什麼事兒,和衣倒在床上便睡了,張耀坐在沙發上,抽了一支煙,躺在沙發上,細細回想著剛才那「天魔七星陣」變化,不知不覺便進入了夢鄉!
連續的趕路和數次戰鬥,兩人都很疲累,這一覺,竟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兩人匆匆吃了點東西,便坐上了開往昆明的客車。昆明是不動明王的勢力範圍,巫蠱教十萬教中大半分佈在昆明,眼線極多,兩人不敢多作停留,下車後直奔機場,坐飛機立刻飛離了昆明,直奔杭州。
杭州自古以來便是風景名勝之地,「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句話可不是空穴來風,兩人一出機場,便感受到這裡的宜人的氣候。西條麗也禁不住讚道:「張耀哥哥,這裡和素有『春城』之稱的昆明相比,卻另有一番風光和氣候,咱們既然來了,不如去西湖遊玩一番吧!」
張耀掐指一算,今天才第四天,離尤箐所說的時間,還差三天,就算現在去碼頭也無濟於事,運送神農鼎的船隻,此時還停在天津呢!雖然自己不太喜歡遊山玩水,但西條麗既然已經開口了,便不忍拂其意,點頭道:「好,咱們就好好遊覽一下這素有『人間天堂』的風光!」
兩人來到湖邊的斷橋。那「斷橋殘雪」是西湖十景之一,這時卻當盛暑,但見橋下儘是荷花。張耀不住搖頭連歎「可惜」,西條麗卻興致很高,道:「就算看不到『斷橋殘雪』也無所謂了,和你在一起,看什麼都行!再說西湖十景,除『斷橋殘雪』外,還有『蘇堤春曉』、『曲苑風荷』、『平湖秋月』、『柳浪聞鶯』、『花港觀魚』、『雷峰夕照』、『雙峰插雲』、『南屏晚鐘』和『三潭映月』,看不到雪,咱們看荷花便是!」
兩人邊走邊看,有說有笑,雖然張耀的心思放在神農鼎上,但還是玩得比較盡興。出了西湖,西條麗見路邊有一家茶館較為典雅,道:「張耀哥哥,咱們也玩了一天了,便去喝杯茶吧!」不由分說,拉著張耀的手,便往那茶館走去。兩人剛入內坐定,茶館老闆便喜笑顏開地迎了上來,道:「二位玩得盡興嗎?我已吩咐下去,馬上為兩位泡一壺上等鐵觀音!」
張耀笑道:「多少錢一壺?」
「不收錢的!」
「不收錢?」西條麗奇道,「你打開門來做生意,這不收錢的話,你做哪門子生意啊?」
那老闆「嘿嘿」一笑,道:「不是不收錢,只是不收二位的錢!已經有人為二位打點了一切,二位儘管品茗吧!」說罷,不等西條麗再問,便走開了。張耀奇道:「小麗,他說有人替咱們付了錢,看他的樣子,只多不少!那究竟會是誰呢?」
西條麗也是一籌莫展,沉思了片刻,道:「這錢還是小事兒!可是咱們的行蹤已被人洞悉,究竟會是什麼人呢?」
張耀心道:「便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不如叫老闆來,一問不就知道了?」想到這裡,他大聲叫道:「老闆,過來!」
那茶館老闆應聲走了過來,問道:「二位有什麼事情嗎?」
張耀目不轉睛地望著他,一字一句地道:「說,是誰替我倆付了錢?」
那茶館老闆臉色微變,急忙搖頭道:「二位,恕難相告!那人一再叮囑在下,千萬不可告訴二位,否則茶錢我一分也拿不到!」
西條麗抽出一張百元大鈔,用中指輕輕彈了彈,放到桌上,道:「這樣你肯說了嗎?」
那老闆看了那張鈔票一眼,隨即又將目光移開,苦笑道:「二位,難道我有錢也不賺嗎?可是我真的是不能說。若是我說了,不僅錢收不到,而且也別想在這杭州混了!」說著,頓了頓,又道:「二位的茶馬上就好!」說著,抬起頭大叫:「你們怎麼搞的,這麼半天也不送茶過來!」說完,沖張耀笑了笑,便轉身走開了。
不一會兒,一位長得十分秀麗的服務員端著一壺上好的鐵觀音走過來,放在桌上,嗲聲道:「二位請慢用!」然後轉身離開了。
張耀見她走遠,悄聲對西條麗道:「小麗,你看這茶會不會有問題?」
西條麗端起茶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茶香撲鼻而來,然後呷一口,讚道:「果然是好茶!」
張耀見她毫不提防,不由地皺了皺眉,道:「你這人真是的,怎麼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萬一敵人在茶裡下毒,那可怎麼辦?」
西條麗微微一笑道:「我是什麼人?我可是一名殺手!殺手殺人不一定要用槍的,也可以用毒的,我也算得上是使毒高手了,難道你還不放心嗎?」說罷,見張耀仍然不敢喝,柔聲道:「張耀哥哥,有人替我們付錢,不是很好嗎?別想這麼多了,咱們來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不就行了?」
張耀點頭道:「你說得也在理,只是咱們在明,敵人在暗,這叫咱們防不勝防啊!」說著,端起茶杯,仍是猶豫了一下,這才品了一口。
茶雖然是好茶,但張耀喝著,心裡極不踏實,到底是什麼人呢?西條麗狡黠的眨眨眼,道:「張耀哥哥,咱們來此,有多少人知道?」
張耀點頭道:「不瞞你說,如果沒被你爹爹派人跟蹤的話,除了咱們倆人,便只有尤箐姑娘一人了。不過——」說到這裡,突然壓低了聲音,道:「咱們來這兒,是尋找神農鼎的,萬萬不能讓敵人佔了先機。我想,請我們喝茶的人,不是你爹爹的手下,便是天狼了。我曾助他擺脫了『天魔七星陣』,他也說過會承我的情,對,一定是他!」
西條麗吃吃一笑,道:「看你長著聰明的腦袋,卻說出這般沒有道理的話,天狼他又怎麼知道咱們來杭州?我爹爹手下不會有這麼好心,請咱倆喝茶,那就只有一個人了!這你都猜不到嗎?」
「尤箐?」張耀脫口而出,然後又緩緩地搖了搖頭,道:「雖然她知道我要杭州,但決計不會是她!她只是一個平凡的人!」
西條麗不屑地道:「是嗎?那我就要看看,她倒底有多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