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害怕了?」看著一時之間不知是進是退的暗鬼,風逸挑釁的問了一句。
「真是笑話,我會怕你。要知道,在夜晚我便是主宰。」說到這裡,暗鬼似乎又恢復了自信,聲音變的硬朗了起來。
「現在不怕,但是很快就會怕了。」抬頭望天,看著那一彎明月,風逸緩緩的提起了劍,直指蒼穹。「不過在此之後,你便再也不知道體會到什麼叫作害怕了。」夜已經深了,風逸沒有心思再和他糾纏下去,身影若電,軟劍在手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映射出點點星光,向暗鬼斬了過去。簡單且華麗的一劍斬出,似乎已經超脫了時空的局限,暗鬼的機師想要避開,但是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跟不上思維的運轉,只能認由風逸的劍劃過暗鬼胸膛,帶出一片流動的電火花。突然便是歎白的顯視屏以及刺耳的警報聲。
「七級機甲尚不能接我一劍,你一個小小的五級機甲也敢在我面前囂張。」伴隨著風逸的聲音,暗鬼的各個部件開始肢解,鮮紅的血液如泉湧般自暗鬼身上的裂痕噴出,顯然是風逸的劍直接透過機甲的保護,傷害到了機師的身體。
「極度分割!」狩獵者內傳出了女人的驚呼聲,看著眼前掉落一地,完全從節口處斷開的機甲部件,她本能的想到了傳說中近戰系機甲的頂級攻擊手法極度分割。極度分割是傳說中即便十級機師也不能人人領悟的技巧之一,它必須依藉機師與機甲的完美配合才可能完成,而最讓她震驚的卻是眼前這人居然在沒有機甲的情況下使用出了這樣的技巧,天,人類在不借助機械的情況下真的可以達到如此高的手速嗎?
「暗殺者的宿命,永遠擺不脫殺與被殺的束縛。」持劍而立,風逸背對著已經癱倒在地的暗鬼幽然輕歎,儘管他已經再不可能聽見。「為什麼你們在動手之前不想一想,若是沒有絕對的實力我又怎麼敢走進你們的分部,並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難道說你們真的認為這世上有人嫌命長的嗎?」
「他只是暗夜的一把刀,刀是不能有自己的思想的,接到命令之後,他們必須盡職的去完成它,即便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一個沉重的聲音問答了風逸的感慨,一個身裝黑衣的男子從街道轉角處出現,哀傷的看了一眼已經毀滅的暗鬼,向著風逸的後背道:「你永遠不會瞭解我們的生活,也不可能知道我們到底承受著什麼樣的壓力,也許死亡對於我們來說是一種最好的解脫,但是我們卻又有著活下去的理由。」
「我的確不能瞭解你們,至少,我並不能見到同伴遇險而不去救援。」回轉身來,風逸冷冷的看著男子,問道:「告訴我,你為什麼不救他的理由。」
「我說過了,死亡對於我們來說是一種最好的解脫,江明也一定是這樣想的。」江明,暗鬼機師的名字。「我們是暗夜基層最卑微的人,永遠不能站在陽光之下,我們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只能忠誠的完成上面下達的命令,那怕那命令是讓我們自相殘殺。比如說現在的我,明明已經知道不是你的對手,卻依然出現在你面前一般。」
「我不知道你們成為刀的原因也不想知道,無論是你還是他都只是我眼中的一個麻煩,而我處理麻煩的方法非常簡單,那便是讓他永遠再不能成為麻煩,既然你出現在我面前,那是否已經做好了死的覺悟。」王者之心,不能因為對方的言語而產生一絲的同情心理,隱藏在風逸心底深處的鐵血霸權,風逸永遠也不可能放下。對於敵人,風逸是冷酷無情的。
「我知道,從我進入這個***的那一天起便知道總有這麼一天會來到。」男子淡漠的語氣彷彿說著不相關的事情。「但是既然我站在這裡,那麼便已經沒有了退路。動手吧,能死在你這樣的強者手上也算是一種幸運吧。」男子手中,亮出了一條細長的銀絲。
「有趣的人,明知道是死也要出來。撲火的飛蛾,是什麼讓你有此決心?我真得很想知道。」有趣的看著對方,風逸疑惑的問了一句,類似於死士一般的殺手,連這片天地也存在嗎?
「很抱歉,這種事情是你這樣的人物永遠也不可能瞭解的,我們有著太多的不同。」不在多說什麼,男子終於搶先出手了。極細的銀絲居然如同激光射線一般向風逸激射而出,看在眼中,竟如浮光掠影。
「彫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賣弄,怎麼是班門弄斧。」不屑的冷哼一聲,直接出劍,卻不是斬那銀絲,反而是身體微斜,讓過攻向自己的銀絲,向男子刺去。出乎意料,面對風逸的一劍,男子居然也閃不避,反倒像是故意將身子往前湊一般,長劍透胸而過,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種悻然的表情。看著微微發愣的風逸,虛弱的道:「如果有機會,便,便請讓暗夜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會的。」回過神來,風逸反手將軟劍從男子身體中抽出,微微一抖,上面的血跡如水珠般露地,再見不到一絲腥紅。
「謝∼謝∼」吃力的吐出最後兩個字,男子轟然倒地,臉上還掛著一絲安詳的笑。
淡淡的看了站在一旁的狩獵者,風逸一句話也沒說轉身離開,一聲輕歎,卻隨風而飄。「看起來我還是逃不開勞累的宿命,為什麼這世上便沒有一個地方可以沒有陰謀與殺戮?」
待風逸走遠,狩獵者內的女人才回過神來,看著地上殘留下來的痕跡,忍不住自言自語道:「一定是我眼花了,怎麼可能有人如此輕易的便殺掉了暗夜中排名第七的魔術師和第八的暗鬼。天啦,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如果人真得可以達到這樣的水平那麼我們花了這麼多錢去購置機甲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