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陽光直接照耀著韶關城池之上,灑下點點的星光,就如在滿目荒蕪之下鑲鍥著一顆顆璀璨的金沙。如常,韶關城池前,雪程騎仍是傲然站立,衣物單薄,但是今日整個軍隊的士氣似乎較之幾日前,更是增強了一道狠勁。化名為七煞的慕容彥此時已換上妝容,天衣無縫的妝容,可是看在東方閒雲眼裡,即便此時的面容這般醜陋,不知為何他看在眼裡看的僅是別樣的風情芳華。
那雙烏黑的美眸雖然因妝容變得細長而窄小,可是仍是難以掩去原有的光芒,以至於東方閒雲望得有些嗔。
慕容彥在如此熾烈的眼神之下,心下不免一虛,她驀然有股上前揪起東方閒雲將其扔飛出去的衝動,莫非他不知此時他們是在千軍之前?
「昨夜本將軍與王爺秉燭夜談之後達成一致,王爺為了為了鎏金國鞠躬盡瘁,此事全國上下皆是知曉。本將雖有耳聞,但經過昨夜後,本將終於領會到了王爺的寬達??襟。本將知曉各位將士這幾日來辛苦非常
,所以,昨夜王爺提出今日要與各將士們一起進行操練,將士們所受之苦王爺亦受那苦,如何?」
慕容彥此時眼神非常的嚴肅,毫無任何的打賭或是玩耍之意,有的僅是一股居高臨將該有的勢氣而已,她與東方閒雲皆是知曉,操練之事並非僅是玩玩那般簡單。
待慕容彥話方落下……
瞬時間,只見一千雪程騎將士各個臉上皆是一種難以抹去的興奮,隨之而來的便是大浪般的歡呼之聲。高舉起的長刀,不斷在慕容彥的臉上閃耀出銀茫……
沸騰,高漲,整個韶關前響徹了一千將士的漫天豪歌。慕容彥見著此景,心裡不免一顫,道,東方閒雲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讓這麼多人誓死效忠於你,讓他們可以甘願為你灑下滾燙的鮮血,毫無猶豫。
晃眼似乎已是千秋搖曳……慕容彥的眼在與東方閒雲交匯之時,一個是滿含的疑惑,一個是滿含的淡笑,那笑直接觸動到慕容
彥最為深處的內心角落。
「如此!就有請王爺……」慕容彥收回視線,拿著無比淡然而沙啞的聲線喊道,此話一出足以震懾三軍。
東方閒雲本是站在離雪程騎的不遠之處,在聽到慕容彥的話後,身影一閃,在任何人都未看清的情況下已到雪程騎軍隊之前位置。
隨後,他向著慕容彥躬身作揖道:「操練場上我是兵,任聽將軍調遣。」
這一作揖驚詫的何止是慕容彥,連帶場上的一千將士皆是目瞪口呆,久久不能回神。
那是他們高高在上的主子麼?那是他們用兵如神的主子麼?那是他們睥睨塵世的主子麼?竟然在對一個相貌極醜,冷漠無情之人作揖……
那人究竟是誰?竟然有這等的榮耀!
慕容彥亦是被低著峨眉
,渾身散謙遜姿態的東方閒雲所煞到,那個總是有著高深莫測笑顏之人竟然會……
雖然,在兩人獨處之時,她早已知曉他的另一面,可是此時在她眼前不斷的擴大的樣子是她所陌生的,他霸氣,獨斷,風神俊朗,笑看塵世,手控一切……可是從未有著此時的模樣,就如一個知書達理的謙謙君子。
「咳……」慕容彥不免尷尬得咳了一下,道:「王爺這是折煞末將了,末將何德何能讓王爺如此慎重姿態。」雖然,這麼說著,可是很明顯,慕容彥的臉上毫無任何謙遜焦急的模樣,僅是掛著一種不襯那張臉的淡笑。
「將軍無需顧慮其他,之前已言,操練場上午身份等級之分。」東方閒雲微微直起了身,對慕容彥說道。
「那便好!末將便不客氣了……」慕容彥直接拿起手上的白色旗幟,揮舞一道狠厲的風,這一道風直接打向了東方閒雲的臉上。
有點冷!
此話的三個時辰,東方閒雲站於前,那個位置正好是慕容彥監督之台的下方,他目光向前,她埋桌案,他渾身帶勁,她一個時辰後就覺無力,只因那雙眼,看的她實在渾身不適。
東方閒雲若是你再那種看著我,保不定會被傳有著斷袖之癖……眼下,我可是男子,還是個極端醜陋的男子,慕容彥心裡不斷的叫囂。她此時總算知曉為何他會那麼爽快的答應,原來他早有準備……
狐狸就是狐狸,老謀深算不在話下……
慕容彥看著大6地圖,無視那雙深邃而熾熱的雙眸。她順著慶州一帶再看到冠纓那處,慶州與冠纓皆是邊陲小城,可是對於兩軍交戰而言,這兩地無疑最為有利的地勢。慶州一帶皆是曠莽山頭,易守難攻。冠纓之地正好相反,是易攻難守,目標更為顯露無疑。
眼下,於地形來說,無疑是東之國佔了優勢,古天堯先後佔據了慶州與冠纓一帶,那兩處皆是東
方閒雲必經之路,所以兩人的勝算或許只能算是一各半而已。
但是,古天堯經過兩次的交戰兵力早已損傷,即便他能完全運用好地勢條件,完全取勝亦是很難……
想著,慕容彥微微抬起了眸光看向了站著一動不動的東方閒雲,越看越像一隻狡詐危險的玉面狐狸了。
其實,此時的慕容彥有一種錯覺,東方閒雲是在玩弄古天堯而已,掠食者有時不喜直接將獵物咬死,只是慢慢的站在外面看其做著困獸之鬥。