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苔絲的話,風逸大感不適。開口道:「苔絲小姐,我們不過剛剛相識,請不要說出這種曖昧的話來好嗎。」
「你認為我們還有的選擇嗎?」苔絲突然收回了手,有些無奈的道:「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們的命運便已經注定。你逃不了,我也沒的選擇。」
風逸默然,對於這種事情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家族之間的利益聯盟,從來都是建築於這種捨棄了幸福的婚姻之上,無論時間輪轉,歷來如此。
「既然我已經沒得選擇,那麼還不如索性和你培養點感情出來。大家要一輩子在一起的,總不能一直像個陌人吧!」原來在苔絲的心中竟是存著這樣的打算。
如果風逸真得是霍華德的話,那麼或許會為之心動,因為這也是他最好的選擇。但是他不是,不可能將這個身份一直扮演下去,既然如此,又怎麼會去和她培養什麼感情,若真是弄出事來,到那時豈非是自找麻煩。搖了搖頭,漠然道:「對不起苔絲小姐,感情這種東西並不是強求得來的,我不能欺騙自己的心。對於你,雖然你真得很漂亮,但是我卻真得是一點好感也沒有。」
「我當然知道感情是不能強求的,我也並沒說讓你馬上就和我如膠似漆,那是不現實的。」苔絲並沒有因為風逸的話而放棄自己的想法。「我是說我們其實可以試著如同普通的男女朋友一般交往一下,彼此瞭解,慢慢的適應,至於好感那種東西,相處久了自然就會有了。」
對於苔絲這一種執著,風逸真得很佩服,至少她還能在無奈中主動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卻並非如同別得一些人般被動的接受,然後在鬱鬱中死去。只是可惜,真正的霍華德已經不在了,她的努力終究是徒勞地。不過看她那樣子,風逸也不好再拒絕她,只能道:「好吧苔絲小姐,我可以試著與你交往,但是請你不要在我的面前玩那種變臉的把戲好嗎?既然大家是要再一起的,那麼就請給我一個最真實的你!」
「最真實的我!」苔絲偏著腦袋想了想,道:「我覺得現在的我便是最真實的。高興的時候笑,不高興的時候生氣,即興之時可以小鳥依人,也可以變得嫵媚大方或是清醇可人,難道說這樣地我還不能被稱之為完美女人嗎?」
「行了!」風逸翻了翻白眼,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道:「你不是說要去吃飯嗎,時間也差不多了,走吧。」
苔絲點了點頭,想了想道:「這算是約會吧?既然是第一次約會那麼自然不能去那些檔次太低的地方,我知道有一家亞尼若料理店不錯。我們就去那裡吧。」
「隨便!」反正風逸對這裡也不熟悉,也就由得她了。
「那就走吧。」苔絲大方的腕住了風逸的手臂,拉著他向外走。「我也有好久沒有去過那裡了。好想再試一試爆炸蝦泥的味道。」
苔絲拉著風逸來到了一輛紅色的菲亞克跑車前面,伸手在車頂輕輕的拍了一下,得意的道:「這就是我的坐駕,全球限量發售地菲亞克NT60。怎麼樣,不錯吧。」說話的同時,打了車門。
「不就是一輛車嗎。有錢什麼車的錢弄不來。有什麼好得意地。」風逸故作不屑,但是那唯美的車身造型已經征服了他的心,只有那紅色的確不是他所喜歡的顏色。
苔絲當然注意到了風逸眼低深處的讚歎。對於那心口不一地話也不在意。猛地將風逸推入其中,自己則坐在了駕駛位上。「你要是喜歡的話就給我說。我可能借給你玩幾天的。」引擎被啟動,居然聽不到一絲地噪音,隨著苔絲地聲音,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快地奔跑起來。
「我不喜歡這種顏色。」風逸當然不會因為苔絲開得快而緊張,穩如泰山似的坐在副手上,說出了這車在自己心中的不足之處。
苔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試探性的問道:「那麼你喜歡什麼顏色?」
「藍色,寓意著希望與高貴的寶石之藍!」
寶石藍嗎!苔絲悄悄的記在了心上。「我也很喜歡藍色,我所鍾愛的那條項鏈便是以藍寶石為主體的。」苔絲試圖能與風逸有些共同話題。
相較於苔絲的主動,風逸卻顯得有些冷漠,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便不在說什麼,看著窗外,卻是對身邊的美人視若不見。
苔絲銀牙暗咬,真恨不得一口咬死風逸,心裡卻有些奇怪,什麼時候開始,那個傳聞中無女不歡的花花公子開始轉型了,還是說因為自己的魅力不夠。
很快的便來到了苔絲所說的那家料理店,有別於那些高檔餐館的金碧輝煌,這家名叫維蓮娜的店對人帶來最多的卻是一種典雅感覺。
「走吧,我們進去。」停好跑車,苔絲腕著風逸的手走了進去,找了一個清靜的地方坐下,招過一名侍者,向風逸道:「你想吃點什麼?我幫你點。」
風逸無所謂的道:「隨便吧,第一次來這裡,我也不知道有些什麼可以吃的,你看著點,只要不是太難吃就行了。」
「那好吧。」點了點頭,苔絲拿著菜單向那侍者道:「先來兩份爆炸蝦泥,火候一定要剛剛好的,然後再來一份水香魚,一份花瓣鴨」一連點了七八個菜式,都是風逸從來沒有聽過的,心中不免升起了好奇的感覺。也不管兩人吃不吃得了這麼多東西,任由苔絲無節制的點著菜。
待那侍者記好了菜單離去,苔絲向著風逸吐了吐舌頭,道:「這些東西可都是這裡最出名的,你第一次來這裡,一會一定要都嘗一遍。」
風逸不置可否的道:「名字是挺好聽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希望不要是心痛的感覺就好了。」
苔絲一愣,問道:「什麼叫心痛的感覺?」
「你去一家茶樓喝茶,侍者向你推薦說有一種新地飲品叫心痛的感覺一百元一杯問你要不要,你付了一百塊錢想要體驗一下,結果他給你端上來一杯白開水。」
絲白了風逸一眼,道:「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我就那麼傻,你為什麼不說那是你!」
看著苔絲那憤然的樣子,風逸無奈道:「這不只是個比喻嗎,用得著這麼認真?」
「比喻也不行!」苔絲有些蠻不講理。「以後再說這樣的事情,只能用你自己來比喻!」
風逸知道與他爭辯是沒有結果的事情,也懶得去說,敷衍道:「知道了,大不了我以後不說這些就是了,真是的,一點幽默感也沒有。唉,日子啊,你怎麼就這麼難過了。」此時的風逸,已經不自覺間融入了霍華德這個角色。居然開始和苔絲開起了玩笑來。
看風逸那裝出來的苦臉,苔絲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欣然的笑意。
「苔絲!」對面突然傳來驚訝地聲音,風逸抬頭。卻見一名男子帶著女伴來到了面前,那男人風逸認的,正昨夜宴會上那個與風逸站在窗下看星星,感慨萬千的凱恩。
「哥,你也在這裡啊!」看著那男人,苔絲叫出了風逸完全想不到的字眼來。他居然是苔絲的哥哥。那也就是說凱恩也是安迪唯絲特家族的人。
「怎麼。就可能你和你的未婚夫來,就不許我和我的碧雅來嗎?」輕笑一聲,凱恩向風逸伸出了手。道:「再次認識一下。我叫安迪唯絲特-凱恩,苔絲的大哥。這是我的女友碧雅,思維特家族地小姐。」
風逸站了起來,與凱恩握手道:「歐曼坎爾-霍華德!」風逸也報上了霍華德的全名,向凱恩邀請道:「坐吧,大家一起吃飯。」
「不了!」凱恩搖了搖頭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可是你們第一次地約會,我們又怎麼好打擾你們了。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吃飯吧,要是我們在這裡的話怕是你們會不好意思交流感情,我們就先走了。」說完向著苔絲眨了眨眼,一隻手放在碧雅的腰間,走了出去。
看凱恩的樣子很是爽朗,又那裡還有一點昨夜憂傷的樣子。風逸疑問道:「你哥哥給我的感覺怎麼與昨晚完全不一樣了?」
「呵呵」聽到風逸地話,苔絲笑了起來,開口道:「現在地他才是真正的他,你昨天所看到的不過是他故意裝出來地樣子罷了,是不是很逼真,我這個哥哥要是去演戲地話一定是影帝得主,他最大的本事便是連自己地眼神都可以改變,讓你完全看不出破綻來。」
「……」風逸啞然。
幾名侍者端著苔絲所點的菜走了過來,一盤一盤整齊的擺了桌子上。放好了東西,領頭那名侍者道:「小姐,這是你們點的東西,請慢慢品嚐,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隨時找我!」待苔絲點頭後,方才退開。
苔絲將一盤爆炸蝦泥推到了風逸的面前道:「來,先試試這個!」
「這東西便是那所謂的爆炸蝦泥?」看著盤子裡面那與糊成一團的白色事物,深深的懷疑它是否真很食用。
「幹什麼!」苔絲注意到了風逸的表情,不滿的道:「難道我還能騙你不成,愛吃不吃!」說完再不管風逸,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看苔絲吃的香,風逸終於放下了心中的疑慮,拿起刀叉將盤子裡面的蝦泥切下一塊送入了嘴裡,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讚道:「真是不可貌相,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但是味道卻真得不錯。」
苔絲的臉上露出了笑意,道:「現在知道了吧,我可有騙你?」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行了吧。」聽苔絲這麼一說,風逸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切下一塊蝦泥送到苔絲的面前道:「那,這一塊就當是我向你賠罪。」
看著風逸送來的蝦泥,苔絲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卻也沒有拒絕,張嘴將那塊蝦泥吞入了口中。
一頓飯,基本在苔絲對菜式的介紹中度過。待兩人吃完,風逸付過賬後與苔絲並肩出了出去。
這因該算是一次成功的約會吧!
苔絲的臉有些紅,掛著一絲欣然的笑,打開了車門,向風逸道:「你下午還有事情吧,我先送你回去。」
風逸點了點頭,道:「好。對了,你難道就沒有事情做嗎?」
苔絲啟動了車子,調皮的一笑,眨著眼道:「我在父親的公司裡面上班,怎麼說也算是BOS級的人物了,偶爾偷一下懶又有什麼關係。」
風逸心口不一的讚道:「真是份好工作!」
瞟了風逸一眼,苔絲將他的表情一覽無遺。「不用說這種話,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其實我也並不算是偷懶,應該完成的工作我可是都已經作好了的。」
「真看不出來!」風逸認真的看著苔絲道:「原來你還挺有責任心的嘛。」
「你才知道啊!」苔絲得意了起來。
「要上去坐坐嗎?」在赤血大樓前下了車,風逸向苔絲問
「不了!」搖了搖頭,苔絲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我下午也還有事。明天再來找你。」婉然一笑,苔絲一按喇叭,啟動了車子,極馳而去。
看著苔絲的跑車遠去,風逸搖了搖頭步入了大樓,如果不是因為他所處的位置不對的話,其實苔絲還是值得他交往的。
「部長!」風逸剛剛步入大樓,便聽見了伊沙的聲音,電梯門被她按著,遲遲沒有關上。
風逸當然知道她是再等自己一起,快步走了過去,進了電梯,笑道:「還真是巧啊,中午回去吃的飯?」
「嗯!」伊沙應過一聲,點了點頭,略一遲疑後問道:「剛剛那位小姐真的是部長的未婚妻嗎?」
風逸一聽樂了,調笑道:「怎麼,你希望她是真的了還是假的?」
「我,我沒別的意思!」伊沙臉一紅,解釋道:「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竟然能縛住部長的心。」
「叮!」風逸正要說話,電梯已經到達了目地地,鐵製的大門在提示音響過之後打開,一張老臉突然出現在了風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